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槳聲低起,有人淺笑吟說,柳梢繞岸,一聲弦歌浮落。

居然來到了河邊。

布依衣快走幾步,只見河上飄着無數的荷花燈,岸邊也有賣花燈的店家。

她轉身對着蘇玉安撒嬌:“玉哥哥,我要花燈。”

明媚的少女嬌俏可愛,充滿希翼的大眼睛看着他。

蘇玉安遲疑了片刻,點頭。

布依衣在河邊站着,等了許久也不見蘇玉安的影子,心中突然慌亂,她怎忘了他是那般招蜂引蝶的模樣,莫要被人調戲了去才好。

于是匆匆向賣花燈的地方走去,人來人往卻不見了蘇玉安,布依衣心裏越發着急,暗暗埋怨自己不該讓他獨自離開的,不知不覺間施展了輕功。

忽然,人群中有一處很是擁擠,布依衣努力的擠了進去,擡眼一看,人群的中央,一高貴優雅的公子,紫衣飄然,素袖如雲,一雙鳳眸裏滿是淡漠與清冷,如同九天之外的仙人般遺世而獨立。

此人不是蘇玉安還能是誰?

突然,那人回眸間似是看到了布依衣,嘴角忽的勾起一抹笑容,谪仙般的容顏剎那間如芳華綻放,驚豔人間。

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布依衣的腦間瞬時閃過——完了。

果然,身邊傳來一陣陣吸氣聲,人們越圍越緊,嗚嗚~蘇玉安吶,你沒事笑得那麽騷氣幹嘛?!布依衣瞬間淚崩!

混亂中,她彪悍的沖了進去,摟着蘇玉安的腰在衆目睽睽之下沖出了人群。

蘇玉安驚呆——丫頭好生“放蕩不羁”,居然在那麽多人面前抱着他,那個……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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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出人群好長一段路布依衣才停了下來,她詫異,原來燕國的老百姓是如此的熱情奔放啊,潘安出門擲果盈車,衛階被看殺而死,也就是如此一般吧?看來顏值太高了出門也不是一件好事。

少女的體香環繞在鼻間,兩人已經相擁着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了,丫頭怎的還不放開他?

蘇玉安無奈的退出布依衣的懷抱。

看着蘇玉安不情不願離開自己懷抱的模樣,布依衣輕輕瞪了他一眼。

被布依衣瞪,蘇玉安誤解為是丫頭在怪他被堵在人群中的事情,他也很無奈和委屈。

原來。

事情的發展是這樣的……

“這個荷花燈怎麽賣?”冰敲玉碎的聲音響起,悅耳動人。

賣花燈的老伯擡頭,——驚呆了!

只見面前的男子,面如白璧無瑕,容似明月還清,氣如幽蘭猶雅,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

嗯——

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蘇玉安買花燈卻沒有帶錢!

然後——很多人圍着他,于是,他只能等着布依衣來找他,順帶把花燈的錢付了。

但是,布依衣居然直接抱着他就跑了,跑了……

所以——

“給,荷花燈。”

蘇玉安把手上的荷花燈遞給了布依衣。

所以,這個荷花燈沒有付錢!

呃,他們搶了一個荷花燈!

布依衣驚,剛才她只顧抱着蘇玉安跑出來,卻沒注意他手裏原來還拿着一個荷花燈的,看着人兒有些窘迫的站在自己面前。

原來——蘇玉安也蠻可愛的嘛。

一雙半月形的眼眸,滿目含笑,雙頰淡紅,直直看着蘇玉安。

面對着這樣靈動可愛的布依衣,蘇玉安只覺得心跳似乎漏了半拍。

好心情的放着荷花燈,布依衣索性唱起了歌來:

夜出

青狐妖

裹素腰

纖媚笑

流目盼

生姿嬌

從容步

回首一探萬千瑤

月花好

雲竹茂

風飄渺

自舞靈巧

芙蓉俏

冰肌绡

入俗世

看盡紅塵誰能共逍遙

暗夜步出竹林橋

蒼茫驚現青狐妖

錦繡織緞裹素腰

半掩半開纖媚笑

扶影搖枝流目盼

簪花扶髻從容步

一足三聘生姿嬌

回首一探萬千瑤

風華

柳眉梢

玲珑眼

貝齒咬

春帳宵

重影搖

銀發耀

引身折腰一人瞧

月花好

雲竹茂

風飄渺

自舞靈巧

芙蓉俏

冰肌绡

入俗世

看盡紅塵誰能共逍遙

風光灼華過桃夭

黛青淡掃柳眉梢

卷睫長掩玲珑眼

并指菱唇貝齒咬

三丈軟紅春帳宵

媚眼如絲重影搖

交結滿鋪銀發耀

引身折腰一人瞧

薄霧遮月繁花好

月籠青翠雲竹茂

暗香流行風飄渺

孤身兀自舞靈巧

酥指點唇芙蓉俏

俄首垂項冰肌绡

悄入俗世看紅塵

誰能與我共逍遙

誰能與我逍遙。

(青狐妖的歌詞,我覺得詞寫得甚好,所以就借用了,共賞~)

聽着布依衣大膽露骨的歌詞,蘇玉安俊臉微紅。

好不懂禮數的丫頭,怎的如此——放浪。

但是,他卻讨厭不起來。

這歌詞是丫頭作的嗎?其實——甚好。

半雨空蒙。

“玉哥哥,玉哥哥,快,那裏有家茶樓,我們進去喝茶。”布依衣指着河岸邊一塊“半雨空蒙”的橫匾招呼着蘇玉安。

不給蘇玉安反對的機會,布依衣拽着他徑直走進了茶樓。

濃烈的胭脂香味撲面而來,嗆得人有些難受,樓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只見姑娘們都穿着低低的抹胸,露出那溝壑的部分,外罩一件沙衣,若隐若現,引人側目。

布依衣瞬時明了,這哪裏是茶樓,分明就是——妓院!

突然置身于一大群着裝裸/露的女人中間,蘇玉安渾身僵硬得如同木頭一般,頭暈腦脹,胃裏翻騰得厲害,全身發涼的杵在當地。

這輩子,除了他的母親,和他親近過的女人就只有布依衣了。

他這般絕色的容貌自是引人注目,所以,僅僅片刻,女子們就蜂擁而上,緊貼着,摟住了他的身體!

布依衣怒!!!

這個蘇玉安,站着讓人吃豆腐幹嘛?都不會推開那些女人嗎?

毫不憐香惜玉的推開那群餓狼一般的女人,布依衣拽着蘇玉安這只綿羊沖出了妓院。

剛出門。

蘇玉安沖到一邊,吐得昏天暗地,……

布依衣看得目瞪口呆,他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

突然,天空中劃過一抹異樣的光線,不注意看還以為是煙花。

“蘇玉安,走,快回宮了。”

摟住蘇玉安的腰,布依衣極速狂奔!皇子們已經散會了,她得趕快把蘇玉安送回去。

一路飛奔,終于回到了蘇玉安的院子。

因着剛剛布依衣給他渡了些內力,所以蘇玉安此刻身體舒服了很多。

“我走了——”

“你等會兒記得洗洗澡,換身衣服,滿身的胭脂味兒難聞死了。”

看着丫頭憤憤不平的樣子,蘇玉安啞然失笑,以前在宰相府是因為年幼,後來在大皇子殿,南宮羽肅只讓他讀聖賢書,對男女情愛之事是半點不懂,本來就不喜人觸碰的他樂得如此,今日,從未去過妓院的他,一來是吓着了,二來,……确實不該,他記住了,以後身體再不舒服也要先推開那些女人!

見布依衣要走,蘇玉安急急出口:“姑娘可否告知名字?”

布依衣回頭看着蘇玉安,對于剛才蘇玉安被群摸的事情她還怒氣未平,所以,沒好氣的“不告訴!”

“你——”蘇玉安語結。

“你若不告知,我便叫你野丫頭了?”蘇玉安打趣道。

布依衣已經翻身到了牆外,只聽她的聲音遠遠傳來:“随意——”

蘇玉安無奈,這丫頭——!

作者有話要說: 說明:關于文案和文中“虜”是不是錯別字。

有人問為什麽是“虜”而不是“擄”,是不是錯別字,其實用字前我斟酌過,古代“虜”、“擄”通用,在《說文》——虜,獲也。

而且“虜”也可作為動詞,虜獲的意思。

俘虜?所以心機間,我采用了“虜”~

有什麽想法歡迎大家和我探讨~(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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