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腦洞番外】(1)
弗雷德死了,韋斯萊一家圍在他的遺體邊,悲傷的渾身顫抖,淚流滿面。
龐弗雷夫人走過來,輕聲對他們說:“讓我為他整理一下,讓他體面的離開吧。”韋斯萊先生感激的對她點點頭,扶着韋斯萊夫人讓開了位置,只有喬治跪在他腦袋旁,一動也不肯動。
沒有人忍心勸他讓開,弗雷德和喬治向來形影不離,他們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弗雷德死了,就好像喬治也死了一半,只有他的軀體活了下來。
龐弗雷夫人也不說話,默默的替弗雷德整理遺體。他的衣着慢慢恢複整齊,容貌變的幹淨,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似的。
“啪”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喬治看向地上,那是一塊晶瑩清澈的白玉,白玉被雕刻成一個正在梳頭的美麗少女,精致且栩栩如生。
珀西疑惑的問:“這好像是從弗雷德衣服裏掉出來,是什麽?”
比爾湊近看了看,說:“看起來好像是……東方的古董……”
喬治動了動幹裂的嘴唇,嘶啞着聲音說:“……這是我們在翻倒巷裏發現的,那個人說這叫玉人,弗雷德……很喜歡……”
衆人又是一陣沉默,喬治準備把玉人放在弗雷德胸前,讓它陪着他一起。
“額……”站在一側的哈利,突然叫住喬治,說:“那個……玉?好像在發光。”
喬治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玉人,果然有些亮,而且越靠近弗雷德,那光越是明顯。他把玉放在弗雷德胸口上方時,那玉的光暗了下來。
龐弗雷夫人大叫:“他沒死!”韋斯萊一家人驚喜的看着她,龐弗雷夫人着急上前,一把将喬治推開,自己跪坐在弗雷德身邊替他檢查。
喬治被她用力一撞,倒在一邊,原本放在弗雷德胸口的玉人也随着他的動作滾落在地上。
龐弗雷夫人皺着眉頭,舉着魔杖檢查了一遍又一遍,說:“奇怪,我剛剛明明檢查出他還活着,怎麽現在……”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要說的是什麽。韋斯萊夫人絕望的把頭埋進自己丈夫的懷裏,小聲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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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弗雷德不遠的玉人一閃一閃的發着光,喬治迅速撿起玉人,将它放在弗雷德胸口上。他着急的對龐弗雷夫人說:“會不會是跟這個玉有關?麻煩您再檢查一次吧!”
龐弗雷夫人舉起魔杖,這次她終于驚喜的叫出聲:“是的是的,有呼吸和心跳了!”
韋斯萊一家人撲上來,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大家都激動的叫着弗雷德的名字,可他動也不動。
——
弗雷德睜開眼睛時,茫然的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竹林裏。
他躺了一會兒,然後爬起來,拍拍身上沾着的竹葉和泥土,打量着四周。
這是哪兒?他明明記得有一道死咒打中自己,難道這是死後的世界嗎?
他往前走了幾步,出現了一條青石鋪成的小路,弗雷德沿着小路朝前走。
大概走了百來米,出了竹林,眼前出現一條小河,河上面搭了一座亭子,亭子的周圍挂着簾子,不遠處,是一棟用竹子建造的精美小屋。
弗雷德大喊:“有人嗎?”喊完他感覺不對,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他又改口喊道:“有鬼嗎?”
半響沒人回話,弗雷德猶豫了一下,最後決定先去亭子裏看看。
他靠近亭子,伸手掀開簾子。只見一名穿着古老服飾的東方少女,正斜斜的躺在躺椅上熟睡。
那少女雖閉着眼睛,但仍看得出模樣十分清麗秀雅。她黑色的長發散落在臉龐周圍,更顯得她肌膚勝雪。随着熟睡,她的一只手自然下垂,露出如雪藕般的手臂。
弗雷德靜靜欣賞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眼熟,突然想起,這不是他和喬治在翻倒巷裏找到的那個玉人的樣子嗎?只是眼前的少女比那塊玉人,多了額間一顆鮮紅的痣而已。
少女熟睡的樣子讓人不忍心打擾,弗雷德幹脆坐在地上,等她醒來。
等着等着,弗雷德自己也睡過去了,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躺椅上的少女已經不見了。
弗雷德左右看看,正想起身去找她時,就聽見一陣清脆的鈴铛聲,伴随着木板吱呀吱呀的響聲走近。
他擡頭一看,那個跟玉人長的一模一樣的少女,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你醒了?】她對弗雷德抿嘴一笑,兩眼彎成月牙形,露出一邊臉頰上的酒窩。她的笑容很可愛,但弗雷德聽不懂她說了什麽。
弗雷德盯着她問:“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會英文嗎?”
