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抱住胖胖的自己

慕容尋降臨的前一刻,崔殢君正獨自走在瀑布下的小橋上,準備回到自己的居所。

耳聽嘩嘩的流水,這才讓少年人砰砰直跳的心稍稍安靜了下來,她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伸出自己兩根如蔥白一般的手指。

為什麽?

她都切切實實地給她包紮過了,也切切實實地碰到了她的手。

她竟才說不能同男子接觸。

根本就是騙人的吧。

崔殢君此刻選的落腳地方剛剛好,站在橋上只要回頭,就能看到她被行刺的那棵桂樹,崔殢君似乎是想從當時的案發現場現場找到一些答案,一些秦素撒謊的證據。

可如今換了個視角後,她卻瞳孔一縮。

她還記得,秦素當時是從她身後出現的。

可明明那棵桂樹後就是斷崖,崖下是名叫溝渠,實為三米深瀑布水的溪流。

秦素是從哪上來的?

她難道——

有一個想法不由自主地出現在崔殢君腦海,卻又被她瞬間打破了。

崔殢君猛地攥起拳,将手收回到袖子裏,像是堅定自己的信念一般,默默道:“沒有誰會是特殊的。”

一切都是利用而已。

崔殢君曾經以為自己在容辭心裏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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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結果呢。

這份前車之鑒還不夠嗎?

将那剛剛萌芽的一些情感統統扼死在搖籃,崔殢君閉上眼,長呼了一口氣,再睜眼時,并不是她堅定目光的特寫。

而是一聲略顯中二的宣戰言論,伴随着一道耀眼紅光斬來。

“哈哈哈哈!容辭你個**在哪?還不給老子滾出來!”

火焰準确無誤的斜切過崔殢君的右側,直砸入瀑布下的幽潭。

頃刻間,安靜的深潭水卷起數人高的水浪,帶着蒸發所産生的滾滾白煙,拍向那形單影只的小橋。

崔殢君:“……”

毫無預兆的,但大概,也許,可能,這就是對于她的救援行動。

救援人員剛開局,就差點把目标一并燒死。

如果可以選擇,崔殢君不想再和慕容尋有任何的合作。

巨浪拍過來的瞬間,崔殢君一個轉身彈跳而起,兩只長袖甩出數米,準确地纏上了那棵粗壯的桂樹,飛身而去。

好在今日容辭手下大部分都去了那個地方,不然她還真不敢在此地使用法器。

雖然崔殢君的反應已經足夠快了,但還是被水浪拍到了腰部,兩條長袖沒抗住壓力,均是斷裂。

秘密請人制作的高階法器就這麽成了一次性用品。

不過好在是撿回了命。

可水浪太大,導致她整個下半身都濕透,如今火辣辣地疼,連站立都有些艱難,崔殢君不得不栖身于這棵桂樹之上,準備小憩片刻再做打算。

然而,禍不單行,不知哪來的一名扛刀大漢正緩緩向這邊走來,這頭沒什麽遮蔽物,一眼就瞧見了樹上橫坐的她。

大漢瞬間來了興致,流氓似的吹了個口哨,用刀尖指着崔殢君道:“那邊那個,從樹上下來!”

崔殢君沒動,仔細打量着他,問道:“你是慕容尋派來的?”

“是又怎樣。”大漢又用刀指着上頭幹架的倆人,“沒看到我們王子嗎?還用問!”

崔殢君眉頭一皺,“我是崔殢君。”

大漢卻不以為然:“我管你什麽君,三數!給老子下來!”

崔殢君眉間褶皺愈深:“我是容辭的側妃。”

“容辭的娘們?”大漢微微一驚,然後道,“行吧,老子收回剛才的話。”

崔殢君松了一口氣,正準備讓來人帶她離開。

卻不料,見大漢淩空而起,一米長大刀向她砍來。

“容辭的狗必須得死!”

崔殢君雙目大撐,怎麽回事!這人不是來救她的嗎?

而且距離太近了,再想躲已經來不及——

不承想,“锵”的一聲。

崔殢君只是掉了一截發絲。

是一柄長劍擋住了大漢的一擊。

大漢身形雖膀,落地卻很輕盈,一擊不中,人有些惱,看着來壞事的人不悅道:“怎麽又是你個!”

但又一想到這神奇的通道,大漢還是把後頭的字吞了回去。

黑袍女,或者說假的小桃一手執劍,肩頭還扛了一個人形麻袋,她微微仰起頭,眼神傲慢:“我恐怕你沒法殺她。”

大漢雙目一眯,橫起長刀:“我果然沒猜錯,你就是和容辭那狗**!”

小桃驀然提高音量:“因為這是王子要的人。”

大漢一愣,忽而想起來之前王子也交代過,這次是來救個人的。

他看了眼崔殢君,又看了眼小桃,最後一跺腳,只能向着其他地方去了。

小桃見人離開,這才收起佩劍,轉過身,向着樹上的崔殢君伸出手:“我來晚了。”

但崔殢君卻沒有動,她直勾勾地盯着小桃肩膀上的麻袋,問:“為什麽秦素會在這裏?”

