第2章 (2)

打造成全國最大的娛樂公司,是名符其實的娛樂霸主。當然這人的人品是沒法跟以潔身自好為豪的白以辰相比的,據《八卦周刊》爆料,娛樂圈跟他有染的男星女星不下數十人。

“陶渭清,他也來了?”一聽到這個名字,白以辰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來了,在大廳呢,剛才還問我你來了沒有。”李總笑笑,“你們年輕人應該多交流一下。”

白以辰幾不可見地點點頭,跟其他人寒暄了兩聲就徑直走進大廳,一進去就看見某個穿白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小白,你來了?”

“我跟你沒有熟到可以互叫小名的程度。”白以辰擡眼看他,嘴裏的話絲毫不留情面,“充其量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小白你說這話我可太傷心了。”男人跟白以辰差不多大,長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一笑起來眉目彎彎,看起來風情萬種,“我可是一直惦記着你的。”

“陶渭清,在我面前就不用扮出這副鬼樣子來了,你什麽德行我還不知道嗎?”白以辰不屑地說道。

“小白是有了新人才忘了我這個舊人嗎?”陶渭清眼珠子一轉,含笑看着白以辰身後的葉曉九,“你好,我是陶渭清,有興趣進演藝圈嗎?”

“沒有。”葉曉九搖搖頭,誠實地說道,“我怕被你吃了。”能夠跟白以辰熟稔到這個程度的,估計也不是普通人吧。

“這小子真有趣。”陶渭清勾起嘴角,對着白以辰颔首,“這下我對他是真有興趣了。”

“我的人,不許動。”白以辰只覺得酒會裏又悶又熱,話都不想多說,直接甩出六個字。

“啧啧。”陶渭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沒說話,只是直直盯着葉曉九,冷不丁問了一句,“他知道你的身份?”

“嗯,意外。”白以辰回頭看了眼葉曉九,示意他不用緊張。可惜葉曉九大概天生神經粗,一點也沒驚吓到,反而一臉的淡定,讓白以辰很有挫敗感。

“原來是意外。”陶渭清将頭湊到葉曉九耳邊,輕輕呼了一口氣,“那我也告訴你,其實我是桃樹精呢?”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小白小白,要不要吃桃子?”小小的陶渭清從背後摸出一只桃子來,讨好地湊到白以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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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開。”白以辰厭惡地撇開臉,拜托,他是偉大的龍太子,要吃也應該吃龍蝦螃蟹什麽的,誰要吃爛桃子啊。

小桃樹有些傷心了,摸着紅紅的桃子向後退了兩步,“那我走了,下次再來找你玩。”可是,等到下一次能夠在天庭碰到小龍應該是幾百年以後了吧。

小龍太子看到鮮紅欲滴的桃子,突然有些不忍,輕咳了兩聲,故意粗聲粗氣地說道,“算了,看你可憐,就允許你拿你的爛桃子來跟我換大螃蟹好了。”

小桃樹咧嘴笑了笑,重重點了點頭,“好。”雖然他不能吃螃蟹,可是他終于交到了第一個朋友呢。

耶,下一步,就是要拐騙眼前這個小美人進演藝圈,成為他打造娛樂王國的第一步棋。在單純的小龍看不見的地方,小桃樹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4、呲,居然又變身了!

“桃樹精?”葉曉九微微有些詫異地揚眉,接着說話的口氣帶了些豔羨,“那正好可以吃桃子呢。”他昨天去超市看了,從暖棚裏空運過來的桃子已經賣到了二十五一斤,他的工資可吃不起。

“他家家大業大,還怕這幾個桃子錢嗎?”白以辰冷淡地說道。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某個人死命非要拉他進娛樂圈的賴皮樣子。

“小白,我家再有錢也比不過你們家。”陶渭清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個油桃丢給葉曉九,“喏,給你的,如果有興趣跳槽的話,我那裏随時歡迎你來。”

葉曉九瞪着還泛着水珠的桃子,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下嘴。

“收起來,你這樣子也太傻了,別人還以為你這輩子沒吃過桃子呢。”白以辰恨鐵不成鋼地敲了葉曉九額頭一記,他帶出來的人怎麽能這麽給他丢面子呢。

葉曉九随手将桃子放在口袋裏,口袋頓時突出一大塊,看起來怪怪的,白以辰也顧不了這麽多了,随意說道,“陶渭清,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他們兩個身材颀長瘦削的人站在一起已經很受矚目了。