少女吐吐舌頭,自言自語嘟囔了一句:【哎呀,忘記他聽不懂中文了。】
她将手中端着的食盤放在一張矮桌上,坐在矮桌前,對弗雷德招招手,用英文說:“我是說,請過來吃些東西吧!”
弗雷德走到矮桌旁坐下,問:“這是哪兒?你是誰?為什麽要吃東西?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少女嬌憨的翹着嘴,用嬌柔的聲音說:“你的問題也太多啦!”
她慢條斯理的放好碗筷,坐的規規矩矩的,說:“這裏是你買回來的那個玉人的空間裏,我就住在這裏。
你中咒的時候我把你的靈魂拉了進來,所以嚴格來說,你還不算死。”
弗雷德驚喜的湊近她,說:“我沒有死?那我能出去嗎?”
少女嚴肅的板着臉說:“不能。”看到弗雷德瞬間僵硬的表情,少女噗嗤一聲笑了,調皮的說:“開個玩笑嘛!你當然可以出去!”
弗雷德松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這都不能算個玩笑,我怎麽才能回到我的身體裏去?”
少女收斂了笑容,說:“只有我能送你回去,但是把你靈魂救進來的時候,我替你擋了一部分咒語的力量,所以我現在太虛弱了,沒辦法立刻送你回去,只能等我休息好了之後,才能把你送回去。”
弗雷德察覺到少女眼裏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他不動聲色,對她說:“這麽說,你救了我一命!太謝謝你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才好。”
少女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在額間紅痣的襯托下,更顯得靈動可愛。
她笑嘻嘻的說:“你得吃東西,不然靈魂會變得虛弱的,到時候就沒力氣回去了。”
弗雷德接過她遞過來的勺子,說:“謝謝,我該怎麽稱呼你呢?”
“我也不記得我叫什麽了,你就叫我玉吧!”
弗雷德點點頭,說:“我叫弗雷德·韋斯萊。”
玉點點頭,雙手撐着下巴,說:“我知道你叫什麽,我還知道你有一個兄弟,和你長的一模一樣。”
此時弗雷德正手忙腳亂的拿着勺子舀紅燒肉吃,空不出嘴和她說話。玉看起來高興極了,把菜盤往他的方向推了推,說:“多吃點,多吃點。”
等兩人都吃飽喝足後,玉泡了一壺茶,邀請弗雷德和她去河邊賞月。
弗雷德坐在她身邊,看着精巧的小茶杯,心想,這杯子裝的茶,連半口都沒有吧!
玉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茶,白嫩嫩的腳丫子懸在木橋下晃呀晃,整個人看上去輕松惬意。
弗雷德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着,問她:“玉,你從哪兒來?為什麽會住在這個玉裏面?這裏還有別人嗎?”
玉眨眨眼,說:“這個嘛,玉人原來是玉清真人的寶物,後來修真界動亂,玉人遺落到巫師界,然後就到你手裏啦!這裏沒有別人,只有我,哦,現在還有你啦!”她只字不提自己。
弗雷德被她說的一頭霧水,茫然的看着她。玉也看着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英國巫師。她解釋道:“玉清真人就是中國巫師,修真界就是中國巫師界。”
“哦!”弗雷德恍然大悟,他好奇的問:“你們中國也有巫師嗎?”
玉說:“當然有啦,很久以前,中國巫師和英國巫師還有往來呢,不過後來好像發生了一些事,死了很多人……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住在玉裏,只能隐約感覺到周圍的事,聽到身邊人說話,所以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
弗雷德拿過茶杯喝了一口,茶杯很快就變空了。他說:“哦!所以你才知道喬治,我一直把你帶在身上。”
玉笑眯眯的說:“對啦!真聰明!”
弗雷德問:“我能問一下,你是怎麽把我的靈魂救進來的嗎?”
