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章節

嘻嘻哈哈的,我只模糊地聽見前面幾個字。正要問,我的手機響起來,一看,是訊息。是檀誼沉傳來的。

檀誼沉寫着:『你安排王小姐出國去了。』

這不是問句,我怔了怔。檀誼沉是王小姐最初看病的醫師,其實他問起來十分合理。在事情了結後,我沒有告訴過他關于王小姐的後續安排,一方面是因為禮拜天就要見面,到時可以再談,另外也是沒有特地放到心上。

檀誼沉是怎麽知道了?又一想,大概邵正告訴了檀誼沉的。我看看李钊,說了聲抱歉,就打出電話。

那頭很快接了,我搶先開口:“我現在打電話方便嗎?”

檀誼沉淡淡的聲音響起來:“你已經打過來了。”

我半點也不尴尬,道:“唔,我在外面,不方便回訊息,抱歉。”

檀誼沉聽了,道:“不要緊。”

我道:“那你現在方便說話嗎?還有沒有病人?”

檀誼沉道:“可以說話,沒有病人了,今天提早結束門診。”

我便問:“你立刻要去參加會議了?那沒有時間吃飯了?”

檀誼沉道:“吃過了。”就停了一下,轉開來:“王小姐她自己決定要去國外的?”

我看看左右,道:“情形有點複雜,不過我這裏絕對沒有強迫她,她也不是一個人去,有她可以信任的人陪着,到了當地,會有我這裏安排的人接應。”

後半段的話,可算半真半假,我不想使檀誼沉反感我的作法。站在醫師的立場,當然主要以病人的情況為主,事實上邵正也不算贊成我這裏對王小姐的全部安排,他認為應該留給她一點自主的空間。

我絕對也不是想要拘束了王小姐,不過未免出了差錯,短時間內還是我這裏的人看住她,等到事情真正揭過去,除非她願意,不然我這裏不會插手她的生活。

檀誼沉聽我說完,仿佛沉思,并不說什麽。我反倒要問:“這件事是邵正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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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誼沉聲音平靜:“對的。”

我猜想邵正沒有完全說出來,他與我公司簽了保密的約定。我道:“其實我本來打算告訴你一聲,因為後續還有事情處理,一時忘了,你不會怪我吧?”

檀誼沉淡道:“我為什麽要怪你?說起來王小姐不能真的算是我的病人,假如邵正沒有說起來,我也不會特地想起來。”

我有些松了口氣,一面聽他那頭的動靜。我道:“你出門了?”

檀誼沉似乎關起了什麽,有點沉的一聲:“準備開車了,我挂斷了。”

我忙道:“等等。”

檀誼沉道:“什麽事?”

我猶豫了幾下,他也沒有出聲,我心裏不禁嘆氣,道:“今天我把車子開出門了,晚上你回來,可以停回去了。”

檀誼沉道:“哦。”靜了一下子,又道:“還有其他的事嗎?”

也真是不能不結束通話了,我道:“沒有——等等!”

檀誼沉似乎頓了頓,好在他沒有挂斷。我清了清喉嚨,道:“記得明天是中午十二點。”

他道:“我沒有忘記,再見。”

我道:“再見。”

通話斷掉了。我依依不舍地收起手機,一轉過去,就對上李钊的目光。

那雙眼睛炯炯地往我這裏盯住,內中似乎盛着一種複雜的情緒,使他的表情看上去也有點難以形容。我頓了一頓,略微笑起來,開口:“抱歉,等久了吧。”

李钊默默地搖頭,眼睛一低,不知看到哪裏去。他掉過去,往前邁步。我便也走上前,與他并肩走進人叢中。他這才說話:“葉先生最近很忙……”就看看我:“我知道。”

我笑了笑,道:“不光是你知道,看見新聞的人都知道了。”

李钊似乎頓了頓,過一下子低聲說:“之前我在公司裏看見過劉習清幾次,都沒有想到他會那樣。”

那樣又是哪樣?我并不問仔細,只道:“哦,那你和他聊過天?”

