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章節

眼神有點淩厲地看來。我頓了一頓,也并不松開檀誼沉的手。他倒也沒有把手掙脫出去。

這女人是文家絹,周米的未婚妻。她見是我,頓了一頓,略點點頭,又瞥了一眼檀誼沉,臉上有點變化。她并不來攀談。

文家絹一直有點小脾氣。文家幾個女兒在社交場上十分出名,在文太太精心安排下,嫁得很好,文家絹是最小的一個,她以她姊夫們的條件作為标準,眼光格外地高。還是許多人追求她,包括周米。

我與她一直不算熟悉,就算她現在成為周米的未婚妻。

電梯在十二樓停住,門一開,她立刻出去。我和檀誼沉走在後面,大概她往另一個方向,沒有看見了。我告訴檀誼沉她是誰。我道:“她是周米的未婚妻,唔,周米是我想介紹你們認識的其中一個朋友,他們明年就要結婚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大概比較多。”

檀誼沉聽了,并不說什麽。已經走到了他的房間門口。我們站住,他抽出他的手,為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我也靠近去看,晚上八點鐘,也不算晚。只是今天我們醒來,已經下午,才真正确定了戀愛,更覺得時光飛速。整天只想跟他膩在一起。好像昨夜那樣地糾纏起來……。這一回味不得了,頭腦發熱起來,口幹舌燥。我聽着心口撲通撲通的,朝他看去。

他開口:“回去好好休息。”

我頓了頓,去拉住他的手。我道:“我叫管家把我的搬東西到你房間裏,好不好?”

檀誼沉道:“為什麽要這樣麻煩?”

我道:“是啊,為什麽?”

檀誼沉靜靜地看住我。我頓了一頓,就感到堅持不了,敗陣下來。我道:“好吧。”就握住他的手指,朝他看去:“你會不會夢見我?”

檀誼沉輕聲道:“為什麽還要問?”

我心裏馬上生出幾絲甜蜜,就微笑起來。我往他身上倚靠,與他相看。他俯下臉來,吻了吻我的前額。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樣一個簡單的吻使我十分羞赧起來。他把手指從我手裏抽走了。

聽見他道:“晚安。”

我有些不舍得,還是點頭:“晚安。”又道:“明天我們一塊在陽臺上用早餐,在我那裏,好不好?”

檀誼沉道:“好。”

我道:“早上十點鐘?”

檀誼沉點頭。他側過身去,打開了房間。我看着他進去了,心裏不禁嘆了口氣。有點郁悶,又更多的快樂。交往不到一天,就好像難分難舍似的,從來沒有對誰是這樣的心情。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就是心裏亢奮的下不來。我試試冷靜一下,想了一想,決定還是要慢慢來,以免檀誼沉一下子不适應。

我走開了。經過檀壹文的房門口,停了一停,也還是不去敲門。我回到我的房間,門剛剛關上,突然電鈴響起來。我心想,或許檀誼沉反悔了,決定來找我。我看也不看,馬上開了門。

門外的是周米。我眼睜睜地看了他半晌,十分失落起來:“怎麽是你……。”

周米聳起一條眉毛:“你以為誰來了?”

我還沒有心理準備說出與檀誼沉開始交往的事,至少現在沒有。忙定定神,岔開來:“這時間你不陪着文家絹,來找我做什麽?”

周米聽了,卻眼珠子一轉,越過我往裏面看,一面把我推開,自走進房間裏。我感到無奈,把門關上了,他已經四處地看起來。我幹脆到客廳沙發坐下,半天他走回來了,兩只眼睛把我看住。我笑了笑,道:“找到什麽沒有?”

周米道:“這整天不見你人影,你去做什麽了?”

我道:“什麽也沒有做。很晚了,你不休息嗎?”

周米把兩條手臂抱在胸前,就看着我:“葉子樵,你看你是要自己老實交代了,還是要我嚴刑逼供。”

我看着他,笑笑道:“我好像聽不懂你說什麽。”

周米在我旁邊坐下,道:“少來!你不要裝了,家絹都告訴我了。”

果然文家絹将遇見我和檀誼沉的事告訴他聽。我想想,笑道:“她說什麽了?”

周米把一條手臂橫在我背後的椅靠上,掉頭看來:“她說,她看見你和一個男人牽手。”頓了頓,感嘆似的:“葉子樵,我記得昨天你才告訴我,你對你外甥如何真心,想不到你回頭就和另一個男人牽手,你真行!”

