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葉子
□□工作一年多了，和小雨見面的次數也比以前多了些，也可能是他因為內心寂寞的原因，也可能是在這偌大的城市裏再也找不到那麽一個人願意聽他的話語。一個人在怎麽過終究會感到寂寞，對于愛情那些美好他自己不想因為前一段就沒了後面，但不知道為什麽這愛情遲遲不來，或許因為他害怕了不敢去接受了，感覺一切的愛情又那麽的不可靠了，騙人的謊言也不想被重蹈覆轍了，或許他還在幻想着有一天他兩還會走到一起。害怕了就是害怕了，在他自己的世界裏仿佛和愛情沒關系了，一直就這樣自言自語還是一個人走，就等緣分了。
周末他和小雨吃了個晚飯，天氣預報說晚上會有雨，就早早的回來了。但還是沒到地鐵站就下起了雨，淋了一身進了地鐵，幸虧雨不太大要不然裏頭都要濕了。一站站像是過電影一樣，裏面的情節出現的人各不相同，表情也不一樣。年輕的學生戀人笑着說剛才的電影很好看，男生幸福着；同齡人像是北漂的，閉着眼睛稍稍的緩解這一天的疲憊，上來小孩或者老人只是不情願的把座位讓給他們；稍微大點的，打着電話好像被訓了一直說着“恩，恩，知道了，明白了，我以後會這樣做的……”，挂完電話說着‘他媽的’。她上來靠在隔壁的門上，好像也沒帶傘，頭發濕濕的。用手拍打着頭發，手指的戒指在燈下閃閃發光。她擡起頭瞅了四周，好像在慶幸這天讓大部分人也淋了。是她，就是她，□□不再關心雨水漸漸滲透衣服會有多涼，只關心下一節的故事情節的發展，電影繼續播放着，但慶幸自己這唯一的觀衆把情節似乎靜止在那一刻，偷偷的看着。都在說事不過三，第三次見面那就是緣分，誰都那麽想，但還是不敢和她有任何的接觸。時不時偶爾看看那邊，他拿着手機找到了留給的電話號碼。
“今天又下雨了，我和你見過。”他打出了一句。
過會他的手機叮咚響了一聲，打看看了看。他在懷疑是不是她，但又不敢肯定。本來她的出現就夠讓人驚喜的，短信上面的話語更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以前本來就喜歡雨天，現在就不用說了更是特別的喜歡了。
“今天是雨天，我也和你見過。”
把手機順手裝到兜裏，頭靠着門，傻笑着。他自己的傻笑也讓周圍的人感到莫名其妙，自己發覺時稍稍收了情緒，轉過身看着外窗外又傻傻的笑着回過再去看她，她看着手機也在傻傻的笑着。
“窗外風流，心內純戀，君之容貌，隐隐思念。”看着她低着頭像是在委屈着什麽，後悔着什麽。
“心若常念，似非不見，天若雨伴，常陪身邊。”□□回了過去，看着她的反應再也沒說什麽，只是在那站着看着。
地鐵過了幾站，大喇叭說着今天雨天，讓人們小心路滑。地鐵裏的味道全是雨的味道，上來的乘客抖落着傘上雨水。在車的慣性下，雨水前後肆意擴張着，但上來的人們使勁的踩着，它沒有了方向只好把自己吸附在別人的鞋子上，第一可以報複，第二可以把自己帶到任何地方。
“□□！”聲音從對面傳來，但擋着一時沒看見人。待他伸過頭探了進來，我才反應過來。
“二哥。”這個稱呼是他們寝室人給的，□□經常去他們寝室，他宿舍在□□隔壁，但他們不是同一個專業的，去的久了漸漸的我也這樣叫了起來。和之前比他瘦了許多，手裏提着紙袋，肩上背着包像是武俠片裏要去閉門修煉一樣。早在畢業之前就聽說他要考研，好像沒考上這不又來一次。心裏慶幸着他自己沒有再去讀書，不知道自己再讀下去之後會不會梅超風一樣變得目無人道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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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大二時候被選為學院的外聯部部長，主要是學校搞一些活動他們部門會在外面拉一些贊助。在這個拼爹的年代，家裏有背景的處理事情來當然簡單得多了，所以他當時在他們這一屆也算是有了名的富家子弟。□□和他熟起來是在大二的時候，雖然只有一堵牆之隔，但是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一年級不認識應該是為了他們大二相識後那種不可思議加點神奇的前綴吧，所以之後每次去外面吃夜宵他們感嘆一年級他們在幹什麽。□□認識他還得從他來□□寝室做一次活動的宣傳開始。
