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何寧忱的心裏一凜,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他捏了捏拳頭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反抗,只能順從。老實的将雙手垂下貼着褲線放好,何寧忱不動聲色的由着匪徒帶着他走向人群,“你要幹什麽?”

“閉嘴!”那匪徒聞言又将槍口往何寧忱的太陽穴處按了按,挾持着何寧忱威脅道。

前方的人群都被警察驅散的差不多了,只有那時候倒黴的正在銀行中取錢或者辦理業務的幾個顧客和銀行職員被匪徒挾持在銀行中不能動彈,走得近了,何寧忱便清晰地聽到了裏面傳來絕望害怕的哭泣聲。

其實也怪何寧忱點背,本來那個匪徒已經可以趁亂逃脫了,可是他又不甘心冒了這麽大的險卻空手而歸,剛好何寧忱脫離人群退到了他身邊,于是他便靈機一動,挾持了何寧忱當人質,妄圖險中求勝,狠狠的撈一把再跑。

“把錢袋子扔過來!”那匪徒控制着何寧忱在離警察不遠處站定,沖着武裝的嚴嚴實實的特警吼道。許是怕特警不信,還威脅似的動了動手中的槍,好像下一秒就要打破何寧忱的腦袋一樣。

生死關頭,何寧忱反而冷靜了下來,沒有人可以救他,只有自救!雖然在場那麽多特警,可是要是匪徒真的發起瘋來控制不住,說不定自己就會成為第一個犧牲品!

可是搶在腦門上抵着,他就算跆拳道再好,動作再快,那也快不過槍子啊!腦中忽然閃現出唐雲朗的臉,若是自己有那個人一半強悍,說不定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面了。

正想着,前面忽然傳來砰的一聲,瞬間就拉回了何寧忱的注意力,他定睛一看,原來是特警将裝錢的袋子扔了過來。

“蹲下!袋子撿起來!”那匪徒狠狠的按着何寧忱的肩膀,強迫他彎下腰拎起錢袋子,又兇狠的道:“拿好了,要不然斃了你!”

何寧忱抿抿唇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手上的錢袋子,這是他唯一的籌碼,就算他不說他也會抓緊了。

“怎麽回事?”唐雲朗看着前面被特警層層包圍的街道轉頭問道。

“當家,我下去看看。”唐安解開安全帶朝唐雲朗道。唐雲朗點了點頭,冷着一張臉閉上眼睛兀自倚在後座上閉目養神,今天的酒會他本不想去,可是主辦方是王家那就不一樣了,雖然他對王家沒什麽感情,可是那女人從前總是在他耳邊說要感謝王家,是王家人在他們母子走投無路的時候幫了他們一把,所以既然王家的老頭子都出面了,這個酒會他自然不會推了。

可是這樣的場合是他極為厭惡的,一個個俊男美女,外表看着光鮮亮麗,實際上骨子都已經被金錢和欲望腐蝕的只剩下了空殼。

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王福雖然背叛了他,但是卻恰好給了他一個和王家了斷的理由。

“當家,前面的銀行被搶劫了。”唐安沒有上車,只是恭恭敬敬的将車門打開,低着頭等待着唐雲朗的決定。自家當家不是良善之輩,根本沒有什麽多餘的同情心,相反,狠辣、無情一向是當家的代名詞。可是龍有逆鱗,跟了唐雲朗這麽多年,唐安自然知道自家當家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搶劫。

果然,唐雲朗聽見他的話之後臉色攸的就沉了下來,那猛然睜開的雙眸犀利如劍,對視一眼仿佛都能将人割的血肉模糊,唐安連忙移開眼神,将車門開的大了些,他知道今天的這些劫匪肯定是完了。

“不許靠近,行人繞路走!”唐雲朗他們剛往前走了幾步,幾個特警就端着槍對着他們毫不客氣的喊道。那緊張的模樣似乎他們再動一下,就要把他們當成劫匪擊斃了一樣。

唐雲朗的眉眼一冷,身上的煞氣猛然加重,從來沒有人敢拿槍指着他!敢這麽做的人早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濃重的殺氣夾雜着血腥氣迎面撲來,幾個特警駭然的後退幾步,幾乎都拿不穩手中的搶。

唐雲朗的手在腰間快速的一摸,眼裏閃過一抹嗜血,唐宇一驚,知道當家這是怒了。正想要讓那幾個特警退到後面去,前邊就傳來一陣聲音。

“放下!把搶都放下!”

“車給我,武器都下來以後再開給我,不然我就斃了他!”

唐雲朗的眼睛一眯,注意力頓時集中到了被特警包圍的地方,而這邊唐安也已經找到了特警大隊的隊長,說明了身份。于是剛才還端着槍一臉警惕的特警便迷糊的看着自家的硬漢隊長如同迎接上帝一般,帶着讨好的笑将那幾個駭人的人放進了包圍圈。

此時此刻特警正分成兩隊和匪徒僵持着,銀行裏的那些匪徒固然不好辦,但是挾持着何寧忱的這個更加難辦。此時他們已經将匪徒要求的車開了過來,若是真讓這個匪徒挾持着人質跑出了包圍圈,那麽不僅是銀行的損失問題,這個人質很可能也會更加危險!

