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追求

“姐，唐醫師說你明天還得再去一趟醫院檢查”胡瑛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噠噠噠’寫稿，腦子不忘提醒坐在沙發上的孔熙。

“明天終于是最後一次檢查，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孔熙慨嘆道。

“你看這是什麽話，不過。。。”胡瑛有點為難道“明天我要去孔建（孔熙弟弟）學校一趟，他又跷課了，班主任聯系上我”

孔建是孔熙惟一親生弟弟，高中生一名，處于青春叛逆期，全家人都拿他沒法子，長輩們覺得只要孔建能聽話讀完大學，已經是天上最大恩賜。

“…”孔熙擔心得說不上話來，這個小子雖然頑皮，可是從來不做過格的事情，現今居然要見家長，她低頭不語，這孩子以後該怎麽辦？

坐在旁邊的胡瑛停下手，喝一杯孔熙特意沏的新茶，安慰道“甭擔憂小建，他品性不壞，無需擔憂，今年小建讀高三，我爸媽強烈要求明年一定要小建回美讀書，那陣子他們就會進行斯巴達式教育，你就放一萬個心。我們現在只是看好他，讓他平安出國就好。現在我擔心的是你，你一個柔道黑帶弱女子去醫院，真行？”胡瑛擔心地問。

“我更擔心孔建，你去學校吧，我一個可以應付的”孔熙準備出門。

“有什麽事情打電話給我”胡瑛看着孔熙身影說。

醫院裏

“孔小姐，你康複良好，只要吃完這次藥就會痊愈”唐哲對她說。

“好的，謝謝唐醫師”孔熙說。

唐醫師敲打鍵盤錄入藥方時，眼睛不時地留意四周張望，為什麽不見胡瑛的？心裏不免黯然失望。

“你今天一個人來？不見那位胡小姐的？”唐哲失望問道

“朋友？她是我表妹--胡瑛，她有事情要辦，今天沒能陪我來複診，這陣子勞麻你的照顧，唐醫師”孔熙微笑道。

“回去以後，按時吃藥”唐哲不忘提醒孔熙“如日後，身體有不适的，要及時複診“

“醫師。。。你的意思是我會得後遺症？“孔熙緊張地問。

Advertisement

“你看我這一身職業病，孔小姐請不驚慌，你康複得很好，只不過我對每一個患者都是習慣性地說這一句，并無它意“唐哲尴尬地笑道。

孔熙嘆了一口氣，微笑示意感謝，提着大袋子藥離開醫院。

唐醫師失望地像丢了魂似，以後還有什麽機會見胡瑛呢？想必是沒有了…

“醫師，痛痛痛“男病患慘叫。

“哦，這裏嗎“唐哲檢查病患身體，手用力地按壓男病患下腹“陳護士，病人可能得了爛闌尾炎，去帶患者照片“

“好”陳護士急忙道。

孔熙離開醫院坐計程車回家，一路上手袋抖震，誰來電？

“姐，孔建有打電話給你嗎？他出事了，在街道社區關愛中心裏。。。。”胡瑛在電話裏急着說。

“那小子真讓人省不下心，我現在馬上去”孔熙話。

“待會與你會合”胡瑛關上電話，從學校坐計程車去關愛中心。

社區關愛中心

孔熙看到低頭的孔建坐在黃色木椅上，手臂包裹紗布，怎麽回事。她走過去，心極為不安，問“發生什麽事情？”

在旁的唐爸爸對孔熙說明情況“孔小姐，不要擔心，孔建見義勇為。為了救橫過馬路的調皮小孩，擦傷了手蓋。只不過小孩家長誤會，所以出現了矛盾，不過現在都已經解決了，請你放心”

“唐叔叔，謝謝你幫忙，要不是你，小建都不知道會怎樣”孔熙對唐爸爸感謝道。

“爸，媽叫我送盒飯來”唐桓說着，走入辦公室內，他詫異地望着兩對方，是他（她）？居然還有機會相遇，唐桓嘴角微微往上提，露出月牙式笑容。

“兒子，你今天開車來的嗎？”唐爸爸問。

唐桓回答“是的，爸”

“送孔小姐他們回家”唐爸爸囑咐道。

唐桓爽快說“好的，爸”

車上，孔熙坐在副駕座上，眼尾不時偷掃唐桓，她的心似乎有點不知道所措，她羞答答地想不出要說上什麽話來，打從上次醫院一別，她本以為沒有機會再見，想不到能在再次相遇。或許她沒有注意，被她偷望的男人，也用心地回應她。

“唐大哥，你不是很忙的嗎？還有時間送我們回家”小建頭從後座靠前，問唐桓。

“臭小子，你平時就應該多聽話，省家人心。我下午要回局裏工作，不要讓我在警察局裏看到你，知道嗎？”唐桓對小建嚴厲地說，字宇行間卻充滿對後輩的愛護，他是一個好大哥，好長輩。

