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上門】

莫母對司昭廉這個名字并不陌生,她不管商圈的事兒,可并不代表完全不了解。

外面傳的風言風語多少進了一點莫家夫妻的耳朵,自己兒子對對方的縱容态度,也讓莫母時不時和老公談論起這個青年,可是仔細想想,兩人玩兒得一個比一個花,似乎并非良配。

“小司啊。”莫母儀态大方,端莊優雅,不見剛剛在兒子面前的小情緒,笑了笑,“早就聽過你了,之前你和凡凡一起拿下項目,聽老莫經常談起你,很有才的。”

司昭廉欣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真摯燦爛,“沒有,那次主要是莫哥,我只是從旁輔助。”

莫母笑:“別太自謙了。”

“沒有,合作講究配合。”司昭廉說,“我之前很少回國,對國內局勢沒有莫哥了解,他幫我了很多的。”

莫凡睨了一眼精心打扮過的男人,心裏輕嗤一聲。

原來這人不是不會講話,只是每次不會好好和他講話,欠揍又流氓,搞得只想揍人。

“你今天是來見老莫的嗎?”莫母問,“但我們今天有客人的,恐怕招待不周。”

司昭廉自然聽出了暗含的婉拒,解釋道;“我提前給莫總說了要來拜訪,但他說最近只有今天有空,所以我才上門叨擾。”

說着,他不露痕跡地掃了一眼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辛然,溫和有禮地說:“ 本來還和莫總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讨論一下,既然你們有客人不方便,那我就先告辭了。”

“初次拜訪,帶了一些小禮物,”司昭廉把東西遞過去,“這是燕窩和人參,是我特意托朋友買的,人參的年份高,用來補身效果很好。這個雪茄是給莫總的,産自俄羅斯,我看莫總喜歡抽雪茄所以買了這些,您讓他看看喜不喜歡,如果喜歡我後面再給他買。”

禮物太過豐盛貴重,莫母一時間沒回過神,下意識地拒絕,“不……”

“還有這個———”司昭廉又拿出一個木盒,沉香木做的,散發着淡雅醇厚的幽香,打開後裏面是一對兒翡翠耳環。

翡翠看綠看潤,這對耳環并非傳統意義上的純綠色,在自然光下是通透的奶白色,裏面飄着飛絮,水潤非常,是翡翠級別最高的玻璃種。

莫母很喜歡翡翠,她的衣帽間有一個專門收納玉的區域,項鏈、手镯、戒指,個個都是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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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養人,她手上戴着的玻璃種玉镯還是五六年前淘到的,這些年戴下來越發清透。

莫母眼光極高,這些年淬煉出的技術讓她有了能分辨好壞的基本功,只是看了一眼司昭廉拿出來的耳環,她的眼眸就一亮,頓時來了興趣,不由得上前走了兩步,仔細打量。

見狀,司昭廉嘴角一彎,擡眸看向莫凡,頗有小得意。

莫凡:“……”

燕窩人參什麽的就算了,上門拜訪都帶這些不出錯的補品,他媽媽喜歡翡翠這件事沒有給司昭廉說過,這人上哪兒知道跑來投其所好的?

辛然将二人眉眼傳情的樣子看在眼裏,又看了看莫母感興趣的神情,一擡眼對上司昭廉的目光,他清楚地看到了對方眼裏的挑釁和冷硬,轉瞬即逝,快得仿佛是錯覺。

“阿姨,這對耳墜是我特意選的,”司昭廉笑道,“您一定要收下。”

莫母心動了,矜持和禮貌都讓她沒辦法理所應當地接受,“不行,這個……”

“收下吧,”莫凡站累了,倚着花臺頗為無奈,“人家大包小包的上門拜訪爸爸,我爸都沒說什麽,您一口氣通通拒絕,讓人怎麽想?”