我一時無語,簡直沒有想到周米腦筋這樣不行。我看着他:“現在才真正知道你笨,怪不得你總是惹文家絹不高興。”

周米把手抽回去,他瞪住我:“你無緣無故罵我幹什麽?”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怎麽會以為我牽手的男人是別人?”

周米呆住了似的。半天他才道:“你,唔,不會吧?你強迫他了?”

我實在好氣又好笑:“我是這樣的人?”

周米一聳肩,道:“通常不是,不過你對他這麽執着,一直無法得手,說不定腦子一時不清楚,就做下胡塗事。”

我聽見他說這番話,倒要笑了起來。看他奇怪,便道:“腦子不清楚的人,可不是我。”

周米腦筋一向動得快的人,一聽便說:“聽起來有故事。不過,你和你外甥現在又怎麽回事?昨天你還說你們之間有誤會,現在好了?”

并不只有解開誤會而已。我想了想,也就把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包括被下藥的事。這不怎樣光彩,不過是周米,他絕不會說出去。就算受他取笑,也沒什麽。

周米一面聽,那神情十分精彩起來。我已經說完了,他還是一言不發,把我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又一遍。那眼神含着一種調笑,使我忍不住有點窘起來。我咳了聲,道:“怎麽了?不相信?”

周米搖搖頭道:“……葉子樵,你還可以再厲害一點嗎?我想不到你,你真的把你外甥睡了!你這是趁火打劫。”

我不以為然,指正他:“我們是兩情相悅,水到渠成!”

周米道:“呵。”

我哼了哼,道:“我也被下藥了。”

周米淡淡地瞟來一眼,仿佛還是不信。我不想和他争辯下去,反正無論如何我和檀誼沉上了床是事實,又确定了關系,根本不必理他心裏怎麽想。我回想着,又一陣高興起來:“不管過程怎樣,總之我們開始交往了。”

周米呵了聲,道:“這樣說起來,你倒要謝謝裴霆俊,要不是他無恥,你不知道還要追多久。唉,我看你追一個人追成這樣子,也有點不忍心,都為你着急。”

我嗤了一聲:“你算了吧。”

周米哈哈笑。又正了正色,他道:“但是我真的沒想到裴霆俊竟敢下藥,你那外甥……咳,好好,是你男朋友,反正他不是随便的什麽人,光是他姓檀,就非常不得了,裴霆俊也不怕後果。”

我心裏一陣冷笑,嘴裏道:“他當然不怕,都是男人,而且被下藥的事說出去,比起來難堪的不會是他自己,這件事要是追究起來非常難。”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圈子裏,家裏越是有頭有臉,還是男人,越不便讨公道,一旦打官司,告上法院,也等于公諸于大衆面前了,成為茶餘飯後說笑的材料。裴霆俊勢必十分篤定,事發後檀誼沉只好吞忍,才那樣厚臉皮的預約餐廳的位子,打算用一頓晚餐,說些花言巧語,就算安撫了。

周米扯了扯嘴角,把一條腿疊到另一條腿上面。他道:“裴霆俊本來也不是什麽好人,他使這種手段,我也不算意外。倒是,對你下藥的,簡直想不到會是檀家的人,他和你外甥什麽關系……”突然不知道為什麽頓住了。他仿佛想到什麽,感到了震驚,半天不說話。

我不禁奇怪:“怎麽了?”

周米掉開目光,停在我身上。他眼睜睜地看了我好一會兒,也還是不說話。我皺起眉,他終于才回過神,倒又臉上一變,竟哈哈笑起來,半天才停住。他看着我,喃喃似的:“天啊,我一直奇怪,怎麽我沒想到——”

我被他攪得心情亂了:“你在說什麽?到底怎麽了?”

周米伸手過來搭在我的肩膀上,他道:“今天我聽見說一個奇怪的事,一個房務對他們經理說,昨晚裴霆俊不知道為什麽逼他拿出一位檀先生房間的備用房卡,他沒辦法,只好找給他,他又嫌他動作慢,從他手裏搶過去……。”

我愣了一愣。又聽他說下去:“另外,今天一大早,家絹因為打算去慢跑,她自己出門,後來她回來了,告訴我一件事,前面她出去時,隔着不遠看見其中一間房間開門,走出來一個男人,衣衫不整的。”

他看我一眼,道:“家絹說那個男人一看見她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