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随着長輩回來發展。這又記起來,今天這裏的主辦人正是倪家的二少爺倪賓,他女友生日,不過他從來有許多女友,也不知道哪個是壽星。

我道:“這個我知道,可是我以為你不會出席這種場合。”

檀誼沉道:“本來也不是我要來。倪賓請的是檀壹文,檀壹文醫院裏臨時有事,他不好意思不到,拜托我來一趟。”

我想了想,說:“真正幸好他醫院裏有事,不然我就不會見到你了。”看他看來,便微笑:“你知道嗎?其實我今天晚上本來沒有打算出門,你說,這是不是很巧?”

檀誼沉并不說話,不過轉過來面對我這裏了。旁邊走過一個端銀盤子的服務生,他叫住了,把抽到一半的煙往銀盤子上一按,按滅了。服務生什麽也沒有說,就走開了。

檀誼沉朝我看來,忽道:“你能夠睡着了嗎?”

我怔了一怔。他又說:“其實你也根本沒有失眠。”

我微笑起來,承認了:“是。”

檀誼沉道:“以後不要這樣做了。”又說:“不過我也不對,根本不該開藥給你。”

這口氣淡淡的,也說不上責怪,又聽他好像自責,可使我十分過意不去,忙道:“不關你的事,全部是我的不對,抱歉。”

檀誼沉默了默,突然道:“我沒有什麽地方值得你感到興趣的。”

我一怔,可是馬上說:“當然有。”

檀誼沉看着我:“我不覺得有。”

我由衷地道:“你當然有,你長得好看。”

檀誼沉還是看着我,竟笑了。他一笑,整個氣質馬上不同,還是冷淡的,可是好像裹住了一層青焰,看的要熱烘烘起來。我聽見自己突突的心跳聲,剛剛有點清醒的腦袋又仿佛要不清醒起來。

檀誼沉對我道:“謝謝。”這口氣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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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退卻,倒是微笑:“其實交朋友主要是依靠緣份,我一直這樣認為的,我覺得我們之間一直也很有緣,但完全不是因為我二姐的關系,我們本來也不會認識了,可剛好我認錯人,偏偏你也認錯,今天我本來也不會來,你也是,可是正好都來了,不是嗎?”

檀誼沉道:“這也不怎樣,湊巧而已。”

我笑道:“這是兩個湊巧了。”

檀誼沉看着我,沒有說話。我斟酌了一下用詞,說:“我很想當你的朋友。”

檀誼沉道:“葉總不會缺少朋友。”

我微笑道:“可是知心難求。”看他不吭聲,接着說下去:“在你面前,我也只是葉子樵,什麽都不是。”

檀誼沉靜靜地看着我好一會兒,突然掉過身去重靠上圍欄,對着外頭。我并不以為他是因為不高興了,假如他感到任何不愉快,大可以走掉。其實經過幾次交集,我也能夠感覺他不是真正很冷漠的人。

我站到他身旁,同樣向外看,在遠的一方有些光影,那邊靠近海港,周圍不少辦公大廈,從早到晚也亮着燈,下面的海上有游船,船票并不便宜,還是許多游客願意花錢坐上一趟,這上頭的人忙着拼命賺錢,下頭卻是一堆拼命花錢的人。

他仿佛正在看着那裏。我便說:“你到港口去看過嗎?”

過了一下子,檀誼沉開口:“沒有。我不喜歡海。”

我感到可惜:“那邊的海很漂亮的。”想了想,又問:“那你喜歡什麽?”

檀誼沉自支頤起來,不說話。

我決定換一個方式:“你喜歡看電影嗎?”

檀誼沉把臉朝我這裏一偏,倒是反問:“你現在請我去看?”

簡直形容不出來那眼神,冷又不冷,完全也說不上熱烈,可是望住了,怎樣也無法移開視線。我呆呆似的點頭:“好。”

檀誼沉垂下手,忽道:“走吧。”

簡直想不到他是認真的,我馬上跟着他走。

走之前怎樣也要對主人打個招呼。檀誼沉今天是替檀壹文來一趟,與倪賓大概真的不是很熟悉,僅僅三言兩語,很快告辭。倪賓向來對好看的人總是青睐,可能檀誼沉過于冷淡,或者是我在一邊的緣故,倒是沒有絆住他,就專找我說話。倪家近來找我家做生意,不過那是大哥的事,我從來不談那些,可是倪賓仿佛忘記,徑說着這方面的事。

檀誼沉似乎不準備等我了,竟走開。我顧不上倪賓,連忙脫身,追上檀誼沉,他已經走到外頭去了。

我喊住他:“你怎麽就先走了?”