莫母看了他一眼,笑道:“凡凡還知道為別人考慮呢。”

“……”莫凡別開視線,順手折下一枝花撚了撚,“我只是不想你們繼續在這浪費時間,再說,人家司少可不差那點兒錢。”

“你別動我花!”莫母嗔怪。

司昭廉順着莫凡的話往下接:“您收下吧,是我的心意呢。”

莫母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對成色極好的耳墜心動,況且司昭廉這樣大包小包的,把人直接趕走也不禮貌。

她對司昭廉說,“既然你和老莫有公事要談,那就先進來吧,你和凡凡、小然都是年輕人,應該也有很多共同話題,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別見怪。”

“不會,我用不着招待的,您随意就好,我和莫哥很熟了,”司昭廉注視着辛然,嘴角微揚,“倒是這位,久仰大名,正好我也有很多話題可以和他探讨。”

辛然平靜地對上司昭廉的眸子,“樂意之至。”

司昭廉如願踏進了莫家大門,四人并肩而行,要穿過曠闊的綠坪才能進屋。

司昭廉看了看望不到邊際的花園,感嘆道:“視野真好,這裏倒是挺适合打高爾夫。”

“……”莫凡睨了他一眼,無聲道:你別沒事找事。

司昭廉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戲谑。

“确實是,上次和莫凡在這玩得很開心,不知道今天還有沒有機會一起。”辛然接過話,問道“不知道司少會打高爾夫嗎?有沒有興趣一起來。”

司昭廉坦然道:“我不會高爾夫。”

辛然點頭,“那倒是遺憾。”

“不過我會臺球,”司昭廉轉頭問莫凡,“之前聽你說你家裏有臺球桌,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和你玩兒上一把?”

“……”莫凡嘴角抿緊,要不是顧念着有人在,真想把手裏的花砸男人臉上。

之前他們滾床單的時候,司昭廉感嘆他們玩兒的花樣也來越多,能玩兒的越來越少,開玩笑下次要不去飛機上做,找個沒人的地方,做完直接跳傘,感受最原始的刺激和快感。

莫凡罵他有病,表示自己不想把上床搞成極限運動,他想了一會兒,突然問司昭廉會不會打臺球。

他父母家有一個臺球桌,雖然他現在在裏面住的時間少,但畢竟是從小長大的地方,歸屬感是割舍不掉的。

莫凡見司昭廉眼睛一亮,接着說:“我爸媽每年春節那段時間會出去玩兒,到時候他們走了,我帶你住進去,你玩兒球,我玩兒你,怎麽樣?”

他頂着一身事後痕跡,鼻尖的汗都還沒散,眼睛濕潤,神情餍足,嘴裏計劃日後怎麽玩兒對方,殊不知這一幕落在司昭廉眼裏是多麽熱辣的畫面。

“你上了我這麽多次,是不是也該讓我來一次了?你身材這麽好,趴在桌子上的時候一定特別……”

後面的話沒說完就被司昭廉用嘴吻了回去,然後被男人身體力行地告知反攻無望這件事。

這茬兒莫凡當時只是随口一提,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結果現在舊事重提,明晃晃的暗示。

玩兒一把?

玩兒球還是玩兒他?

莫凡打量着一臉善意的男人,冷漠地移開視線。

“哦對呀!”莫母想起來,“我們家裏還有一個臺球桌呢,以前凡凡在家開party非得買回來,沒用幾次就一直放着落灰,正好今天你們三個好好玩一下。凡凡的桌球打得可好啦,小然會玩兒嗎?”

辛然笑了笑,“會一點。”

莫母贊賞道:“現在的孩子都好優秀呢,什麽都會,凡凡小時候學鋼琴都是我逼他呢。現在也不談了,鋼琴放在家裏吃灰。”

司昭廉轉頭,“你會彈鋼琴?”

“唔……”莫凡應了一聲,“會是會,很久沒彈了,估計都忘得差不多了。”

“找時間我幫你複習複習?”司昭廉說。

莫凡挑眉,想到司昭廉家裏挂着的小提琴和薩克斯,“你還會彈鋼琴?”