陶渭清桃花眼眯起,口氣一轉,突然輕描淡寫地說道,“小白,我那裏資金有些周轉不過來了,借點錢花花,下一部電影算你入股。”

“電影?”白以辰怔了一下,随即失笑,“入股就算了,借你點玩玩就是了,等會兒我讓人打錢給你。”口氣熟稔,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謝了,我就知道小白最好了。”陶渭清像是松了一大口氣,點點頭就要離開,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回過頭,湊近了葉曉九的耳朵,呼出一口氣,聲音慢悠悠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哦,你要是什麽時候想跳槽了,我那裏随時歡迎你。”

“收了我的錢還敢當着我的面挖人,陶渭清,你可越活越回去了。”白以辰冷笑一聲,他不愛在外人面前說話可不代表他性子好,以前在海底他可是有名的火爆脾氣,“再說你把這小子挖走也不怕你的公司倒閉,他這個月做出的業績還沒我吃頓飯多呢。”

葉曉九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裏卻打定主意今天放任這條多話的小龍不管了,雖然他這個月的業績的确不好,但是确實是大環境不好,他也是有心無力。

陶渭清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詭異地笑笑,搖着頭離去,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

陶渭清一走,白以辰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的消息一向靈通,沒聽說陶氏娛樂有資金鏈斷裂的危險,難道說是他們家族內部出問題了嗎?

正想着突然眼見看到葉曉九口袋鼓起的桃子,心情一下子變好了,拽了拽葉曉九的衣袖,“喂。”

“嗯?”葉曉九不解地擡眼。

“去找個角落把桃子吃了吧。”白以辰指了指他的口袋,“你不是很想吃這個嗎?”居然連看着桃子都能發呆。

“诶?”葉曉九面色變得通紅,壓低了聲音吼道,“我才沒那麽饞呢!”雖然他是很想吃啦,但是都這麽大人了還承認自己嘴饞實在太丢人了。

說完還不解氣,葉曉九幹脆去旁邊拿了一杯紅酒躲到一邊灌了好幾口,他的酒量是在飯桌上練出來的,根本不擔心喝醉的問題。

白以辰自然不知道他的別扭心理,正好幾個生意上的叔伯來找他灌酒,推脫不過,只能過去開始應酬。

葉曉九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吃了好幾塊蛋糕,終于想起自家的上司,眼睛在大廳裏一轉,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挺直了脊背正一邊喝酒一邊跟人低頭說什麽。葉曉九松了一口氣,目前看來還沒醉的趨勢,正要過去,不巧手機響了,葉曉九本來不想接,一看跳動的名字,猶豫了一下還是跑出大廳接起了電話。

“信遠哥?”

“小九,好久不見了,聽說你跳槽了?”對面是個很溫柔的男聲,聽起來比葉曉九大了幾歲的樣子。

“嗯,來了宏遠。”葉曉九緊緊地握着手機,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你最近還好嗎?”

“很好,你知道的,銀行嘛就是累了點。”許信遠的嗓音很好聽,在夜幕底下,讓人忍不住卸下心防,“想不到以前最不愛念書的小九也有出息了,進了這麽好的公司。”

葉曉九沒有跟他抱怨自己的處境,只是應了一聲,随即很快反應過來,“我這裏還有應酬,不方便跟你多說,下次再說吧。”然後仿佛有人真的在催促他一樣飛快挂斷了手機,怔楞楞地盯着面前泛着漣漪的湖泊。

以前他跟許信遠的交往方式似乎不是這樣的,可是什麽時候開始兩個人就變了呢?