“這一次是見仁勇為，唐大哥，你就不能誇我一下？真是的”小建淘氣地說。

“好啊，如果下次你考試及格的話”唐桓補充說道。

孔建無語，乖乖地坐回後座。

此番情景，小孔詫異，小建平日在家裏就愛散酷，一點小男孩樣子也沒有，更別提對自己撒嬌，她曾經以為這小子已經成熟長大，誰知道，他還是一個小男孩，她開始審視自己，作為長輩的不足之處。

“唐警官，平日小建麻煩你們了，特別是唐叔叔，他經常幫忙，真不知道要怎樣做，才能答謝你們對小建的關心。”孔熙對唐桓說。

“孔小姐，請不要這樣說，我老爸自退休後，在家裏常生悶，好不容易在關愛中心裏找到一份喜歡的工作，他可樂意得很”唐桓說。

孔熙家

唐桓對孔熙說“小建，最近比以前乖了很多，多點耐心去教導他，會好的。”

孔熙點了點頭，轉身走進屋裏時，唐桓朝孔熙背後說“孔小姐，我。。。”

話還壓在舌頭底下，小孔轉身，兩人四目交集，氣氛中彌漫一道微妙。一會，唐桓低下頭，手不停地捋後腦勺，他慢慢地走上前，深邃明朗的眼眸裏映入長發飄飄的孔熙“孔小姐，請等一下……我叫唐桓，今年37歲，未婚，希望沒有吓倒你，如果你周日有空…我想約你一起喝茶”唐桓這輩子第一次對女□□出約會要求。

他，一個警察局副局長，碩士畢業，1米8身高，英俊不凡的優秀身材與五官，讓許多女性吹之若慕，只要他願意，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願意往裏貼。所以在他腦裏什麽寫情書，提約會。。。男女交往之事，都是由女的先提出，真正自己提出的，就孔熙一個。

突如一來，他是一個講求邏輯的男人，沒有計劃過的事情，他從來不做，準确來說，應該是不需要做，他紅着臉，不安地等待她的回複。

孔熙也不敢相信，他居然向她邀約，緊張、忐忑、空白……一切少女應有的複雜情懷，此刻一樣沒落下。她痛恨自己的沒出息，她自視自己，快要30歲的單身女人，孔熙不停地問自己：是真的嗎？

“……我……”她慢半拍地一字一字地說，接下來要說什麽才好。

唐桓看到孔熙臉色緋紅，不知所措。這下子，他堅定地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給我一個機會”

“……你想清楚了嗎？我只是一名平凡的上班族，我……能行嗎”

唐桓溫柔道“我也只是一名人民公仆，那麽我可以嗎？”

看着他深邃光亮的黑眼珠子，孔熙不知道往下要說什麽，可以還是不可以，如千斤之重，難又開口。

她猶豫，唐桓體諒，畢竟他從來沒有想過會一次PASS，我們的時間還長着，我有足夠的耐性去等“今天太唐突了，我。。會等你的答複”

孔熙看着他遠去的身影，臉更紅，整個人像被螞蟻啃咬，有種不言而盡的瘙。

晚上，胡瑛來到小孔房間“醫書有說：百合茶定驚良藥，最合适你”

“你也笑話我，小建都跟你說了”孔熙問。

“yes~ 能遇到這麽一個男人，你就狠狠地抓住他，明白嗎？要知道在這三十年，從來沒有這樣一個男人自動送上門，現在可謂大好時機”胡瑛對孔熙說。

“什麽？”孔熙驚訝道。

“敞開你的懷抱”胡瑛抱着孔熙“就像現在我們這樣抱着，然後……”

孔熙雙手擋住胡瑛要親下來的嘴巴“你看太多言情小說了，我也談過戀愛好嗎？”

胡瑛抽起嘴角，不可思議地說“自動送上門的男人？你确定曾經有嗎？”

孔熙點點頭，對燈火發誓“以下我所說的全是實話”

“高中？”

“對！”

“人家送錯情書，結果你表錯情”

“大學！”

“居然有人與你同名同姓，結果約會當天人家就跑了，如果這也算是愛，那麽我真的無語了”胡瑛手扶額頭，無奈地回答。

“孔小姐，抿心自問，你有過多少次戀愛？零，沒有任何疑問的精準數字。現在上天對你起了恻隐之心，精心送一個男人給你，你就跪地拜謝吧”胡瑛一副暴殄天物的态度，說出這樣一番極人道主義的話來，孔熙難免有幾嫌棄，對着鏡裏的自己“我有這麽差嗎？”腦海盡是想着唐桓羞怯的模樣……差距太大了，這就是所謂的東非大裂谷。

胡瑛故意站在她後面“天啊，我該怎麽做，當沒有發生過嗎？還是……”

“你這小子，今天我就讓你提前享受人壽醫療保險”小孔雙手扣住胡瑛脖子，一副勢要作死的架勢。

胡瑛痛苦求饒，兩人打鬧一整夜。

第二天清早，小孔看到門口插着一支紅玫瑰，還有一張卡片“I LOVE YOU AS YOU LOVE ME. Heng”

