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關系】

炮友其實挺稀松平常,可是也不是誰都能叫炮友,首先它得有一定的穩定性,比如那種一夜情就算不上。

這兩字放在他倆之間還是有點暧昧的,前面還說不想扯上關系,後面就承認是炮友,有那麽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所以司昭廉笑了。

莫凡的炮友多不多不知道,但他是沒什麽炮友的,一夜情很多,睡前就提前說好規矩,醒來都不打照面的。其他覺得入眼的、喜歡的就直接發展成男朋友了,他的情感方式簡單直接更随意,覺得還不錯就交往,這其間也不會去鬼混,對感情還算正經,不喜歡沒感覺了就分,然後再找下一個。

說是炮友吧,人家又是正兒八經有名分的,可說是情侶吧,相處模式又挺像炮友的。

司昭廉無所謂,也不拿感情當回事,随心所欲慣了,走哪兒都被順着,頭一次遇見莫凡這麽辣的人,被上了還不服,想方設法地要操回去,說着沒關系又承認是炮友。

司昭廉覺得有趣,他遇到過這麽多人,騷的、純的都看膩了,莫凡這種又辣又硬的還是頭一遭,雖然他倆上床确實是個意外,但司昭廉從不回避自己心裏的真實反應。

正如剛剛說的,他想看莫凡拿他沒轍又只能挨操的樣子,征服欲達到巅峰,酣暢淋漓。

司昭廉對“炮友”倆字挺滿意的,盯着莫凡帥氣的臉,意味深長地說:“對,炮友。打個炮那種,舒明,別誤會,他确實不是我男朋友。”

莫凡看了司昭廉一眼,那種眼神讓他戒備。

說錯話了他認,司昭廉這混蛋沒那麽好應付,後面肯定有坑等他,已經預料到了。

舒明見二人都否認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可看到司昭廉對莫凡的那種眼神,仍是一個勁兒地冒酸,他上趕着做炮友人家都不要,這個五大三粗的莫凡憑什麽?

“昭廉哥,你喜歡他?”舒明質問。

莫凡聽着“喜歡”這倆字就頭皮發麻,他很确定舒明說的喜歡和他倆之前說的喜歡不是同一種意思。

這時候要是承認那麽真的有點兒洗不清的感覺了,莫凡開口就要否認,可司昭廉又是大大方方地承認,和剛才的話大同小異。

“是啊,喜歡,不然怎麽做炮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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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見舒明委屈又怨恨的樣子就覺得頭大。

———瞪他幹什麽?司昭廉的喜歡關他莫凡屁事。

他倆之間的這種氛圍能談得上喜歡?

舒明被感情蒙蔽了雙眼,已經瞎透了。

莫凡不想在這跟他倆耗,搞得像個第三者,真他媽不爽,“您二位慢慢聊,我先告辭。”

他擡腳就走,舒明就站在門口的,要出去肯定要越過舒明,擦肩的瞬間舒明突然出手狠狠地推了莫凡一把。

他被酒精和情緒控制,此刻完全沒有理智,大男人的力氣也不小,直接把莫凡推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都沒想到看上去溫柔的舒明會突然動手,莫凡沒有防備被推得往後退了兩步,踉跄了一下。

司昭廉臉色一變,上前扶住莫凡的手臂。

其實莫凡不需要他扶,這是司昭廉下意識的動作。

莫凡罵了句操,本來脾氣傲,因為莫名其妙的糾葛忍了一晚上了,這會兒耐心完全耗盡,張口就要罵,也不管會不會得罪舒明影響衛末霖的生意了。

只是他晚了一步,舒明氣沖腦門兒,指着莫凡的鼻子大罵起來:“你憑什麽?司昭廉,你不是一向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嗎?你誇我學過跳舞的就是不一樣, 屁股翹腰又軟,該白的地方白,該粉的地方粉……他能有我舒服?硬邦邦的肌肉捏起來能有我的手感好?他不就是有點兒胸肌嗎! 這麽大的塊頭睡起來能舒服?!”