葉曉九一直想着自己的事情,不防身後突然伸出一只手,緊接着一具溫熱的身體挂上他的身軀,低沉的男聲在他耳邊抱怨道,“我付了錢難道就是請你來看湖水的?再說這湖水有什麽好看的。”他可是世間最高貴的真龍,遼闊的東海就是他的家,自然看不上這個小門小戶的人工湖泊。

“你喝醉了?”葉曉九抽了抽鼻子,嗅到一股葡萄酒的味道,混合着肥皂味,意外的好聞。

“沒有。”白以辰腦子已經有些遲鈍了,但還是打起精神強烈否認,“怎麽可能,我才沒喝幾杯呢。”

“你醉了。”常年混跡于酒桌上的葉曉九對這種人見識得多了,當下攙起他的半邊身子,“先回去給你倒杯冰水醒醒酒。”

白以辰整個人幾乎都靠在葉曉九身上,只覺得好像回到了海底裏喚了鯊魚當靠墊的情形,舒服得不得了,直到突然感到身子一陣發癢才覺得不對勁,“小九,趕緊把我送回家。”

“怎麽了?”葉曉九被他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

白以辰悲憤地撩開袖子,果然原本該是不透明的肌膚已經隐約露出金色的花紋,“我快變身了。”

葉曉九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天空,圓月,其實金龍跟狼人神馬的是遠親吧,反正大家都是月圓變身。

如果白以辰知道葉曉九現在的想法,肯定顧不得那麽多人都在的狀況,先變身一口把葉曉九給吞掉。他大金龍族可是自古以來的神族,那種未開化的東西怎麽能和自己相比!

葉曉九趁着夜色将白以辰拖進車子裏,飛快駕駛着車子往他家開去。好在大晚上的車道上鮮少有車輛駛過,一路順順當當地開回了白以辰位于郊區的別墅。

輸入密碼進入房子之後,葉曉九顧不得看裏面精致的裝潢,将已經越來越沉,連西裝都快被撐開的白以辰放在地上,急急地搖晃他的身體,“喂,白以辰,你沒事吧?”

白以辰難受地發出□,但還是盡力推開葉曉九,聲音像是擠出來的,“走遠一點,等會兒會傷到你。”這一次他不是主動變身,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容易傷到身邊的人。

葉曉九看着他頭上豆大的汗珠,急得不知所措,恍惚間記起似乎應該補水,匆忙跑到廚房裏,哆哆嗦嗦倒了一大杯子水,又趕緊跑到客廳,剛想遞過去,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一條巨大的金龍盤旋在客廳裏,身上的鱗片閃閃發亮,仿佛金子做的一般。漆黑的眸子盯着葉曉九看了一會兒,低下頭顱,溫順地趴在地上,蹭了蹭,仿佛不滿意冰涼的地板,又氣鼓鼓地擡起頭來,瞪着葉曉九。

葉曉九只好投降,順手從沙發上拎了五六個靠墊,仔細地鋪在地板上,又順手把杯子遞給白以辰,“要喝水嗎?”

“沒手。”白以辰傲嬌地撇開頭。

葉曉九将視線定在他的鱗片上,心裏默念了三遍人不與畜生計較後,又揚起和藹可親的笑臉說道,“我喂你。”

白以辰這才轉過頭來,用兩根漂亮的角測試了一下水溫,點點頭,張開嘴,“你喂吧。”

葉曉九突然有些明白了動物園裏飼養員的感受,将一杯水倒進白以辰的嘴裏,又扯了紙巾幫他擦完嘴後才沒好氣地說道,“現在行了吧。”

金龍的眼睛在靠墊上巡視了一圈,不甘不願地點頭,“勉強可以睡吧。”他還是想念自己家裏用九天神鳥的羽毛做的被子和床單。

“那就給我睡覺!”葉曉九暴怒了,伸手想要按住龍頭,但是在手觸到那美麗生物的時候還是猶豫着縮了回去了。

白以辰也困了,打了個哈欠,嘟囔了一句,“你也睡,被子在卧室裏,自己拿。”頭就無意識地靠在了墊子上,堅硬的龍角無意識地碰到葉曉九的胳臂,癢癢的,麻麻的。

這是葉曉九第一次完整而清晰地看到白以辰變身後的樣子,除去某人惡劣的人品不提,金龍真的是被上天寵愛的物種,漂亮到幾乎令人頂禮膜拜的身軀,巨大的力量,一切都顯示出他們的不凡。

葉曉九屏息看了一會兒,終于怯生生地伸出手摸了摸白以辰的鱗片,滑膩膩的,卻一點也不像魚或者蛇一樣令人惡心,反而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折騰了那麽久,好像自己也困了。葉曉九昏沉沉地爬到墊子上,整個人蜷縮在金龍的懷裏,沉沉入睡。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這麽說你早就看到我的身體?”白以辰大怒,太過分了,自己隔了那麽久才看到小九的身體,結果人家早在認識的時候居然就把自己看光了。