二哥當時還是部門的一個成員，負責活動的宣傳。那次由學校社團組織的一個假面舞會，在學校籃球場舉行。那天晚上他和幾個成員一塊進了□□的宿舍。男生宿舍的門不太經常關着，光着膀子撒着拖鞋嘴裏叼着煙的随處可見。還有男生宿舍那種獨有的味道不能不提，還沒進去就能聞到。衣服挂的随處可見，垃圾桶裏的垃圾都溢了出來，吃完零食繼續往裏面扔着。進了宿舍，他捂着鼻子笑嘻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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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們是來邀請的你們參加周末的一個活動，希望你們參加。”他一邊虔誠的說着一邊嘟囔着，“你們宿舍的味道真給力。”
“假面舞會，幹什麽的？和美女跳舞嗎？”舍友色眯眯的問着。
“差不多吧，你去了就知道了。”他也笑着，那樣子好猥瑣，感覺是為了迎合舍友，這樣他們也能邀請到更多的同學。
“你看一下，同學。”他走到□□桌前，遞上來一張單子，他看了看二哥再看了看內容，那個時候對于這種事情總覺得做起來好不自在。對，就像是很丢人一樣，而且是面對一群陌生的女生。
“不感興趣，謝謝。”紙又遞了回去，一臉笑容表達着他很感謝二哥能邀請他，但他永遠不知道□□拒絕去的理由。
“他是不會去的，他臉皮太薄了，哈哈。”舍友笑話着。
“就是玩玩嘛，何必那摩委屈自己呢，哈哈。”他挑弄着眼眉，淫蕩的笑着，他又遞給了□□，□□也跟着樂了起來。
那次舞會□□竟然去了，而且和陌生的女孩牽手跳舞，這次之後知道他是隔壁的，每次碰見都會打聲招呼，漸漸的吃飯聊天就成了他們之間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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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晃悠着，窗外雨也大了起來。
‘二哥’像失散多年的親人，他竄過人堆硬是擠到我跟前，我兩手緊緊握着一直沒有松開，看着他□□只是笑着。
“剛下班？”
“沒有，和老鄉吃了個飯。你這是幹啥去？好長時間沒見你了啊。”
“考研啊，剛去學校上自習去了，現在回住的地方。你上班咋樣啊？”他說話裏感覺到他的壓力。現在不是說嘛，考研究生有兩種可能：一，目前很迷茫不知道想幹嘛，一直在逃避，害怕到現實中去；第二，想有個高學歷出去以後工資可以多一點。□□之前想考研其實屬于第一種，但最後還是選擇了上班，因為他不再想上學了。
“還行，慢慢混呗。你住哪啊？”□□盡量把自己說得差一點。
“回龍觀，你呢，在哪租的房？”
“咋倆個挺近的啊，我就在辛莊和你只差兩站啊！房子是公司租的。”□□一邊說着一邊感嘆道。
“哦，公司還提供住的地方，真好。待遇怎麽樣啊。？”他表情變得緊張，不是，變得很在意這件事。
工資是畢業後同學們之間最常提起的話題，每個人都盡量在實際工資上提高一點，那樣不顯得太過傷自尊心。或許這樣只有□□一個人。
“你有女朋友了吧！”
“沒有啊，幹嘛這麽猥瑣啊。你有了吧？”□□反問他。
“沒有，我正考研呢。”他把紙袋向上提了提。
“哦，原來是這樣啊，呵呵。”跟他在一起□□也變得猥瑣了起來。
“你電話沒變吧，有時間一塊去吃個飯，我快到了。”他抖了抖雨傘，準備着下車。
“好，到時聯系。”這樣說着，可誰知道日後我們會不會見面，畢竟我也經歷過最親近的人結婚後變得陌生了起來，甚至不會再聯系了。
