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抵達京都
容少承感覺到花行涯的這一系列的動作,飛遠的思緒回神,僵硬着身子任由花行涯擺弄,感覺到花行涯滾到他身邊抱着他的手再次安靜下來時,不由得呼吸一滞,歪着腦袋借着窗外皎潔的月光,看着花行涯此刻的模樣。
容少承看了半響,終是忍不住心中的劇烈悸動,将花行涯的手輕輕挪開,而他自己得到自由的那只手則是繞到了花行涯腦後,把花行涯擁抱在懷裏,再将他的手搭在他的胸膛上,作出一副兩人相擁而眠的姿勢。
容少承做完這一切,嘴角挂着一抹歡喜的笑容,聞着鼻尖滿滿的藥香也逐漸睡去,自始至終,他都沒發現,花行涯身上的藥香,帶着安眠作用,否則,他今晚定然又是一夜難眠。
花行涯睡覺有個優點,就是睡着之後不會亂動,像此刻容少承給他換了個睡姿,他在睡夢中隐隐是知道的,只是沒反抗,只要他手裏還有東西抱着就好,誰還管他那麽多?
月光透過馬車的窗櫥灑落在馬車地板上,照亮了這一方寧靜溫馨的空間,軟榻上的兩人都卸下了平日裏的鋒芒,相擁而眠顯得格外美好恬靜。
花行涯再次醒來時天色早已大亮,收回了他還抱在容少承胸膛上的手,伸手打了個哈欠,坐起身看着身邊容少承還在沉睡的模樣,伸手截了截他胸膛上結實的肌肉,眼底閃過一抹嫉妒的色彩,他也想要肌肉啊,但是為何他就是不長肌肉呢?真是奇奇怪怪……
容少承本是個将軍,有着嚴謹到苛刻的生活規律,但是這些規律在花行涯面前,簡直起不到一點作用,就比如說現在,這會兒這個點早已經超過了他平時的起床時間,但是到現在他都還沒起,只是神智稍微清醒了,卻并沒有睜開眼。
感受到花行涯在他身上的小動作,容少承默默的睜開了眼,看着盤坐在他面前衣裳略顯淩亂的花行涯,不說話,努力矯正正在崩壞的思緒,就那樣溫柔寵溺的看着他,享受着這一刻的溫馨氛圍。
花行涯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而後回神,伸了個懶腰,看着已經睜開眼的容少承,輕輕的踢了他兩腳,好心情道:
“起床了,少将軍……”
“不是說好了叫我長逸麽?”
容少承聽見花行涯對他的稱呼,挑着眉提醒道。
花行涯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兩手撐着床板往下一跳,憑空取出衣裳準備換衣,感受到背後容少承灼熱的目光,花行涯挑眉回頭看了他一眼,而後淡笑着揮了揮手,頓時一塊門板大小的精致屏風便豎在兩人中間,成功将容少承的目光隔絕。
容少承見狀遺憾的嘆了一口氣,翻了個身也準備起床,他還以為能再次大飽眼福呢……
待兩人收拾好時已經半個時辰過去,花行涯和容少承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
花行涯一出來便看見坐在馬車上正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雅周,而樂揚則是守在雅周身邊,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微微皺了皺眉,轉頭看了容少承一眼,再看看他身前的花花,花行涯輕聲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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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還有多久到達目的地?”
花花聽見花行涯的問話,微微閉了閉眼,而後很快重新睜開眼,淡然道:
“回吾主,還有一百零七裏的路程,按照我們現在的腳步,起碼還要兩個時辰才能到達,若是加快速度的話,一個半時辰便能到達。”
花行涯一邊聽着花花的話,一邊點了點頭,花行涯轉身看着容少承,取出了昨晚他放在異空間裏的烤肉,取出兩包朝着雅周扔了過去。
雅周本打着瞌睡,感覺到有東西在快速接近他,眼底精光一閃,頭也不擡就伸手接住了花行涯丢給他的東西,摸着手裏還有餘溫的小泥巴包裹,雅周對花行涯投以疑惑的眼神,只是,花行涯卻已經看向了別處,沒理會他的疑惑。
雅周見狀無奈,自顧自的用內力震開了泥巴包裹周圍的泥巴,聞着裏面隐隐傳出來的肉香,雅周嘴角輕揚,也不跟花行涯客氣,叫醒了樂揚,兩人一起吃。
容少承看見花行涯的動作,嘴角隐隐帶笑,看,他的雲期也不是表面上那般冷漠驕傲任性妄為,還是會關心人的……
花行涯沒理會容少承的那麽多想法,将東西丢給雅周之後他便将馬車裏的小桌搬到了外面來,坐在花花旁邊一邊吃一邊看風景,看在這些東西都是容少承提供的的份上,他還在小桌對面給容少承留了一個位置,他之所以給雅周吃食不過是因為東西有點多了而已,多了吃不完他放着不僅占地方還會在他的異空間留下味道,他不喜歡!所以才丢給了雅周。
一個半時辰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在容少承的期待興奮和花行涯的從容淡定間就這樣緩緩度過。
看着不遠處宏偉高大的京都城門,容少承自覺躲進了花行涯的馬車中,他沒有易容,在京都這個貴族遍地走,探子多如狗的地方,認識他的人不算少,為了不給花行涯招麻煩,他還是低調些吧,這次帶着他的雲期一起回家,也是一種另類的見家長吧?真是想想都覺得激動,他的雲期那麽強大完美,爺爺應該會喜歡吧?
