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Neon
穿越前，嚴子澄上班的那家夜店在西城區。西城一直很亂，地下勢力零零散散，沒有個統一。與之相反，城東區一直很太平，據說是因為城東有個龍頭老大，手段很硬，把下邊治的服服帖帖，且為人耿直，很講義氣。
像嚴子澄這類在灰色地帶活動的人，想謀生路自然還得找太平點的地方。所以憑着穿越前十幾年的經驗，嚴子澄打車到了東區，打算去那兒的一個夜店應聘。那家夜店表面上很普通，但實際上是一個隐蔽的gay吧，任何人都可以去，與別處不同的是私底下有很多gay在那聚集。
而這夜店幕後的大老板，就是城東區赫赫有名的龍頭老大，要是能瞎貓撞上死耗子，抱上那位大老板的黃金腿，哼哼~那就發達了。
要知道，這些情報都是嚴子澄過去當公關挺長一段時間後才知道的，沒有混過夜店，根本不清楚裏面的門門道道。
不過現在她可以直接利用信息了。
嚴子澄找到夜店的大概位置，在一個歌城廣場的地下舞廳。她圍着歌城轉了一大圈才找到入口，踩着細高跟踏在鐵皮樓梯上噔噔噔下樓了。
一進舞廳就被動感的電音和狂熱的舞曲淹沒。
“小哥~”嚴子澄傾身靠在吧臺，雙肘支在桌上，把豐碩的胸部擠得越發膨脹。她翹着蘭花指，探手在酒保的心口點了一點，又抹了抹紅豔的嘴角，勾唇笑道，“我叫嚴子澄，來找你們經理，跟他約好了晚上來應聘小關關~”
“呃！”酒保傻愣愣地看着她，視線從她妩媚的臉龐慢慢滑到性-感的乳-溝，咽了一口唾沫。
“嗨喲。”嚴子澄跺了一下腳，嗲聲道，“小哥你還不跟你們老板板說說呀？”
老......老板板？
酒保狂甩兩下頭，“呃，大妹子，你......應聘公關呀？”
“嗯~”嚴子澄一手貼在胸前，重重點一下頭。
“噢，你，你等一下下哦。”酒保笑嘻嘻地說，學着她的調調回道，然後叫了個打小蝴蝶結的waiter進裏面叫老板去了。
酒保蹭到嚴子澄身旁，扭扭屁股碰了她一下。
嚴子澄捂嘴笑了笑，往一邊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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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扭捏地說：“大、大妹子，你是哪裏人啊？”
“哎呀小哥，人家是城裏人呀。”嚴子澄笑吟吟地戳了戳酒保胸口。
哦嚯嚯......酒保心中春花盛開。
“大妹子。”
“哎~”
“哥哥給你弄杯酒喝呀？”
“好嘛~不過人家不要太烈的喲，等會還要跟老板板面試呢。”
“大妹子你放心，哥哥給你調一杯好喝的，包你滿意。”說着，酒保轉過身挑了幾瓶，開始調酒。
嚴子澄坐在酒吧凳上，把周圍迅速掃視一遍，大概清楚了夜店的內部格局。
過了兩分鐘，舞池那邊的人群朝裏讓了讓，似乎有什麽人過來了。
酒保調好酒，殷勤地端到吧桌上，笑眯眯地去摸嚴子澄白皙的手，“大妹子，好啦，來嘗嘗？”
嚴子澄忽然跟換了個人似的，一臉冷然，唇角勾起些微笑意，正色道：“謝謝你，不過我是來面試的。在工作上，我希望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如果可以的話，麻煩給我一杯橙汁就好，如果是鮮榨的就更好了，謝謝。”
啊？
酒保愣了。
一聲略微低沉的男聲響起：“缪仔，放開這位小姐的手。”
看到來人酒保倏地立正，戰戰兢兢道：“B、Boss！您怎麽親自過來了？”
嚴子澄站起身，踩着高跟鞋上前走了兩步，略微低身，微笑道：“您好，我是嚴子澄。”
對面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剃着精神的平頭，兩眼似鷹，身後還跟了好幾個黑西裝。男人笑着朝她伸出手，“楊瀚森，你好嚴小姐。”
“楊老板好。”嚴子澄從容不迫地與他握手，細長的媚眼裏帶着笑意，“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楊老板，真是榮幸。”
