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喜聞樂見
如果能就這樣一直和許溫在一起也可以,絨絨是這樣想的。
所以褚越教會絨絨化形後,他變成兔子的次數就越來越多,毛絨絨的貓貓兔安靜地蹲在角落裏,許溫不叫它就不會湊上來,有時候許溫都快忘記絨絨還能作為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其實這樣也好,本來許溫想養的只是一只兔子,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絨絨熱烈的愛意。
然而習慣了兔子卧在自己的手裏吃草,習慣了兔子拿自己的拖鞋當枕頭,許溫回到家看見空蕩蕩沒有撲上來的絨絨,只有地上那只白色的小兔子後,還是有些失落。
指頭撥弄着苜蓿草,吸引着絨絨跳過來咬,兔子不發聲,安靜的好像只是尋常的兔子,悉悉索索地啃着草莖。
“絨絨?”許溫問道。
兔子就擡起頭來,疑惑地盯着他,剩下幾寸細長的草莖在嘴外頭停留了會兒,随即被很快地吃了進去。
許溫摸了摸那兔尾巴,尾巴就顫顫的。
他猜絨絨現在配偶期很難受,這也是絨絨為什麽不作為人類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原因之一,指腹輕輕摸過兔尾巴下邊的地方,絨絨震了一下身子,随即跳開了。
許溫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很不是滋味。
“絨絨,”他站起身喊道,“我帶你出去玩。”
下一刻,白色的兔子就跳回來了。
“但是這樣不行,”許溫指了指沙發上的連帽衛衣,“穿上和我出去吧。”
它猶豫會兒,跳着鑽進了許溫扔在沙發上的衣服裏,套上了許溫的連帽衛衣。從衣服堆中就爬出一個瘦弱的少年。蓬松的頭發間露出兩只兔耳朵,一動一動。
“現在我是不是就可以和你出去玩了?”絨絨仰起頭,希冀地看着。
“嗯,可是,”許溫笑着揉了揉他的兔耳朵,看向衛衣半遮住的地方,“你下邊什麽也沒穿耶。”
絨絨捂着屁股起來,耳尖尖又是紅的。
“難受嗎?”指腹摸過耳尖,許溫的嗓音幾分溫柔。
他搖了搖頭,“不難受,我可以的。”
其實說去外面玩,也只是沿着夜市街走一圈。衛衣的帽子将兔耳朵藏得嚴實,淡淡的氣息一直缭繞在許溫鼻尖,許溫只能假裝沒有發現,眼神中卻有幾分遲疑。
夜風大,霓虹燈迷離閃爍着,夜市街上人聲鼎沸,人攢動着把小兔子往懷裏擠,許溫只能無奈抱住瘦弱身軀,猜着帽子下的兔耳朵一定動得十分歡快。
“許溫,好多人啊。”絨絨大聲喊着。
許溫點點頭,“晚上這裏人都很多。”
“有東西香香的!”絨絨擡起手來指,“許溫,那個大鐵盒是什麽!”
他随着絨絨目光看去,笑了下,“是在賣烤紅薯。”
許溫在攤前給絨絨買了個烤紅薯,左右手交替拿着降溫,剝皮露出內裏的香甜讓兔子咬一口,絨絨就很開心地湊過來咬了,不出意外地被燙得嗷嗷叫。
許溫讓他吐掉還不肯,硬是燙着嘴咽了下去,然後捂着喉嚨可憐兮兮地跳腳。
“怎麽不吐出來?”
他搖搖頭,“你給的,不吐。”
他們又去打了氣球,許溫握着絨絨的手扣動的扳機,氣球炸的時候,尾巴都差點吓出來,被許溫連忙捂到衣服底下。
從絨絨的感知來說就像許溫在摸他屁股,不過也沒關系,許溫可以摸。
“是你的兔尾巴漏出來了。”許溫解釋道。
“喔。”
兔子還有些失落。
許溫在攤上買了幾只毛茸茸的泰迪熊,想着給絨絨當抱枕正合适,路過寵物店又買了幾袋吃的,店主對一旁絨絨盯着幹草眼冒紅光的行為感到十分不解,他只能解釋是美瞳。
藏不住的長發從帽子下留出來,遠遠看着還以為是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結果回去的路上碰到幾個男生來要微信,許溫站到前面淡淡攔住他們。
幾人見狀連忙擺手,“哈喽哥,我們就想要個微信,沒有惡意的。”
“你們要我微信幹什麽?”絨絨從許溫背後鑽了出來。
“竟然是男生,”幾個人面面相觑,“長得還怪可愛的。”
“哥,這是你弟弟嗎,我們想加你弟弟微信。”其中一人撓了撓頭。
許溫聞言,神情立刻冷了下來。“不,他不是。”
“喔喔,打擾了。”
幾人見狀連忙開走,許溫轉過頭來,對上絨絨好奇探究的眼神,輕咳一聲。“人多,你,抓我的手小心走丢。”
“好哦……”
于是許溫伸出手來,絨絨就牢牢抓住了。
路燈下燈影幢幢,四圍的人都漸漸少了,寂寥燈光下只剩三兩人,他們倆的兩手卻還交扣着。
絨絨慢慢走着,目光不自覺看向許溫拽住的手,身子脹熱間泛着細密鑽心的癢,盡管和許溫的肢體接觸會不斷加劇這種歡愉般的痛楚感,但是他一直憋着沒說。
只要能離許溫近點,再近點……
“絨絨?”許溫轉過頭來,才意識到絨絨的不對勁,“你怎麽了?”
絨絨擡起臉來,臉上沾着些許潮紅,腿軟得已經走不動了,還在打着顫,卻努力跟上許溫的腳步。口中忍不住無意識地發出些聲音來,低低的難熬。
“許溫,我……沒事的。”
“怎麽會沒事。”
“我真的……”絨絨腿軟地跪倒下去,被許溫一把扶住。
許溫最終咬牙,打橫抱起了絨絨,快步朝家中趕去。
懷中被颠晃着的人,面色更加難言,只能緊緊拽着許溫的衣服小口喘息,又攀上許溫的脖頸,抵着額頭蹭弄。
直到一片黑暗裏,絨絨陷入柔軟的床間。
床頭燈點起微亮的燈,有手伸來撥開他長發,摸了摸臉龐,他就抱着手臂蹭了上去,連着雙腿纏抱住人,濕熱咬着耳朵呼出熱氣,床上的兔子粘人的緊。
許溫只能被迫傾下,僵住身子。
“可不可以幫幫我,許溫,”絨絨小聲哭着,“就一下。”
黑暗中沉默厮磨着,許溫想伸手去摸床頭櫃上的手機,骨節分明的手在床褥前摸索着,随即微微蜷起,耳邊的啜泣壓抑裏帶着乞求。
“不要找那只孔雀……不…不靠譜。”細密的吻小心落在許溫唇畔,他眼尾泛紅,“許溫,幫幫我……”
許溫最終頓住了,縮回手來,輕輕摸了摸他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