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

“?”

崔南渡睜開雙目, 看着已經爬回秦素手中的蜘蛛,以及手指上一點血痕。

這就...結束了?

而秦素已經再另一邊開始進行下一步了,她取出了一塊白色的手帕平攤在桌面上, 而後将蜘蛛放在了上面。

“查看血樣報告。”

秦素說着,不知按到了什麽按鈕, 那只蜘蛛就開始就開始瘋狂吐出墨汁。

可惜噴灑出來的字體崔南渡并不認識。

秦素卻是震驚得不行:“什麽鬼, 無血小板, 血細胞和白細胞?檢測除血漿外, 為純粹的能量體?”

還不等崔南渡反應過來這是在說他的血液, 以及血小板白細胞是什麽東西時。

安薇楚的聲音已經在腦海中響起, 【正常現象。物質檢測?】

秦素接着讀:“wrγcxβ”

“Ω”

“hfniwα”

秦素皺起眉:“???這三組都是什麽東西?”

崔南渡也面露難色, “連你也不知道嗎?”那他還能修煉了嗎?

秦素實話實說,“我确實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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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崔南渡疑惑了。

【正在分析——請稍候。】

秦素站起身拍了拍小崔的肩膀, “放心吧,相信我, 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崔南渡半信半疑,但能夠修煉的誘惑太大, 他一時之間竟真的抱有了期待的點了點頭。

折騰了一通, 兩人都有些累了, 手指被戳了個小洞的崔南渡被秦素強行按倒在床上休息。

秦素則趴在桌上小憩。

不知過了多久,砰得一聲自腳下響起, 兩人一齊轉醒。

崔南渡一驚, 秦素卻是一喜。

“太好了,魚上鈎了!”

這話一出,崔南渡就明白了, 這是秦素說的好戲上演了。

當崔南渡跟着秦素趕到樓下的時候, 只見在他們原來的那個房間中, 那中午曾見過的一男一女已經被綁成了兩個大沙包。

六名苗族人手拿法杖與蠱蟲,各個神情嚴肅,将兩人團團包圍。

其中的女子還在用嘴反抗,“你們這些苗人,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知道我是誰嗎!就敢綁我!”

而後就得到了大巫醫單獨一個,堵嘴蟲獎勵,一條白了吧唧粘了吧唧的蟲子堵在了嘴上,女子一驚,嗚嗚嗚的狂叫。

然而最令崔南渡震驚的,并不是半夜有兩個人偷襲自己的卧室,而是和秦素換房間的竟然是慕容尋。

“這是怎麽回事?”崔南渡看着眼前的人十分戒備。

慕容尋也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秦素都女扮男裝了,想來這位應當就是崔殢君了。

只不過他這個易容,明顯要比秦素好一點,就連這兩個從修真界來的修士都沒看穿。

“是我找秦素合作的。”慕容尋也不拖沓,直接承認道。

經過“堡壘”一戰後,他竟沉穩了這麽多,秦素都不禁點了點頭。

而後她向崔南渡解釋了下事情的經過。

原來,秦素在跟随那個小姑娘到客棧門口查看那通緝畫像時,從背後找過來的人就是慕容尋。

他提出了願意幫秦素抓住那個正在尋找他的兩個人。

而當秦素問他交換條件時,慕容尋還沒有說,只是隐晦地提了一下黑袍人三個字。

無論如何,秦素是務必要抓到這兩個對她圖謀不軌的人,而且她也很需要有關于黑袍人的情報,因此考慮再三,秦素還是答應了慕容尋的要求。

但這會子慕容尋其實也很震驚,因為這次抓捕根本就沒等他出手,六個身着奇裝異服的苗族人就将人給制服了,并且還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只要他膽敢有一絲異動,怕是就要和那兩個人一樣的下場。

而更令慕容尋驚訝的,是他們面對秦素的态度簡直前所未有的恭敬,明明他們之前來堡壘時,對他這個王子都沒什麽好臉色。

也就是說,這根本不是合作,而是秦素拿他當誘餌的一次抓捕罷了。

慕容尋本以為能憑這次合作從秦素那裏多讨一點好處的心思也作廢了。

秦素遞給慕容尋一個少安毋躁的眼神。

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這一男一女為什要監視她。

至于其他的,都先往後放一放。

她大跨步來到兩人身前,昂頭問道:“說吧,為什麽監視我?你們有什麽目的?”