小桃一怔,一回頭,就見一截白色的流蘇從麻袋口露了出來。

她微微挑眉,又看了一眼崔殢君。

只是憑一截流蘇就認了出來麽。

小桃扯了下嘴角,借口很好找:“這是王子的命令。”

“但慕容尋和我的交易裏沒有這一項,而且——”崔殢君望了一眼小桃拿刀的左手,迅速将手背在身後,手腕上的袖箭已然上膛。

“你不是小桃!你到底是誰!”

話音落,崔殢君迅速将袖箭對準小桃。

然而事事難料。

對準的那一刻,她只聽到一聲冷笑,緊接着眼前一花,下一秒竟直接失去了意識。

驀然出現在崔殢君背後的小桃甩了甩手,将崔殢君也扛了起來,她一邊扛起一個美人,在月光下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還是一樣的敏銳呢,小崔。”

“可惜這次你還是要受些苦了。”

“嘶。”

秦素撐起身體,揉着生疼的脖頸,緩緩睜開了雙眼,昏黃的燈光照亮眼前的一切。

入目是一個巨大的鐵籠子,每一根鐵柱都纏繞着荊棘,而為一的出口被一條鎖鏈緊緊的鎖着。

她用了三秒鐘認清了現狀。

這是個帳篷,帳篷中除了這個鐵籠子外就只有一張破草席。

然後她就抱住了胖胖的自己。

她秦素,竟然被一個古人給打暈了。

這要她回去怎麽做領主啊!

o(╥﹏╥)o

秦素努力回想着那晚發生的事,希望能抓到一點關于兇手的蛛絲馬跡,她記得自己當時在津津有味的觀看容辭和慕容尋的撕逼,然後三個大漢從天而降,她剛想開溜,又忽然聽到了風聲,肯定有人進了膳廳。

結果還不待她回頭去看,自己就被套上了個麻袋,秦素其實預料到了自己會被削脖頸,但那時她的防護罩已經啓動。

在秦素的計算裏,只要對方打完,自己裝暈就好了,但她沒想到自己真的暈了過去。

秦素立即伸出手腕動了動手指,一層透明的防護膜自手腕出噴出,并迅速覆蓋了全身,秦素檢查了下,防護罩上沒有任何破洞。

也就是說随身的保護罩并沒有出問題,那就證明對方不是破壞了防護罩打暈了她,而是速度要比防護罩的啓動時間更快,在防護罩覆蓋脖頸的前一刻,打暈了她。

這一認知讓秦素驚了,要知道防護罩覆蓋全身的速度是一秒,那個人是在她發現他的一秒鐘以內打暈了她?

指甲不知什麽時候陷入到了肉裏,在女人的手心留下了兩個月牙。

哪怕是末世世界,她知道能做到這件事的也只有寥寥幾個人。

而在這個普通的古代世界,竟然出現了一個手速堪比光的人,而且還正好出現在了她身邊!

會是誰?

又為何帶她來這裏!

而且這個人竟然還沒有殺她!

仔細分析了下,這人大概率還是沖着她和容辭的關系擄走了她,應該并沒有發現她身體裏藏有自毀裝置的事。

畢竟她在末世也是個領主,又是首批感染者,身體十分寶貴,除了防護罩以外,還有一層安薇楚親自做的保險,只要有人敢動,那麽秦素的身體仍有一系列的自保措施,甚至會自爆。

得把這個人揪出來。

秦素眯了眯眼,不讓她這個領主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就在秦素計劃着如何引蛇出洞之際,忽而一聲露骨的呻、吟不約而至。

秦素一愣。

緊接着,鋪天蓋地的喘息聲,混雜着難以言喻的劇烈運動聲傳進秦素的耳朵裏。

給雖然已經奔三,但從未經歷過的秦素都整不會了,耳根都泛起了紅。

這又是什麽情況。

秦素當即起身,劃開空間,三步并做兩步離開了鐵籠,大搖大擺的掀開了帳篷。

外頭漆黑如墨,只有點點繁星閃爍。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長時間,但肯定不超過兩日,否則就超過了第七天,應該能再次接到安薇楚的電話才是。

不出來不知道,一出來秦素才發現,進行運動的可不止她隔壁的帳篷,而是這一排幾乎所有帳篷裏都傳出來了不可名狀的聲音。

若是秦素沒猜錯的話,這裏是軍營,而這一排帳篷自然就是軍營之中最不可明說的地方,軍妓所在。

秦素的臉瞬間黑了。

她準備收回剛剛的話,較量就算了,她準備痛打那人一頓!

...

“王子重回軍營就是好啊!”

“一下就休沐兩日,雖然還得換班!”

王老三發洩一通後餍足的從帳篷裏出來,一邊提褲子,一邊計劃着把藏在那老槐樹下的酒挖出來解解饞。

結果還沒走兩步,褲子也沒提好,迎面卻撞上一個女人。

個高,漂亮,沒見過。

王老三一愣,再仔細一瞅,眼前這女人身量欣長,衣裳華美,再配上一張瓜子臉,極品啊!

