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沈初夏把梁岷抱去了太醫館,找太醫為他診治。聽到洪太醫說他那手指只傷了皮肉,沒傷着筋骨,她總算放下心來,拿了點活血散淤的藥,便抱着兒子回了青鹿院。

這麽一折騰,天色有些晚了。見差不多該歇息了,沈初夏叫秀菊和明蘭去給梁岷洗浴,自己也去湯室浴了身。待她回來時,看見平日這時候早睡熟的梁岷,還瞪着大大的眼睛,一點要睡的意思也沒有。

看到他這模樣,沈初夏想他是不是被咬傷的地方疼得厲害,所以才睡不着。

沈初夏收拾妥當,便把他從秀菊手中接了過來。小家夥趴在母親的肩頭上,又舉着那只被咬傷的手指,一臉的委屈。

如今,不管是誰,只要跟他一提起手,他就會癟着小嘴,一臉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任誰看了都心生憐愛。

想着兒子今日遭了罪,沈初夏心疼不已,便抱着他,在屋裏走着,哄着。

明蘭和秀菊退到一旁,不去打擾母子二人。

這時,梁洹也到了青鹿院外。可是臨進門,他又有些猶豫。自己就這樣進去,她會不會覺得自己讓步了,以後自己更拿不住她了?

見梁洹在門前踯躅,半晌沒拿定主意。申則忙走上前,輕聲問道:“陛下,可要進去看三皇子?”

申則這話提醒了梁洹。是嘛,我是來看兒子的,又不是跟她求和的。這般一想,梁洹覺得自己腰也挺得直些了,對着申則說道:“進去傳話,就說我要來看岷兒的傷。”

“是。”申則退下,趕緊叫人進去傳話。

聽到梁洹過來的消息,沈初夏有些驚訝。她記得他今晚要去鄧慕雪房裏的,怎麽這個時候來了青鹿院?不過,想到宮人傳話時說,他是來看梁岷的傷,以為他真不放心兒子才過來看看的,也就沒想太多,抱着兒子便來到門前接駕。

很快,她就看到梁洹進了院來。沈初夏抱着兒子迎上前,拜下行禮道:“妾與岷兒見過陛下。”

看着自己伏在身下的沈初夏,梁洹此時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頓了片刻,他輕咳了一聲,說道:“昭妃,平身吧。”

“是。”聽他免了禮,她便擡腳起身。

見她抱着孩子,行動似乎有些吃力,他上前扶了她一把,口中說道:“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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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會來扶自己,她微微一怔,随即不動聲色把自己的胳膊從梁洹的手中抽出,面上又是一臉端莊的微笑:“多謝陛下。”

感覺沈初夏的疏離,梁洹心頭有些梗。他用手摸了摸鼻子,說道:“那個,我是怕你摔着岷兒了。”

“不會的。”沈初夏笑了起來,“陛下多慮了。”

她想起梁洹過來是看梁岷的,又說道:“謝陛下關心,岷兒的手沒有大礙了。”

梁洹點了點頭,說道:“我一會兒看看。”

“陛下,屋裏亮堂些,到屋裏來看吧。”沈初夏忙把梁洹迎進屋裏。

因為梁岷未睡,屋裏燈火通明,把屋子照得跟白日似的。

進了屋,梁洹便去看兒子的手。

梁岷跟他爹不太熟,見梁洹把臉湊到自己面前,小家夥瞪了他一眼,把腦袋一下從沈初夏的肩膀上拿開,連人帶臉扭到另一邊去。

見兒子如此,梁洹先是一愣,随即心頭那個氣啊。這小兔崽子跟他母親一樣不待見自己啊。啊呸!什麽小兔崽子,這不是罵自己嗎?看來,自己真被這母子二人氣昏了頭。

沈初夏也看見梁岷扭過小腦袋不理梁洹,又見這當爹的面色不好看,怕他被兒子怠慢了,抹不開面子,忙把梁岷的身子立了起來,把他那小臉轉過來,面朝着梁洹,然後她才說對着兒子柔聲說道:“岷兒,父皇來看你的手手了。”