門自動打開，他朝我揮了揮手，和所有的人一樣朝着出口走去。關系沒怎麽變，但就是覺得有種遠了的感覺。人們的腳步聲、說話聲、地鐵廣播聲，在關門的那一瞬間變得模糊不清，在回頭看看隔壁的車門，她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知道何時下的車。打開手機看看剛才的短信，想再回一條但又覺得少了氣氛，關上手機靠在車門上看着雨肆意的擊打着窗戶，外面燈一閃一閃而過，慢慢沉默在這雨夜裏。
出了地鐵站，外面雨下的心裏毛毛躁躁的，□□看着這雨天，他想着這時候要是抽根煙感覺就會更好了，但他不怎麽會抽煙，所以只是想想罷了。旁邊的人點起了煙，煙絮在燈的映襯下格外妖嬈，不過一會穿着大紅衣女的舉着傘來接他，他的臉上展現出了笑容，那一定是幸福，□□心想着他也想要一段這樣的幸福，但為什麽這麽難呢！
雨下得比之前更大了，雨傘被打得噼裏啪啦，他們再往站裏面走了走，站在的地方剛好有燈光照過來。□□也往上面走了去，再擡頭看的時候，發現這女的他好像哪見過。直到雨停了□□也沒想起來，□□跟在他們的後面，不，是他跟他們回家的路有一段是重合的。□□心想着他可不是故意要聽他們的談話的，只是好奇這個女的他到底在哪見過。
“ 他媽的總算停了，這雨下的。”男的氣憤的說。
“是啊，今天怎麽樣，累嗎？”女的看着男的，嘴裏敷衍着。
“你說累不，今天人多嗎？你怎麽樣？”
“不多，今天沒怎麽有人，晚上給你按摩按摩。”女的摟着男的胳膊撒嬌的說着，燈光下男人的胳膊上可以明顯的看到紋身。
“難得你有一天不怎麽累，今天可以好好享受了。”男的賤賤的笑着說。
“對了，今天我把錢寄回去了，我沒給你說，你不會生氣吧？”女的像是在道歉着什麽。
“生什麽氣，說好了一起還的，你就別瞎擔心了。”男的安慰着，然後擡頭看了看天空說道，“下雨天過後真讓人難受。”然後從兜裏掏出煙點上了一根，抽着一直沒說話。
“晚上想吃什麽，我給你做？”女的補了一句。
“什麽都行。”
氣氛變得潮濕起來。
“那就吃餃子吧！你最喜歡的韭菜雞蛋。”女的高興的說着，盡量使氣氛變得活躍起來。
“恩，好的，我最愛吃的。”男的像是假裝的興奮起來。
聽着這對戀人的對話，像是一種交易在維持着他兩的戀情。說起愛情先說前幾天碰見的一對情侶，□□當時靠在地鐵每節車廂的連接處，上來一對情侶不知道因為什麽事而不理對方，他就在想這是什麽樣的愛情，除非他們是建立在金錢關系的戀人。在□□看來如果戀愛變得使一方很委屈，他寧願放棄這段戀情，因為不具有足夠的愛去愛別人，如果你硬要說你是愛他的，他自己只能把這種戀愛當成錯誤的方程式擦拭掉。
快走到小區門口，女的手機響了，接了電話像是有什麽事，男的看了她一眼。
“你有事就去吧，我回去随便吃吃就行，餃子再留一段時間吃。”他似乎習慣了這種想要幸福時卻被攪亂的情況，說着的時候盡量笑着，不讓女的看起來有負擔或者對不起。
她看了男的上前給了個擁抱，擁抱像是最後的永別，看的人心疼。
“我很快就回來，你累了就先睡吧。我愛你！”女的在耳邊輕輕的說着，然後提着包走了。
□□在熟面店買了饅頭，轉過身看見那女的走了過去。□□和她住的小區相隔一段距離，中間夾着一條街，吃飯的、理發的、看病的、按摩的等等，反正涉及到人們日常生活的差不多都有了，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這塊的小區是去年才有住戶住進來的，但現在看起來不像是那樣的。看她走了過去然後□□跟了上，她進了按摩店，□□就更好奇她是誰了。看了看招牌，也不知道啥時候已經換了模樣，顏色更加豔麗了，主人旁邊的狗和以前一樣熱烈地歡迎着。他說過不再踏入這裏，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進了去。
“我想問您一下，剛才進去那位是員工嗎？我以前來過咱這兒玩過，怎麽沒見過呢？”□□詢問的方式加上他色眯眯的眼神盡顯出他是一個下流的人，那樣更容易打聽關于她的秘密。
“您是說剛進去的那個女的嗎？”老板笑着說，像是在說他好眼光有品位。
“恩。”
“她是我們店裏的員工，手藝可好了您有時間來坐坐。”老板盡情的暢說着，他像是記起了什麽，怪不得他說會在哪見過，原來是她——‘葉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