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法律意義(下)

“那個小朋友的案子,我好像聽說過。”

“殺人不用償命,現在的法律确實有點輕了吧?”

袁雅還沒有開口,底下的評論就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對于剛才提出來的這個案例,确實有不少的人是站在對方的那一邊。

關于這些案子,其實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看法。千人千面,轉述的不一樣就足夠産生不一樣的想法了。更別說他言論的誤導性還這麽嚴重。

不過他可不在乎這些東西,那個人見支持他的人開始多了起來,就更加得意了。

“袁法醫,你倒是和我說說,這樣判刑到底正不正确?法律到底還有沒有意義?”

面對這麽尖銳的問題,所有觀看袁雅直播的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她要是回答正确,那對方肯定會拿出更加不公平的事情來作為證據。問題是每個人心中關于公平的衡量不一樣,對于問題的看法自然也就不一樣。

要是回答不正确,那就更加助長了這一種歪理,也坐實了她不恪守指責的流言。

“我覺得,”袁雅深吸了一口氣,“你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

“法律的意義到底是什麽,我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過。它是人性和理性的平衡,不是這兩樣東西的具象化。況且,它的存在肯定就有它的意義所在。我也不能夠輕易否認這一點,所以,我回答不了。”

看見評論沒有繼續冒出來,她心裏面稍微松了一口氣。

“可是有一點我知道,那就是現代的法律保證了我們免受野蠻的侵襲。古時候的嚴刑峻法,發展到現在自有一套完整的體系。而我們,也不是那種茹毛飲血以牙還牙的野蠻人!”

這些話,她其實也思考了很久才一次性說出來。

自從這個人在她的直播間出現之後,她就一直在想,到底是因為什麽。

後來在看了韓子翔的論文才知道,他的偏執之處,不過是過度的強調律法的嚴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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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的嚴酷确實是有好處,不然不會有那麽多個國家在發展的時候,都會選擇這條路。但問題是,他的思想走了極端,根本就沒有變化性。

一味的強調判刑,而不給願意悔改的人機會。

當然,她也不是說每個人都可以悔改。有可以悔改的人,自然就有要接受法律審判的人。只不過二者同時存在于這個世界,需要去分辨罷了。

這就是她和這個人最根本的區別。

“真的沒想到袁法醫竟然這麽能說會道,”見袁雅沒有朝着他挖好的坑跳下去,那個人也有些惱羞成怒,“這麽能說,怪不得會坐在這裏。”

這句話直接攻擊她人身,已經有些失去理智的跡象了。

“我只不過是盡自己的本分,為生者言,為死者權罷了!倒是你,縮頭縮腦地躲着,不知道又在謀劃什麽?”

那個人很快接話:“好一個為死者權!要我看,只不過是為了掩蓋你之前做下的虧心事罷了!”

袁雅微微皺眉,果然,這個人又開始提楊靖的事情。

他的目的很簡單,無非是想拿這件事情來刺激袁雅。等到她情緒失控的時候,再和她讨論他們正在讨論的問題。這樣的話,就更能讓袁雅上當了。

可惜,袁雅早就看穿了他們的詭計。

“我可以重申一遍,在當年的案件中,我确實沒有做下任何僞證。要是有問題的話,我也不可能再一次參與到案件的調查中來!”

多虧了她這個協助調查的身份,不然這個時候還真的不知道能夠拿出什麽來證明清白。其他的話,就算她能夠說出來,也會被有心人曲解。

這樣的事情,之前已經發生過一次了。

“在當年的那起案件中,确實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蘇木文。而且,一個案子中有多個嫌疑人,我們能做的,就是确定最後的兇手是誰!”

她這一句話說出口,對面卻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沒有說過話。

袁雅還有些忐忑不安,可确實到直播結束,他都沒出現。這說明,他确實是無言以對了。

這個人的話也讓她想起來他們現在查到的東西。蘇木文已經死了,雖然他的死遲來了幾天,可是确實如同當年曲清一樣,是中毒而亡。

袁雅心頭一緊,那是不是說明,她确實沒有弄錯?

蘇木文才是真正的兇手,而楊靖,不過只是被牽扯進去的一個普通人?

她心裏下意識地還是為楊靖開脫了一下,要相信自己的未婚夫是殺人兇手,這是件很難的事情。

“頭,信號追蹤失敗了,他們那邊一定又升級了躲藏的方式。”

每一次直播之後都是這樣,負責追查IP地址的人都快要習慣了。

“對方要麽是個網絡高手,要麽就是找了高手來幫忙。”全程跟着看完了直播的龍宇哲到現在才提出來自己的意見,還是關于這種事情。

看來,在親眼見證了袁雅的态度之後,他也改觀了不少。

經過這一次直播,雖然沒有查出來什麽證據。可是至少輿論已經平息下來,不會再有人帶起負面的節奏。

這一晚上的直播過去,就是袁雅和韓子翔約好的時間了。

為了這一天的會面,他們自然準備的十分充分。

袁雅按照原計劃和韓子翔一同前往餐廳,在他們兩個落座之後,陳慕天和劉子新這邊也出發了。

“我就不知道,去他家裏面,你能夠找到些什麽東西?”

由于被拖下水的特殊性,劉子新坐在陳慕天的扯上,還一直在抱怨。他明明只用坐在辦公室分析案情就夠了,卻還是被這家夥給拉到了這裏來。

而他的作用,就是在陳慕天暴露的時候,充當人肉盾牌。

光是這一點,就夠他腹诽很久了。

“能找到什麽不用你管,你專業又不是這個,能知道些什麽?”

關鍵是陳慕天一點愧疚都沒有,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查案上面,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對勁。兩個人就這麽相互嫌棄着,來到了韓子翔住的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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