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性本惡

看着這些評論，關于當年的案件，袁雅感覺她好像也有了新的想法。

更加讓她暢快的是，那個奇怪的人的消失，意味着他們現在暫時擁有了主動權。

這真的算是這兩天的意外之喜。

直播比往常還要延長了半個小時，她卻絲毫沒有覺得疲憊。等到直播結束，她渾身上下反而都是暢快。

“下一步該怎麽辦？”不知不覺，她對劉子新也多了幾分信任。

“直播暫時就這樣，你今天可以不用考慮了。另外，我今天過來還有別的事情想和你說。”劉子新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他的表情一向如此，這個時候就顯得更加正式。

“什麽？”袁雅下意識地從沙發裏面坐起來，她總覺得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和她有關。

果然，她的直覺沒有錯：“我覺得，你當年的判斷應該錯了，人确實不是蘇木文殺的。”

“你也不用着急反駁，我這麽說肯定由我自己的理由。”他一眼看穿袁雅打算說什麽，趕在她之前開了口。

“那你說。”因為他之前的推測，袁雅這回服氣了不少。

“蘇木文這樣的人，你是很熟悉的吧？他智商高，屬于典型的反社會型人格。通俗來說，就是說他天生就是犯罪的好料子。”

這話讓袁雅有點反感，對于一個警察來說，最不爽的莫過于聽見犯罪這兩個字。雖然她對法醫學充滿熱忱，但也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希望犯罪率再低一些。

“這樣的人其實在現實生活中有不少的例子，只不過是平常沒有人察覺罷了。美國有個科學家曾經研究過，犯罪這種邪惡的念頭是天生就紮根在犯人的腦子裏面的。也就是所謂的天生犯罪狂一說。”

“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這和蘇木文有什麽關系？”

他的話讓袁雅重新找回來一種上課的感覺，還是那種最無聊的理論課。這簡直比老師當年讓她背了厚厚的一大本刑法學都要難受。

劉子新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我是說，換作是你，你會留下這麽大的破綻等着警察來抓你？他智商可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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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觀念，也是當時很多人疑惑的。

蘇木文完全沒有必要用那麽簡單的方式殺了曲清，這樣雖然省事，但是同樣也暴露了他。這個說法之所以沒有人提起，無非就是找不出來精心設計他的人。

可是，要是把楊靖也加入到案件裏面來呢？

一起完整的嫁禍殺人案就可以串聯起來，此前的一些疑點也有了很好的解釋。

“也就是說，楊靖很有可能是殺人兇手？”袁雅有些不明白，這個明明是她最熟悉的人，為什麽在這起案子裏面變得這麽陌生？

要不是他現在已經成了一具屍體，她還真的想沖到他面前去好好質問一番。

“也不一定，兇手可能是他，也可能是任何人。你們當年會錯，是因為一切都太明顯了，常人都會走入兇手布下的迷陣。”劉子新意外的沒有嘲諷她，反倒是變相的安慰了兩句。

袁雅擡起頭：“謝謝，接下來我會從這個方向去查的。”

第二天她來到警局，就把昨天兩個人分析的事情告訴了陳慕天。

誰知陳慕天一聽見劉子新的名字，就是一臉的嫌棄：“都說了你別相信他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了，你怎麽還去找他？”

“老師找來的人，我還是相信老師的眼光的。”袁雅心平氣和的回答，主要是這兩天和劉子新相處久了，接受能力也強了。

陳慕天反問道：“師父派來的毛頭小子你也信？他也就會這麽說兩句，辦案還是要講究真憑實據的。”

“問題是我們現在也沒證據去指控任何人！”

“所以你就去聽信他的這些怪裏怪氣的話？”對于袁雅這麽相信劉子新，他表示由衷的不爽。不過他也沒有把個人的情感表現出來。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袁雅嘆了一口氣，陳慕天表面上看起來溫和有禮，實際上原則比誰都強。他現在要是不相信劉子新的話，誰來都沒辦法。

他們兩個沉默着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陳慕天敗下陣來：“你昨天晚上直播的時候有什麽發現嗎？”

袁雅當然沒敢說昨晚的具體情況，只是含糊透露了一點。

“你的直播是我們目前能夠引蛇出洞的唯一手段，”他看了她一眼，“今天晚上再試着直播一個案子吧，再看看那個人會不會出來。”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這幾起命案發生之後，那個性情激動的“粉絲”就再也沒來找過她的麻煩。

袁雅心裏面也有些擔憂，生怕那人像無面者一樣銷聲密跡。

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案子又要成為她職業生涯中的一大遺憾。況且，死了這麽多人，她就算拼盡全力也不能夠讓兇手逍遙法外。

“我該說什麽啊？”她随口問道。

“從我們兩個這些年合作過的案子裏面選一個？你破了那麽多個案子，這事不難。”陳慕天的語氣輕松，在他看來，這樣的事情還不是易如反掌。

可是袁雅卻開始為難了，她的腦子裏面還回蕩着劉子新昨天晚上說過的話。

“我建議你要是再次直播的話，還是和今天一樣選擇一個懸案。”

“啊？為什麽？”她甚是不解，講懸案要比講已經破獲的案子要無聊的多。因為出題人自己都不知道範圍的話，又怎麽把握這道題有沒有超綱？

“第一，他們不知道兇手是誰，就無從下手，也給你們争取了時間。”

“第二，這樣也可以确認一下，你們中間是不是混入了‘內鬼’。你難道不奇怪嗎？每次案子的細節都有人透露出去，還恰好是你講過的？”

他分析的頭頭是道，讓她不由自主地點頭，內心也開始傾向于這一邊。

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有人再因為她的直播而死了。哪怕理智告訴她一切與她無關，她心裏面也過不去這個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