“……”莫凡額間的青筋凸起,磨了磨後槽牙,冷漠地勾起嘴角。

還從來沒有人說過和他睡覺沒法爽到,這是赤裸裸的質疑他的能力。

司昭廉注意到莫凡的情緒,可覺得舒明再這樣說下去可能真的會惹莫凡,出聲制止,“舒明,你閉嘴。”

“讓他說。”莫凡點了根煙, 他倒要看着舒明還要怎麽貶低他。

“為什麽他可以做你炮友我就不行?”舒明問,“昭廉哥,你為什麽要在乎我們交往過呢? 就當普通的炮友不可以嗎?你不是心甘情願和他上床的吧?是為了氣我或者拒絕我找的借口是嗎?你不用委屈自己的,更不用為拒絕我屈尊降貴地找這種類型。 這種壯0能有什麽好? 粗犷又低俗,叫床也不好聽吧! 你真的下去的嘴?!“

莫凡眯了眯眼, “壯0”兩字準确地踩在他的雷區,連帶着神經都突突蹦兩下。

他不是什麽紳士,既然罵人發洩不了火氣,他已經準備替舒明他哥教教這小子尊重兩字怎麽寫了, 司昭廉及時握住他擡起來的手臂, 身上的散漫頓時轉變成淩厲。

司昭廉神色徹底冷下來,完全收斂笑容之後的樣子很有威壓感, 眼眸沒有溫度,眼珠像冰冷的玻璃球,深刻的眉眼壓迫又冷漠,“舒明,我和你的事情已經結束了,見面三分情,我不喜歡把事兒做太絕,你非不要臉我也沒轍。你和你們隊裏那小孩兒搞暧昧真以為我不知道?”

“……”舒明呼吸一滞,嗓子頓時就被掐住似的說不出話來。

“被我發現後堅決不認,後面又惱羞成怒提分手,其中的種種還需要我一一幫你回憶嗎?”

“……”舒明臉色慘白,顫聲辯駁,“可是……也是你先忙于工作冷淡我的……我……我……我沒有出軌……這不是出軌……你不能因為交往剝奪我交友的權利,是你先不信任我的。”

“我是有很多前任,也不是什麽深情的好人,但有一點是我的原則,我不會在和人交往的時候有什麽非分之想。”司昭廉的強勢的氣場是在字裏行間中無形地透出來,他說得語速不快, 可每一字都敲擊着舒明的心髒,“舒明,你是輝崇集團的小少爺,也是炙手可熱的大明星,可別掉價。”

最後四個字斬斷了舒明最後的退路,他酒也醒了不少,冷白的光線将他毫無血色的臉照得更加灰白。

莫凡白撿了一個八卦是沒想到的, 他的情緒已經被司昭廉說的這些沖淡了,看了兩眼舒明又瞅了瞅司昭廉, 覺得舒明果然腦子有問題。

他不知道舒明搞暧昧那個小子長得如何,但應該比不過司昭廉,他繼承了一部分白人基因,五官立體,很有攻擊性,野性又混合着驚豔的俊美,身材又是一等一的好。

莫凡閱人無數,雖然他對司昭廉有怨氣,但這張臉确實沒得說。

吃着這麽一大帥哥不夠,又去吊着另一個,莫凡想想就樂了,覺得這舒明還挺敢。

司昭廉自然注意到了莫凡的笑, 臉色更冷,“很好笑?”

莫凡沒理這人的遷怒,牙齒叼着煙咬了咬濾嘴,深深吸了一口,喉嚨和鼻腔同時感覺到一股刺激,嘴裏吐出白霧,睥睨瞧着舒明,“你剛剛說什麽?和我上床爽不到?司昭廉屈尊降貴?”

他冷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狂熱,擡手攥着司昭廉的領口,嘴裏含着未散盡的煙用力吻上去,嚣張地挑開司昭廉唇直接進去掃了一圈兒。

“司昭廉, 我讓你屈尊降貴了?”

司昭廉冷硬的氣場被這個吻攪亂了,眼角柔下幾分,恢複了點兒漫不經心的輕佻, “沒有,我求之不得。”

莫凡舔了舔唇,又問:“我沒讓你爽到?”