梁岷似乎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一聽到有人說“手手”,便舉起自己受傷的小手,小臉皺着,小嘴癟着,委屈地說道:“手手,疼。”

這時誰要是苦着臉跟他來一句:“哎呀,手手疼啊,好可憐啊。”

這小子準保又會咧開嘴,傷心大哭,收都收不住。

不過,怎麽說,他也是沈初夏親自生下來的,她自然舍不得把他惹哭,忙一邊吹着他受傷的手指,一邊安慰道:“娘知道了,岷兒乖,一會兒就不疼了。”

沒有人在一旁添油加火,梁岷雖然沒有爆發出更深層次的傷心,不過,小臉還是揪成一團,看起來,又可愛又可憐。

梁洹定睛一看,梁岷右手那白白嫩嫩的食指上,果然是又青又紫。先前在映荷軒他也沒怎麽看清楚,這時候才發現,梁瑤下嘴挺狠的。

說實話,對梁洹來說,兒女來得都容易。他十五歲大婚,十八歲便為人父,後來宮裏又陸續添了幾個孩子,因而,他并沒有覺得哪個特別金貴。

不過今日看着梁岷那委屈的小臉,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什麽戳了一下似的,一種從憐愛之情便從他心中湧了出來。

看着兒子青腫的小手,他皺着眉頭,不滿地說道:“怎麽太醫也不給他包紮一下。”

“岷兒這是傷在肉裏面,外面沒破氣,不用包着的。”沈初夏解釋道,“再說了,岷兒這麽小,給他包住了,他不舒服,肯定會去扯那布巾,萬一再把手給扯傷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倒也是。”梁洹點了點頭,又不放心地叮囑道,“你們可要小心照顧他。”

“這是自然。”沈初夏笑了起來,“對了,天色也不早了,陛下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梁洹擡頭望了沈初夏一眼,目光不善,語氣冰冷:“昭妃這是在下逐客令?”

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沈初夏一驚,忙說道:“妾不敢。”頓了頓,她又讪讪笑了笑,“反正岷兒沒什麽大礙了,妾不是怕鄧昭儀等久了嗎?”

聽沈初夏提起鄧慕雪,梁洹一怔,随即面色有些不自然,半晌說道:“我等岷兒睡了才走。”

“哦。”沈初夏也不知道梁洹怎麽好像突然重視起梁岷了。難不成真因為梁瑤這一咬,兒子反而因禍得福了?

梁洹沒再理她,對着梁岷伸出手,拍了拍,叫道:“岷兒,爹爹抱抱。”

沈初夏見狀,更是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了。在她的記憶中,梁洹這可是第一回主動要抱梁岷,就算自己與他好的那些日子,他也只是在自己抱着兒子玩的時候,逗逗他而已。沒想到,他今日居然主動要抱他。她琢磨着明天一定早些起床,看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許是血緣相連之故,梁岷見梁洹對着自己伸出手來,睜着黑亮亮的小眼睛盯了他片刻,居然把身子往前一傾,便撲到他爹懷裏去了。

先前梁岷見到梁洹的時候,就把小臉扭到一邊,所以,梁洹伸手要抱他的時候,他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就怕這小家夥又給他甩臉。沒想到這回梁岷還挺給面子的,很快就撲了過來。

果然是親兒子啊。

他抱過兒子,忍不住就在梁岷的小臉蛋上狠狠親了兩口。

梁洹唇上有淺淺的胡茬,戳在梁岷臉上又癢又疼。梁岷覺得不舒服,便往後躲。可他越躲,梁洹越要去親他。以梁岷現在的心智看來,這個嘴上有毛的怪人在跟我做游戲呢。于是,他愈發躲得不亦樂乎,瞬間便忘了自己是個手上受傷的人,咯咯笑了起來。