不承想,兩人氣性還很大。

男人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別過頭。

女人好不容易擺脫了堵嘴蟲,然而什麽有用的都沒說,就直接辱罵秦素道,:“妖女,別以為抓住了我們,你就能繼續為非作歹!你這種妖人!”

然後再次被大巫醫堵住了嘴。

只剩下聲聲憤懑的嗚咽。

秦素敲了敲腦殼,她不過自嘲了一聲妖女,怎麽還直接就冠名上了?

秦素示意大巫醫給這位女修解除禁言。

果不其然,一松口,就又是聲聲辱罵。

“我呸!你個妖女何必假惺惺!我們修真界不會允許你這種惡徒在俗世随意作孽!敗壞我們的名聲!”

秦素一縮脖,這話怎麽這麽熟悉?

她瞥了一眼崔南渡。

後者自覺別過頭。

看來她還記得,秦素在心中笑了下,而後清了清嗓子問那個女修,“我什麽時候敗壞你們修真界的名聲了?”

然而問到正經的時候,女修卻像啞巴了似的,一句話不說。

只對着秦素矜鼻子瞪眼,超兇。

大巫醫就在這時候走了過來,在秦素耳邊道,“神使,經過我們經這一天的調查,有人正在冒充您的名號,在不遠的村莊城鎮內大肆圈養一個名為‘喪屍’的東西。”

這倒是和她聽那小女孩說的一模一樣。

大巫醫得到的消息肯定更準确。

不過在一個古代,不說僵屍,而是說喪屍嗎?

秦素的面色越發凝重起來:“可有找到背後推手?”

大巫醫搖了搖頭:“暫時沒有線索,目前推測,極有可能是哪個神跡教在背後操控。”

秦素:“可聯系紅紅了?”

大巫醫:“已經通知狼王了,它們會在外圍接應。”

“我知道了。”

秦素說完眼珠轉了轉,快步走到了那名女修身邊,而後蹲下了身。

女修雖然嘴上不饒人,但秦素一來,她也害怕,想要往後躲。

可惜她被捆得根本動不了,只能任憑秦素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女修驚呼,“裏哼什唔!”

秦素置若罔聞,一挑眉:“搜身啊,看不出來嗎?”

說完更加肆無忌憚,最主要她現在還是一個胡茬咧咧的狂野漢子形象,那畫面着實慘不忍睹。

主要是她身邊實在是沒有女性,她又不舍得勞煩小崔,只能她自己動手喽。

那名男修也終于開口了,“你個人妖色魔!快放開我師妹!”

秦素的确停手了,但也在她腰間摸出了一個卷軸,她瞥了一眼那男修,沒說話,而是打開了卷軸,只見上頭寫着通緝令三個大字、

而上頭的畫像可不正是秦素本素。

秦素一抛,将卷軸抛給了一個苗族人。

而後雙手抱胸,蹲在女修身前,看着那男修,“不想讓我繼續,就我問什麽,你答什麽、聽懂了嗎?”

女修掙紮道,“師兄不要!她是女!”

話還沒說完,大巫醫再次喂了她一條蟲。

只是這次不是嘟嘴蟲,而是鼻涕蟲。

女修吃到嘴裏不對勁,哇哇開吐。

秦素立即起身,遠離了她。

男人實在看不下去,竟差點站起身來,咆哮道,“針對一個姑娘算什麽本事,有種沖我來!”

秦素看着男人那猩紅的雙目,撓了撓臉,明明她還啥也也沒幹呢,怎麽感覺這倆人像是生離死別了一樣。

不過審問還是得繼續。

秦素來到男人身前道:“你先別說話,聽我說。第一,我問什麽你答什麽。第二,我不介意找別人搜她。想要她活命就乖乖聽話,你明白?”

男人依舊瞪着秦素,卻是沒說出任何拒絕的話。

那頭女修終于吐幹淨了鼻涕蟲,剛開口,“師兄不!”

結果可想而知,這次直接一口吞了倆鼻涕蟲。

男人着急地往前跪了跪,卻被秦素攔住了去路。

秦素擺弄着指甲,語氣冰冷:“你們來做什麽?”

