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和榴蓮接個吻
下午五點半，舒唯一結束了一個網絡綜藝節目的錄制。
面對攝影機時，他精神奕奕，眼睛裏笑意連連，仿佛星星在眨眼，把粉絲迷得尖叫。可是，回到保姆車這個小堡壘裏時，他一臉疲倦，抱住維尼熊靠枕就開始假寐。
經紀人夏語和助理藍青幫忙疏散記者，保姆車終于得以緩緩離開這個被人圍得水洩不通的地方。
司機兼男助理徐童通過後視鏡看那些追着車跑的記者和粉絲，眼神非常羨慕，但轉眼間嘴巴又一撇，似乎有些鄙視，似乎在說：“至于這麽瘋狂麽？一副要吃人的樣兒！”
車子開到舒唯一居住的小區後，徐童先警惕地朝周圍看了看，然後給經紀人夏語打電話報告情況。
經紀人夏語：“小徐，讓唯一接電話。”她和藍青剛剛才擺脫記者的糾纏，有一個記者揮手的時候不小心打到她的耳朵上，紅色長指甲鋒利，擦破了皮，她現在正打算去醫院。穿高跟鞋的腳鈍鈍地痛，喉嚨快要冒煙，別提有多累了！
“喂，夏姐？你出來了嗎？”舒唯一雖然身體和聲音疲憊，但是大腦并不敢休息。經紀人、助理和明星是一個團體，是利益共同體，也像家人，關心是互相的。
經紀人夏語的心裏頓時一暖，報喜不報憂：“我這邊情況還好，你好好休息。記住，哪怕有一點風吹草動，也要立馬給我打電話！”這點風吹草動是指遭遇狗仔偷拍、私生飯威脅或者他打算獨自出門去溜達，還有等等等等。
舒唯一笑了：“好的！夏姐姐！我看你今天也比較累，記得去做SPA放松一下。”
經紀人夏語甜甜地笑了：“好了！你乖一點，只要你不造反就行！明天早上七點見！”
正在開車的藍青笑道：“夏姐，真不知道唯一這小孩是那一種糖做的？怎麽就那麽甜呢？”
夏語32歲，藍青25歲，她們都願意把舒唯一當孩子似的寵着。帥氣的臉往往就是獲取女性寵愛的最好通行證啊！不過，夏語和藍青之所以這麽喜歡舒唯一，不僅僅是因為舒唯一帥，更重要的是舒唯一這個年輕人懂得回報。有些明星把身邊的工作人員只當跑腿人員，甚至是發脾氣的對象，可是舒唯一呢？借用藍青對她老公沈行說過的話，那就是：“從來不吃獨食。紳士風度！可好了！”
——
晚上七點，查查打扮成打掃衛生的鐘點工模樣，特意穿了一件背後印有“樂樂家政服務中心”的白色T恤，戴着藍色棒球帽，騎着自行車，來到了舒唯一住的小區，拿着門禁卡，一路自由通行，終于來到舒唯一的家門口，按門鈴。
“叮咚！”
門開了！舒唯一穿着黑襯衫，那臉搭配那身材再搭配那氣質，荷爾蒙的誘惑撲面而來。沒有激動的擁抱，也沒有熱情的問候。兩人繼續角色扮演，演得挺像那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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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來打掃衛生。”
“請進。”
如果不是查查在憋着笑、眉飛色舞，那麽一切将是天衣無縫。
把門一關，舒唯一把查查騰空抱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接吻。
舒唯一每咬一下嘴唇，查查就扯一下他的耳朵。
“你別總扯右邊，我擔心我的兩個耳朵會一高一低、一長一短了！都變成兔子耳朵，也比一長一短好。”
查查眉開眼笑：“放我下來。我還沒換鞋。”
舒唯一繼續抱着：“查查，我們搬家去國外，好不好？”
查查摟住他的脖子，低下頭，心情失落：“那我豈不是更孤單了？你工作那麽忙，你工作去了，我連個逛街、散步的朋友都找不到。”片刻後，她重新擡起頭，又明朗地笑道：“我現在的工作環境挺好的。我工作得很開心！舍不得這裏！”
舒唯一無奈：“國內的狗仔太多了。”
一聽，查查條件反射地向四處看：“你把窗簾都關上了嗎？”
查查那像小兔子般警惕的模樣瞬間把舒唯一逗樂了。兩人終于舍得分開一下，查查一大步邁到門口去換鞋，舒唯一去泡茶。
“你什麽時候從宿舍搬出來住？”舒唯一轉頭問。
“我畢業前不打算搬。”查查跳着步子去開冰箱，高興地發現裏面有新鮮榴蓮，興奮地往外拿，嘗一口，笑得合不攏嘴，杏仁眼享受地眯起來。
舒唯一注視她，微笑，循循善誘：“比如，你住在宿舍裏，吃榴蓮不方便。”
“不可能每天都吃。”查查放軟了聲音回答。關于搬家，她也心動和猶豫，但是理智還是占了上風。畢竟花錢之前，她總是要算一算賬的。環境好的小區租金太貴。
如果讓舒唯一養着，是什麽樣的生活？查查設想過，那就像一座空中樓閣，她找不到相對應的地基，她害怕坍塌的那一刻。
舒唯一用手比劃着：“如果你搬過來，我再租一層房子，可以把樓上和樓下打通。我記得有一部這樣的電影。”
可怕的暗示！如果這樣，他和她就相當于住在一個家裏，外人卻不知道，因為他們是從樓上、樓下兩個門進出。将地下戀進行得更徹底？
查查好奇地用手機查了查這種改造房子的情況，結果答案是：“會被投訴的！”她把手機網頁給他看，道：“如果鬧起來，就成大新聞了！”
眼看着這個計劃是泡湯了，查查反而覺得比較輕松，因為她還沒有做好這種準備，她繼續小口地吃榴蓮。
舒唯一卻像被霜打的茄子，變得很不開心，原本他以為這是個天衣無縫的完美計劃，哪曉得變成了個馊主意。他眉頭微皺，撩一撩眼皮，用眼神示意查查快點主動過來安慰他。
查查笑：“如果我現在親你，你就是和榴蓮接個吻。”
忽然，手機的鬧鐘響了起來。“皇後大道西又皇後大道東，皇後大道東轉皇後大道中，皇後大道東上為何無皇宮……”
美好的氣氛像一塊水晶被打破。
“時間到了，狐仙該走了。”查查借聊齋來自嘲，勉強地笑一下，其實心情低落。
舒唯一心情越是失落，眼眸就越是黑沉，用手指擦一下查查的嘴角，然後安靜地吻十分鐘。
查查從舒唯一家提走了一袋垃圾，算是把今天的鐘點工角色扮演到無懈可擊了。
把垃圾丢進垃圾箱，她騎自行車回學校。唯一特別的是，一路上她的手機都處于通話狀态。舒唯一關注着她的動靜，并且開啓了定位軟件。
說真的，舒唯一這個男朋友對女朋友的心意并不少，可是真正的行動卻有種隔靴搔癢之感。因為他是個大明星，所以他不敢光明正大地護送女朋友回學校。如果換個環境，将是男朋友牽着女朋友的手，一路同行，就連邁腳的節奏也一致，如果女朋友哭了，他将看到女朋友的眼淚，如果女朋友笑了，他将聽到女朋友的清脆聲音，散步的時候感覺要走到天荒地老，而不是來去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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