“我又不稀罕。”葉曉九淡定地繼續削蘋果,某條龍總是嫌麻煩不肯削皮,更準确的說,他已經懶到連核也不願意吐的地步,還總是驕傲地宣稱他們龍類沒有不能吸收的東西。

“什麽不稀罕,明明就想看的不得了。”白以辰這麽一想又高興了,“原來小九那麽早就看上我了,果然我們龍族就是人見人愛。”

就讓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裏吧,葉曉九咬了一口脆脆的蘋果,總是打破別人的幻想容易讓人得抑郁症。

別鬧,龍也是有抑郁症的!

5、嗷,被調戲了~

葉曉九覺得臉上癢癢的,不由用手去抓了抓,奇怪,明明是冬天,怎麽還有蚊子呢?

稍微安靜了一會兒,不一會兒又有小蟲子好像爬上了他的脖頸,這次有些刺痛,葉曉九不耐煩地睜開眼睛,打算爬起身去找殺蟲劑,冷不防眼睛對上另一個人的,吓得一蹦而起,“白以辰,你幹嘛呢!”

白以辰收回自己的手,無辜地退後兩步,“我只是看你睡的香,想給你蓋上被子而已。”他的手裏果然有一床薄被。

葉曉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屋內暖氣打得夠熱了,不用蓋被子。”白以辰家的地熱是自己裝的,溫度很适宜。

白以辰随手将被子扔到沙發上,“那就算了,昨晚謝謝你了。”以前他變身不穩定的時候都是拜托陶渭清的,但是那家夥往往自身難保,總是不可靠。今天早上,當他醒來看到自己身邊躺着葉曉九的時候,他才算徹底卸下心防。一個能夠毫無戒心地睡在他身邊的人,本性應該不壞吧。

“不客氣,這是我的工作。”葉曉九随口應了一聲,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白以辰的臉黑了一下,照顧他這條金龍王子可是多少人搶着做的活兒,怎麽一到葉曉九嘴巴裏就那麽變味兒呢。

“對了,你家有早餐嗎?”葉曉九将地面收拾好,擡頭問道,“我餓了。”

白以辰皺着眉頭想了想,“我忘了,你自己去冰箱裏找找吧。”他一向都是外面吃居多,自己很少弄食物。

葉曉九嘆了口氣,起身去廚房的大冰箱裏翻找食物。白以辰家的冰箱是雙開門的高級貨,足有一人多高,但是打開一看卻是空蕩蕩的,只有幾個雞蛋孤零零地放在蛋格裏。

“冷凍櫃裏好像有,我記得上次我姐姐來看我的時候帶了些特産過來。”白以辰提醒道。

葉曉九打開冷凍櫃,挖出一個看不出形狀的東西,端詳了半天,還是沒認出是什麽,舉起塑膠袋問道,“這是什麽?”

白以辰打開電腦,一邊浏覽今天的新聞,一邊随意瞥了一眼說道,“千年海龜的蛋。”

葉曉九默默地将這袋不明物體放回冰箱,又謹慎地挑選出一袋似乎是魚的生物,“那這個呢?”

“好像是萬年老章魚?我嫌肉質太老,跟姐姐說過了下次不要帶了,結果她居然又帶了。”白以辰眉頭蹙起,“不愛吃的話扔了吧。”

葉曉九在冰箱和垃圾桶裏猶豫了一下,還是擔心今晚這只萬年老章魚入夢來找他拼命,将塑膠袋丢回冰箱裏,直接利落地關上冰箱門,“白以辰,你就說這冰箱裏還有什麽能吃的吧?”

“不是都能吃嗎?”白以辰詫異地走過去,打開冰箱,一袋一袋往外面搬,“這個是巨型深海大虱,肉質比較有嚼勁,這個是小型的蜘蛛蟹,姐姐說冰箱太小了,大型的就不給我拿了,還有這個,是我最喜歡的鯊魚骨頭,炸一下很香很脆,沒想到姐姐居然也給我裝了一大袋。”

看着白以辰越說越興奮,葉曉九果斷将地上的袋子一股腦兒全塞回冰箱裏,“你這裏就沒有一些比較正常的食物嗎?”