看着父子倆抱在一起,鬧得正歡,沈初夏也就笑了笑,随他們去了。

鬧了半晌,想必是累了,梁岷居然趴在他爹的肩膀上睡着了。

沈初夏見兒子終于睡着了,松了一口氣,又走到梁洹面前,悄聲說道:“陛下,把岷兒給我吧。”

梁洹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地把兒子交到了沈初夏的懷裏。

沈初夏抱着兒子,把他送回了側屋,梁洹跟着她一起過來,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把兒子放在了床上。小家夥翻了翻身,手腳胡亂地揮舞着。怕他驚醒,沈初夏趕緊去拍他。梁岷吧了吧嘴,又沉沉睡了過去。

見兒子睡熟了,沈初夏放了心,對着身旁的秀菊叮囑道:“秀菊,照顧好岷兒,他若是有什麽不舒服的,随時過來叫我。”

“是,娘娘。”秀菊低聲應道。

沈初夏轉過身,看見梁洹也在屋裏。她愣了愣,随即小聲地說道:“陛下,我們出去吧。”

梁洹點了點頭,随她一起出了門。

走到門外,沈初夏轉過身便對着梁洹說道:“陛下,妾送你吧?”

聞言,梁洹一怔,随即不滿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昭妃就如此不待見朕嗎?怎麽老是要攆朕走?”說着也不理她,徑直進了正屋。

聽了梁洹的話,沈初夏有些哭笑不得。她追進屋去,讪笑道:“妾不是怕鄧昭儀等久了嗎?”

他轉過臉來,瞅着她,冷臉說道:“上回我去了王順媛房裏,昭妃不是還因此與我争執了一番嗎?怎麽這回昭妃如此迫不及待地叫我去鄧昭儀房裏。”

聞言,沈初夏面色一僵,随即悻悻然說道:“妾上回也說了,陛下要去哪個嫔妃房裏,妾沒有資格置喙,妾也會做好一個嫔妃的本分。”

“四個月不侍寝,你還敢在我面前說自己會做好一個嫔妃的本分!”梁洹冷笑。

沈初夏身子微微一震,緩緩說道:“妾前些日子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沒侍寝。”

“是身子不舒服,還是心裏不舒服?”他追問。

沈初夏心頭雖然惱他,可也不敢在他面前擺譜,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妾真是身子不舒服。”

“那怎麽太醫院的人說,你身子并無不适?”梁洹是步步緊逼。

沈初夏被他逼得只有招架之力,根本沒有想他怎麽知道太醫院關于自己身體的評價,只想着怎麽把這話圓過去。半晌,她又憋出一句話來:“妾身子并無大礙,只是平日身子有些乏力,怕服侍不周,便跟貴妃娘娘說了暫時不要安排妾侍寝。”

“哦。”梁洹冷笑,“可我今日看你精神挺好啊。”

“最近這身子倒是好了。”沈初夏趕緊說道。

“既然好了。”說着,他伸出手一勾,摟着她的腰,讓她的身子貼住自己,低聲說道,“那今晚便侍寝吧。”

聽到這話,沈初夏一呆,半晌才說道:“陛下今晚不是招了鄧昭儀嗎?”

梁洹一邊用手掌在她腰摩挲着,一邊說道:“我跟她說了,我今晚不過去了。”

“啊?”沈初夏愣了愣,“陛下跟鄧昭儀說了,不去她那邊,然後就來了妾這裏?”如果鄧慕雪知道皇帝不去她那裏,卻來了自己這裏過夜,肯定恨死自己了。

“嗯。”梁洹應了一聲,擡起眼,一臉疑惑地望着沈初夏,一時沒明白她問這些是何用意。

“陛下,妾罪該萬死,上回不該頂撞陛下。”沈初夏一臉都要哭出來的表情,“可是,上回陛下已經罰妾禁足一月,如果陛下覺得還不夠,還可以繼續罰妾禁足,禁一年都沒關系。可是陛下為何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妾?”