玉說:“這個嘛,我也不知道該跟你解釋,在這個玉裏,我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她伸手,讓倆人漂浮起來。弗雷德費勁的在空中保持平衡,興奮的說:“真酷!”
玉頗有興趣的觀察他:“我發現你靈魂離開身體的時候,就一直想,能不能把你靈魂拉進來呢?然後你就進來了!”
她問新奇的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弗雷德:“你們不能飛嗎?”
弗雷德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說:“能飛,但是得用掃帚,不過伏地魔能直接飛,他是我們巫師界的大壞蛋。”
“伏地魔?”玉跟着他念了一遍,說:“這個名字真怪。”
弗雷德在空中擺了一個躺着的姿勢說:“他長的更怪!是一個人,居然長了張蛇臉!還敢出來搞事情!”
玉試着想像了一下,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想想就覺得醜!”
“誰說不是呢!”弗雷德挑挑眉說。
玉抱着一根矮木樁,下巴放在木樁上,打了個哈欠,整個人變得有點睡眼惺忪。她翹起一根食指,指着木屋說:“我太困了,如果一會兒你也想睡覺,就去那個小房子找個房……間吧……”話還沒說完,她的眼睛已經合上了。
弗雷德飛下來,蹲在她身邊,推了推她:“嘿,玉,醒醒,回你房間裏睡吧!”玉已經睡熟過去了,弗雷德怎麽也叫不醒她,他無奈的自言自語:“我也不知道你在這兒睡會不會着涼,所以,失禮了!”
他輕輕的将玉打橫抱起,嘴裏還嘟囔着:“聽說東方女士不是讓除了丈夫之外的男人抱的,你醒過來會要我負責嗎?”他看了一眼閉着眼睛,睡的香甜的玉,勾起嘴角說:“負責也行,你是個美人!就是看上去有點太小了!”回應他的,只有玉熟睡中的呼吸聲。
——
第二天一早,玉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卧室裏。她能感覺到弗雷德沒有離開,但她還是赤着腳急忙跑出去查看。
“嗨,早上好!”弗雷德穿着襯衫,褲腿挽到膝蓋上,站在小河裏,對她揮手打招呼。
玉松了一口氣,好奇地問:“你在這兒幹什麽呢?”
弗雷德雙手插在腰間,看了看清澈的小河游來游去的魚,說:“我想抓條魚做早餐,有點難,不過還挺有趣的。”他擡頭看着玉,問:“你穿的是什麽?”
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裙子,說:“羽衣。”弗雷德打量着她的衣服,說:“聽名字像是說,這是件羽毛做的衣服。”玉呆萌的偏頭看着他說:“是呀,就是這個意思!”
弗雷德聳聳肩,對她的裙子一下就沒興趣了,他問玉:“你想下來玩嗎?”
玉興奮的點點頭,弗雷德對她招招手,玉提着自己的裙子,小心翼翼的踩進河裏。河底的石頭凹凸不平,又非常光滑,玉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的定好身子,再邁出下一步。
她搖搖晃晃的走過來,簡直像一只小企鵝,滑稽又可愛。弗雷德站在原地,笑着看她慢慢挪過來,壞心眼的不去幫忙。玉也不生氣,她只是鼓了鼓臉,繼續一步一步往他身邊走過去。
玉快走到弗雷德身邊的時候,他才對她伸出了手。玉放下手裏的裙子,伸長自己的手去夠他,結果一個重心不穩,往前摔去。
弗雷德連忙去撈她,結果也被她帶的摔倒在小河裏。兩人掙紮了一會兒,濕漉漉的從河裏坐起來。弗雷德甩了甩頭發,笑着說:“這下好了,我們不用擔心再摔倒在河裏了。”
玉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費力的擡起自己胳膊,說:“就是我的衣服,沾水後就太重啦!”
弗雷德摸了摸她的羽衣,驚訝的說:“真的就像羽毛一樣!”玉說:“我說了的呀!”她猶豫了一會兒,問道:“如果我把衣服脫了,你會覺得失禮嗎?”
弗雷德挑眉說道:“當然不會了,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玉一邊脫下自己的羽衣,一邊開心的誇他:“你人真不錯!”
弗雷德看她脫下羽衣,露出自己潔白似雪的胳膊,和挂在她身上翠綠色的肚兜,輕佻的吹了聲口哨,說:“你皮膚真好!”