小孔會心一笑，他哪來這樣的自信。

往後十一天，門口都會放着一支紅玫瑰與一張卡片，內容一樣。

“十一枝玫瑰，一心一意，明白嗎？姐”胡瑛對小孔說。

“現在的我很新鮮，再過多點時間，人家就會覺得厭煩”小孔翻看頭中的設計書。

“那你為什麽要把人家的玫瑰插在房間花瓶裏？”胡瑛故意問。

“……”小孔一語不發，将花插上花瓶後，精心地裝飾，這是她每天上班前，必須做的。

跟在後面的胡瑛大叫“還有我拉，等一下”

周日，小孔去道館訓練空手道。

教練對同學說“各位同學，今天很榮幸請到你們大師兄－－唐桓警官來指導各位”聽到這個名字，在場不論男女有的歡呼，有的鼓掌，有的起哄，唐桓大名早已經在柔道間傳開，他的英勇事跡無不被大家所傳頌，只不過小孔來這時間較遲，所以對唐桓還不是太了解。

“各位師弟師妹，很榮幸來到這裏與大家交流學習，今天我……”唐桓平靜地發言，雙目注視到角落裏的一個她，他嘴角會心向上提，喜悅之情表露無遺，他的音容笑貌，英俊潇灑，引得臺下一遍女粉絲尖叫，心裏大喊：唐警官，我們愛你。

小孔忐忑不安，看着周邊花癡的女性同胞，心與心之間的差距，也是區別指标。

“下面我為大家演示，有誰願意幫忙？”唐桓問。

學員們争先恐後地說“我！”

小孔覺得只要不是她，誰也沒有所謂，不要太耀眼為，她略略低下頭，臉朝下，不發出任何聲音。

“這位女學員，麻煩請上前來”唐桓指向小孔說。

同學們紛紛鼓起熱烈掌聲

“我？不好意思，本人覺得還是……”小孔沒把話說完。

教練走到她旁邊，拍一下肩膀，說“小孔，給點信心，陳老師覺得你行，上去”

小孔：不行也得行吧，你這樣說“……”

唐桓拉着小孔的手，她根據唐桓指示，将他壓在身下，然後唐桓向同學們解說動作要點，身體接觸間，她感到唐桓身形精致，肌肉堅硬，哪天他不做警察，或許可以進軍模特界。這堂課大家在歡快氣氛中度過。館大門口處，小孔透過街燈看到唐桓背影，不妙，逃為上策，當轉身時，手被拉，遲了一步，她不好意思地回過頭來，淺淺一笑。

唐桓說“一起吃飯，好嗎？我知道附近有一間不錯的餐廳”

“……”小孔知道再也不能逃避，為了她，唐桓特意地等，她是明白的。

餐廳裏

“最近工作忙嗎？”唐桓問小孔。

“還好，你呢？”小孔回答。

“還好……玫瑰看到嗎？”唐桓清澈明眼眸裏生起粒粒金光。

事情總歸要說明，小孔明白不能回避，他應該找中那一位命中的她。

飯桌旁某些女人低聲密語“哇，快看，那裏坐着一位大師哥，他旁邊的是誰，不會是女友吧，多可惜”

小孔聽不下去，拿起手袋“我在外邊等你，我想回家”

随後沖出餐廳，唐桓追在後面“孔熙，等等我”

她停了下來，雙手垂直身體兩側，回望後面的唐桓。手擡起，隔起一段距離，更是警示他不能向前。這一段子，兩人因為她的堅持保持原地，不退不進。唐鼓起勇氣，大聲說“你說話呀，我都已經這麽明白地說我愛你。”他深深呼吸，大喊道“我愛定你了，只能是你，只有你才行。”

小孔感動得無法言語，淚水往眼眶邊緩緩流下，喉嚨有股熱堵住她的聲線，生平第一次聽到男人對她堅定的表白。情感世界裏，她是一只蝸牛，拿不起勇氣去追求幸福，平凡得低到塵埃裏去，仿佛幸福只能是別人才能擁有。

今晚月色明朗，星光燦爛，路人圍觀，大聲說“答應他，答應他！”

“ 愛している

Je t'aime

tea'a mo

i love you

我愛你

”唐桓用異國語言對小孔訴說心中的想法。

小孔眼泛淚光“我也一樣”

唐桓擁抱小孔，雙手捧起小孔的臉頰使勁地吻，他要将這段時間的量都補回來，停不下來的吻伴随無盡幸福喜悅，宣染着在場的每一位路人。

掌聲雷鳴般四起，他們緊緊相擁，像把對方深深融入體內似，久久不願松手。這一刻，孔熙等了三十年，面對突如奇來的緣份，她最終還是選擇握在手心，保持它的熱與濃，日子久了，或許會像花般凋零，像水般幹枯。可這一次是愛情選擇了她，她別無它選。

孔熙家

房間裏，小孔收到唐桓發來信息“第一次看到你，我覺得你和其它女性不同，因為你的勇敢，果斷和正義，是多麽地耀眼。從那以後，我就認定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別人或許不明白你，但明白你的男人只有我一個，就已經足夠。愛你的唐桓字”

這家夥還學人家微信告白，都多大了，差不多四十歲的老男人，他有發過給其它女人嗎？看我以後怎樣審他，小孔臉露出一塌糊塗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