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很多想說的話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而被卡在嗓子眼兒只想吐出一口血來就是我現在的感受。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操！程顏！你丫的！
趙冠宇本來就是要出去的，我竟然自作多情的丢了一個能和他相處的機會，想要哭哭的心不能自拔。
趙冠宇還要換衣服，可我已經不适合繼續看下去，只能悄悄關了門退出來。
步伐很沉重，像是兩條腿各綁了兩個二十斤重的沙袋，我并不喜歡這樣的健身方式。
出來的時候向浩淼已經到了，趴在前面的收銀臺那兒和程顏打屁。
程顏問他，“淼哥？你怎麽又回來了？”
向浩淼向來賣基賣腐的賣習慣了，随口道，“想你了，恨不得馬上見你，這不就回來了。”
程顏本來在整理大玻璃罐裏的彩色塑料吸管，聽了這話硬生生掰彎了一個，粉色的塑料吸管中間弄裂了一個口子，廢了。
他期期艾艾的問，“真的嗎？”
向浩淼還想和他鬧着玩，結果擡頭就看到我過來，摸摸他的腦袋敷衍道，“當然真的，改天帶你出去玩，闵兒你腿怎麽了？邁不開？”
“邁的開……”就是比較不甘心。
程顏似乎察覺不到向浩淼的敷衍，滿心歡喜的看着他的眼睛，“好嘞！你帶我玩……請假我也去！”
“嗯，闵睿咱要不要喝一杯再走啊？趙冠宇呢？”向浩淼四處瞧，沒看見他，不解的問，“才多大會兒你倆就吵架了？”
“沒吵架，他有事兒。”
說我不高興是因為喪失了和趙冠宇相處的機會也不是很準确，因為心裏還有點兒失望，趙冠宇……不是特意為了送我的，他只是順便而已，拉了向浩淼的袖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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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樂道，“好嘞。”
我們剛說完趙冠宇也出來了，也換好了日常的衣服，程顏瞧見了直沖他皺眉，“有人送闵睿回去了，你還幹嘛去啊。”
趙冠宇回頭看了程顏一眼，沒說話，也沒和向浩淼打招呼，徑直出了門。
甚至也忽略了我。
“……”
向浩淼剛才問我和趙冠宇是不是吵架了的時候我應該回答是才對，這情形，怎麽看都像是已經吵架了。
程顏的聰明只能算做小聰明了，算到大層次上就不太精明，仿佛一點兒都沒看懂我們之間的關系，小聲的問，“诶……淼哥是睿哥的好哥們兒，冠宇哥是睿哥的同學，你們仨還一個學校的，怎麽看起來……關系不太好？不應該啊。”
“誰和他關系好。”向浩淼很做作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挺胸擡頭的，“闵兒，走，哥帶你去兜風，兜完去撸串。”
沒心情回應他，直接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程顏問向浩淼，“淼哥，以後經常過來啊！真的黑你打八折……”
向浩淼随口想拒絕的樣子，可程顏似乎怕他真不來了，又道，“免費也可以！我請客！”
請客……對于程顏現在的情況來說，大概是最大的誠意了。
向浩淼也不是不懂程顏的經濟狀況又不好直接拒絕，只道，“行，你放假了帶你玩。”
不知道程顏又說了什麽，我已經開門出來了。
坐在後座，一向喜歡坐副駕駛的向浩淼也湊過來坐在我身邊，“怎麽啦，不高興啊，不是之前還好好的嗎。”
車裏還開着空調向浩淼就又把車窗打開了，我想說讓他別開窗，可司機開車後有風又涼爽，真他媽享受的……我屈服了。
毫無目的看向窗外，也不知道趙冠宇到底是要去辦什麽事兒了，只道，“沒不高興。”
“還沒不高興，你就差把你很煩寫在腦門兒上了，我給你說，趙冠宇這人……咱以後也別管他了行不行，也不要因為和他有矛盾就不開心……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不知道他說這話什麽意思，我轉頭去看他。
向浩淼咽口唾沫繼續道，“就……就拿我來說吧，雖然大家都在一個學校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但趙冠宇從來都不和我講話，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幾次想和他打個招呼，結果他鳥都不鳥我的，誰他媽說他人好的？”
向浩淼說着手就攀到我肩膀上來，“闵睿，交朋友不是說你一直把自己放在一個感情弱者的地位就能交到的，你和他認識多少年了……什麽進展都沒有，我不是說其他方面，單單是普通朋友的關系，你們都沒有到達，你在做無用功你知道嗎？”
我低着頭看手機，趙冠宇确實也沒再聯系我，悶聲道，“其實他挺好的，你沒接觸過他，不了解。”
“死鴨子嘴硬。”
“我沒……”
就拿今天下午來說，趙冠宇一股腦的請我喝那麽多東西，晚上還想順路送我回去，這都是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只是人一旦得了到某些他認為得不到的東西，自身欲/望就會延展，貪得無厭是本性，我會控制不住的想要得到趙冠宇更多的好……但是他給不出來也不能就說這是他的錯。
向浩淼哥倆兒好似得用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捏我的耳垂，語氣懶洋洋的充滿舒适感，“哎呀，我知道你向着他，但是他根本就沒你……想的……那麽……基，操！”
向浩淼一句話卡的像是快要沒電的複讀機，順着他呆滞的目光向車窗外看過去，我看到了路邊騎着山地車的趙冠宇。
我們的司機正在等紅燈，恰好停在路口，而趙冠宇就在隔壁的非機動車輛那邊等紅燈。
他的後車座上坐着高曼安。
那個瘋狂要他號碼的高個兒女孩。
人長的也漂亮，瞧着兩個人就配一臉，我心裏吐着血想。
高曼安并沒看到我們，只是低頭看着她用白色紗布包裹了好幾圈的小腿，裏面還透出紅色血漬來。
她受傷了，像只被雨淋濕了毛的貓，無助而又乖巧的坐在趙冠宇的後車座上。
她的一只手還攬着趙冠宇的腰。
趙冠宇的腰……我都沒攬過。
趙冠宇一條腿蹬地，轉頭要和她說話，看他的口型大概是想問她“還疼不疼”，在他轉頭的一瞬間，我們對視了。
向浩淼捏我耳朵的手突然加重了力氣，我惱怒的看了他一眼，“你幹什麽？疼！”
說完就綠燈，司機開了車。
等我再回頭的時候，趙冠宇的身影已經被遠遠甩在後面了。
向浩淼意味深長的往後看了一眼，“啧，郎才女貌啊，不是說他要送你回去嗎？這是打算讓你坐哪裏？車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