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墜落崖底
兩人倒地的地方是個斜坡,安娜還想還擊,卻被秦狩抱着一路往下滾,坡地滿是凸起的岩石,尖銳的石塊,縱有太空服、戰鬥服護身,還是被磕得渾身刺痛。
猛然,安娜想起什麽,驚呼:“快停下,下面是懸崖!”
秦狩翻白眼,他也想停下,但安娜兩條長腿跟蛇一樣死死夾住他的腰,使不上力。
誰也不敢先放手,兩人就像抱成團的皮球,徑直往下滾。
眼見漆黑的懸崖近在眼前,秦狩心驚膽戰,想要起身,卻沒處借力。
等他想松手,身下一空,夜風呼嘯,兩人往下墜落。
“哼!”
伴随着一聲痛苦的悶哼,約莫十來米,兩人下墜趨勢驟然止住,朝崖壁撞去。
瞧見懸崖突出的尖銳岩石,秦狩眼疾腳快,踢了一腳,兩人吊着的身體旋轉,反而是秦狩重重摔上岩壁,旋即又晃了幾圈,才算停穩。
“混蛋,快放開我!”安娜痛哼。
秦狩顧不上後背疼痛,瞄了一眼,原來落下時,女人從手腕處,射出了機械爪,系有高強度高韌性的合金絲,而以一只手臂承受了兩個人的力量,想來不會好受。
兩人現在的姿勢,實在羞恥,秦狩抱着安娜的腰肢,面罩貼在她的胸口,隔着好幾層,還能感受到驚心動魄的柔軟和彈性,而安娜的大腿也纏着秦狩腰肢,肌肉繃得緊緊的。
“不放,我放了,你一松腿,我就掉下去了,你當我傻嗎?”秦狩回應。
安娜氣得想一腳踢死秦狩,冷聲說:“那你快想辦法,我撐不了多久,你想一起死?”
“能有個女人陪葬,倒也不賴。”秦狩嘴上那麽說,眼睛卻四處瞄着。
“誰想給你陪葬?”安娜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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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那塊凸起的岩石沒,把我晃過去。”
安娜瞥向不遠處那塊尖銳的岩石,旋即想到秦狩之前忽然踢出的那腳,微微一怔。
“喂,看見沒有?”
“哼!”
“你把腿松開,夾那麽緊,屬螃蟹啊,勒死我了。”
“你才屬螃蟹!”
安娜罵一聲,還是松開了長腿,而秦狩趁機往崖壁一蹬,借着力量,蕩秋千似的,朝凸出的岩石蕩去。
嘗試三四次後,秦狩終于落到岩石上。
“螃蟹,還不放開,你要抱到什麽時候?”安娜磨着牙齒,咯咯直響。
秦狩聞言,臉紅耳赤,連忙松開手,安娜順勢落下,忽然膝蓋上頂,撞到秦狩小腹。
秦狩心知不妙,下意識伸手,又把安娜抱住,靠向岩壁,一陣碎石滾落,腳下的岩石似乎有些松動,讓安娜也不敢亂動。
稍微平靜,兩人面對面,氣氛尴尬。
“你是星盜?”秦狩試着緩解氣氛。
“你是聯邦艦隊的?”安娜反問。
“不是。”
“哦?安娜,安娜格蘭德。”她伸出手。
秦狩微愣。
“好了,別抱那麽緊,我們現在是一塊石頭上的,我能拉你墊背,你也能拉我墊背,與其兩敗俱傷,何不合作一次?”
秦狩臉紅到脖子根,燒得厲害,要不是有面罩遮擋,他都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咳嗽一聲,秦狩故作随意,抽了一只手,和她握住,另一只手還是攬着她的腰肢。
他也不是兩三句就能糊弄的,剛剛放手挨了一記膝撞,小腹還疼着,前車之鑒啊。
“秦狩!”
安娜一愣,“噗嗤”一笑:“禽獸,還真符合你的作風。”
她語氣隐含惱怒,意有所指。
“秦朝的秦,狩獵的狩,不是禽鳥的禽,獸類的獸。”秦狩無奈解釋。
嘛,反正習慣了,他這名字被誤會,也不是一次兩次。
兩人還要說話,上邊響起安德列的聲音。
“禽獸,你在哪兒?”
秦狩舒口氣,朝身體繃緊的安娜說:“看來是我們贏了。投降吧!”
安娜面色微變,不知從什麽地方拔出柄軍刀,抵住秦狩脖頸,冷冷的說:“那又如何,大不了一起死。讓他們放了我的人。”
“你們能逃脫聯邦艦隊的清剿?”秦狩輕笑。
安娜神色一暗。
“實話說,我還是很佩服你們的,竟然敢對聯邦艦隊動手。”秦狩小心試探,防備着安娜狗急跳牆,真和他同歸于盡。
“呵,你真以為我們是星盜?”安娜擡頭,看了眼黑暗的夜空。
“什麽意思?”秦狩疑惑。
“我們都是棄子,注定被人抛棄。”安娜猛的推開了秦狩,向後兩步,毅然朝峽谷跳下。
秦狩頓驚,來不及考慮,他飛身撲出,快如脫兔,一把抓住搖曳半空的合金絲繩。
嘶!