檀誼沉仿佛想不到我那樣快趕來,頓了頓,便在外面的鐵栅門前停下。他道:“我只是随口說說而已。”

我愣了一下,便一笑。我道:“不要緊。其實現在也很晚了,我們可以改天再看。”

檀誼沉默了默,微嘆口氣。他道:“其實我不喜歡看電影。”

我道:“噢,好吧。”

檀誼沉靜了一下,說:“我要走了,你也回去吧。”

我道:“你怎麽回去?”

檀誼沉道:“我開了車。”

難怪他會不喝酒,我感到可惜,不然可以借機送他一程,多點時間談話。我便道:“我們再聯絡嗎?”

檀誼沉仿佛很仔細地看着我,這邊光線不好,不知道他是什麽神氣,不過那雙眼還是亮,亮得好像柔和起來。聽見他道:“不要打到診所來。”

我馬上點頭,說好。

那天分別後開車回去,我才記起來,根本也沒有問過檀誼沉私下聯系的辦法。或許他是随口搪塞?但是我認為他不是那樣的人。真正沒有誰對我好像他這樣冷,其實我通常講求你情我願,向來不願意與誰勉強來往,況且這樣執着于一人,從來也沒有過。

到家後,我連忙找到之前檀誼沉給的名片,一看,原來上頭有他的手機號碼。前面徑自誤解他了,我簡直羞愧。又驚喜,不過當時很晚了,并不便打過去找他,我也不肯打擾他休息,可是一天過去又一天,倒反而更難于打出這個號碼。當面他已經那樣冷淡了,但是看得見,多少能夠揣測心情,說話不至于中斷,但是電話裏怎樣可以看見,那種因為安靜引發的心慌反而折磨。

我沒有辦法,只好又預約了看診,想不到檀誼沉出國,去兩個禮拜,謝安蕾問過後告訴我,這是預定好的,他的病人都排開了,上次我過去,看見他那樣多的病人,就是因為後面需要出國,不然一個時段不會排上那樣多的人。

我心裏有種說不清的滋味,之前見面,檀誼沉也沒有說出國的事。不過我與他完全也談不到交情,他不說,簡直正常不過。

這天我與關系好的朋友吃飯,包括周米。在朱銘棣家裏,他搬到港灣區的房子有陣子了,還沒有請過人,今天也算是請客了。前一向總是不到的周米也來了,飯後大家坐在起居室聊天,不知道談到什麽,突然他問我去看病的後續。其他兩人不知道有這樁事情,紛紛吓一跳,周米十分熱心解釋,只是隐去檀誼沉是我二姐兒子的事實。他們聽完,輪番把我調侃了一遍。

我随便他們說笑,倒也不會不高興。美的事物,誰不喜歡?況且好看的人,我沒什麽不可以承認。其實他們也是一樣追求,那标準也不比我差。

朱銘棣道:“這說起來,我真是想不到有哪個人讓你這樣沒有辦法的。”

旁邊章祈笑道:“你以為這樣就難住他?你們忘記了,上次那何夢屏前面不是也這麽冷淡?後面還不是裝不住。”

何夢屏是何家的小女兒,他們一家都是做生意的能人,她從國外回來卻不進家族企業,反而往娛樂圈發展,她作為美女,算上一個佼佼者,拍了一組雜志照片,出席各種活動,穿什麽用什麽,全部十分受注意。她不唱歌,專拍戲,一連拍攝了幾部大電影。說起來,她的演技真正沒有,不過不要緊,電影公司照樣用她,有了她,怎樣也不愁沒有資源。

好像何夢屏這樣總是被捧着的人,不免眼高于頂,對于追求者許多挑剔。我家與她家裏雖然有生意方面的合作,但是之前我不曾認識她,直到她進娛樂圈,在一次的應酬場合才見到。我并不算追求她,對好看的人,無論男女,我向來都是抱持親近友好的态度。

可如同章祈所說的那樣子,何夢屏開始對我非常冷淡,談過兩次話後,那态度就慢慢不同了。我們到現在還是不錯的朋友。這一想,我便記得了,上次她說過她家裏要給她介紹對象了。

這時聽見周米說:“不不不,何夢屏就是端着,這一位真的不一樣!”

不過哪裏不一樣,因為前面沒有說,現在更不便說。大家七嘴八舌問他,他便看我,我笑一笑,可也是不說。從周米有些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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