梁洹:……

搞了半天,你覺得我留下來是在罰你啊?

他心裏越想越郁悶,終于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會認為我在懲罰你?”

沈初夏當然知道梁洹不是在故意懲罰自己。可是,今晚在席上,他說的明明白白自己會去鄧慕雪屋裏,如今卻來了自己這裏。明日一早,衆人都會知道此事。到時,鄧慕雪會覺得難堪,更重要的是鄧太後又會怎麽看自己?好不容易才讨得鄧太後的歡心,萬一鄧太後因此惱了自己,那可怎麽辦啊?

于是,她對着梁洹委婉地說道:“陛下今日說過去鄧昭儀房裏,要是不僅沒去,還留在了妾這裏,宮中的人肯定會說是妾狐媚惑主的。”

她說出這番話,梁洹自然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他冷冷一笑,說道:“你若是真有這狐媚惑主的本事,這宮裏誰敢動你?”

她面色一白,低聲說道:“妾怕自己沒這個本事。”

“有沒有本事,試試就知道。”說着,他一把将她抱了起來。

“啊!”她驚呼一聲,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被他放在了床上,壓住。

站在門外的申則和明蘭見狀,都驚了一跳,兩人對視一眼,然後申則趕快上前,把門關上。

沈初夏被他壓在床上,幾乎動彈不得,只得叫道:“陛下,這樣真的不妥。”

“朕要做的事,沒什麽不妥的。”他腰上用了用力,将兩人的身子貼得更緊密。

她洗浴過後,本就穿着單衣,兩人這般貼着,他都感覺到了她那玲珑的曲線,凹凸有致,心中更覺得有一團火在燒着似的。

他有些日子沒有近女人的身子了。

那天因為王順媛的事,他與沈初夏吵了一架,雖說罰了她禁足,但自己心裏也一直不痛快。在她禁足期間,也不知怎麽回事,他也沒興致招人侍寝。

好不容易等她禁足期滿了,他拉不下面子去主動找她,可實在又想見她,便把孫貴妃招來,說是要雨露均沾,叫她把嫔妃們都排個序,讓她們輪流侍寝。想着總要輪到她吧?這樣,自己既可以見到她,又沒有下面子。可沒想到,孫貴妃把侍寝的單子列了出來,上面根本沒有沈初夏的名字。聽孫貴妃說,她身子不适,不便侍寝。

剛聽到的時候,他還真以為她病了,心裏還有些着急,特意讓申則傳太醫去為她診治。結果太醫回來說,她根本什麽病都沒有。他這下是明白了,她就是不想侍寝,才找了這個借口。他也有些惱怒了,也不去管她了,反正又不是沒有她不行。于是,那輪流侍寝的單子雖然沒批,他也招了別人侍寝。

可是,他把能侍寝的嫔妃都招了個遍,感覺總差了那麽一點。怎麽說呢,就像是人饑餓的時候,吃了自己并不太喜歡的食物,當時雖然解了饑,但之後總覺得心裏不舒暢。跟這些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他老是拿她們跟沈初夏比,不是這個太白,又是那個太黑,要不就是這個太瘦,那個太胖,反正比起沈初夏來,她們總有這樣或那樣讓他覺得不滿意的地方。

越比較,他就越沒興致,慢慢地招的也少了。

內廷局以為沈初夏失了寵,來雲麓苑的名單中一開始并沒有沈初夏的名字。誰會讓一個失寵的嫔妃來礙皇帝的眼呢?不過,他們顯然沒有揣摩清楚皇帝陛下的聖意。

他親自在名單上添加上了沈初夏的名字,把上回害得他們起争執的王順媛撤了,只說是讓育有皇子皇女的嫔妃一道去,甚至還特意安排她住在自己那赤龍院對面的青鹿院,想着進進出出的,總能看到她吧。

