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清風贻害
09.清風贻害
幸村醒來,是劍學大會第三天的清晨。腦海中的幸福湧入心底,想要擁緊身邊的愛人,睜眼後才發現已人去樓空,自己被紮在身上的銀針封了兩脈,身上無力,動一下都十分的困難,何況是運行真氣打通全身的經脈了。
龍馬,昨夜的相攜還印在心底,你怕是要去複仇了吧?不要我離開,便是因為得知聖魯道夫是立海附屬,不願讓我阻止吧?
只是……現在有些事情,不是我願意就能解決的。
幸村悲哀的咬咬嘴唇,發不出一點聲音,集中精力克制着體內無力的感覺,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可以漸漸的擡手,幸村已經感覺屋內再次漆黑一片。
“精市!”真田敲着門,“夫人身體可好?”
龍馬,不得不說,你的針術,還真是我難得的克星,我沖不開穴道,已經整整一天。幸村勾起嘴角,無力的發出聲音:“弦一郎,你進來!”
聽到幸村的傳喚,真田也是一愣,心下有些疑惑,不知該是不該。
“進來吧!”幸村緩了一口氣,艱難的發聲。
真田推門進了來,見幸村衣冠工整的僵卧在床,帶着寵溺與憐惜,沒有任何不快的情緒,“弦一郎,叫上蓮二,為我沖穴。”
由于不清楚龍馬封穴之時持續的次序,令一向自信的真田很是落寞,雖然可以猜想是龍馬趁幸村不備封了幸村的兩脈,卻如此耗費真氣。幸村稍稍恢複,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
“蓮二,聖魯道夫與青春的比武是今天吧!”許久之後,幸村感覺自己的真氣恢複的差不多。
“據我所知,現在應該已經開始了将近一個時辰,昨天弦一郎和跡部賽了一場,雖然艱難但還是贏了,已經拿到了頭牌。文太雅治帶着赤也應該已經和不動峰開場,想是萬無一失。”柳看了一眼真田,對真田昨日的表現并不滿意。
“我們的勝利是一定的。”緩了緩,幸村微笑道,“聖魯道夫投奔我立海,我從裕太小王爺那裏接到一個任務呢!真是難纏啊!”
“哦?”真田疑惑道,“精市,什麽任務?”
幸村眼裏的淩厲迅速閃過:“當年龍雅自盡之時,你們身體虛弱我不及□,便饒過赤澤吉朗一命,後來小王爺心儀觀月,想要保住聖魯道夫平安,我才得知赤澤以觀月的性命為要挾要小王爺出面與我國主定下協議,聖魯道夫臣服立海,我立海則保聖魯道夫人人平安,如若不然,一戰在所難免,便是生靈塗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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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市,既然這樣,我們不殺赤澤不就好了?”柳開口建議。
“你們可以不殺,但龍馬絕不會。”幸村眼中微微傷感,“我因龍雅之死負他,赤澤也是應得報應,我如今卻不得不因赤澤的性命與龍馬為敵啊!”
“精市,我們跟随你的決定。”真田應和道,“夫人雖重,我們也不可為此陷入戰争,夫人他定會理解你的用意。”
“精市,你要去比武場阻止夫人嗎?”柳眯了眯眼,聽着幸村的回答之後去叫柳生和桑原。
“但願龍馬在我到之前打得痛快,讓他消消氣。”幸村嘆了口氣,微笑道,“我不忍心他為此過多傷感,畢竟龍雅已去,傳聞也不足為信。”
真田一愣,“唉,文太和雅治一直就很相信冤冤相報,總是聽他人講神神鬼鬼。”
“不過很多事情,的确很邪。”幸村微笑着反駁。
“精市,陰天了,我們還是快些出發吧!”柳生提議道,“剛剛還晴呢!怎麽就陰天!”
時間轉換到清晨的比武場,龍馬對赤澤的比賽正如火如荼,菊丸和桃城正大聲的為龍馬加油,觀月則一臉無奈,不二周助正笑嘻嘻的拉着不二裕太。
“嗯?”鄙夷的将手上的追魂抖下,龍馬勾着嘴角笑的燦爛,“你的武藝實在不怎麽樣嘛,就這些本事也真是沒有正大光明動我哥哥的本錢吶!”
“桃子,你聽小不點說什麽?”菊丸晃晃酒紅色的腦袋,詢問。
“大概是家族恩怨兄弟情仇之類的東西吧!”不二打趣着,臉上輕松但睜開的天藍色雙眼洩露了他的緊張。
的确,青春的每一個人都很喜歡龍馬,卻從來沒有走進過他曾經的世界。
手冢如是想着,眼裏閃過一絲黯淡,你昨日的請求,讓我之前所有憤恨與不甘崩潰,淹沒你高傲的本質的,就是有關赤澤、你哥哥、千石的糾結的關系吧?
越前,你究竟隐瞞了什麽?為什麽要上青春?為什麽……從來不知道你手上的縛魂鏈如何而來,那明明就是隐沒的神兵啊!
赤澤驚慌的想要逃離銀針和追魂的雙重攻擊,頓時只是覺得那細長的銀鏈如網一樣包圍着自己,即使平常練習甚是勤奮,現在卻吃一根細細的鏈子的虧,“當年沒殺了你,真是後悔!狂妄的小鬼!”
“不許叫我小鬼!”龍馬眼神凜冽,純金色的眸子在晨間的陽光中異常耀眼,雪白的身影高高躍起,手裏的追魂正風一般上下翻飛,“縛!”
