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鬧劇】
顧家在商圈是很邊緣的人物,說有實力吧,并不出彩,要說沒實力吧,家裏又有點兒底子,在圈內偶爾還是會提起,可并不會讓人放在心上。
莫凡之前是完全沒留意過顧家,也全然不知道顧謹這號人物。
當初顧謹來勾搭他的時候就沒印象,顧謹提到的“在泳池解圍”,莫凡都想不起是哪場聚會的事情,甚至是和顧謹上床之後也沒有過多在意,一度還以為是哪個酒吧裏的鴨子,他睡的人太的人太多了,不可能每個都記得。
是直到上次司昭廉說給顧笠打電話叫走顧謹的時候,莫凡才想起來顧笠是顧家的那個大兒子,依稀記得去年盛澤和他們還合作過一個項目,這才知道顧謹是顧家的小少爺。
前段時間爬山,莫凡原本的計劃是想叫顧謹的,畢竟司昭廉是因為顧謹給他難堪,後來想起來顧謹的身份,好歹也是養尊處優的少爺,把人家當鴨子使不合适。
現在顧謹在莫凡的酒吧裏被人羞辱,不管是事實如何,莫凡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莫凡從人群裏擠過去,掃了一眼圍在舞臺邊上的那群人,大概有十多個,個個都是花臂文身,顯然是一夥的。
酒吧經理正準備上去制止,莫凡一把拉住了他,低聲囑咐了幾句,經理點頭,逆着人群往外走。
“來來來,讓大家來看看這個臭婊子,”花臂男人一臉獰笑,揪着顧謹的頭發,讓他滿是淚痕的臉面對着下面幾百人,“敢給老子戴綠帽子,就要想想後果!這還是顧家的二少爺,仗着你哥有點臭錢,就可以随意糟蹋別人感情了?!真他媽臭不要臉的!”
他越說越氣,擡起手又想給顧謹一巴掌。
顧謹害怕地閉上眼,身體無助地顫抖,已經做好了承受劇痛的心理準備,可意料中的傷害沒有傳來,緊接着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在這撒野?”
顧謹睜開眼,看到不知何時出現的莫凡,他站在花臂男人身邊,身形颀長,氣場淩厲,英俊的臉上凝着一層寒霜。
莫凡攥住了花臂男人正欲打下的手,五指收緊,嘴角噙着冷笑,“故意來砸場子是吧?膽子不小啊。”
花臂男人一把甩開莫凡的手,眯起眼睛問:“你又是哪位?老子的事兒也敢管?!”
“砸人場子之前是不是應該打聽一下老板是誰?”莫凡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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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臂男人看了莫凡兩秒,倏而笑出聲,“我說誰呢,你也是這個賤人的姘頭吧?心疼了?你什麽人都敢睡,他有艾滋你知道嗎?顧家給了你多少錢?連這種貨色都敢要?”
此話一出,圍觀的人群一片嘩然,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司昭廉眉心緊蹙,轉眸盯着花臂男人的兄弟們,留意他們的動向。
莫凡臉色微變,看向顧謹。
“不是!我沒有!”顧謹慌張地解釋, 去拉莫凡的衣袖,“莫哥,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他是騙你的,我才做了檢查,真的沒有!我也沒有和他談戀愛……”
“去你媽的沒有!”花臂男人直接扇了顧謹一巴掌,“勾搭了老子還去睡男人,死了也活該!”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群人是故意鬧事兒的,這件事說到底是感情上的問題,私下就能解決完全沒必要鬧到臺面上來。
可這人跟個瘋狗一樣對顧謹又打又罵,嘴上一口一個顧家,一口一個婊子,不難看出這人真實的目的。
莫凡對別人恩怨沒多大興趣,也不是說和顧謹睡過一次就要幫他出口氣,可這群人發瘋發到他的地盤上來,影響酒吧的生意———在他的地盤上撒野就沒有繼續忍的道理。
莫凡在花臂男人再次動手前,把顧謹拉到自己身後護着,一腳踹上男人的肚子,快準狠,直接把人踢得倒在地上。
花臂男人捂着肚子怒火中燒:“你,你他媽的——!”
“你什麽你,”莫凡把外套脫掉,慢條斯理地解着袖口扣子,眉間戾氣漸深,“你他媽不就是看顧謹打不過你嗎?欺負弱小算什麽本事,敢來我的場子鬧事兒,行,挺好。”
他蹲下來揪着男人的領口,似笑非笑地說:“你覺得自己有後臺不怕事兒,巧了,我也不怕事兒,那就看咱們誰的後臺硬?”
話音剛落,不等花臂男人反應,就對那張還算看得過去的臉重重一拳!