“當然沒有,”司昭廉的嗓音啞了一些,感知到了莫凡皮囊之下的躁動,“和你上床是最爽的,從來沒有這麽爽過。”

司昭廉每說一句,舒明的臉色就更白一分,明明白白地在他臉上扇耳光。

莫凡把最後一口煙抽完, 問舒明:“聽到了?”

舒明:“……”

莫凡:“聽明白了?”

舒明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無聲地咬緊嘴唇,低着頭委屈難堪。

莫凡把煙頭摁滅一扔,拖着司昭廉往外走, “好話用不着說第二遍, 現在我們要走了,他們要是問起,就說莫凡和司昭廉開房去了。”

飯店樓上就是酒店,他們坐着電梯一路沉默,從開房到進屋都沒說一個字,但司昭廉明顯感覺到莫凡壓着火,這火燒了他一晚上, 已經快把骨頭燒化了。

“滴”, 房門感應器發出聲音, 二人一前一後進屋,卡都來不及插,司昭廉就被莫凡摁在牆上強吻。

他們之間不需要溫情, 就像幹柴遇上烈火, 一碰上就噼裏啪啦燒了個火光沖天。

司昭廉熱情地回應, 直接去脫莫凡的衣服,強勢地摟着他的腰, 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往床上帶。

柔軟的床墊被砸出了巨大的凹陷, 莫凡被壓在床上被蠻力禁锢,這樣一個酣暢的吻讓他們同時有了反應, 熱氣逐漸充斥空間,濃烈的荷爾蒙刺激着神經, 爽利暢快。

莫凡心裏憋着火的,他對司昭廉不滿,雖然一開始确實是他主動拉近司昭廉和舒明的關系,但如果不是司昭廉在洗手間裏亂搞一陣, 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莫凡最讨厭被誤會, 又莫名其妙承認了炮友的關系,讓他更不爽。

他和舒明是第一次見,卻被扯進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憑什麽?

憑什麽司昭廉想讓他出糗就出糗,想讓他入局他就一定被牽扯不清?

司昭廉好似從頭到尾都是看戲那一個,這混蛋才導致舒明誤會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他要撕碎司昭廉假面的僞裝,要讓他失控,讓他被自己掌控。

想到這,莫凡雙腿絞上司昭廉的腰,一個用力将人推在床上, 二人上下的位置互換,黏在一處的唇被迫分開, 急促地喘着氣。

“莫哥,”司昭廉揉着莫凡的臀,眸光灼灼,“好主動啊?被舒明刺激了?”

莫凡脫下自己的衣服,露出精壯的身體,譏諷地嗤笑:“海王被綠,多稀罕的事情啊。這是事兒要傳出去得被多少人笑掉大牙?”

司昭廉摸着綢緞一般質感的腹肌, 感受莫凡緊實的皮肉,“準确來說還沒有被綠就及時止損了,我也确實膩了,畢竟我的新鮮感很短。莫哥,我雖然戀愛多,對每段感情可是很認真的。”

莫凡冷笑:“誰信?”

“你試試就信了。”司昭廉又是那副漫不經心的随意感, 仿佛說話不過心,戀愛對他來說只是一個上床的形式。

“試?”莫凡捏着司昭廉臉緩緩逼近,“我從不談戀愛,麻煩,矯情。”

“所以要當炮友?”司昭廉注視着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反問。

莫凡譏诮,“想多了, 我難道缺?”

“只是舒明那小子那些話我很不爽,從來沒有人敢質疑我在床上的能力,當1需要體力和技術, 他那種軟0在老子面前能有什麽優越感?!”

還敢說沒法爽到,操他不比操別人帶勁兒?

可笑。

司昭廉聽出莫凡的含義,懶散的目光頓時變了, 像一頭蟄伏的狼,緊緊盯着獵物,蓄勢待發。

莫凡擡手拿過床頭櫃上的兩樣東西,自然将司昭廉的神色收進眼底,拍了拍他的臉,借着酒勁 嚣張又傲然地說———

“小子, 躺好, 莫哥讓你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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