他們有權當場擊斃匪徒,但是卻都沒有把握可以一擊必中。人質還在他手中,萬一傷到了人質,他們根本就無法向上面交代。

唐安一眼就認出了何寧忱,別說這是自己親自調查過的人,就是沖着那做菜的手藝他都忘不了。頓時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奇妙,好像這個大學生總是跟他們扯上關系。

唐雲朗自然也發現了何寧忱,特警隊長并沒有帶着他們直接走進包圍圈中,反而将他們帶到了巷口的一個死角,從他們這裏可以清楚的看見事态發展,若是他們不弄出大動靜,那匪徒也不會發現他們。

估計那隊長認為他們是無聊來看熱鬧了,竟然給他們找了這個位置。唐雲朗的五指緊緊扣着槍,瞬間就瞄準了那匪徒,特警隊長一驚,連忙上前去阻止唐雲朗的動作。

“唐當家,你這樣我們很難辦。”距離雖然不遠,但是他們受到特訓的警員都不能保證可以一擊必中,就算眼前這個人是黑道中的霸王,他也不敢冒這個險。萬一到時候人質被射殺,上面追究起來發現了唐雲朗在這裏面摻合了一腳,說不定直接會将他下放到老家。

想到這裏,特警隊長叫苦不疊,你說這唐雲朗好好的黑道當家不做,怎麽偏偏想要體驗一下當特警的感覺,真是……

他的話音剛落,唐宇刀子般的目光瞬間就落在了特警隊長的身上,敢質疑他們當家的槍法,那可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倒是唐雲朗竟然意外的什麽反應都沒有,只是右腳一邁稍稍往旁邊側了側身,黝黑的瞳孔依舊鎖定在挾持着何寧忱的匪徒身上。

“看李隊長的意思是對我們當家的槍法看不上眼?”唐宇冷哼一聲,抱胸冷冷的看着李隊長,眼裏都是鄙視。這群人不是一向以強悍着稱麽,到了關鍵時刻竟然連一個槍法準的都找不到,真不知道他們受的訓練都練到了哪裏!

李隊長苦笑一聲,連連搖頭,“哎,我當然不是在質疑唐當家,只是萬一,如果有個萬一我很難向上面交代啊!” 李隊長嘴巴裏發苦,恨不得立刻将唐雲朗請走。

可是還沒等他想出什麽辦法時,只聽耳邊熟悉的一聲微小的轟鳴,臉側傳來一股灼熱的感覺,李隊長只覺腦子裏翁的一聲,猛地轉向唐雲朗,卻見唐雲朗已經收起了槍走了出去。

“李隊長,怎麽?回神了!”唐安諷刺一笑,伸手指了指已經躺在地上的匪徒,鄙夷的朝李隊長豎起了小拇指,“李隊長今天可是立功了,還不快過去。”說完便大步跟上了唐雲朗的腳步。

李隊長伸手用力的拍了下腦門,才緩緩的轉頭看向匪徒的方向,卻發現自己手下的幾個特警正擡着一具屍體往軍用卡車的方向走過去,那屍體可不就是剛才還嚣張的不可一世的匪徒,只是那匪徒的後腦勺上已經開了一個大洞,此時正汩汩的往外冒着鮮血。

何寧忱只覺一股猛烈的沖擊力朝他襲過來,那匪徒抓着他的手陡然一松,身體便忽然向前栽去。

顧不得發生了什麽,也不敢回頭再看一眼,何寧忱使勁的用手将那匪徒往前一推,不管不顧的拼命的向前跑。心髒砰砰的跳動的,似是要破胸而出,後面傳來一陣陣的嘈雜聲,何寧忱什麽都管不了了,只想逃離這個地方。

手臂忽然被抓住,何寧忱的臉色一白,看也不看抓着他的人一眼,猛地出腳就向那個人踹了過去,除了逃跑,除了活命,他現在腦子裏真的什麽東西都沒有了。

“喂,小廚師,不要恩将仇報啊!”唐安戲谑說了一聲,對上那雙恐慌的眼睛調笑道:“匪徒已經死了,看,屍體就在那邊!”說完猛然将何寧忱的腦袋掰向屍體那邊。

滿是鮮血的腦袋頓時映入眼簾,何寧忱只覺眼前一黑,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大的勁猛然掙脫了唐安往旁邊跑過去。屍體那雙瞪大的眼睛一直在他腦海中回放,何寧忱的臉色慘白如紙,胃裏一陣陣作嘔。他要離開這裏,立刻!馬上!

“唐安!”唐雲朗的眼神一冷,眼疾手快的拽住想要逃跑的何寧忱,警告似的的呵斥了唐安一句,剛想要再說什麽,就覺得周圍傳來一陣蝕骨的冷意,唐雲朗渾身的汗毛蹭的一下就豎起來了,危險!

“當家!”

“當家!”

耳邊傳來唐安和唐宇的驚呼聲還有刺耳的槍響,唐雲朗的肌肉猛地繃緊,剛想要往旁邊閃開,就感覺到一個身體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裏。

只聽見噗嗤一聲,利刃破開血肉的聲音夾雜着悶哼的痛呼傳入耳朵,唐雲朗定睛一看,只見剛剛還生龍活虎的小廚師此時此刻正雙眼緊閉,臉色雪白的倒在自己懷裏,一身的血。

他,竟然替他擋了一槍!

而此時此刻,何寧忱腦中只有兩個字:卧槽!

作者有話要說:

大盆的狗血是我的愛,綿綿的晉江腳下花正開,什麽樣的情節是最呀最搖擺,什麽樣的JQ才是最開懷~

我肥來啦~妹子們還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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