白以辰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葉曉九不喜歡這些食物,不過還是從最底下挖出一個袋子,“這些是最普通的紫菜和海帶,你要嗎?”

“就這個吧。”葉曉九拿過袋子,又拿了幾個雞蛋,打算做一個蛋花紫菜羮——雖然早上吃這個奇怪了點,但是确實也沒有更好的食物了。

白以辰對于葉曉九的手藝倒是捧場的很,将一鍋湯喝得一丁點都不剩。開玩笑,這可比他姐姐做的好喝多了,要是誰在海底那個鬼地方吃那個女人煮的飯幾百年保準得像他一樣,來到人間以後覺得什麽都好吃得不得了。

兩個人吃完早飯後,白以辰開着車送葉曉九上班,兩人雖然還沒認識兩天,但是不知怎麽的,卻仿佛已經熟稔得跟多年的朋友一樣。

葉曉九不願意被別人看見他是乘着大BOSS的車上班的,所以讓白以辰隔着公司還有好幾百米的距離就放了下來,步行走到公司,一進門就看到了範建強在擦拭桌子。

“早安。”葉曉九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範建強皮笑肉不笑地對着他笑了一下,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指着葉曉九的脖子大聲說道,“小葉,你脖子上是什麽?”

“嗯?”葉曉九一只手撫上自己的脖子,疑惑不解。

範建強神神秘秘地假裝低聲說道,“年輕人嘛,可以理解,不過你們也太激烈了,要保重身體啊。”

葉曉九只覺得他的話奇奇怪怪的,正要細問,蘇婷婷湊了過來,“小九,你不是說沒有女朋友嗎?不過看樣子似乎也不像是女人咬的。”

葉曉九随手從她桌子上撈了一面鏡子一照,果然自己白皙的脖子上不知什麽時候印上了一個鮮紅的吻痕,看樣子是昨天或者今天才弄上去的。

白以辰你個混蛋。葉曉九憤憤不平地放下鏡子,心裏把白以辰咒上了一百遍,怪不得他說早上怎麽感覺脖子被蟲子咬了一口,居然是他下的嘴。

“小九?”蘇婷提見他呆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戲谑道,“怎麽,又想女朋友了?”

“不是。”葉曉九平靜地仿佛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這個是被某個牲畜咬的。”說起來金龍也算是牲畜吧。

蘇婷婷明顯一臉不信的樣子,葉曉九也不跟她争辯,自顧自去整理自己的資料,他今天還要跑好幾家客戶呢。

白以辰走到辦公室,他的秘書知道他的習慣,早已經在他辦公桌上放好了軟軟的包子作為早餐。包子是剛出爐的,還冒着熱氣,白以辰抓了一個往嘴裏塞,白胖軟綿的口感讓他愣了愣,突然想起早上碰到的那截白皙脖頸。

其實白以辰也不是故意留下吻痕的,只是他那時候正好餓了,又是一眼就看了葉曉九白白軟軟的肌膚,就忍不住湊上去咬了一口,偏偏他又下嘴沒個輕重,就不由力道重了,把葉曉九也驚醒了。

“不過味道還不錯呢。”白以辰又咬下一口包子,不知道說的到底是小九的脖子還是手中的包子。

“小葉,這個客戶可是大客戶,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也不枉我白送給你一個客戶。”範建強一臉嚴肅地對着葉曉九諄諄叮囑道,“如果這個客戶丢了的話,肖主管也保不了你了。”

“我知道,我會努力讓他續約的。”葉曉九點點頭,心裏雖然疑惑不解範建強為什麽這麽好心突然讓給他一個客戶,但是不服輸的天性還是讓他決定一定要争取到這個訂單。

“那你就快點去吧,他不喜歡人遲到的。”範建強揮了揮手,等到再也看不到葉曉九的身影之後才樂滋滋地哼着小曲兒回到辦公室。

範建強介紹的客戶其實算是宏遠集團的老客戶了,當時範建強進去的時候肖華林就轉手給了他,他現在又轉手給了葉曉九,所以如果葉曉九把這個客戶丢了的話,不僅範建強那裏會責怪他,連肖華林都幫不了他了。

“你就是小葉吧,果然跟小範說的一樣,年輕有為。”客戶姓吳,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禿頂的腦門油光發亮,眼睛細細小小的,一笑起來就眯成了一條縫。

“您好,吳經理,我是葉曉九,您稱呼我小葉就行了。”葉曉九也算混了好幾年社會了,慣會來事兒,手一動,沒等吳經理坐下,已經一根中華煙奉上,“我自己不抽煙,您自便吧。”

“小葉也是個人才啊。”吳經理示意葉曉九坐下,“我聽說是個高中生?”