王老三問道:“你是新來的軍妓?”

女人微微一笑,背後的手一伸,王老三都準備好再享受一番了,誰知一個磚頭迎面砸來,雙眼一黑,昏倒在地。

秦素毫不客氣的将人拽回了自己的帳篷裏。

得虧大家都挺忙,巡邏的士兵也貼心的遠離了這邊,暫時沒人發現秦素的動作,她還貼心的留了件衣物在門外,以防有人來打擾。

進了帳篷,秦素先用耳機堵上了耳朵,不幸的是她的甲蟲軍隊全軍覆沒了,暫時不知道容辭那邊什麽情況,但她還有個随身聽,可以聽聽音樂。

做好準備工作,秦素撸起袖子,毫不客氣的先扒下了王老三的衣服,而後憑空取出了一臺精巧卻又複雜的機器。

秦素将王老三的頭插進了機器裏,拍了拍手按下了開始的按鈕,而後喃喃感嘆了一句:“我真是很早就想用用了。”

可惜,這臺3D打印機只是初代,打印技術和材料都不成熟,矽膠質的面具細節不足,戴在臉上有些違和,不過戴上頭再抹了點土在上倒也混個五分像。

剩下的,就交給月色來掩護了。

利用完王老三後,秦素将人堵上嘴捆成了個粽子扔進了自己的那個籠子裏,拍拍屁股離開了帳篷。

初來乍到,秦素準備先采個點,她現在心情不錯,雖然被人偷襲,但小崔應當已經被慕容尋劫走,且馬上就是日蝕之日,不出意外她就可以回基地了。

在這之前,想來所謂天道應當也不介意她尋個仇。

那人既然是跟着慕容尋來的,就肯定和他有關,且速度這麽快,實力鐵定超群,那地位肯定也不低。

因此秦素自然是要先找到慕容尋的帥帳,然後再輻射性搜索,不過估計那時候這位高手應當已經發現她了。

秦素正尋思着,也正好走出了這片充滿靡靡之音的區域,卻聽pia唧一聲,她一腳踩到了什麽濕東西。

秦素低頭一看,竟然是血,她順着血跡一看,紅色的液體是從這一片第一個帳篷裏流出來的。

秦素皺起眉,瞥了一眼帳篷裏,可惜一片漆黑。

這士兵現在都玩的這麽野的麽,這血流得都快趕上河了。

秦素強迫自己回神,她體內能量已經見底,還有個速度極快的敵人在外虎視眈眈,有些事情是她就算做了改變不了的。

輕呼了一口氣,秦素不再看那攤血,快步離開了軍妓營。

腳前腳後的功夫,那流血的帳篷忽而被掀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裏頭走了出來,她的左臉有一處非常明顯的桃型胎記。

...

軍營駐紮在平地上,不像別院有個高地祭壇可以縱觀全景,而且形形色色的蒙古包都長得一樣,還有巡查小隊在四處巡邏。

秦素左繞右繞,不可避免的迷路了。

她再次發誓,回去之後一定要把無人機扔進空間随身攜帶。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素只能大概分清自己的出生地,也就是軍妓營在整個駐軍地的最西邊緊挨着馬廄,再往北是一處士兵營地,裏頭最大的是個伍長,離找到帥帳遙遙無期。

就在秦素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冒着暴露的危險上個天總覽個全景,忽而身後傳來一聲,“王老三!”

秦素身體一僵,她确定以及肯定這是在喊自己。

剛剛也不是沒碰到人,只是都不熟,點個頭敬個禮也就罷了。

這回遇到熟人了怎麽辦。

還不等秦素反應,肩膀就搭過來一只手,秦素立刻全身緊繃,手都攥成了拳,得虧有層盔甲還帶了手套,要不然她真忍不住。

來人似乎沾了酒,“今天王子痛快,讓咱們少飲兩杯,你咋不在?”

還不等秦素猶豫完自己要不要回答,另一個醉醺醺的士兵已經替她回答了,“還能幹什麽!肯定是又找那個紅紅去了吧!”

士兵丙道:“你怎麽能這麽說我三哥,我三哥這麽有追求,哪能浪費時間和女人厮混,這不是跟這看月亮呢嗎!”

陣陣笑聲傳來,秦素卻被尬的不行,甲乙丙三個士兵卻搭在一起樂得歪七扭八的。

秦素着實是很想逃。

但士兵甲卻不肯放過秦素,牢牢扒住她的肩膀,還使勁的拍了拍:“我跟你說王老三,你今兒個遇到我,你就偷着樂吧!”

秦素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一嘴的酒味,我沒吐你臉上就已經很給面子了好嗎?還樂。

士兵甲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已經換了個人,繼續扯皮道:“王老三,你今天有福了!你知道!王子帶回來了個高端貨吧!她叫什麽來着!什麽什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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