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無罪釋放
他們縱使內心萬般不願意承認,可是媒體這麽一搗亂,相當于間接幫了蘇木文一把。
這些人鼓吹的東西,都是和警方現在的主張相悖。更別說他們直接就把這種保護認定為軟禁,正在大肆宣揚無罪釋放蘇木文。
他們的呼聲很是強烈,甚至在下面的評論裏面帶起了一片水花。有不少人完全不顧前因後果,就點進來。更有一些人,只要是看見了他們的職業,就沒有什麽好話。
像是這種的人,永遠都只會在陰溝裏面仰望別人。
“這些人看新聞簡直不帶腦子的!”袁雅氣急。
一旦蘇木文被放出去,他們也不能時時刻刻盯着他。這樣,他不就又有了作案的時間了嗎?
“民意難違,畢竟我們也不能去控制他們說什麽。”陳慕天安慰了一句,“把他放出去未嘗不是件好事。”
“讓他有機會和同夥會和,然後再次作案嗎?”
袁雅苦笑,蘇木文在監獄裏面,外面就這麽大的風浪了。要是真的讓他出去,那後果肯定也不堪設想。
對于他的幫手,那個人的身份一直都沒有查出來。
也就是說,他下一步打算做什麽,對于他們來說,還是一個很大的盲區。這一點,是現在在網絡上發聲的人完全不會考慮的。
“反正我們現在什麽證據都沒有,倒不如把他放出去。他在這裏面一天,對我們的警惕就永遠都不會消散。再說,我們也不是主動釋放他,被逼無奈才這麽做的。”
陳慕天眨眨眼睛,一臉的狡猾。
他的意思,就是以蘇木文為誘餌,一步一步把蘇木文身後的人釣出來。
袁雅還是有些不安:“這樣不會被他們看破嗎?”
“反正我的人全天二十四小時盯着他,他就算想做什麽也做不了。只是放他出去看看能不能釣更大的魚回來,不行的話,他還可以随時以證人的身份被我們請回來。”
Advertisement
在釋放蘇木文之前,袁雅還是選擇過去和他見了一面。
蘇木文的态度很是嚣張,這是他們這種人共有的狂妄。只不過有的人流于表象,有的人把它給深深的隐藏起來。
“袁法醫,沒想到我這麽快就能出去了吧?”
“是啊,”袁雅冷笑,“過兩天我們還會見面的!”
蘇木文就好像聽見了什麽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笑的不能自已,過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袁法醫,你說這話自己不覺得臉紅嗎?要是你們手頭現在有半點對我不利的證據,你們還會放我出去?”
“你們也差不多該查到我這個案子了吧,祝你好運。”
他的語氣無比諷刺,就這麽晃晃悠悠地出了警局。
袁雅看着他的背影氣憤不已,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對他做什麽。
其實蘇木文說的也沒錯,沒有證據,他們什麽都做不了。
對舊案的重新調查工作也進行到一半了,這中間有一起他們怎麽也繞不開的案子。不光是當年曲清被殺,還是現如今楊靖屍骨未寒,都是一整個連環殺人案裏面的關鍵。
為了避嫌,袁雅并沒有主動提出要再次檢驗楊靖的屍體。
同時,她其實心裏面也不太願意面對楊靖已經死亡的事實。要是放在以前,她都很難想象自己竟然會這麽自欺欺人。
可是,這确實是一個很難接受的事情。
自己的未婚夫,屍骨未寒的時候就被指認為兇手。他們辛辛苦苦追查了大半個月,現在連唯一确認的嫌疑人都要因為沒有證據放走。
蘇木文出獄之後,并不意味整個調查組的工作就此停滞。她也從龍宇哲那裏得到了新的任務,那就是重新開直播,吸引兇手的注意力。
對于這個任務,袁雅內心很想拒絕。冥冥之中她有種感覺,如果她的直播再開下去,那麽死的人會更多。
但是龍隊的态度極其強硬,就連陳慕天也都在支持這個決定。
無奈之下,她也只好答應。
“我去街上走走,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發現。”袁雅心頭郁悶,幹脆找了個理由直接就溜出了警局。
她在手機上面叫了一輛開往市中心的網約車,直接就坐了上去。
“兔兔?你是兔兔?”
開網約車的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頭上還保留着這個年齡已經可以稱作壯觀的頭發。他一臉和善的笑容,在袁雅上車的時候就把她給認了出來。
“你是?”袁雅有些茫然。
“你的直播,我經常看!沒想到今天我運氣這麽好,居然遇見真人了!”他一臉難以掩蓋的興奮和激動,握着方向盤的手更是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經歷了兩三次的信件事件,袁雅現在對粉絲這個詞有些敏感。
聽見大叔的話,她下意識的看了兩眼,才坐上了車。
“兔兔你不知道,我也沒想過我一個年紀這麽大的人,會和小年輕有一樣的愛好。你的直播我每期都看過,到現在也算是個死忠粉了。”
大叔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在袁雅面前,他顯得異常的拘謹。
袁雅只是心不在焉地應着,她心裏面的事情太多了,已經無暇顧及眼前的事。直到大叔又多喊了她兩句,她才回過神來。
“抱歉,我有點......”
“我明白,”大叔一臉的了然,“最近你的直播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不過你要相信,我們大家都在等着你回來。不管有什麽困難,我們都不會走的!”
“我......”
他這麽一說,袁雅到不知道應該回答什麽了。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遇上這種事情。直播确實給她帶來了不少虛名,但是她一開始直播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這個。
到後來事情發生了更加複雜的變化,她就更加不在乎了。
所以現在和真正的粉絲碰上,她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麽。大叔卻一直在絮絮叨叨地安慰她,顯然也是看出來了她的精神狀态極差。
有些話從這麽一個中年大叔的口中說出來,倒也是莫名的有了幾分哲學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