玉摸摸自己光滑的胳膊,又摸摸弗雷德略顯粗糙的臉龐,問:“為什麽你的皮膚那麽粗糙?弗雷德有些不自在的別開臉,說:“我是男人,皮膚太好了會顯得很娘炮。”他的手往一塊石頭上撐了一下,站了起來,對玉伸出手,說:“別坐在水裏聊天了,來抓魚吧!”玉笑着借他的力氣站起來,學他的樣子,把褲子挽到膝蓋上。
兩人邊抓魚邊玩鬧,不知不覺過了很久,他們抓到魚的時候,已經到中午了。弗雷德直起身子,伸手捶捶自己有些酸痛的腰,嘆了一口氣說:“我有點餓了!我現在是靈魂,居然還會餓!”
玉背着裝魚的背簍,說:“當然了,你靈魂的狀态直接聯系到你的身體上了,所以你得吃飯睡覺,對身體和靈魂都好。”
弗雷德扶着她胳膊,跟她一起往岸上走,語氣有些遺憾的說:“我還以為我是靈魂,就省去了吃飯這一步驟呢!”
玉笑着問他:“你不喜歡吃飯嗎?”
弗雷德搖搖頭:“也不一定,得看吃的是什麽……”他突然想起昨天吃的紅燒肉的味道,兩眼放光,問玉:“我們今天晚上還能再吃紅燒肉嗎?”
玉指了指背簍裏的魚,說:“晚上吃什麽到時候再說,我們先把魚弄好!”
“我來幫你!”他兩只手摟住她的腰,邁開長腿幾步跨到岸上,笑着說:“抱歉,我實在有些餓了!”
玉把背簍放下來,取出魚,幹淨利落的處理好。她囑咐弗雷德燒好爐子,然後将所有要用的東西準備好。沒過一會兒,一道色鮮味美的松鼠魚就出鍋了。
玉把盤子放在他們昨天吃飯的小矮桌上,又将幾樣小菜放上桌,貼心的給弗雷德遞了一個叉子和勺子,說:“嘗嘗吧!”
弗雷德握着叉子,叉起一塊魚肉,誇道:“好吃!”玉扯過放在躺椅上的外衣,随意套在身上系了一個結,她的笑容就沒掉下來過:“你喜歡就好,嘗嘗一品豆腐!”
他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豆腐,嘗了一口後連連點頭:“真美味!”
玉也給自己盛了一碗米飯,拌上豆腐汁,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沒多久,弗雷德就吃了三大碗米飯,玉也感覺自己從沒吃的那麽飽過。吃飽喝足後,他們懶懶的癱在木橋上曬太陽,弗雷德滿足的嘆息道:“我現在改變注意了,吃飯真的很好!”玉傻傻的笑了幾聲。
她兩只手墊在自己腦後,說:“你吃的太多了,吃飯不宜過飽。”弗雷德側過頭看她,說:“相信我,我還能再吃三大碗!”
玉也偏頭看着他,笑着說:“留點兒肚子給晚餐吧!”
日子這樣過着,有了弗雷德的陪伴,玉過的很開心,他總能找到樂子,帶她上竄下跳。這個她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似乎又變得新奇起來了。
他們一起度過了很多日子,弗雷德悄悄把待在這裏的時間記錄下來,他已經在這個空間裏過了三個月了,但每次說起要回到自己身體裏的時候,玉總會岔開話題。
這天晚上,他們照常躺在木橋上邊曬月亮,邊聊天。
弗雷德突然翻了一個身,側身撐着自己腦袋,凝視着她的眼睛問:“為什麽你總在笑?”
玉也換了個姿勢,和他面對面,說:“因為我很開心。”她的眼睛在他臉上打轉,說:“你長的和我見過的人不一樣。”
弗雷德好奇地問:“這裏還有別人來過嗎?”玉笑着閉上了嘴,不說話。
弗雷德眼珠子一轉,露出一個壞笑,說:“我們來玩一個游戲怎麽樣?”他看見玉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問他:“什麽游戲?”
