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令人抓狂的程序員
達子終于獲得自由對肖檸說：“說的是一個小女孩将一頭母牛訓練成了像馬屁一樣的坐騎。這個女孩非常想要一匹馬，但這個願望一直未實現，于是她就動起了小母牛的主意。這聽起來是一個不能實現的計劃，但是小女孩沒有放棄，每天帶着小母牛散步，培養感情，在一次次的美食誘惑下，小母牛完成了無數次訓練，最後果然變成了一匹馬。”
肖檸回味着達子的故事，心想：Island想讓她成為一匹馬，而不是一匹只會耕田的牛，意思是就算在Karen那裏學到了再多的東西，還是只會耕田，沒有學會一匹馬的思考方式和做事方法，仍舊是一個愚不可及的人。如果真的是這樣，Island是要提拔她的意思嗎？
當肖檸正在想着這些的時候，達子正在被調侃懂得很多嘛！達子說：“其實也不是啦！這都是從朵爺那裏聽來的……”
一個星期後，Lemon把DB方案做好了交給Island，Island問：“有沒有想明白之前那個問題？”
Lemon把那個典故說了一遍又說了自己的想法，只是沒有說她的猜測。Island點了點頭，對她說：“還有什麽別的想法嗎？”
是不是該問Island有提拔她的意思，Lemon猶豫不決。Island處事穩重，做任何一件事都有他的理由，若說Island提拔她又覺得沒有什麽理由，她在實習當中又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而且還處處惹禍，怎麽想Island都沒理由看好她。
“有我在，你不需要覺得盲目，盡管去表現自己，有任何工作上的問題都可以來找我。”Island說。
有了這句話，Lemon突然覺得她何其有幸，遇見了一個好領導，他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樣冷漠，反而心思缜密又細膩，充滿睿智洞察一切，這才是值得她學習的榜樣。
在網上搜索了一遍，Lemon找到了一個網名叫Scruffy（邋遢鬼）的程序員，經過溝通雙方達成協議，Lemon把方案和資料發給Scruffy，以為大功告成。沒想到第二天她的信箱裏全都是留言，這個Scruffy看了方案一點也不明白怎麽做，要求電話溝通。Lemon給了他電話，接通的時候對方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是什麽鬼東西！”
雖然Scruffy的聲音聽起來很有磁性，但是這是Lemon經過一個星期反複修改才做出的方案，為此她還看了很多VBA的資料，以求把方案寫得更加易于程序員操作。但是她聽到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鬼東西”！Lemon也不客氣地說：“我想我已經在方案裏寫得很清楚了，您是不是專業程序員啊？難道連VBA都不懂？”
“這不是VBA的問題，關鍵是你寫了五個部分，是要讓我做五個程序嗎？”
“應該是那樣吧……”
“什麽是應該？五個程序是要增加預算的，你現在只願意支付一個程序的價錢，而且，你寫得過于具體，只要告訴我原始數據以及最終呈現效果就可以了！”
“什麽？！五個程序的預算？這是一整套方案，我只是把它分成了五個部分。”
“那不可能！這種事情我沒辦法辦到！”
……
Advertisement
在争執了将近半個小時之後，雙方依舊不能達成共識。Lemon說：“你做不了我可以找別人做！真是的，又不是世界上只有你一個程序員！”
“請便！”說完對方就把電話挂了，Lemon都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不禁抱怨了一句：“什麽牛氣哄哄的人啊！哼！”
但是接下來的幾天Lemon找新的程序員并不順利，大多和Scruffy說的差不多，要不是說她方案寫得過于複雜，就是說按照你寫的根本無法實現，或者讓她給一個簡單的方案，Lemon幾乎要崩潰！最終她實在沒辦法，仍舊撥通了Scruffy的電話，沒想到Scruffy第一句話又差點氣得她萬分後悔再次去找他！他說：“怎麽？還是得找我嗎？就跟你說吧，找我算你運氣好，沒有人會比我厲害！”
簡直太自大了！但是Lemon強迫自己不要發怒，等好不容易平靜得差不多了才說：“別自以為是了，我之所以再一次找你是因為我不想再浪費口舌跟別人說一遍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麽東西，相對來說我想你已經比較清楚了。”
“這意思是你還是堅持你的方案和預算？”
