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嗎?”

陸冉邊接電話邊朝停車場走,“正好下班,家裏冰箱空了,我去超市買點菜,你想吃什麽?”

蘇連悠想了想,道:“就平常吃的幾樣吧。”

陸冉打開車門,無奈地嘆口氣,“等于什麽都沒說,最叫人為難。”

蘇連悠捂嘴笑了下,對着話筒道:“你先去機場一趟,看看從R市過來的航班有沒有晚點或取消,安忻早就該到了,可是現在還沒消息。”

“好”,陸冉應了聲,挂下電話。

車子輕巧地駛入公路,朝機場而去。

蘇連悠在沙發上看了會兒書,電話鈴聲響起。

他過去接起,話筒那頭傳來陸冉的聲音:“我問過了,今天從R市過來的飛機只有一班,中午十二點四十抵達,沒有晚點。你确定安忻在那班飛機上?”

蘇連悠猶豫一下,“應該就是那班飛機,安忻和安舒一起去的機場,沒有道理不登機啊。”

陸冉道:“我在出口大廳找了一圈,沒有看見安忻。如果他中午抵達,早就應該到家了。”

蘇連悠聽着,心一點一點涼下去,“你先回來,我們商量商量去哪裏找人。”挂下電話,心情沉重地坐回沙發上。

他第一反應是聯系安舒,然而念頭一出,立即被自己否定了。

只要事關安忻的安危,安舒就會立即失去理智,判斷力下降為零。這事告知安舒,除了讓他在另一個城市急瘋以外毫無幫助。

安忻畢竟是公衆人物,失蹤一事不能見諸媒體,更不能大張旗鼓去找,以免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更重要的是,蘇連悠不明白安忻為何突然不見。是意外,還是有意躲着他們?若說玩失蹤,安忻是有前科的,從前在模特圈,他就沒有少放主辦方和經紀人鴿子。如果這次也是有意為之,他們要上哪裏找,又哪裏能找得到?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等陸冉回來商量對策。

安忻走進浴室,打開燈。寬敞的空間內置着一只獨立浴缸,底座四角雕刻着北歐風格的紋樣。他将浴缸注滿熱水,安靜地坐進去,抱着膝蓋發呆。

段風将他軟禁在這處別墅二層的某個房間內,門口一直有保镖把守。晚餐和湯被放在托盤內送進來,他無法走出房間半步。

不知道哥哥有沒有發覺他并沒有抵達蘇連悠的家,如果知道了,一定會急得抓狂。

周身被溫熱的水流包裹,安忻卻覺得寒冷,不由自主将身體蜷縮得更緊了。

在機場拿到的那只黑色手機還放在外套口袋裏,多虧押送他的黑衣人沒有搜身。手機只剩下微弱的電量,僅能維持一次幾分鐘的通話。

他不知道應該打給誰。

起初,想打給安舒。思索片刻,決定不能将此事對安舒說。

他不想牽連安舒,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拖安舒下水。盡管他知道只要自己開口,安舒一定會想盡辦法四處湊錢,付清違約金。

可他舍不得,不忍心。

長久以來,一直是安舒在照顧他,保護他。現在,他也要保護好安舒。

浴缸裏的水漸漸轉涼,安忻立起身,跨出浴缸。發梢濕漉漉的,身上的水沿着□的軀體向下滑落,浴室的瓷磚上盡是淋漓水跡。

安忻毫不在意,草草披上一件浴袍回到卧房,從大衣口袋取出那只黑色手機,按下開機鍵。

他已經決定了要打給誰。

秦遠正在酒吧和聞則說話,突然身旁的電話響起。伸手接起,話筒那端傳來的,竟是安忻的聲音。

一時間,又是驚訝又是高興,“安忻,你在哪裏,決定回來了嗎?”

安忻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沒有任何起伏,“秦遠。”

秦遠怔了下,“安忻,怎麽了,有事情?”

“不”,安忻搖了搖頭,盡管沒有人能夠看見,“我只是高興,能再聽到你的聲音。”

秦遠笑了下,“這有何大不了,等你回來,天天都能聽到。”

“是啊”,安忻微微一笑,忍不住心酸,“秦遠,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秦遠問:“什麽事?”

安忻咬住下唇,“如果我問你借錢,很大一筆,你會答應嗎?”

“會答應啊”,沒有任何猶豫地,秦遠立即回應,“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一定會借給你。”

安忻輕輕地,“嗯。”許久沒有說話,過了會,“如果超出你的能力範圍,也會借給我嗎?”