他說:“問答游戲,我們一人問對方一個問題,回答必須要真實。”玉想了想,問:“如果碰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呢?”弗雷德說:“那就要做一個懲罰……”他伸手點了點自己的下巴,想了會兒問:“你這兒有沒有酒?”玉點點頭,他接着說:“如果碰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喝一杯酒就不用回答了,怎麽樣?”玉頭一次玩這種游戲,自然不會反對。
她打了一個手勢,只見一個酒壇從小屋的方向飄過來。她把酒壇密封的蓋子打開,一陣濃郁的飄香撲面而來,弗雷德深吸一口氣,只覺得這股酒香都十分醉人。
玉拿出一個精致的酒壺,将酒壺裝滿。弗雷德打量着這個小酒壺問:“就這麽點兒?夠我們喝嗎?”玉說:“你可別小看這壇女兒紅,很容易醉人的!”弗雷德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他幫玉把酒壇重新密封上,在一旁放好。
兩人又回到矮桌前,一人面前放了一個小杯子,弗雷德說:“女士優先,所以你先問!”玉想了好一會兒,才問:“你多大了?”弗雷德嘲笑她:“就問這個?”玉嘟了嘟嘴:“我樂意問什麽就問什麽!”弗雷德安撫的說道:“當然了!你的問題你做主!我19歲。”
輪到弗雷德了,他問:“那麽,你呢?多大了?”
玉茫然的搖了搖頭:“我算不清,住進玉人裏之前我16歲,但我已經在這兒過了很久很久了,算不清現在多大了。”
弗雷德說:“這可不算一個完整的回答。”他舉起小酒杯,遞給玉,對她眨眨眼。玉接過酒杯,一口氣将裏面的酒喝完,嗆的她直咳嗽。
“到我了!”她放下酒杯,問:“你有幾個家人?”
弗雷德算了算,說:“加上我原本有九個,不過最近我大哥結婚了,所以現在是十個。”
玉若有所思的嘀咕着:“那可真是一大家子呀!”
“你呢?住進這個玉之前,有幾個家人?”
“只有我哥哥,我剛出生時父母就死了。”
弗雷德雖然早做好了這個答案會很悲傷的準備,但還是吃了一驚,他愧疚的說:“抱歉,我沒想到……”
玉笑着安慰他:“沒關系!我不在意,接着玩吧!又到我了,你有喜歡的姑娘嗎?”
弗雷德見她真的沒事,也繼續游戲,“有!”他想到了安吉麗娜,一個身材健美,和玉完全不一樣的女孩。
玉聽到這個回答顯得的即驚訝又失落,她情不自禁追問:“她是什麽樣的?”
弗雷德被她的表情弄的一愣,随即狡猾的搖搖頭,說:“這算兩個問題了!現在到我了,你住進玉人之前,是活着的嗎?”
玉點點頭:“我從來沒死過,到你了,說說那個女孩子吧!”
“她……很漂亮,魁地奇打的很棒,身材也很棒。她做魁地奇隊長的時候,很兇又暴躁,但我們約會的時候,她羞澀又溫柔,還很有趣,我喜歡她!”
他說起安吉麗娜時候,臉上的表情變得幸福又快樂。玉覺得心裏很不好受,說不出是羨慕還是嫉妒,但為了她那點兒可憐的自尊心,她決心盡量不表現出來,她喝了杯酒,試圖把自己的情緒壓下去。
弗雷德是一個商人,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揣摩客人心理,他一眼就看出來玉別扭的心情。主要也是這個孩子太單純了,她可能自己不知道,她心裏想些什麽,臉上都會表現出來。但弗雷德沒有點破,也沒有開玩笑,他只是接着玩這個游戲,因為他還有重要的事想問。
“那你呢?沒住進來的時候,有喜歡的人嗎?”
玉點點頭,又搖搖頭,說:“我以前也有一個很喜歡的人,後來就不喜歡了。魁地奇是什麽?”
“一種運動。”弗雷德說,他解釋了魁地奇的玩法,但玉看上去似懂非懂。“為什麽你後來不喜歡那個人了?”
“因為他把我關進了玉人裏。”玉語氣淡淡的說,又喝了一杯酒。弗雷德注意到她剛剛露出來的一點微笑,又被他的問題給逼了回去,她的表情也逐漸變得僵硬,拿着酒杯的手在輕輕顫抖。很殘忍,但弗雷德必須問下去,他感覺自己快要知道回到身體裏的方法了。
“你最喜歡做的事是什麽?”
“和喬治在一起。他為什麽要把你關進玉人?”