李钊搖頭:“沒有。幾次都在電梯碰到,就是點個頭,不說什麽,他旁邊也有他的經紀人在。”

我可不信劉習清看見李钊會有什麽好臉色,也不去說。我自岔開來:“我聽見何莉莉說給你談了唱片公司出唱片,原來你唱歌也不錯。”

李钊一聽,像是難為情似的解釋:“其實我唱歌的程度出唱片根本不行的,但是莉莉姐說可以開口唱就好了,不用多好聽。”

我不禁笑了:“倒是何莉莉會說的話。不過她心裏也有标準,要是你不行,她也不會去幫你談這個。”

李钊不說話,又走幾步才道:“我還是比較喜歡演戲。”停了一下,又道:“不過我也知道,莉莉姐這麽做是在幫忙我,我會盡力去做好。”

我看看他,微微一笑:“做不好也沒關系,公司在後面給你撐腰。但是我并不擔心你會做不好,你很努力。”

李钊立刻道:“沒有葉先生的話,也不會有今天的我。”就低下頭。他的頭發又長了一點。側邊的幾縷黑頭發掉下來。露出的耳尖仿佛有點紅。

我便道:“以你的資質,就算沒有我,也絕對會受到其他人注意,比如你的老師,陸利山,假如你不行,他不會屬意你演出的。”

這一說,我記得一件事了:“那部片,我聽見說上映的日子定了是不是?”

李钊點點頭:“是的,前幾天我到陸老師的工作室補幾段配音,他告訴過我。”

談到那部電影,李钊便講述起來當時拍戲的心情。從他開始拍這部電影後,我與他私下不曾再單獨見面,上次他拍廣告,我去探班,後面吃飯也有何莉莉在,席間他很少開口,說的也是工作情形,并不談心事。

我一面聽,一面與他走到了更多人流的地方了。他現在已算出名,他的臉有許多人認得了,不光是學校的人,今天還有很多外頭的來客,大家看到他,仿佛激動,好幾個人跟到了旁邊走着,甚至大起膽子喊他。

我們的談話完全進行不下去。李钊不能不應付,他停住,與他的支持者親切地說話,十分有耐心。圍住他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我讓到一旁去。李钊像是注意到,轉頭過來看看我,臉上有點不過意。我對他笑了笑。有個女孩子熱情地遞給他什麽,他就轉回去接了。我又看了一會兒,就走開了,一面給章祈打電話,讓他派他的秘書給李钊解圍。

章祈在那頭調侃:“你是他的老板,你不救他,讓我的秘書去救,算哪一回事?”

我道:“要是我去救他,明天就上報紙了,我可不想要何莉莉來找我唠叨。”

章祈笑了笑,答應了,又道:“議會長總算走了,我在辦公室,過來嗎?”

我便過去找他了。我待在他的辦公室喝茶,與他随便談天。他說起了傅思耘,在我大姐夫的幫忙下,做了兩三個企劃,受到好評,許多大小的博物館都來找她談合作。他道:“謝謝你。”

我笑道:“還要謝謝周米。”

章祈一笑:“記得了。”

我道:“什麽時候一塊吃飯?”

章祈看着我,臉上的笑容突然好像高深莫測起來:“那你呢?什麽時候一塊吃飯?”

我頓了一頓,神情并不變:“我不是正在問你?”

章祈笑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故作不懂:“我真的不知道。”

章祈道:“倪家大請客的那次,誰送了你紅玫瑰?我弟弟都看見了。”

我聽了,愣了一下子,還以為他弟弟當天看見我與檀誼沉站在一塊說話。我馬上哭笑不得起來:“那個真的不是一回事。”就告訴他來龍去脈。

章祈聽罷,擡高一邊眉毛看住我:“……葉子樵,該怎麽說你才好,你就不怕有一天惹火上身?”

我不以為然:“認識朋友哪有什麽?”就笑了笑:“不說那位和我根本也沒什麽,你先試試陳嘩會不會說他是他的男朋友,人家都不承認。”

章祈道:“反正你怎樣也有道理,不說這個了……”

後頭随便談談了幾件事,就過了幾小時,我看看時間,打算去買點東西作為明天請客的準備,正巧校慶快要接近尾聲,章祈需要再出去露一露面,就一塊出去。在樓下道別,我往校門的那頭走去,倒有點冷清了,幾乎沒人。

我正要上車,突然背後有人喊道:“等等!”

我掉回去看,怔了一怔,是李钊,他急匆匆地跑過來。我看着他氣喘不停,道:“怎麽了?跑得這樣急。”

李钊喘着氣道:“我,我找了您好久。”

我怔了一下:“怎麽了?”

李钊卻突然像是難以啓齒似的,光是看着我,抿着嘴唇。我瞧了他幾下,輕聲問:“怎麽了嗎?”

李钊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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