楊瀚森聳一下肩，“嚴小姐不必在意，我也是随便看看。”
“欣賞您的敬業精神。”
“嚴小姐過獎了。”楊瀚森轉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很高興嚴小姐能看上這個地方，談工作嘛，也是交朋友，不用那麽拘束，來，這邊請。”
“楊老板說的是。”嚴子澄略一颔首，單手捧起迷你包，輕輕一推卡扣，從裏面拿出一張一百，壓在剛才酒保給她的酒杯下，對他笑了笑，“Thank you so very much for your hospitality. ”
楊瀚森看了看壓在玻璃杯下的鈔-票，挑了下眉毛，“請。”
“謝謝楊老板。”
嚴子澄跟着楊瀚森和他的保镖們穿過鬧騰的舞池，走過幽暗的包間長廊，乘着貴賓電梯上到大廈的頂層。走出電梯，亮着圓頂燈的走廊裏鋪着灰色的地毯，走在上面極其安靜，這層樓的房間很少，都安着密碼鎖門。
楊瀚森打開一扇門，“嚴小姐請。”
嚴子澄點一點頭，走了進去，裏面是個風格簡約的接待廳。
保镖都在門外候着，楊瀚森關了門，走到嚴子澄對面，“嚴小姐請坐。”
“謝謝。”嚴子澄矮身坐下，雙腿并起，服帖地靠在沙發腳，微微傾斜。
“嚴小姐需要咖啡，牛奶，紅酒，或者其他的？”
嚴子澄輕笑一聲，“不好意思，剛才進來的時候，在楊老板的百寶閣上，我好像看到了Lafite？”
“哈哈，嚴小姐，你可真是奪人所愛，宰起羊來一點也不含糊。”楊瀚森笑道，走到百寶閣邊，取下酒瓶，幹脆地啓開瓶蓋，倒了兩杯，一杯遞給嚴子澄。
嚴子澄也不客氣，接過酒杯，“cheers.”
“cheers.”
嚴子澄抿一抿唇，白嫩的臉龐染上些許粉紅，在昏黃的落地燈下顯得格外魅惑。
楊瀚森說：“嚴小姐，你這身行頭和你本人......嗯......似乎不太搭調？”
嚴子澄輕笑，“如果搭調，楊先生開這瓶拉菲的時候，會在銀座國際大酒店的聯合宴會上，而不是在這裏。”
楊瀚森噢了一聲，食指抵上下巴，“楊某失禮了。”
“哪裏。”
楊瀚森問：“那麽嚴小姐覺得，每個月多少薪水比較合适呢？”
“百分之四十。”
“嚴小姐胃口不小啊。”
嚴子澄舉了舉紅酒杯。
楊瀚森想了一會，說：“不過我認為值得。嚴小姐，不瞞你說，實際上我準備在城南開拓新的業務，投資的一家咖啡屋正好要開業了，缺招牌，不知嚴小姐有沒有興趣？”
“咖啡屋？”嚴子澄尾音上揚。雖然咖啡屋也能賺，但比起夜店還是宰的少了點。
“嗯。可能和以往的咖啡屋有些不一樣，但是我非常看好嚴小姐，也希望你能夠助我一臂之力，幫楊某這個忙。”
楊瀚森說到這個份上，嚴子澄也有些詫異，她沒想到只是第一次見面，楊瀚森就如此看好她。
“這......”
楊瀚森接下來的話打消了她的疑慮，“嚴小姐，長得漂亮的女人不少，禮儀得體的女人不少，聰明的人不少，能講一口流利英文的人也不少，但是才情兼盛的聰明大美人，我沒見過幾個。”
呵。嚴子澄垂目笑了笑。不錯，不論在哪個年代，相貌，利益，才華，情商，這些都是致勝的法寶。穿越前她憑着一張天生的臉蛋和苦苦磨練的技藝，在兇險的社會裏謀得一席之地，穿越後擁有“預知”能力的她，更是搶手的頂尖貨。
“嚴小姐幫我這個忙，我給你百分之四十五的分成。”
嚴子澄本來就只想混個小房間拿點小工資就算了，既然楊瀚森給她這麽多好處，何樂而不為？
“好，我就幫楊老板這個忙。”
楊瀚森說：“別見外，叫我楊哥就行，我也叫你小嚴吧。”
“行。”
楊瀚森說：“我會派兩個人跟你一起，你還是主要負責公關工作，你的專業領域。”
嚴子澄笑了笑，“愧不敢當。”
“別謙虛，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随随便便就把百元大鈔扔了出去。天天玩大盤生意的，還說愧不敢當？”
“楊哥見笑了。”
楊瀚森打開筆記本電腦，噼裏啪啦敲起鍵盤，忽然說：“小嚴，還有重要的一點要跟你講清楚，這個咖啡屋，是專為女性服務的。”
專為女性服務？
嚴子澄眨了眨眼，這是什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