合金絲繩劃過秦狩的手掌,發出刺耳尖銳,令人牙酸的聲音,那細如針尖的合金絲,堅韌無比,同樣鋒利無比。
快速下墜的合金絲切割,縱使太空服、戰鬥服多層防護,依舊死死勒進肉裏,摩擦産生的高溫,與冷空氣相遇,騰起一陣白霧。
合金絲驟然繃緊,拖曳着秦狩往下墜落,他眼疾手快,左手抓住凸起的岩石。
崩!
閉上眼睛的安娜,愕然擡頭,秦狩用力抓着金屬絲。
啪嗒!
濕潤打在安娜的玻璃面罩上,濺起紅色。
是鮮血。
金屬絲割開太空服和戰鬥服,勒進秦狩的手裏,鮮血順着金屬絲滴落。
“放手!”安娜大喝。
秦狩咬牙,所幸金屬絲已到盡頭,他抓到機械爪,沒有被割斷手掌。
只是,下墜的力量比他想的還要巨大,風蝕嚴重的岩石,內部早已腐朽不堪,撐不住兩人的重量,瞬間崩碎。
“後勤維修營的運兵艦迫降斯坦恩行星?”淩晨兩點,董媛穿着粉色的睡衣,被一通電話吵醒,聽見對面的聲音,睡意全無。
聽聞弟弟參與演習,她就利用關系,多方打聽,終于從同個學院畢業,現在在聯邦艦隊宣傳部任職的好友那兒得到消息。
“那為什麽現在還沒有動靜,聯邦沒有派人救援嗎?”董媛有點兒憤怒,事關家人,以前的理智都沒有了。
“救援?我們當然想救,可是救人不是說救就救,得拿出方案、措施,斯坦恩行星體積1.7610^12km,救援隊的工作量很大的,得先确定運兵艦落地點,然後以其為中心輻射,搜救逃生艦。”
紅岩星的專家、教授,就斯坦恩行星迫降的運兵艦展開辯論。
“何況,太空環境複雜,斯坦恩行星受艾格拉行星影響,前不久爆發了一次引力潮汐,雙行星的引力中心不在主要天體內部,救援飛船要降落,難度極大。”
“而且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消滅星盜,以絕後患,當然,救援工作也要展開,軍方和政府,都派出搜救隊,他們正尋找安全的着陸軌道,不日就會登陸。”
紅岩星時間二月二十六日下午三時,掠奪者星盜發布聲明,表示會對襲擊紅岩星演習艦隊事件負責,聲稱此次襲擊,是對紅岩星艦隊演習的反抗。
“我們并不是劊子手,但有人逼我們舉起屠刀!”
天馬星,高達190層的夏歐大廈,某間富麗堂皇的室內,紅裙女子站在小型吧臺前,開了瓶紅酒,倒進杯中。
她約莫三十多歲,高盤着發髻,成熟美豔,淺眉電眼,妩媚勾魂,紅唇貝齒,一襲單肩落地魚尾紅裙把婀娜身軀勾勒得曲線凹凸,右邊露出的圓潤香肩,白皙的肌膚如凝脂般,性感極了。
“自編自導自演,我們背黑鍋,手段真是高明。”女人端了杯紅酒,遞給西裝革履的默克爾。
兩人輕輕碰了一杯,女人輕輕抿了一口,指着家用光屏,上面播放斯坦恩行星救援部署新聞。
“好像有一部分‘星盜’,落到斯坦恩行星,不怕事情曝光麽?”
默克爾英俊的面龐微帶笑容:“會有人解決的,你們的計劃呢?”
“進行順利!”
默克爾舉杯,說:“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紅岩星郊外,某處秘密基地。
“營長,讓我去吧。那群崽子是我送走的,我得接回來,哪怕是死的,也得接回來!”
簡易的辦公室,沒有多麽現代化的辦公設備,一張方桌,一臺終端,兩把椅子,以及一幅挂在辦公桌後面的水墨畫,畫中是一頭吊晴白額猛虎,氣勢磅礴,威風凜凜,直欲從畫中撲出。
而那頭猛虎頭上,懸着一把刀,刀上邊的留白,寫着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
“忍怒!”
楊勇肅然立正,祈求椅子上坐着的寸頭男人,旁邊還站着蘿、陳醫師、鄭少梁、梁博。
寸頭男人戴着副方框眼鏡,穿着襯衣西褲皮鞋,就像尋尋常常,普普通通的辦公室白領。
獵虎!
敢死營的營長,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姓名。
“敢死營的兵那麽容易死,不配呆在敢死營,你楊勇帶的兵,那麽容易死,那就死了吧!”
獵虎推了推鼻翼上的眼鏡,現代社會,醫學水平大幅提高,治療近視什麽的,小意思,而眼鏡這種古老的矯正視力的工具,現在已經是類似發夾、項鏈之類的裝飾物。
戴眼鏡,早已不代表近視。
“站着幹什麽?禁閉去,讓你們幾個看着點,跑去吃火鍋,真想削了你們幾個。”獵虎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