男人咬碎了一口牙,但看到師妹的模樣還是招了,“來調查你,如果可以就除掉你。”

秦素投過一道冰冷目光:“為什麽要除掉我?”

男人大聲道:“你違反修真界規定,在俗世使用靈力,還造出了那些!那些違逆天道的東西!該殺!”

秦素嘆了口氣,“如果我說不是我,你們會信嗎?”

兩名修士自然是不信的。

秦素也不是跟他們倆說的,她回頭看了一眼慕容尋。

對方卻別過了頭,看來是不打算幫她辯解。

也對,這貨領着一幫手拿靈石的人到處招搖亂逛,估計也是違反了什麽修真界的條例。

“罷了。”秦素一甩手說,“大巫醫,麻煩你把他們找個地方放了吧。”

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

就連慕容尋都做好了秦素準備滅口,他被收買的準備了。

而秦素說什麽,把他們放了?

大巫醫上前一步:“神使,我苗族不怕惹事!”

“不是你們怕不怕的問題。是我的命令,把他們放了。”秦素說,“我根本沒做過他們說的事,自然也不會殺他們再惹到什麽修真界。”

“至于到底是誰在冒充我,現在不就有一個重點懷疑對象?去一趟那個什麽神跡教不就知道了嗎?聽我的,我先就去那個什麽神教,一個時辰後,你就把他們放了。”

說完秦素自信轉身。

崔南渡和慕容尋立馬追了出去。

獨留苗族衆人,看着大巫醫。

大巫醫思考了片刻,最後說:“聽神使的。”

雖然來自修真界的師兄妹也還沒緩過神,但怎麽說他們算是撿了條命回來,癱倒在了地上。

**

“秦素,你當真要放了那兩個人?”離開那個房間後,慕容尋在走廊裏追上了秦素直接問道。

秦素剛打發了客棧的老板,轉過頭說:“不然呢?背上兩個不知哪門哪派的仇恨,到處躲?還是給你添一條威脅我的籌碼?”

慕容尋一梗,知道她這是記恨上自己不幫她說話的事了。

氣勢瞬間就軟了下來,“你應當知道,若是被他們發現我也在俗世濫用靈力的話,我就沒辦法參加開山大典了,況且這些喪屍也确實是你放出來的。”

秦素面色不悅,“當初那個情況,我若是不放喪屍,等着被你的大軍包圍,然後被你一刀砍了麽?你當時像個瘋狗一樣油鹽不進,知不知道,那個假小桃到底是怎麽對待小崔的?”

“差點救不過來!”

說着,崔南渡也跟了出來,站到了秦素旁邊。

二比一,慕容尋認慫,嘆了口氣,“好吧,當初是我魯莽了,中了計,說罷你想知道什麽?”

秦素依舊一副我不相信你的表情道,“我現在就要去掀了那個什麽神跡,說說你知道的。”

慕容尋猶豫了幾秒,“其實...我也不太了解那個神教。”

“…….”秦素翻了個白眼,潇灑轉身,“小崔我們走。”

“哎哎哎!等一下。”慕容尋連忙追了上來,“我雖然不太清楚這個神教,但我知道他們的教主是誰!”

“哦?”秦素站定,回過頭,抱起胸,“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在你離開之後,我本安排在原地駐守的陶将軍忽然帶兵過來支援,結果被吞噬者團滅。”說到這裏慕容尋頓了一下。

能想象到當時在場的人會有多麽絕望,剛剛殺滅一波喪屍,就有一群豬隊友補上空缺。

雖然是被人設計的吧。

所以這回秦素沒再打斷慕容尋,安靜等待着他的下文。

慕容尋緩了一下,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接着道:“後來問了他的副官才知道,就是那黑袍人将他們叫去的。我知道後來襲擊青雲鎮的都不是你。”

雖然同情慕容尋被騙,但是秦素還是很理智的,直言道,“你這些信息對我來說,着實沒什麽營養。”

慕容尋忽而擡起頭,目光淩厲:“但我知道她叫什麽。”

秦素一挑眉:“叫什麽?”

“秦般鎏。”

秦般鎏。

三個字一出,秦素愣了一下。

而後克制不住的嗤笑了一聲,又一聲,最後看着窗外的月光喃喃道,“果然...是她麽。”

其實秦素早就隐隐猜到了,只是一直不敢确認而已。

或者說她根本不想确認。

誰能想到消失了三年的妹妹,她找了三年的妹妹,第一次見面就給了她這麽大個驚喜。

秦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呢?