“他想要一把好武器,一把好的武器必須要有靈魂。他不知道會不會成功,剛好我哥哥把我獻給了他……”說到這,玉又接連喝了好幾杯酒,才讓自己顫抖的身子冷靜下來,繼續說:“所以他先用我做了嘗試,成功了。”
聽到這個回答,弗雷德詫異的看着她,她的淚水已經打濕了衣襟。弗雷德也覺得心裏非常難受,他伸手擦擦她的臉頰,說:“對不起……”
玉卻對他露出一個可愛的笑臉,說:“不用道歉,我反而要謝謝你,我已經很久沒有過情緒了,都快要忘記是什麽開心和痛苦了。因為你,我現在終于記起來了。”她用自己的衣袖擦幹眼淚,又恢複笑容,問:“那你說一件有趣的事吧!”
弗雷德說了一個糟糕的笑話,他自己都覺得不好笑,但玉卻笑的前俯後仰。他原本的計劃是要讓玉回答一些她不願意回答的問題,讓她喝醉,再問到自己的想要的信息。可現在他開始心軟了,他的腦子裏總是揮不去玉哭的泛紅的眼角,和她帶着淚的笑容。可要讓他別問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弗雷德決定先問幾個緩和的問題,“我沒來的時候,你都在做什麽?”
“看書,種花,睡覺,釣魚,做飯,想到什麽做什麽!你呢?”
“和喬治做些有趣的玩意,然後賣出去!你是怎麽學會英語的?”
“玉人剛流落到英國的時候,我是一點兒也聽不懂英語的,不過有個男人把我帶在身上,天天對我說些奇怪的話,漸漸我就懂了一些。再後來,發生戰争,玉人被賣了好多次,我聽到的聲音越多,也就越能明白他們說了什麽,然後我也就會說啦!”
他們又互相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氣氛逐漸變得好了起來,玉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輕松。弗雷德強迫自己,再把那個殘忍的問題問出來,“你哥哥……為什麽要把你獻給別人?”
果然,玉臉上輕松快樂的表情又消失了,她變得難過起來了,她舉起酒杯一口喝下,把整個故事說給了弗雷德聽。
“在我生活的那個年代,大家都喜歡男孩,認為女孩只是附屬品,我哥哥也這麽想。在我出生前,我的父母非常有錢,但我出生不久,他們就被壞人殺死了,家裏的財寶也被洗劫一空。我哥哥認為這是我的錯,是我帶來的災禍,他把我扔給以前的老管家,獨自一人離開了家,那時他16歲了。等他再回來時,他已經是一個修真者……不對,巫師,大家都很尊重他,所以當他把我帶走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帶我去過好日子的。但是……你看我漂亮嗎?”
聽見玉突然的問題,弗雷德點點頭,說:“很漂亮!”玉無奈的笑着說:“他也這麽覺得,所以,他為了讨好玉清真人,獲得更多的權勢,把我當成寵物,送給了大巫師玉清。
那個大巫師,一開始真的對我很好,他把一切都給我,對我說話比對別人溫柔百倍,他家裏的傭人,徒弟,每一個都對我尊敬。從沒有人對我這麽好過,所以我很快就愛上他了。
然後有一天,他把我帶到一個爐鼎前,把我扔了進去。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但他告訴我,這是把一個靈魂煉成器靈的最好辦法,因為只有一個人擁有強烈的愛意或恨意,才能在淬煉的過程中活下來。我的條件很适合煉制成為器靈,但不是最完美的那個,所以我才在一塊玉裏,而不是一把武器裏。”
酒壺裏的酒已經被她喝光了,她開始一變的迷糊起來了,她一只手撐住下巴,不讓自己倒在矮桌上。她用她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盯着弗雷德,說:“……我不是住在玉人裏,我就是玉人。我也不傻,我知道你想走了,我舍不得你,但我已經留了你那麽久,你還有家人在外等着你……
明天,明天我就送你回你的身體裏。”說完,她就倒在矮桌上睡着了。
弗雷德把她抱上躺椅,他終于能回家了,可是現在心裏竟然出現了淡淡的不舍。他想到他來到這裏才三個月,都快要被寂靜和孤獨折磨的發瘋,可是玉在這裏卻住了很久。他又想到玉的經歷,和最後倒下前看他的眼神,心髒像是漏了一拍。