———這段時間的拳擊訓練在此刻發揮了作用,莫凡覺得自己只用了八成力氣,男人卻被他打出了血,嘴角迅速腫起來,眼底閃過狠意,不甘示弱地反擊。
臺下的那群人見自己老大被打,按捺不住,拿着瓶子要沖上去。
“砰——”
司昭廉單手拽着就近的那位,一拳把人放倒,那人單薄的身板撐不住這麽猛的沖力,還帶倒了旁邊的人,酒瓶碎了一地。
那群人沒想到司昭廉這麽猛,腳步頓住,警惕地瞪着司昭廉。
“知道你們很急,但別急,”司昭廉活動了一下手腕,關注着臺上扭打的情況,緊盯着莫凡,話卻是沖面前那群人說的,“想上去先打贏了我再說。”
場面混亂起來,“噼裏啪啦”的碎玻璃聲比驚叫的人聲還大。
莫凡事先告知過經理先報警,然後讓安保人員組織場內的客人從後門離場,這種情況下當然得以客人的安危為先。
短短幾分鐘酒吧裏就只剩混戰的人群,這群花臂中看不中用,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只有花拳繡腿,司昭廉一拳放倒一個,沒費什麽力就搞定了他們,還能分心留意臺上的莫凡。
莫凡跟着司昭廉學打拳的時候還跟着學了很多格鬥技巧,每次實戰他都打不過司昭廉,可這不代表他打不過別人。
花臂也是一身腱子肉不好對付,拳拳都沖着莫凡的臉去。
莫凡用手腕護着頭,十幾萬的手表在挨了幾拳之後掉在地上,在花臂朝前逼近的時候一腳踩了上去,表盤裂出蛛網的同時也然讓花臂的腳步晃了一下。
莫凡抓住這個機會,在花臂遲鈍的一秒中,一腳踹上他胸腔,借着勁兒把人摁在地上,按照司昭廉之前告訴他人體的薄弱點擊打,每一下都帶着暴戾的狠勁兒。
紀陽本來沒關注外面的事,但實在太鬧騰了,吵得頭疼。
待他往外一看,酒意立馬醒了大半,莫凡站在偌大的舞臺中央表演殺豬似的把人摁在地上重錘,地上的液體猩紅,不知道的是酒還是水。
“操操操!這他媽什麽情況?!”紀陽扔下酒杯往外沖。
剛沖了一半,警察破門而入,呵斥着制止這場鬧劇。
雖然莫凡占上風,但還是挂了點彩,臉上只挨了一拳,可拳頭破皮了,關節處滲血。
紀陽沖過去問:“怎麽樣?還好吧?操,怎麽在自己的酒吧打起來了?!”
“這群傻逼故意鬧事兒。”莫凡甩了甩手,緩解用力過度的麻痛,襯衫領口的扣子不知道蹦哪兒去了,露着一小片胸膛,眉間的戾氣未散,“都在頭上撒野了,我還怕他們不成?!”
他轉頭看向下面,十多個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不是捂着肚子就是胳膊,完全失去戰鬥力的樣子。
司昭廉倚着一張桌子抽煙,袖子挽到手肘,小臂肌肉緊實精悍,上面卻有一些細碎的傷口,還有破皮的情況,有一個較為嚴重的傷口出血狀況比較兇,順着胳膊緩慢往下淌,猩紅的痕跡刺激着莫凡的雙眼。
不得不說,被鮮血充斥的男人有一種冷酷的張力,血是熱的,可他看上去極冷,眼底的淡漠和鋒利和莫凡印象中的模樣判若兩人。
莫凡的視線黏在司昭廉身上,喉結滾了滾,體內的腎上腺素還為平息,劇烈跳動的心髒震動着胸膛。
“你站在這裝什麽?!”莫凡走在舞臺邊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用不用給你拍個照片?”
司昭廉深吸一口煙,感慨道:“好久沒這麽活動了,還挺刺激。”
“刺激你大爺的,”莫凡跳下舞臺,把司昭廉嘴裏煙搶過來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刺激着鼻腔,沖淡了血腥和酒味,“受傷了不知道?滾去醫院!”
紀陽在警察局裏有熟人,把為首的那位警察叫去一旁說着什麽。
顧謹吓得臉色發白,顫顫巍巍地走過來道歉:“莫哥,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
“知道就好,”莫凡也不客氣,蹙眉數落道,“你可真行,年紀不大,什麽人都敢惹。你哥呢?”
顧謹哭得梨花帶雨,“他……回來了,這群人是蓄意報複!”
莫凡叼着煙,揚了揚下巴,示意臺上躺着的那位,“報複?你沒和他睡?”
顧謹抽噎着:“……睡過,可是……”
“行了行了,我沒興趣知道你這些,但這群人不分青紅皂白鬧到我這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莫凡體內的腎上腺素未平息,咬了咬濾嘴,煙蒂簌簌下落,不耐煩地對司昭廉說,“你認識他哥?打電話叫他領人。”
司昭廉沒動,呼了口氣,“我手疼。”
顧謹趕緊擺手,哽咽道:“我……我已經給我哥打電話了。”
莫凡眉頭緊蹙,把吸完的煙頭狠狠摁在桌上,“手疼不去醫院,還他媽站在這抽煙裝逼?騷給誰看?!”
“這不等你呢?”司昭廉面色從容,絲毫不見一挑十的狼狽,擡起雙臂放在莫凡眼前,“莫哥,這場架我可是為了你打的,保不齊要去做筆錄、蹲幾天,還傷成這個樣子。”
莫凡微微眯起眼,“你想說什麽?”
司昭廉誠懇地問:“你是不是得負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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