赤澤被細細的堅韌銀鏈緊緊的捆住,而後感覺自己癱倒在地,那個少年的清脆聲音挽歌一般帶着死神的誘惑:“我封了全身二十八個致命穴位,今日必然要你,求生不得!”
少年雪衣微揚,笑的燦若朝霞,左手高高舉起,縛住赤澤的縛魂鏈唰的一聲直飛天際,高高的束在比武場粗大的柱子上,銀色追魂的旁邊,朱紅色稍粗的鏈安靜的垂墜。龍馬猛的抽出腰間的雙劍,揭開劍鞘,衆人只感覺陰風襲來令夏日炎熱的早晨瞬間陰冷下來,但見場中白衣的少年雙手各執一把青色劍柄的短劍,帶着凜冽的仇恨的氣息。
赤澤深棕色的雙眼裏面,因針紮疼痛的絕望與寒冷蔓延。
“赤澤!你可知罪?”少年雙手交疊,手上青色的劍在陰冷的風中格外的可怖,“我越前一家三口因赤澤氏貪婪枉死,今我不除你,天理難容!”
“夫人!”溫和卻不容拒絕的聲音響起,“饒他一命,可否?”
來人正是幸村,身後跟着立海正道四人,觀月與聖魯道夫弟子侍立在側,不二兄弟在周圍詫異的表情愈加明顯。
“唔?竟然沖開了我封的穴?”少年金色的眸子裏漸漸的漾起敵意,“清風已出,來不及了!”
龍馬劍術不精,依仗輕功便刺向被追魂束住的赤澤,帶着淩厲的銳氣與霸道。幸村一見,縱身躍上比武場,在清風右劍即将刺上赤澤之時果斷的将持劍的龍馬攔住,“龍馬,你并不擅長劍術,終究敵不過我,你便放棄了吧!”
“不可能!”龍馬金色的眸蘊藏着恨意,“你若執意阻我,今日必有了斷!”
說罷,清風左劍便飛出,直奔赤澤面門,剎那間,風驟起。
幸村無奈的看一眼龍馬,踮腳躍起抽出腰間的紫雲,伸手挑起淩厲的清風左劍,見龍馬已經追來,幸村将劍柄對着龍馬抛出:“龍馬,你可否,再聽我一言?”
“不可!”惱怒的回拒,龍馬怒火陡長,随即依仗輕功,手持雙劍攻向幸村,見幸村只是躲閃,并無反擊之意,心下憤怨難當,随即更加淩厲的攻擊起來,帶着幸村從未見過的狠辣。
幸村暗自驚異,就是因為太了解,才得知他不喜劍術,沒有想到今日竟然爆發出如此精妙的劍訣,着實令幸村感慨不已,迫于無奈,也不敢傷他,未持劍的左手從他後面一撈,抓住他纖細的右腕,龍馬想要甩開,無奈鉗制自己手腕的力氣更大,一時疼痛,手中左劍對着幸村斜靠自己的肩膀刺了出去,幸村敏銳的察覺龍馬的怨憤,見清風左劍凜冽的寒氣,下意識橫過紫雲抵擋,龍馬招架不及,抖手清風左劍便震飛了出去,直奔被束住赤澤的銀鏈。
“锵”的一聲,追魂化為兩段。赤澤被震的昏迷過去。
龍馬戰戰兢兢的回頭,金眸驟縮,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果真,是天意。”
場下已然亂了,見不得幸村阻攔龍馬,桃城與菊丸已經帶頭與桑原、柳生動起手來,手冢沒有說什麽,只是冷冷的看着真田,真田只是看着場上,坐懷不亂。
以為龍馬罷手的幸村心下稍稍一寬,卻見龍馬雙眼緊閉,右手的清風劍也已落地,無力的呢喃着什麽,幸村靠近龍馬,攬過纖瘦的肩靠在懷裏,終于聽清:我既允諾絕不令清風與追魂對峙,如今的性命,便任鎖魄處置了罷!
幸村遲疑的聽清,“龍馬,你說什麽?”
而後,只聽斷了的縛魂鏈窸窸窣窣的抖動,接下來便是穿越冷風的呼嘯,幸村心下一驚,想要抱起龍馬離開,龍馬只是推開自己,依舊緊閉着雙眼。幸村見朱紅的鏈子飛速朝着龍馬襲來,轉身抽出紫雲一擋,将龍馬收在懷中,“龍馬,今日,我絕不負你!”
“精市!”聽到幸村聲音,龍馬驚異的睜開眼,只見幸村硬是運動真氣用紫雲架住鎖魄,“不可!與它定下約定的人,是我!”
幸村心裏暗嘆,真不愧是張辰氏鍛造的神兵,持劍的虎口處震的發麻,提氣對峙奇重無比,額頭漸漸湧出汗水,冷風吹過分外的寒。幸村左手摟着緊抓着自己衣襟的龍馬,心裏發誓絕不讓縛魂鏈傷他,突然憶起龍雅提及的紫雲劍,其鑄造者也名張辰氏,遂打下決心一搏,将氣力集中于右手,将紫雲倒置對準朱紅色的縛魂鏈,一劍便劈了下去。
“锵”又是一聲,鎖魄斷裂。
突然感覺風更冷了一些,幸村擁緊龍馬,“龍馬,沒事了啊!”
懷裏的人兒顫抖着,幸村扳過龍馬的臉,見龍馬淚流滿面,“怎麽了?呵!我會為你重新尋找得手的兵刃,不必擔憂!”
龍馬顫抖着推開幸村,清風雙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合并在一起,周圍的樹葉揚起越來越大的漩渦,龍馬眼裏閃過一絲不舍,放開幸村的衣襟:“精市,這真是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