他看着熟睡的玉,伸手在她頭頂上撫摸了一下,覺得不滿足,他的心裏渴望緊緊擁抱她。弗雷德被自己這個想法吓的倒退了幾步,他喜歡玉了嗎?不,沒有,他喜歡的是安吉麗娜,跟玉……只是單獨在這個空間裏,才産生了感情,出去了就好了。
接下來,他強迫自己想象回到家裏有多美好,有喬治,有爸爸媽媽,有比爾,查理,羅恩,金妮。還有珀西,他回來了!回到他們身邊了!他真的很想念自己的家人,也不知道伏地魔死了沒有,他們現在怎麽樣,有沒有人受傷?有沒有人……死。
一直到天亮,他都沒有睡着,只是坐在亭子的不遠處,看着熟睡的玉,混亂的思維一會兒想到自己的家人,一會兒想到玉。
第二天一早,玉早早的醒了過來,她一醒來就看到弗雷德正坐在她對面發呆。玉的眼神有一瞬間黯淡,但她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她帶着以往的笑容對弗雷德說:“去你來的那片竹林裏等我,我馬上就來。”
玉的東西很快,弗雷德再次看見她時,她已經穿好了一身紅衣,化着精致的妝容,頭上帶着的飾品随着她走路的東西搖搖晃晃,發出清脆的聲音。
玉笑着說:“準備好了嗎?”弗雷德沒說話,也沒動,只是深深的注視着她。玉避開他的眼神,只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強硬的将他留下來。
她在弗雷德站的位置畫了一個圈,用自己的魂力強行打開玉人結界的入口。弗雷德立刻感覺有一股力量在拉扯自己,他的身邊被那股力量吸了起來,越飛越高。此時他卻看見玉原本烏黑順滑的長發,逐漸變白,她整個人仿佛在褪色。
弗雷德來不及去想心裏那種撕裂的痛苦意味着什麽,他只能大叫着玉的名字,伸長了手想去夠她。玉對他露出一個微笑,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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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大叫着坐起來,茫然的坐在床上,他的記憶還停留在玉倒下去的那一刻。樓下聽到叫聲的韋斯萊夫人跑上來,尖叫哭泣着緊緊擁抱弗雷德。弗雷德用手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只覺得有什麽東西從他身上滑落下來,他低頭一看,是那塊玉人。
韋斯萊一家過了一個無比快樂的夜晚,他們親愛的弗雷德死而複活了。喬治和羅恩緊緊擁抱着他哭泣,韋斯萊先生也不停的拍着他的肩膀,和韋斯萊夫人一起親吻他的額頭。弗雷德覺得很幸福,又覺得心裏被拉扯的很難受。
弗雷德的生活好像就這樣平靜又幸福的過下去了,但他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像是破了一個大洞,不停的有冷風吹進來,就連擁抱着安吉麗娜都無法讓他好受一點。他一有空就對着玉人說話,但玉人卻從來沒有回應過他。
喬治是最先發現弗雷德不對勁的人,他決定要跟弗雷德談談。
這天,韋斯萊魔法笑話商店關門後,喬治敲開了弗雷德房門,“嘿,兄弟,我能進來嗎?”弗雷德笑着看他:“你是認真的嗎?你這是頭一次進我房間前敲門。”
喬治也笑了:“那是因為很長時間裏,我們都是用一個房間。”他坐到弗雷德床上,開門見山的問:“你最近怎麽了?我覺得你沒那麽開心了。”
弗雷德把正在手裏把玩的玉人拿出來,說:“我在想一個人。”接着,他把所有事都告訴了喬治。
喬治聽完後,久久不知道怎麽回答。過了半響,他才說:“梅林啊!我真謝謝她救了你,還願意放你出來,如果是我,可能就會強迫你留下來陪我了。”
弗雷德輕扯了一下自己嘴角,喬治說:“我們不能想個辦法把她放出來嗎?”弗雷德搖頭:“我試過了所有方法,沒有任何反應,我現在都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着。?”
喬治安慰的拍了拍他肩膀,說:“我也會想辦法的,你的恩人,也是我恩人,也是韋斯萊家的恩人,我們不會放着她不管的!”弗雷德從他手上接過玉人說:“謝謝你,兄弟!”
為了把玉從玉人裏放出來,他們決定去請教一下赫敏,畢竟她是他們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