哪知道,來了幾日,一回都沒遇到她。難道她不出門?可她每日都要去給鄧太後請安啊。他特意選了她去見鄧太後的時候出門,可也沒能碰到她。忍不住,就叫了申則去看看什麽情況。

申則回來跟他一說,他差點沒氣得他嘔血。原來人家都從後門出入。

沒想到,自己這個皇帝,居然也能被人嫌棄成這樣。

他也是生氣了,可是也就氣了幾天,又想她了。他覺得,這個沈初夏簡直是老天派來搓磨他的。

不過,再想她,要他先服軟,他也做不出。再怎麽樣,自己也是皇帝,怎麽可能讓步?于是,他和她表面上繼續過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

直到兩天前那個晚上,他夢到了她。在夢裏,兩人濃情蜜情,醒過來,褲子都髒了。他很久沒有弄髒過褲子了,他這才發覺,自己忍得有些久了。

今晚在宮宴上,鄧太後問他招人的時候,他想到那條弄髒的褲子,覺得也該釋放一下了。他先看了看沈初夏,可她還是那副拒他于千裏之外的表情,他心裏又有些氣,想着是鄧太後的生辰,便點了鄧慕雪。

可沒想到,到了鄧慕雪屋裏,看着她,他居然還是沒有一點興致,滿腦滿心都是沈初夏。今晚梁岷的手被梁瑤咬傷了,他終于有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來了青鹿院。既然來都來了,自然不可能走的。忍了這麽多日,今晚也該讓他痛快一番了。

看着梁洹那充滿着欲.望的眼神,沈初夏知道今晚自己是逃不掉了。他是皇帝,她是他的嫔妃,他要跟她做,本也無可厚非,反正他們倆也不止做過一次兩次了。

從內心來說,她還是不能接受他有其他的女人,可是,在她知道他的身份時,他已經有了那些女人。而她自己,只是他那麽多女人中的一個。

雖然那個時候,他很寵愛她,但她也還沒有自戀到以為他會為了自己放棄其他的女人。那天她與他争吵之後,她也認真想過他和她的關系,覺得他喜歡自己,應該就如同小孩子喜歡一件玩具一般,圖個新鮮好玩。待新鮮勁過了,自己這個舊了的玩具便會被他扔在一旁,他又會另尋其他的新玩具。所以,她一直在心裏對自己說,不要對他用情,不要對他用情。只要不用情,便不會受傷。

可是,之前,她已經不知不覺對他用了情,現在要做的,便是對他忘情。

既然要忘情,便從今日開始吧。從今日開始,就當陪他睡覺,只是自己的一項工作吧。反正跟他做,她也舒服,說起來也不算吃虧。

想到這裏,她閉上了眼睛。

梁洹垂下眼,看着自己心心念念了多日的女子,就躺在自己身下,一臉的溫柔順從。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伸出手,去脫她的衣裳。她很配合,甚至擡起身子讓他更順利地脫去她的衣裳。當她那在他眼中沒有一點瑕疵的身子完全展露在他面前時,他心頭一陣激動,那股火也越燒越猛。

雖然許久沒有碰她的,可他仍然覺得她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麽的熟悉。他向着她胸口咬了下去,卻覺得有些不一樣。

“你那個,怎麽沒有了?”他問。

沈初夏微微一愣,明白他問的是什麽,回話道:“岷兒也大了,白日都不吃了。前些日子,妾便把奶回了。”