“嗯,學歷不高,讓您見笑了。”葉曉九将手邊的資料夾打開,剛想介紹一下産品,就被吳經理打斷了,“這個不忙,咱們可以先聊聊天。”

葉曉九笑着點點頭,順手合上資料夾,“也行,讓吳經理了解一下我,畢竟我是新人,還要請您多指點。”葉曉九明白有些客戶不喜歡新手,所以讓客戶了解你就非常重要。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卻出乎葉曉九的意料,吳經理笑眯眯地湊近了他,肥膩的大手摸了一下他的臉蛋,“小葉到底年紀輕,臉蛋都這麽細嫩。”

葉曉九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頓時都起來了,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臉上還維持着笑意,“哪裏,吳經理才是保養有道。”

吳經理輕咳兩聲,手放到葉曉九的大腿上,“小葉,公司有些不方便,不如我們去酒店談?”

葉曉九在他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的那一刻,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聚到了頭頂,也管不了什麽業務不業務了,當下站起身,沉下臉,“吳經理,你這是什麽意思?”他也算混過社會的人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談業務的事情咯。”吳經理還是笑嘻嘻的樣子,但是話語裏的威脅卻讓葉曉九直犯惡心,“業務可以談,但是只能酒店談。”

葉曉九甩開他的手,剛想罵上幾句,突然想起範建強的叮囑,眼前的客戶是千萬不能得罪的,只能強顏歡笑道,“吳經理,不好意思,今天我還有事,下次再說吧。”

“哎,小葉,你這可不厚道……”吳經理還想再說,葉曉九卻早就忍不住了,掩飾地擦了一下泛紅的眼角,快步走出會議室。

如果要為了客戶做出這種犧牲,他就不叫葉曉九。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吻痕的由來

“好餓,好餓。”白以辰雖然早早地清醒了,但是舒服的溫度讓他不願意變回人的形态,拖着龍尾巴在地上滾來滾去。

旁邊的葉曉九睡得正香,壓根沒管他,徑直翻了個身繼續睡。

白以辰側着身子,觀察自己新上任的特別助理,咦,臉蛋紅撲撲的真好看。白以辰一時玩心大起,伸手摸了摸葉曉九軟嫩嫩的臉蛋,果然手感很好。

大概是感受到了不舒服,睡夢中的葉曉九伸手把白以辰的手打開了。白以辰卻不以為意,眼神突然在某人白嫩的脖頸上定住,這個似乎很好吃的樣子……

已經餓得前胸貼肚皮的某龍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小九,見他沒有轉醒的跡象,才湊到他的脖頸處,輕輕一咬……

“白以辰,你這個混蛋!”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脖子上的吻痕絲毫沒有推下去的跡象,葉曉九再次決定要去鞭龍,這都第三天了,他當時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道啊!

6、嗯,搬家是件大事

其實,如果是剛畢業的自己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打上去,然後大聲責罵他吧,現在的自己果然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單純熱血。

葉曉九坐在路邊的休息椅上,把臉深深埋進膝蓋裏,有些不知所措。他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迷茫地不知道該怎麽做。

從口袋裏拿出手機,葉曉九打開聯系人,手指輕滑,最後在許信遠的名字上停下,猶豫了許久後才按下了接通鍵。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了,裏面傳來許信遠疲憊的聲音,“小九,怎麽了?”

葉曉九仿佛終于找到了發洩的窗口,快速地将事情說一遍,最後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委屈,“信遠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也許他的潛意識裏,許信遠還是原來在孤兒院裏對他百般照顧的哥哥吧。

許信遠遲疑了一下,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卻渺遠得仿佛從很遠很遠的彼方傳過來,“小九,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受些委屈就稍微委屈一下吧,別再任性了。”

葉曉九沒等他把話說完,猛地挂斷了電話。也許許信遠說的是他的肺腑之言,但是這并不是葉曉九想要的,如果非要靠這種手段才能留住客戶的話,那他葉曉九寧可不在這個圈子裏混。

想清楚了的葉曉九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腦子裏忽然想到不知道範建強之前是怎麽應付這個客戶的,難道也是被潛了?一想到範建強半禿的頭頂和胖乎乎的身軀,葉曉九又笑了,難得那位吳經理的口味這麽不挑剔。

打起精神來的葉曉九乘着他的小毛驢一路開回公司,不出所料,剛進公司就碰上了肖華林和範建強。

“小葉,你回來的正好,我剛才還和肖主管說起你呢。”範建強臉上笑得跟花兒一樣,關切地問道,“客戶簽單了嗎?多少額度?”

