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黑暗之中

“我知道你們也很想管制這樣的存在，聽我一句勸，這真的不是靠你們幾個就能夠成事的。”林野見他還有想法，急忙開口勸阻。

他說這話完全是出于剛才相處時對陳慕天産生的友好，其餘的，也就止步于此了。

“我知道，”陳慕天沉聲道，“我以前也聽過這個東西。只不過我沒有那個技術，接觸不了。”

不止聽過，他還有好幾位同事為了這個東西而折了進去。

問題是，在暗網裏面，端掉了一個服務器，又會有源源不斷地服務器湧上來。其實這也沒有一般人想的那麽深，所有的暗網，只不過是一群技術高超的人仗着自己的本事，跳出法律管制之外為所欲為。

就像現在正在和他們對峙的組織。

“你知道就好，不過我們涉及的，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林野長舒了一口氣，明白的話，那他接下來解釋起來就解釋的輕松多了。

在他們的這個圈子裏面，像這些色情錄像也是有等級的。

“你別看我和周浩都是三流攝像師，事實上我們拍的可不是那種下流貨。”

他所謂的下流貨，就是在一些網站頁面周圍那種讓人血脈噴張的圖。要是一不小心點去，“美女荷官，在線發牌”的廣告詞就會緊接着蹦出來。

這樣的圖只不過是一些垃圾釣魚網站用來吸引流量的，所以也沒什麽難度。

還有一些稍微高級的，就是放在網站上去供人下載。

“就是俗稱的麥片的，五塊錢一部，要是下個千兒八百的，其實也有的賺。咳咳，”林野看了一眼陳慕天，突然發現他臉色不是很好看，“陳警官，我很久之前就不幹這個了啊。”

不過也是，這兩年網絡的管制越來越嚴格，早就不能夠像早些年那麽肆無忌憚。現在要是不注意發言，可能就會有網警順着網線過來抓人了。

這種事情，還不少見。

“我沒管你怎麽樣，你先說說，她們怎麽就和這些扯上關系了。”陳慕天表面上沒說什麽，實際上卻打定主意，等這起案子結束了，他就通知管這塊的同事過來好好查查。

到時候肯定能夠查出來不少東西，至少也能夠把這條線給斷了。

“她們幾個，剛入行的時候，也是負責拍我和你說的那些不入流的東西。不過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長得挺漂亮的。”

林野沖他猥瑣的笑笑，漂亮女人不管在哪裏，都是會引起人的遐想的。

“那些不入流的片子拍多了，之後呢？”

“後來？後來就出名了呗，在我們這個圈子，只要你能夠放的開，其實來錢還是挺快的。就是怕一些放不開的，整天哭哭啼啼。都來做這行了，還要什麽臉面？”

他說的倒也是大實話。

林野當時只給吳琪琪他們幾個拍過幾次片子，後來他們五個就只找周浩了。周浩攝影技術好，人品也還說的過去。

最重要的是，他有人脈。

“周浩那小子賊得很，又挺會來事的。和他合作過的女人，沒有一個不誇他的。那些人也是傻，被人賣了還要幫着別人數錢。”

林野嗤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他手裏，其實也有挺多有錢人的聯系方式的。你也知道，有錢人一旦閑了，能夠想出來的花樣也挺多的。”

周浩經常拍的東西，就是給這些人看的。

他們提出來的要求，遠遠地超出了平常人的想象。什麽滴蠟啊，皮鞭啊，在這些東西面前統統都是小兒科。

這些東西排出來了，利潤自然也不少。

“所以，你懷疑周浩可能是得罪了某個大人物，才會被滅口？”

他提出的這種想法，也不是不可能。

至少在這個社會，還是會有這樣的黑暗存在。陳慕天對此無能為力，但是不代表他不能正視黑暗。

“警察同志啊，這些話可不是我說出來的啊。我也沒有這麽覺得，只不過周浩幹這行幹了這麽多年，死的這麽突然，确實挺蹊跷的。”

林野自然也是老油條一般的存在，不會輕易說出這種得罪人的話。他只能夠旁敲側擊地用這種方式來提醒陳慕天。

這還是在他看這個警察很順眼的前提下。

“那他當年，”陳慕天本來想問問周浩有沒有什麽隐疾，想想還是換了個話題，“他和這些女模特走的很近嗎？”

“這個，”林野嘴角的嘲諷更甚了，“做我們這一行的，想怎麽睡就怎麽睡，這已經是個潛在的規則了，只不過小心點別的病就好了。”

他這麽粗犷的回答讓陳慕天也有點汗顏。

林野接下來的話，卻讓人對他高看了兩眼。

“陳警官，你要是想要繼續查下去的話，我也不會繼續攔着你。周浩死的這麽不明不白，我也希望能夠有個人出來給他主持公道。可是我是真的只能告訴你這麽多了，祝你好運。”

“我明白。”陳慕天沖他點點頭，也算是應下了這句話。

拿着從林野那裏得來的資料，陳慕天趕回了警局。

他說的未嘗不是一種可能性，只是這樣的話，确實就會牽扯到很多人。這其中，還有一些他們動不了的大人物。

不管能不能動，他都要追查下去。

等他回到警局之後，卻又有一位不速之客找上了他。

“陳警官你好，我叫歐國月。”

來人穿着一身高檔的西裝，氣度不凡。伸出來的手又嫩又白，一看就是平常經常保養的那種。

這種人，可不像是警局的常客。

“你好。”

陳慕天一心撲在案情上，對來的人并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冷冷地打了個招呼，就打算越過他繼續走自己的路。

這個時候他可沒心思搞什麽人情關系，尤其是面對這種油滑的商人。

誰知道這個人卻是個不識趣的，直接就擋在了陳慕天面前。

“讓開。”

要是說之前陳慕天對于這個素未相識的男人，還抱有一絲善意的話，那現在，就被他這種沒有禮貌的行為給消耗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