“不會。”司昭廉理直氣壯。

莫凡蹙眉,不客氣地說:“不會你在這得意什麽勁兒?”

“音樂是共通的吧,”司昭廉說,“有機會我給你拉拉小提琴,沒準兒想起來了呢?”

莫凡嗤笑:“歪理。”

司昭廉也在笑:“我說認真的。”

辛然看着他們旁若無人地互動,言語間透着一種外人插不進去的熟稔和親密。

他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想開口和莫凡交談,遲遲插不上話。

辛然側眸看了一眼旁邊的二人,司昭廉湊到莫凡耳邊說了句什麽,莫凡睨了男人一眼,沒過多搭理,嘴角閃過一絲淺淺的笑,身上那種随性的狀态是僞裝不了。

這種狀态和剛剛在車上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那樣的莫凡冷硬、抗拒、冰冷、不近人情。

辛然不喜歡這樣的莫凡,可始終忘不了在酒吧裏潇灑浪蕩的公子哥,那份不羁張揚足以讓人一眼心動。

到門口後,莫母接過了司昭廉豐厚的禮物交給阿姨,又讓阿姨拿拖鞋出來給他換。

這些事耽誤了幾十秒,莫母換了鞋拉着辛然先進去了,順口讓莫凡在玄關等司昭廉把人帶進來。

司昭廉慢吞吞地拖鞋,莫凡借着這個短暫的獨處時間問道:“你要來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

語氣有點兒沖,憋了一路的不滿終于問出口。

“我告訴你,你會讓我來嗎?”

“當然不會。”

司昭廉聳肩:“那不就得了。”

“……”莫凡蹙眉,“你是不是閑得慌?”

一個辛然都讓他頭疼,現在又來了個司昭廉。

他才不信司昭廉真的來找他爸有什麽事。

司昭廉換好鞋,“你緊張幹什麽?怕我為難辛然?”

莫凡的眉心蹙的更緊,“你有病?”

司昭廉笑了笑,“我沒病,我來見未來的岳父岳母。”

“………”莫凡的心髒麻了一瞬,慌亂地看了一眼客廳,擡手捂住司昭廉的嘴,壓低聲音:“你少亂說話!”

什麽未來的岳父岳母……跟誰答應了他似的。

司昭廉的胳膊摟住莫凡的腰,把他抵在鞋櫃上,親了親他的掌心。

莫凡掌心一燙,微弱的酥麻感如一道電流般蹿上來,“……司昭廉!”

司昭廉應了一聲:“哎,我在呢。”

他在莫凡耳邊吹了個口氣,嗓音低沉地開口叫:“凡凡。”

“……”莫凡詫異地瞪大眼,身體僵住,被叫小名的羞恥感瞬間席卷了他,耳廓立馬發燙,“你……你他媽……你……!”

除了媽沒人叫過他小名,別人是不敢叫,發小是嫌棄太膩歪。

莫凡實在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小了一歲的、又操他無數次的人叫小名,他們現在又是那樣暧昧的關系,叫小名的沖擊可想而知。

“我今天是客人。”司昭廉聽見腳步聲,在莫凡微紅的耳尖上快速地親了一下,往後退了退,“你可得把我招待好啊。”

這邊剛說完,家裏的阿姨走過來,說茶泡好了,請他們過去喝。

“好的,”司昭廉理了理領帶,臉上挂着慣有得笑,“辛苦您了。”

阿姨擺手,“沒事。”

莫凡耳朵的熾熱酥麻感猶在耳畔,那聲凡凡帶來的麻痹感遲遲恢複不過來。

他盯着司昭廉的背影,看着男人有說有笑,斯文敗類的模樣,突然後悔了。

剛才不該幫司昭廉說話的,就應該在他出現的時候直接把人趕走。

現在倒好,登門入室,一肚子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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