這要追溯到秦素在容辭的別院膳廳裏被打暈的那次,能在防護罩生效的一秒鐘之內打暈她的,除了速度極快以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掌握了時間凝滞術。

秦素之所以在末世世界被稱為時空操縱者,是因為科學研究發現,時空二字本就是不分家的。

操縱空間到達一個地方,實際上就是縮短了時間。

而操縱時間瞬移到某個地方,實際上也相當于折疊了空間。

二者殊途同歸,但再想繼續深入研究卻受到了壁壘。

而秦素早期成名之時,就被認為可以操縱時空。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真正操縱時間的并不是她,而是她身邊的秦般鎏,只是那時候秦般鎏還小,秦素不願讓她經歷秩序崩塌後的人世險惡,這才将所有的名譽,以及背後的陰暗全都自己背負了下來,卻沒想到,卻帶來了不可挽回的後果。

秦素自打有記憶起,父母便離婚了,她跟着父親過了一段苦日子,待生存條件終于變好時,父親卻選擇了重組家庭。

而現實就是這麽地狗血。

後媽從一開始好如親媽變得越來越看不上秦素。

而父親,總以出差為理由不回家。

更是在秦素十四生日那年,被後媽抓到出軌了。

沒有蛋糕,沒有祝福,只有一地雞毛。

秦素被暴怒的後媽趕出了家門,可惜秦素演的不是電視劇,也不是女主角,沒有瓢潑大雨,也沒有為她披上衣服的好閨蜜和白馬王子。

秦素最後凍暈在霓虹燈頻閃的人群之中,看着人來人往,大廈高樓,卻沒有一處為家。

之後發生了什麽她不記得了,只記得一片光,以及一個自稱父親的人。

緊接着就是每天插滿管子的試驗,眼前的景象唯有一片灰白的天花板,以及身邊人一個個變成沒有理智,只想吃人的喪屍。

從一個苦難到另一個苦難,或許這就是秦素不願再看到崔殢君受苦的原因。

而秦素,也在日複一日地試驗之中迷失了自我,至少那個把她帶到這裏的男人願意聽她叫一聲父親,願意在晚上為她講睡前故事。

雖然前提是,她是這批人裏面,唯一沒有變成喪屍的人。

渾渾噩噩過了多久秦素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已經從實驗體,變成了預備實戰體。

十七歲那年,男人為她過了生日,拔掉了她身上的所有管子,将她帶到了滿是喪屍的房間,對她下了命令。

殺光他們。

秦素不肯,他卻一句話都沒說,鎖上了所有的門和窗。

只用廣播說着,要麽他們死,要麽你死。

秦素哭了,崩潰地哭了。

她想問為什麽,但世上沒有為什麽。

只有那些曾經躺在一起的實驗體,沖過來時,咬在她身上的痛。

秦素還是殺光了他們,出來後,男人又為她準備了一個蛋糕,但秦素沒有再吃。

她再也吃不下蛋糕了,滿嘴都是鏽味,腥臭味。

秦素本以為自己的往後餘生就會在這樣的殺戮,恐懼,咆哮與血腥中度過。

直到那一天。實驗室又來了一批新人。有一張熟悉的臉蛋就在其中。

秦素就算死也不會忘記秦般鎏的那張臉。

那張融合了她爸和她後媽所有優點的,一張猶如天使般的臉蛋兒,卻帶給他最原初的恐怖記憶。

秦素想裝作沒看見她,但死去的記憶總在夜半時分頻繁地攻擊着她。

其實秦素很想問一問,問一問她和她的後媽的婚姻到底最後怎麽樣了?

她爸有找過她嗎?

消失許久的媽媽到底有沒有去看過她?

這次老天或許是聽到了秦素的呼喚,也或許是一脈相承的原因,秦家可能就是自帶抗體的那一波人。

秦般鎏也通過了試驗,并且比秦素更快地加入到了實戰當中。

而小姑娘見到秦素的第一眼,就叫了一聲:“姐姐!”

