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親(上)

人.....還是沒到。

小厮是個機靈的,“我再去看看。”

片刻,小厮回話,“二少把冷池整個送給那女人了,讓我先來和大少打聲招呼,說等下就來請安。”

冷池都送了?江丞楞,半響無力道:“知道了,讓他們收拾停當後再來吧。”

在外面傳聞江家大少要把江二少打殘到江家大少不僅把二少打殘而且還要把兩人浸豬籠到江大少把二少打殘了吐了一公升的血現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傳聞後,江家最重要的人物都到齊了。

江丞很嚴肅的審視面前的女人,雖然行為不檢,不過眼睛有神,倒是沒有狐媚之氣。

“大哥。”九嬰脆生生的喊着。

江丞拍案而起,“誰是你大哥!”

九嬰有點奇怪,看向江樓,“難道你們不是親生的麽?不然為何我叫他大哥,他不應?”

早已經見識到娘子異于常人的思考方式,江樓很淡然,“他那是高興的。”

“江樓!”江丞又拍桌,額頭青筋暴起。

江樓上前,嘆氣,“哥,我早就和你說過今生只找自己喜歡的女人,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難道你要棒打鴛鴦,看着我孤獨終老才滿意?”

這話說得嚴重,江丞倒吸了口氣,“可她是青樓女子。”

“那些都是謠傳,九嬰是清白人家,家人不幸離她而去,她本身一看就是大家風範。”

這麽閉着眼睛吹牛真的可以嗎?一旁的青竹深吸了口氣,默默想。

“那好,我問你,女紅庖廚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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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行。”

“《列女傳》《女誡》、《內訓》、《女論語》看過沒”

“未曾看過。”

“琴棋書畫總有一樣吧。”

“沒有。”

江城不可置信的看着弟弟,後者微笑,“甚好。”

他不解,這只是一個能夠移動的人形飯袋吧,“好在哪裏?”

江樓微笑,“只要是她便好。”

江家二少成親的消息成為京城百姓茶餘飯飽之後的談資,有人說江家少夫人是妖精,所以才會這麽短的時間搞定二少。

也有人說那是因為江家少夫人人美過花,傳言她往那裏一站,開得最嬌豔的花都羞愧的凋謝,男人看一眼就得動心!

還有人說,這江家少夫人就是江家的仇人,處心積慮的就想着奪江家的財産,說不定明天江家就家破人亡,所有家産被人席卷一空!

江家門口張燈結彩的

青竹心不甘情不願的指揮下人布置庭院,本來他可以跟在公子身邊的,可是偏偏他只是嘀咕了一句少夫人配不上的話,就被分配到這裏幹活了。

“小竹子”廚房拿着今夜菜單,“是不是給錯了,怎麽今晚都是魚?”

“沒給錯。”青竹哀怨道:“你就照着煮吧,什麽魚都可以。”

廚子壓低聲音,“我知道你對少夫人不滿意,不過這種事不能來兒戲吧。”

青竹氣得跳腳,“這話我能不知道,真的是魚宴!因為少夫人愛吃魚!”

夜幕降臨,大廳人山人海,流水席從街頭擺到街尾,用來放賀禮的空屋子堆得滿滿的,臨時又再開了一間空房。

與前廳熱鬧非凡的情況比起來,內院雖然也張燈結彩,但安靜了許多,六個婢女站在紫苑門外提着紅燈籠守着,直到房內傳來一聲尖叫。

“沒事沒事,我自己穿就可以了,你們出去吧。”九嬰身上捂着錦被。

四名婢女,一人拿着喜服,一人拿着鳳冠,還有兩人準備為她盥洗。

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聽還是不該聽,最後還是魚貫而出。

九嬰等人走後才抖開被子,看着鲛尾唉聲嘆氣,鲛人只要雙腳碰水就會幻化出魚尾,可是總不能不洗澡吧,沒水她會死的啊。

“哥。”她小聲對着脖頸上的項圈發問。

項圈沒有回音,而前廳的熱鬧已經傳到後廳來了。

“少夫人。”

“啊?啥事?”

青竹站在門外,“婢女來報,你把人都趕走了,是不是他們照顧得不好?”