“現在更好,大小更合适。”他揉了揉,說道,“以前有些大了。”說罷,他低下頭,又咬了上去。

她只覺得,一陣酥麻從胸口,蔓延開來。

在他的親吻和撫摸下,她很快動了情。

看時機差不多了,他沉腰進入,一種久違的暢快之感将他緊緊包圍。這感覺,真是太舒服了。

他心滿意足地低下頭,去吻她。

她猶豫了一下,啓開唇。

他一下鑽了進來,将她的舌頭勾進自己嘴裏,深深吮吸着。

沈初夏覺得,這個時候的他,就像是神話故事裏的妖怪一般,自己的真氣都要被他吸走了。而且,他嘴裏吸着自己的真氣,下面也沒閑着,變着法子折騰着自己。被他堵着嘴,她叫又叫不出,只有随着他的撞擊,發出嘤咛之聲。

不知是不是因為很久沒有做了,還是因為他技術太好,她覺得極為酣暢淋漓,一身的骨頭都酥軟了。

沈初夏覺得別的不敢說,這件事上,她與梁洹還是挺和諧的,畢竟每回下來,都能有那傳說中的高什麽的。

梁洹更不用說了,四個月了,終于又吃到嘴裏了。那種心理上的滿足之感,讓他愈發的鬥志昂揚。

他覺得,這件事,還是跟沈初夏做起來最舒服。因而,他自然是情緒高漲,把她捏來揉去的。

不過,這雲麓苑雖然涼爽,但畢竟也是盛夏時節,做完之後,兩人都是大汗淋漓。梁洹叫人放了水,非要與沈初夏一起洗。當然,在洗的過程中,不出意外,兩人又做了一回。

在水裏開展運動,兩人體力消耗都挺大的。回到床上之後,兩人都已是精疲力竭了。

梁洹用手摟着沈初夏的腰,把她圈在自己懷中,下巴在她額頭輕輕摩了摩,輕聲說道:“阿蔓,我累了,今晚就這樣了。嗯,明晚我再過來。”

沈初夏:……

明明是他自己是個色.中惡.魔,怎麽倒說的像是自己欲求不滿一般?

聽她沒吭聲,他低下頭,在她額頭吻了吻,說道:“怎麽?還沒舒服?”

聽到這裏,她終于忍不下去了,悶悶地開了口:“陛下,妾也累了。”頓了頓,她又小心提醒道,“陛下要不要回赤龍院?”如果他這時回去,她可以去別人說,皇帝待梁岷睡了就回去了,什麽都沒做。

誰知梁洹想也沒想,便說道:“我累了,不想動。”

“哦。”她有些失望。

他知道她擔心什麽,将她摟得緊緊的,柔聲說道:“你也別想太多,就算鄧慕雪知道了,也不敢把你怎麽樣。至于母後,你更不必擔心,這種事,她是不會管的。”

聽到他把自己的心思都猜了出來,沈初夏面上一曬,說道:“她們自然不會把陛下怎麽樣的。”

可她和岷兒呢?鄧太後随便尋個錯,就夠她們母子喝一壺的。

她的潛臺詞,他自然聽懂了。他垂下眼,望着她,說道:“只要有我,這宮裏沒有人敢動你和岷兒的。”

聽到他的話,她愣了愣。是啊,他的寵愛似乎是對她至關重要。之前她失了寵,宮裏的人又不當她是一回事了,甚至梁瑤踩了梁岷的手,她與孫貴妃争執之時,孫貴妃還用她失寵之事來埋汰她。

可是,就算他現在寵她,但他的寵愛又能維持多久?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一年,兩年?總有一天,他會遇到另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說不定便把自己抛到了九宵雲外,到時,自己又會被如何對待?