這個稱呼太陌生了,是很久之前的稱呼,秦素甚至感覺久到了上個世紀。

而“父親”也很驚訝。

他問秦素,“這是你的妹妹。”

看着撲過來的小豆丁,哪怕秦素的心已經堅如磐石,但在那一刻,也沒有辦法拒絕。

最終她點了頭。

而秦般鎏自然而然地交給了秦素。

秦素終于有機會問出那些問題了,可真面對上秦般鎏那張臉時,秦素卻沉默了。

最後只将将問出一句,“你怎麽會在這裏。”

雖然經過了一個月的非人對待,但小孩子似乎天生純真,甚至覺得那一套實驗很好玩。

只有十歲的秦般鎏眨着忽閃的大眼睛說,“我記得姐姐的生日,媽媽說姐姐在游樂園,我就偷偷來找你啦,就被帶到這裏啦,果然找到姐姐啦。”

那一瞬間看着眼前天真無邪的小豆丁,秦素心中五味雜陳。

沒想到最後惦記着她的,是這個她最厭惡的妹妹。

秦素到最後沒舍得告訴秦般鎏真相,只是騙她說,這是一個游戲,只有通關了,才能回家。

秦般鎏乖巧地答應了。

那時候秦素沉浸在自己有親人了的喜悅當中,完全沒有想過。

在接下來,漫長又痛苦的訓練之中,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孩子,怎麽可能三年之中,完全不哭不鬧,不找媽媽呢?

但當時的秦素也是感謝秦般鎏的。

因為如果沒有她的話,秦素可能根本想象不到反抗。

“父親”的計劃沒有想象中的順利,每個月都會進來上百人,而活到最後的竟只有秦素姐妹二人。

這似乎和他的預期相差甚遠。

秦素甚至多次聽到,他和所謂的“上級”交代要加大搜尋。

但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來。

地下實驗室突然被爆炸了,半個實驗室毀于一旦。

兩姐妹是在一片哭喊聲與喪屍的嚎叫聲中醒來的。

“父親”想即刻帶着她們離開。

兩姐妹順從地跟随,出口也盡在眼前,只是一塊天花板就那麽準确地砸到了父親的身上。

父親懇求她們救她。

但父親又怎會知道,這天花板就是秦素為他準備的呢。

“離開了我——你們根本活不下去!”

最後,在這樣的詛咒當中,姐妹倆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滿臉是血,自稱是她們父親的男人,毫不猶豫地放下了手裏擡着的天花板。

...

終于重見天日,秦素卻并沒有很激動,大概是在地下的生活磨煉了心性,兩姐妹借由警察的防護回到了曾經生活的城市,可惜秦般鎏的母親因失去了女兒自殺。

而父親也因賭博進了監獄,就更別提已經失聯了快二十年的秦素的母親。

當然,這是警察局給的檔案如是說。

但有沒有可能,是因為“父親”看到了秦素和秦般鎏的血統,而找到了他們也未可知。

畢竟秦素不止一次聽“父親”說,那個地下基地不只一座。

總之,兩個人成了孤兒。

秦素也已經做好了打工養秦般鎏的準備,或許是苦難經歷的太多了,老天終于給了她們一些甜頭,幫助她倆的警察大叔是個好人,他收養了秦般鎏,同時不介意為秦素提供一個住的地方。

姐妹倆在他的庇護下還算安穩的生活了一段時間,秦素考上了一所大學,秦般鎏也正常上了初中。

兩人默契地對地下的生活只字未提,包括她們的養父。

她們本以為地下的秘密會随着時間抹去。

卻不知道地下實驗室的污水處理系統跟着一起損壞,T病毒還是洩露了出來。

更加悲慘的,是天災人禍,一齊爆發。

末日歷第一年,海嘯混雜着T病毒向人類宣戰了。

緊接着火山噴發,病毒變異。

沿海地區盡數被淹沒,空氣質量急速下降,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地離開。

秦素忽然理解了“父親”的所作所為。

人類若是想在新的世界秩序中活下去,怕是真的只有變異一條路徑。

但也只是理解,她并不認同。

因為這個試驗,甚至加劇了人類的滅亡。

雖然末日到來的太快,但兩姐妹卻應對自如,招兵買馬建立避難所。

因為在地下,這個過程秦素模拟了無數遍。

只是那時候秦般鎏還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秦素不想讓她涉險,便将所有時間暫停的事情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一時之間風頭無兩。