“不是。”九嬰在屋子裏團團轉,“我不習慣被人服侍。”

“那好吧,有事您支會一聲。”青竹喊了聲,往外走了幾步,又刺溜一聲往回跑,趴在窗臺上往裏偷看,完全沒察覺身後一道陰影。

九嬰穿着喜服,撩開下擺撲騰着魚尾,一道影子扛着重物從窗外跳進來,目光落在她撲騰的魚尾上,只是一愣,很快又恢複冰冷的樣子。

“偷看之人最為無恥。”男人将背上的青竹放下,握着劍正準備出門。

“壯士慢走!”九嬰撲上去,後者用劍指着她,面如冷霜。

“你看到我的樣子了吧?”九嬰露出半截尾巴,小心翼翼的防着,“你.....不會對一只魚出手的對吧。”

“與我無關。”男人轉身就想走,夜行服在快被小手碰到的時候忽的抽走。

九嬰心想好不容易來個不怕的,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于是巨大的鲛尾朝那男人打去,男人目光一冷,刀出鞘,很顯然準備應戰。

鲛尾到半空中又縮回來,呈螺旋狀盤旋在地上,尾巴很不甘心的啪啪打着地板。

九嬰不是怕打不過他,是怕打死他,不管人力量多大,都打不贏妖仙的。

“你來江府是有事吧,要不要做個交易?你幫我,我幫你。”

“蛇自古就是奸險狡詐,我不做。”

“去你的蛇,我是鲛人!”九嬰稍微顯形,面孔幻化出本體的樣子。

鲛人雖然不是龍一類的異獸,但現形也足夠震撼,那張冰冷的臉有一瞬間的詫異,很快又恢複棺材臉。

“你要我怎麽幫你?”

九嬰甩着尾巴,“我需要半個時辰來恢複人形,但我很快就要成親了,你能不能幫個忙把我擄走,當然我自己可以回來。”

男人想了想,“好。”

九嬰爬上他的背,尾巴藏在喜服內,男人點開青竹的睡穴。

青竹只覺脖頸痛得很,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打暈自己的男人擄走了新娘子。

“有人搶新娘啊!”

江樓在前廳喜氣洋洋的和衆人寒暄,青竹帶着衆多小厮婢女慌慌張張的跑出來,把東西撞得東倒西歪。

“少夫人被人搶走了。”

現場一片嘩然,江家為大戶,又是皇商身份,此次來道喜的人不少。

剛從塞外回來的鎮遠大将軍一掌把桌子拍裂,起身,“莫急,皇土之下還這麽嚣張,我定将弟媳給搶回來!”

說罷一揮手往外跑,腳底一點蹭上幾尺高,後面跟着他的侍從效仿,幾條人影刷刷的在屋頂上飛。

除了将軍,在座的還有一些江湖人士,有的雖然和江家沒有交清,但今天聽聞江家有喜宴,就過來喝杯喜酒,當下也紛紛表示願意把新娘子追出來,這一出去就是十幾條人影。

“荒謬!來人啊,所有人就算是搜,也要把人給追回來!”江丞氣得不行,他是最重家裏門面的,出了這種大事,氣得他直喘氣,一旁的江夫人趕緊幫他順其。

前廳亂糟糟的,江樓把青竹叫到一旁,細細詢問發生了什麽,聽完後眉頭皺起。

當初,九嬰親口說她喜歡一個斷袖,難道今夜來的,是那斷袖?

他回了書房,讓青竹守在門外不準人進屋,将門窗關緊,以針挑破食指,鮮紅的血滴入茶水裏,水波往四周震蕩開,接着清澈的水面翻滾着,隐約可見人形。

這是他的神使,在天庭上一直服侍着他,直到他下凡歷劫。

雖然他貴為神君,但由于是正經從凡人肚子裏而出的肉身,所以本身無法使任何法力,否則他早就追過去了。

“我娘子被人擄走,此時如何?”

神使很快道:“西南方向,無恙。”

江樓揮袖,杯子內又只剩普通的茶水,他望向西南方,眉頭微蹙。

九嬰趴在男人背上,“你太慢了,我變成鲛人的時候能夠一躍八千裏呢。”

馱着她飛的人不語,不過腳下速度加快。

“好無聊,我們來聊聊天,你知道我是要嫁給江樓的嗎?”

“知道。”

“那你不奇怪我是鲛人居然嫁給他?”

“不會。”

“我送你一顆很大的珍珠答謝吧。”

“不必。”

“你能不能說超過三個字?”

“............”

一陣沉默,忽的男人開口,“有人追來了。”

遠遠的,确實能夠看到很多條人影在各個房頂上飛躍,追得快的,已經能夠看到來人腰間佩戴的劍。

九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示意下面有個破廟。男人會意,往破廟而去。

躲進破廟裏,不一會房頂就有踩踏之聲,過了一會,踩踏之聲也沒了。

九嬰拉開喜服,尾巴已經全部消失,她起身走了兩步,“今天晚上謝謝,我準備回去成親了,你要我幫你什麽?”

“暫時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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