花花坐在車夫的位置上淡定的駕着馬車前進,樂揚換了一身侍衛的騎裝走在花花的馬車前,臉上的刀疤被雅周用一塊薄薄的□□掩蓋,一臉的大胡子将五官遮擋了一大半,他臉上沒了那道疤,看起來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北方漢子,沒人會把他跟容少承麾下的鬼面将軍聯想到一起。
雅周則是将自己化妝化成了一個老頭子的樣子,佝偻着背脊,兩手也被他畫上了一些褶皺黃斑,換上一身下人的服裝駕着馬車跟在花花身後,舉手投足之間滿是歷經歲月風霜後的淡定從容,将一位沉默寡言的六旬老翁扮演的惟妙惟肖,一行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公子哥兒遠行回家的場景。
容少承坐在馬車內,看着外面正在仔細搜查馬車和可疑人員的官兵,眉心不自覺蹙起,轉頭看了看周圍一覽無餘的小型奢馬車,而後挫敗的垂下了頭,要是官兵這樣搜查的話他暴露也不過是遲早的事兒,他倒是無所謂,只是怕連累了雲期……
花行涯好笑的看着容少承從淡定到沮喪的模樣,再看見他四周張望的動作時,忍不住笑着出聲道:
“你在害怕那些官兵找到你?”
容少承擡頭看了花行涯一眼,實話實說道:
“不怕,我是怕他們找到我會連累了你。”
花行涯聞言嗤笑出聲,微昂着腦袋對着容少承驕傲道:
“連累我又怎樣,惹急了我我連整個夜承國都能毀掉,比起這個,你不是更應該擔心你那位君王麽?”
“他不及你。”
容少承複雜的看了花行涯一眼,最終只是說出了這四個字。
花行涯聽見容少承的話,卻是心情甚好,看着容少承,花行涯再次驕傲道:
“不就是不被人發現嘛,這有何難!”
話落花行涯便當着容少承的面一把抓過他的右手,在容少承的手上畫了一條彎彎曲曲的符文。
容少承感受着花行涯的手指在他的手心裏滑動,心底一陣心癢難耐,若不是他與花行涯之間還沒到那一步,他都會覺得花行涯這是在勾引他了,因為花行涯那一身詭秘莫測的奇怪功夫,他絲毫不敢在他面前洩露出一點點欲望,他怕被花行涯察覺之後便不再允許他靠近,只能用最笨也是最穩妥的辦法:緩緩靠近徐徐圖之,一點一點的融入他的生活。
花行涯動作很快,在容少承還沒來得及回神之時便放下了他的手,擡頭對着容少承輕笑道:
“一會兒那些人來了你就坐在這兒,絕對沒人能發現你。”
他會用的那些東西有的是牧希手把手教的,有的是他自己去學的,他會的東西千奇百怪,那些東西還在被追殺時還是起到過一些作用的,只是後來随着他實力的增長,就不怎麽用了,或許是因為年紀小的緣故,他的學習能力驚人,連慕隊都自嘆弗如。(其實是因為熊孩子安靜不下來的屬性才到處去偷師學藝的,還拖累慕涼情和牧希也被追殺)
容少承看着滿臉自信的花行涯,點點頭不說話,他見識過花行涯的神通廣大,自然是相信他的。
花花駕駛着馬車走在前面,官兵率先檢查的一輛馬車,在官兵檢查馬車時,跟在後面的雅周忍不住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少将軍沒有易容也沒有□□,希望花公子能想到辦法讓少将軍蒙混過去才是,否則的話這京都又會掀起一陣波濤洶湧了……
看着眼前這些帶着刀的官兵正粗魯的準備掀開車簾時,花花眼底的冷光一閃,出手奪過官兵手裏的刀,架在那個官兵的脖子上,冷聲呵斥道:
“別髒了馬車。”
而後用一只手掀起了車簾,讓外面的官兵看清楚馬車裏的擺設,以及正在對弈的容少承和花行涯。
只是很奇怪,那些官兵看見了容少承,卻并沒有指出容少承的身份,而是沉浸在花行涯身上久久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