建立的十六號基地吸引了大批幸存者入駐。

秦素姐妹雖然強大,也算是有經驗,但她們的計劃中缺少了重要的一環。

“父親”只教會了二人如何建立基地,但是沒有教她們如何管理基地。

彼時,還是秦素的大學同學的安薇楚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異能者太少,資源不足,而拿白飯的人太多。

最好的辦法,很殘忍。

但秦般鎏第一個站出來不同意,秦素思考了下,還是依了妹妹。

好在基地才剛起步,有許多活計需要人來幹。

經歷一番分配後,算是将第一批幸存者全部接收進了基地。

安薇楚當時就曾告誡過秦素,你是這個基地的領導者,你不能由着你妹妹耍性子,不然會發生不可挽回的後果。

秦素當時就當做聽個樂,她沒想過秦般鎏一個小孩子能做什麽。

直到小孩子漸漸長成了大姑娘。

十七歲的秦般鎏有着海藻般的長發,洋娃娃一樣的面容,以及越來越與秦素相左的意見。

而每次妥協的必然是秦素。

果然,就像安薇楚說的,不可挽回的後果來了。

16號基地經過發展,規模已經相當龐大,達到了上萬的規模,甚至每年的人口已經成了正向增長,而末日的土地早已種不出糧食,就算有天才安薇楚帶隊,新型土地的研發仍舊趕不上消耗的速度。

秦素不得不帶隊去更遠的地方探索,這樣帶回來的物資才能将将供應全基地。

然而,一次秦素外出時。

基地外出現了一個百人小隊請求16號基地的接收,安薇楚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在新型土地研發出來之前,基地已經接納不了任何人。

如果他們能自給自足還可以,但隊伍中半數以上都是手無寸鐵的人。

當時安薇楚就覺得不對勁了。

按理來說末世第三年,除了像秦素這樣的異能者帶隊以外,這樣的閑人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果然一經調查發現,這些人曾在軍隊的庇護所生存,然而新型喪屍進化後,軍隊團滅,這些人這才逃了出來。

本是上千人的庇護所,只剩下了百人。

一技之長都沒有的人更不可能被接納了,安薇楚拒絕後便回去繼續工作。

結果安薇楚沒想到,等到她連續工作一周後再出來的時候,這百人竟出現在了只有異能者和重大貢獻者才能享用的餐廳之中。

安薇楚登時氣壞了,待她詢問緣由後才發現,原來這百人之中領頭的人,是秦般鎏的老相好。

秦般鎏為什麽早戀已經不是什麽重要問題了,安薇楚質問工作人員,為什麽不聽她的命令?

秦素不是說她離開後基地的一切都交給她來管理嗎?

工作人員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零碎地說,可每次領主大人都聽了秦般鎏的話。

再說,這基地本就有秦般鎏的功勞。

那一刻,安薇楚明白了,早戀什麽的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她長大了,她要奪權了。

而第一步,就是放任這一百人逃難來後,胡吃海塞,讓本就緊縮的糧倉雪上加霜。

安薇楚當即找秦般鎏理論,不承想先碰上了秦般鎏的男友,兩人理論了一番,不免動手。

男友被安薇楚所傷,秦般鎏早就看不慣這個一直在姐姐身邊嚼舌根的女人,當即将安薇楚關進了監獄之中。

缺少了領主與主腦,那段時間十六號基地裏宛如一團亂麻。

當秦素回來的時候,她的火氣可想而知。

姐妹倆當即吵了一架。

然而更令人憤懑的事還在後面。

秦般鎏的男友聯合一位曾經差點要被趕出去的異能者聯合起來,準備竊取十六號基地的控制權。

經典的姐姐和男友你選誰。

最終,秦素帶着安薇楚的腦子離開了十六號基地。

是的,內戰總是很慘烈。

秦素最後是帶着幾個人,和安薇楚的大腦離開了。

當安薇楚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秦素再也不會原諒秦般鎏的所作所為。

後來因禍得福,安薇楚的腦子因養在秦素的空間之中與她産生了聯系,直到後來重塑肉身後也沒有失去聯系。

這就是為什麽兩人能隔空對話的由來。

再後來七號基地拔地而起,秦般鎏的事就越發不清晰了。

秦素只知道,十六號基地沒幾天就被瓜分,然後湮滅。

而秦般鎏似乎又自己創立了六號基地。

但依舊消失在了末日的版圖中,秦素掌握秦般鎏的最後消息是在世界盡頭的黑暗之旋。

自此,秦素就失去了秦般鎏的任何消息。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秦素體內的異能開始頻繁暴動,好多時候甚至将基地內的物品随意傳送到任何地方。

