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兇手被殺
一連幾天的直播，總是出現意外情況，讓袁雅不得不認為，有人是因為她的直播受歡迎，而刻意的找麻煩，可是，讓她覺得不解的是，這種行為，并沒有讓她的直播人氣下滑，反而，吸引了更多的粉絲。
袁雅看着屏幕，心中百轉千回，如果那人是另有所圖，那她真的是防不勝防。
正思索間，袁雅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號碼，袁雅的臉沉了下來。
她按下接聽鍵，沒一會兒，便關上電腦出了門。
到達警局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以後，專案組組長，也是袁雅的老搭檔陳慕天正板着臉在門口等她。
“發生什麽事了？”
見陳慕天表情凝重，袁雅直覺事情不簡單。
“你先跟我來看看吧！”
陳慕天說完，轉身帶着袁雅走進警局，路上很多人跟袁雅打招呼，可是袁雅卻無心理會，因為他們去的方向，不是專案組辦公室，而是……解剖室。
“我已經不是法醫了！”
袁雅站在解剖室門口，有些猶豫。
陳慕天推開門，回身看着她。
“死者跟你有關，先來看看再說！”
袁雅心中大驚，她離開法醫職業已經快三年了，死者怎麽會跟她有關呢？
走進空無一人的解剖室，袁雅瞬間感覺回到了三年前，自己還是法醫的時候，那個時候，她還穿着白大褂，整日研究死者的死亡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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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光溜溜的屍體，平躺在解剖臺上。
袁雅皺眉，走到屍體身邊，心中立即沉了沉。
“這是……”
陳慕天走到一邊的工作臺，拿來一份資料。
“死者許強，五年前，因為過失殺人被判刑，兩個月前才出來。昨天晚上，在自家門口被捅了兩刀，失血過多，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
袁雅好奇的看向陳慕天。
陳慕天只是幽幽的直視着她，感覺事情沒有這麽簡單，袁雅走到了屍體身邊，熟練的從解剖臺上拿出一雙手套戴在了手上，然後彎腰，開始查看死者的傷口。
整個動作像印入骨髓般的理所當然，她已經忘記自己早就不是法醫了，此刻只是專注的查看屍體。
半晌，她的眼神冷冽起來。
“帶我去現場！”
陳慕天就知道她會這麽說，早就做好了準備。
“走吧！”
袁雅突然感覺，陳慕天在給她下套，但強烈的好奇心，還是讓她跟在了陳慕天的身後。
她之所以好奇，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在一周之前，她才剛剛直播過，當年死者犯下的那起殺人案；而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她發現，死者身上的傷口情況，跟當年，他殺害的那名死者身上的傷口幾乎一模一樣，就算是巧合，也不可能這麽巧，就像專門算好了傷口位置和大小一樣。
袁雅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雖然心裏充滿了疑問，但還是強忍着內心的波動，強迫自己鎮定。
可是，當她站在現場的時候，心卻像整個炸開了一般，心亂如麻。
“怎麽會在這裏？”
陳慕天語氣無奈。
“所以，我才一定要讓你來看看！”
現場所在的位置，就是死者當年殺害另外一名死者的地方，現在想起來，死亡時間一樣，死亡地點一樣，死亡方式一樣，兩者顯然有着密不可分的關聯。
“他怎麽會住在這裏呢？難道，他已經忘記了？”
陳慕天點了點頭。
“我猜想也是這樣，我們去他家裏看過，确實是他住的！我估計在牢房裏呆了這麽多年，當年案件的細節他早就不記得了！”
袁雅稍稍看了看現場，因為案件發生在半夜，本來老住宅區晚上光線就黑，加上又沒有監控，而且住戶少，晚上多是在家裏休息，所以很難被人發現。
“死者的身體裏面有發現迷藥之類的東西麽？”
陳慕天搖了搖頭。
“根據法醫出示的報告，死者的血液，髒器都沒有任何問題，死亡原因就是腹部中刀，造成脾髒破裂失血過多而死。”
袁雅點了點頭。
“死者租住在這裏，是巧合，還是有人蓄意引導呢？”
陳慕天睜大了眼睛看着一邊思考，一邊喃喃自語的袁雅，心中感到一絲高興。袁雅不僅法醫學造詣深，破案也是能手，所以當年他們在一起，破了很多案子，毫不誇張的說，兩人合作的案子，比一個警區所有刑警隊加起來的都多！
“這個我們正在查。”
陳慕天緩緩說到，袁雅卻像沒聽到一樣。
“從手法來看，這起案件絕對不是巧合，若是有人蓄意謀殺，那麽至少應該是一個對當年案件知曉頗深的人，除了我們警務人員，就只有當年死者的家屬了……”
袁雅擡起頭看向陳慕天，陳慕天點了點頭。
“跟我想的一樣，所以現在他們已經在尋找當年死者的家屬進行詢問調查！”
袁雅的腦中突然一閃而過一個畫面。
‘是過失殺人，還是蓄意謀殺！’
這是直播室裏，前幾天還在讨論的問題，此刻一直萦繞在她的心頭。
半晌，袁雅問到。
“當年那起案件，由于死者與兇手在家中起了沖突，兇手在進入死者家裏時，并沒有攜帶兇器，而中途兩人發生争吵，摔門而出的死者，被随後沖出來的兇手用家中的水果刀捅死，所以法院最終的判決是過失殺人，對吧！”
陳慕天沒說話，眼光怪異的看着袁雅。
“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袁雅好奇的在現場踱步一圈。
“問題是，現在這個，基本上可以斷定為蓄意謀殺了，如果兇手真的想要模仿死者當年犯案，難道不應該情景重現麽？”
陳慕天想了想說到。
“這個問題，我考慮過，我認為，兇手只是為了讓死者死于當年同一個地方和同一種方法，但是沒必要一定要所有的細節都一樣。”
袁雅還是覺得奇怪，随後又說到。
“在被刀捅進腹部時，人的身體會感覺到劇烈的疼痛，為什麽他當時沒有大聲呼救呢？夜深人靜，如果他大聲叫喊，一定會有人聽到，也許就不會再中第二刀了。還有，他是個男人，不管對方是否也是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中刀之後，正常人應該會下意識的逃跑，可是看現場的情況，似乎死者在中刀之後，一直站在原地，動都沒動，這說明了什麽呢……”
袁雅話沒說完，陳慕天已經了然。
“很可能，死者認識兇手！”
袁雅嘆了一口氣，依舊雙眉緊蹙。
“認識兇手和逃跑，不沖突的！為什麽他不逃跑，我覺得還有別的原因！”
半晌，陳慕天語氣泠然的說到。
“還有一個大膽的設想！”
袁雅心中已有答案，但還是看向了陳慕天。
陳慕天苦笑一聲。
“就是當死者看到兇手後，很樂意迎接死亡，所以他才沒有動，而是眼睜睜看着自己再中一刀。”
袁雅點了點頭。
“我可能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陳慕天笑了笑。
“我也是！”
兩人的表情都變的悲怆起來，不是因為案件過于簡單，而是因為整起案件的連環反應，無辜多出來的受害者，讓他們感到惋惜。
“其實，他已經伏法，也改過自新，如果不是這樣，他不會做出這樣的反應，為什麽不能給他機會呢？”
陳慕天拍了拍袁雅的肩膀，他很清楚，也正是因為，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站在同樣的位置上，袁雅才毅然離開法醫職業。
“我們是警察，無論死者生前做過什麽，死後，我們都必須為他的死亡找到真相，并将兇手繩之以法。盡管很多時候，從人情的角度出發，兇手也許情有可原，但是殺人就是殺人，必須付出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