“我們見面詳談吧！”
Lemon和Scruffy約在了一個小咖啡廳裏，當Lemon到達咖啡廳的時候Scruffy還沒來，而且她足足等了半個小時這個不守時的家夥才出現，Lemon都快靠在桌上睡着了。
“你是Lemon？”
Lemon擡起頭，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家夥兩手叉在褲子口袋裏，穿着運動褲和休閑西裝，打扮有點随便，再往上看，這家夥的臉才一點點清晰的映入Lemon的眼底……
不會吧！居然是他！
午後一點，這間小小的咖啡廳窗外綠樹成蔭，微風拂過，枝葉輕舞飛揚，不時有細碎清脆的鈴铛聲一點點滲透在寧靜的空氣裏，令人倍感慵懶而寧和。Lemon瞪大眼睛微微張着嘴巴怎麽也不敢相信居然是Eric，被肖宇罵得很慘的那個家夥。而Eric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不過這也難怪，因為他并不知道Lemon是誰。兩人相對而坐，卻久久不說話。肖檸是在想這也太巧了，雖不是什麽冤家卻也路窄，何處不相逢啊！宣稱自己很厲害，不過是個快被解雇的程序員，現在看他還怎麽狂妄自大！
“別以為我不懂VBA，我知道要把那個方案做出來是有點複雜，但是我的目的只是想簡化過程，雖然要做五個程序但其實每個程序都很簡單，希望你好好看一下那個方案，再考慮一下。”
從坐下後一直到現在，Eric一直不動聲色，這和電話裏那個嚣張自大的Scruffy似乎有着天壤之別，Lemon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是她不并打算讓步，這也是她要求見面的目的。
Eric嘴角一勾，終于擡起眼睛來看向Lemon：“我想我說過不可能，看來你一點也沒有談判的誠意，如果是這樣，我想我們沒必要繼續下去浪費彼此時間。”
不得不承認，和電話裏那個聲音雖然有點好聽但說話不留餘地的家夥相比，雖然現在他依然毫不讓步，但說話的語速配合他那冷冷的帶點頹廢的外貌竟然一點也不能讓人讨厭起來，反而會有讓人産生一種也許生活中他是一個很溫和的人的錯覺。這讓Lemon很詫異，不，肯定是被他的外貌迷惑了，以至于她都不能客觀冷靜的分析問題，清醒一下吧，想想此行的目的。
“但是預算只有這麽一點，我也只是個普通職員，不可能擅自增加預算！”
“那就請示你的老板。”
“如果那麽好請示我也不會在這裏跟你廢話那麽多了！總之，你也應該明白我們這種小職員就是只能操着賣□□的心賺着賣白菜的錢，互相體諒一下難道不行嗎？”
“我跟你又不熟，為什麽要體諒你？”
“……”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你回去再好好想想，是簡化流程還是增加預算，兩者只能選其一。”
“……”
“沒什麽其他事，那我先走了。”
說着，Eric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對于這次見面來說，Lemon是徹底失策了，本來以為能說服對方，結果自亂陣腳什麽都沒有改變。她怔怔地望着Eric離去的背影，再一次莫名其妙産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天啊！我一定是魔怔了！Lemon捧着自己的頭，心亂不已。
既然此路不通，Lemon想到了別的辦法。回到辦公室後，她打算自己動手試一試，VBA并不像軟件開發的那種代碼那樣深奧，通過不斷的摸索和在論壇裏發帖請教別人，她覺得要做到也不是不可能。就這樣經過三天的努力，加班加點，終于完成了其中一個部分，她覺得非常滿意，畢竟作為一個一竅不通的人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做出來實屬不易。緊接着她又聯系了Scruffy，用自己帶的筆記本電腦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成果，也說明了其實她要的就是這麽簡單的東西之後，Eric嘲笑她所做的是“A piece of shit!”
這句話令人發指的程度無異于我把最好的一面呈現給你，你卻完全不當回事還向我吐了口唾沫。當時兩人坐在一起看着電腦，Lemon向Eric豎起中指，并且咬牙切齒地說：“Fuck you!”
說完就恨恨地收拾東西，快速閃人。她簡直一秒都不想多看一眼這個家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