秦素不得不滿世界的尋找秦般鎏,然後不時的進入睡眠艙沉睡。

再次睜眼後到達了這個古代世界,秦素當時就有所猜測,只是覺得一切太過荒謬所以不相信罷了。

而如今,怕是一切都是秦般鎏搞的鬼。

她不是個表面看上去安安靜靜,天真無邪的娃娃。

秦素早就該明白的。

而這次,她又想做什麽?将這個小說世界也變成末日嗎?

見秦素一直沒說話,慕容尋着實有些慌。

雖然他看似端着,但其實他更害怕秦素不與他合作。

自從知道幕後黑手是秦般鎏後,慕容尋求助了許多人,可就連自己的父皇都讓他不要追究。

失去了那麽多兄弟,慕容尋怎能善罷甘休?

秦素是最後的突破口,他絕對不能放棄,便又道,“其實喪屍襲擊并非從十天前發起,早在秦般鎏帶走吞噬者後,北骊境內就突發了幾次襲擊。”

“而秦般鎏自此也和我斷了聯系,所以我可以斷定幕後黑手就是她,你還有什麽問題可以繼續問。”

慕容尋說話時秦素也正好收回了思緒,正看到慕容尋身後背着的彎刀,她看了一眼男人黝黑的皮膚,果然上頭萦繞着一層不太健康的光澤。

秦素揉了揉額角,說:“你若是想活命就早點換個武器吧。”

慕容尋一愣,正準備問什麽意思,秦素卻已經帶着崔南渡往外走了。

慕容尋立馬道:“等一下,我和你們一起。”

秦素卻回眸一笑,“不,你留在這裏。”

慕容尋一愣,但還是乖乖站在了原地。

...

秦素和崔南渡以最快的速度換上夜行衣後,便向容辭的舊府邸奔去,往往傳教的地方都會選擇廣場或者空曠的地方。

然而岐原城都是山路,也沒有廣場,不得不說這幫人膽子挺大,竟然敢直接在容辭的地盤傳教,是真将他這個王爺視若無物。

當兩人趕到時,整個王府廢墟都閃着昏黃的光。

教徒跪在她們曾經集合的,那個蓮花池旁邊的廣場中央祈禱,兩邊都是祭壇一樣的鼎,裏頭燃燒着火焰,燃燒物是什麽暫時不知。

最前頭還搭了個戲臺子一樣的東西,一個黑袍人嘴裏不知在念叨些什麽。

秦素不禁想吐槽,不管怎麽看,這副場面都更像是□□傳教吧,這些信徒是怎麽信得下去的?

就在兩人混入祈禱的人群中時,前頭那一個神神叨叨的黑袍人突然大叫了一聲,“祭天儀式開始——”

秦素吐槽本能不斷:這聲音怎麽這麽像太監?

然後就見一個五花大綁的喪屍憑空掉在了人群的正中央。

人群受了驚四散開來,卻不料,四周一群黑袍子圍了過來,将百姓圈在了裏頭。

秦素自然是看到了魚線的,她皺了皺眉,這是幹什麽?

故弄玄虛?還是想直接投放喪屍?想要直接讓這些百姓屍變嗎?難道不怕這些人還有家人在外邊?

還沒想完,前頭那神神叨叨的黑袍子就發話了,“不要怕!讓我們虔誠祈禱,借聖女之火焰,燃盡這罪惡的一切!”

秦素滿臉黑線:很好,我是妖女你是聖女是吧。

說着,又是兩個黑袍子,端着一個火盆而來,端到了那喪屍的正下方。

而後那黑袍子神婆一發話:“燃!”

喪屍便被投入了火盆發出痛苦的嚎叫聲,繩子被燒斷的瞬間,他還想往出爬,被一個黑袍子用叉子怼了回去。

上頭的神婆再次高呼,“感謝聖女的恩賜吧!”

秦素眉頭一皺,這是什麽傻呗儀式。

然後就見一圈人,除了她全部都跪倒在了地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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