“你很需要錢嗎,現在?”秦遠隐隐覺得不對勁,“你不要擔心,我在投行工作時攢下不少積蓄,如果不夠的話,還可以把酒吧抵押給銀行,獲取貸款。”

安忻握緊手機,默默聽着,一瞬間眼淚幾乎要湧出。秦遠願意為了他抵押掉酒吧,願意為他犧牲至此,這就足夠了。

秦遠仍在電話那頭:“安忻,你聽見沒有,有困難和我說,不要一個人硬撐,你是不是真的很需要錢?”

安忻輕輕地抿住唇,半晌,“沒有,哪裏會呢。”輕松地笑了下,“只是問問而已。”

秦遠認真道:“如果你沒事的話,盡快回來吧,我們都很想你。”

安忻應了聲:“嗯,一定的。”

手機的電量已臨近用完,提示充電的警示音響起,安忻抓緊最後的時間向秦遠道別。話沒來得及說完,手機屏幕閃爍一下,陷入徹底的黑暗。

房間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安忻赤腳踩在地板上,卻不覺得冷。

他很滿足自己遇見了秦遠。

秦遠讓他知道,還有人在意他,沒有放棄他,願意等他回來。

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家的概念,只能和哥哥相依為命。後來進入模特圈,過早地接觸成人世界,見識了各種光鮮和醜惡,再也尋不回當初那個純粹的自己。

可是現在不同了。

他很感激秦遠收留他,讓他在酒吧工作,認識了聞領班,認識了許多與他一般年紀的侍應生,有了屬于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欣喜和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幸福。

他找到了歸宿,有了家。

安忻打開房間的門,對着立在門外的黑衣保镖道:“我要見段風。”

保镖将安忻領入書房,月光自窗外投射進來,銀輝遍地。段風坐在桌前,月光襯得他面色異常冷清,眼睛隐藏在兩團暗沉的影中。

安忻身着浴袍,赤腳走上前,沒有一絲畏懼,“我沒法還清違約金,所以我答應你的要求。”

拾遺 二十五

段風聞言一笑,“我沒有看錯,你是聰明人,不會做無意義的抗争。”又道:“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

安忻扯扯嘴角,勉強算是回應。

段風走到安忻面前,一把将他打橫抱起,走進卧室,摔在寬大的床上,調笑:“你最近過得不錯,似乎比以前重了。”

安忻臉緊貼着被褥,一點也笑不出。轉過頭,神情疲憊:“段風,我今天很累,不想做。”

段風解開襯衫領口,欺身壓上來,“你覺得以你目前的處境,能夠向我提條件?”

安忻閉了閉眼,眉頭微蹙,“我沒有向你提條件,我只是求你。”

段風伸手撥開安忻額前的碎發,手指沿着面頰向下滑,停留在小巧的耳垂上,“你曾經求之不得要上我的床,只要我開口,你就算推掉工作也要趕來。”

安忻扯起嘴角笑了下,“那時我被你包養,當然有讨金主喜歡的自覺。一個人在模特圈打拼多辛苦,好容易找到靠山,怎麽可能不費心思抓牢。”

段風冷笑一聲,“我想也是。”

別人只看得見他的權勢,金錢,與他上床也是純粹的交易。那些聚在周圍奉承、谄媚、讨好的一張張臉,半數出于對權勢的渴望,半數出于對他的畏懼。

段風愈想愈覺煩躁,不由自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身下的人忍不住低聲呼痛。

他身邊的莺莺燕燕頗多,硬湊上前大獻殷勤的更不在少數。他們出于這樣或那樣的理由,躺在他的床上,然而沒有一個是因為真心。

他們都是人生這場戲裏的演員,他玩弄他們,他們同時也在玩弄他,誰也不比誰高杆。

段風突然狠狠撕扯下安忻身上的浴袍,将他面朝上翻過來,扣住手腕,命令道:“看着我,把眼睛睜開!”

安忻發梢散亂,手腕被鉗制得生疼,然而還是睜開眼。

他的眼神空洞一片,段風無法從裏面讀出任何情感。可他不在意,讀不讀得出有何區別,反正他們的交流永遠只會停留在感官的階段。

段風開口道:“自己把衣服脫掉,別叫我動手。”聲音冰冷。

安忻閉上眼睛,顫抖着指尖解開浴袍帶子,将胳膊抽出,手腕早已因充血變得紅腫。

段風仍不滿意,把軟膏丢過去,簡短地:“自己塗。”

安忻把蓋子擰開,擠出一點沾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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