見她呆愣愣地看着自己,他以為她還在梗上回那事。于是,他捧起她的臉,親了親,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去她們那裏,我不敢說我一定做得到,但我,我盡量少去。”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盡量不去。”

“啊?”她有些愕然,“陛下,你……你……”

沈初夏做夢都沒想到梁洹居然會答應自己這件事。這在她看來,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見她一臉吃驚的模樣,他笑了笑,說道:“也沒什麽,就是這幾日跟她們都試了試,嗯,那個,我覺得,還是你好。”說着他的手在她臀上輕輕捏了捏。

他的答案居然是這樣!她有些哭笑不得。

“那如果以後陛下遇到侍候得更好的女子呢?”她擡眼望着他。

他皺了皺眉:“你怎麽老想這些有的沒的?不會有人比你更好的。”

怎麽可能沒有啊?他是皇帝,這宮裏的女人天天都誘惑他不說,還有很多外面的女人想擠進來,總有一天,他會厭了自己的。劉徹曾經那麽喜歡衛子夫,盛寵三十年不衰,到了頭來,還不是一張草席,把她扔到了亂葬崗?

帝王之情,又能有多真摯?又能有多長久?中國五千年的歷史上,也只出了一個從一而終的朱祐樘。

不過,既然他這時說只要她一人,她就權且聽聽吧。至少在他寵愛她這段時間,她能夠好好為自己打算一番,就算他日失了寵,也不至于任人魚肉。當然,如果能出宮,當然更好。

這麽一想,她也就不說話了。

梁洹伸手,輕輕撩了撩她額頭上的細發,又說道:“對了,我把你爹調任國子監丞了。再一個多月,你家裏的人也就進京來了。”

“什麽?”沈初夏又是一驚,“陛下讓我爹任國子監丞?”

“嗯。”梁洹點了點頭,說道,“你爹政績平常,我不好給他升職。不過,他雖然是平調,但以後他能夠長住京裏,逢年過節,你母親也可以進宮來探望你。”

雖然梁洹懷裏的沈初夏已經換了芯子,那個沈縣令一家人對她來說,已經與陌生人無異,但梁洹此舉,顯然是在向她示好。

想到這裏,沈初夏心裏有些感動。

這個梁洹,真是太讨厭了。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不要對他動情,不要對他動情,為何他總是輕易就把自己的防線擊破?

再擡起頭來時,她眸子裏已經含了淚:“多謝陛下垂愛。”

“傻瓜。”他把她重新摟入懷中,嘆聲道,“這幾個月你如此待我,可我怎麽偏偏就對你狠不下心來呢?”

“陛下。”她也回抱着他,“你不要對妾太好了。”

“為何?”他笑。

她輕輕吸了吸鼻子,說道:“日後妾看到陛下對另一個女子,像對妾這般好,妾會受不了的。”

聽她又說起這事,他有些無奈,說道:“我都說了,不會有這一天的。”

“陛下,如果,妾說如果,真的有這一天。”她艱澀地開了口,“你可不可以放我出宮?我見不到你與別人好,也就沒這麽難受了。”

“好,好,好。”梁洹無可奈何一笑。反正他覺得絕對不會有這一天,只要她高興,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謝謝陛下。”聽他答應了,她把臉埋在他胸口,也不知該歡喜,還是難受。

“以後不準再對我不理不睬了。”他又道。

“妾哪敢?”她啞聲應道。

“你不敢?”他眉毛一橫,眼一瞪,“那你說說,你裝病不侍寝怎麽回事?你不走前門走後門又是怎麽回事?”

她擡頭望着他,訝然道:“陛下,你,你都知道?”

“你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他哼了哼,“你不就仗着我心頭只有你,不會對你怎麽樣,才如此為所欲為嗎?”

“陛下!”她埋下頭,又在他胸口蹭了蹭。

感覺到胸口有點濕,他面色漸漸不好:“你是在揩眼淚還是鼻涕?”

“都沒有。”她道。

“都沒有?”他瞪了瞪她,“我看你是都有吧?”說着,他伸手到他腋下去胳肢她,

“啊!”她一邊躲,一邊笑,“陛下,真沒有。”

“還嘴硬。”他撲了上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兩人這般打鬧着,不知道怎麽回事,到最後又變成了近身肉.搏。完了之後,自然又去洗了一回澡。嗯,這回真的只洗了澡,沒有再做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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