葉曉九搖搖頭,“第一次去,他還不信任我,等下次再具體商量吧。”他可不會讓範建強看笑話,至于吳經理那邊,他就不信只有這個辦法。

範建強顯然知道他的拖延把戲,正要嘲諷兩句,肖華林溫煦地開口道,“第一次簽不下單也是正常的,小葉多努力就行了。”

葉曉九重重點了點頭,不管怎麽樣,肖主管是個好人,“謝謝肖主管。”

白以辰透過玻璃窗饒有興味地看着樓下的三個人。普通人礙于視力和高度,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三個人的身影,至于聲音和面貌都沒辦法聽到看到。但是他可不是普通人,三個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全聽進了他的耳朵。

“三皇子。”忽然從洗手間的水池裏鑽出一個小小的烏龜,在洗手池裏一個翻身,變成一個眉須皆白的老頭子,恭恭敬敬地對着白以辰低頭說道,“老龍王請您有空回去一趟。”

“什麽事情?”白以辰的眼神還是黏在樓下某人的臉上,頭也不回地問道。

“這……老臣也不清楚。”老人低下頭,不敢擡頭。

“無非就是問我婚約的事情。”白以辰見到三個人進了大樓,無趣地轉過頭,坐到椅子上,把玩着蟾蜍的玉石鎮紙,“回去告訴老頭子,我沒興趣回去。”對那個女人就更沒興趣了。

“三皇子這不是為難老臣嗎?老臣要是膽敢把這話往龍王那裏一說,下次三皇子就看不到老臣的身影了。”老人一臉的愁苦,仿佛白以辰給他出了個天大的難題,“三皇子還是回去一趟吧,夫人也想您想得緊了。”

白以辰好不容易才從家裏溜了出來,怎麽可能自投羅網,當下立刻搖頭,“不可能,龜叔我也不留你吃飯了,你趕緊回去吧,我等有空的時候會回去的。”明天一定要找人先把下水道給封了。

大概看出了他的打算,老人摸了把胡子,裝模作樣地嘆氣道,“我老了,不中用了,就只能指望龍王派出更厲害的來勸三皇子回家了。”

“龜叔說的什麽話。”白以辰頭皮一緊,忽然覺得背上發涼,“還請您回去勸勸我父王和母後,我在這裏忙得很,是真的沒空回家。”要是父親發狠,派上他姐姐抓他回家,他還真沒有半點辦法。

“既然三皇子不待見老臣,那老臣就回去了。”老人又嘆了口氣,微微顫顫地打算開門出去。

“龜叔。”白以辰無奈叫住他,“你怎麽來的就怎麽走的,別把我秘書吓壞了。”明明沒有人進入,就出去一個老頭,這讓白以辰就是想解釋都沒辦法解釋。

“哈哈,人老了,都忘記了。”老人一拍腦袋,慢慢走到洗手間,身體晃了一晃,又變成一只小烏龜,爬進了洗臉池的落水口。

“總是說自己老,明明再活千年都沒問題。”白以辰等到下水道一陣咕嚕聲音傳來後,才敢嘟囔道,“父親也真是的,不催大哥偏偏老是追着我不放。”明明他的大哥也還沒有成婚好不好。

不過怎麽避過一波波的來訪者還真是一個問題。白以辰思考了半晌,先不說公司,反正自己家裏是不能呆了,萬一他姐姐真的來了,肯定直奔他家唠叨一通。想到這裏,白以辰撥了個電話,“喂,讓葉曉九上來一趟。”

“什麽?你要住我家?”葉曉九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我家裏很小,住不下。”他說的是實話,白以辰位于郊區的別墅幾乎都可以稱為莊園了,跟他家一比,自家整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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