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我是南宮羽肅的人。
疑惑?
布依衣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蘇玉安這話是何意思?
莫非他——
思極此,臉色瞬間慘白,蘇玉安莫非真的……
不會的。不會的。
強制穩住心神,正欲再問清楚些。
……
突然。
“蘇大人。大皇子殿下找您有事商議。”
世間最萬惡之事莫過于此,問題留了一半,餘個懸念,從此讓人牽腸挂肚,寝食難安。
布依衣覺得自己要瘋了,真的,馬上就要瘋了。
多少個夜晚,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強行沖進南宮羽肅的殿宇,然後打暈帶走蘇玉安的沖動,拼命的告訴自己要理智,要理智!
除卻如此,她現在确是什麽都不能做,第一次感到一絲力不從心。
梅子欽告訴她一些關于蘇玉安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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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君臣同心。
他們默契十足。
整個蘇家都是大皇子黨派的。
所以。
蘇玉安斷然不會背叛了南宮羽肅——他的君。
……
布依衣心慌意亂。
她回憶自己與蘇玉安在一起的種種過往。
她相信他。
他只當南宮羽肅是君,他只是他的臣,一定是這樣的,僅此而已。
這世間除了蘇玉安自己,沒人能夠阻止得了布依衣,只要他願意,她可以随時帶他走。
唯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
書房裏。
看着再一次神游天外的蘇玉安,南宮羽肅無奈無語。
他的心腹大臣最近很喜歡走神呵~
蘇玉安在府中情緒無常、忽喜忽怒之事他自然是有所耳聞的,……或許,已經是時機了……本想等立儲之後……但唯怕,夜長夢多。
“玉兒,你過來。”
南宮羽肅招手示意蘇玉安坐到身邊。
蘇玉安雖遲疑。
終是走了過來。
端坐一邊,隔着君臣的距離。
看他如此,南宮羽肅也不惱,神秘嚴肅的從抽屜裏掏出一冊書來。
看着皇子殿下煞有介事的樣子,蘇玉安不由的更加正襟危坐,心想,殿下莫不是有要事相商?
只見書冊名為《春.光明媚》?
這——是,何書?為何他從未見過?
“玉兒,這冊書,你也該看看了,定要認真的看完。”南宮羽肅語氣嚴肅,神情,卻有幾絲古怪。
蘇玉安認真的接過書,點頭應允,“臣知道。”
翻開書。
……
怔忡呆愣的表情,迷茫的神色,片刻間,白皙的面頰紅了,修長的玉頸紅了,面前的人清冷不再,只餘下手足無措的緊張難安、還有羞憤,纖美的身體僵硬着緊緊繃住。
“殿下,”
“殿下,這——”
緊張無措得像迷路的孩童一般,無措的表情中憤怒之色愈發明顯。
這樣別有風.情的蘇玉安是南宮羽肅從未見過的,看着呈現出“嬌豔欲滴”之色的蘇玉安,南宮羽肅渾身燥.熱,一把将人拉過來抱住。
蘇玉安受驚一般,猛然推開欲禁.锢住自己身體的人,連連後退,跪倒在地。
剛剛書中的內容,他看了——
全是赤.身.裸.體的男子和男子在,行,行那檔子事!
他雖青澀不懂情.事,但不代表是個傻的啊!
自幼飽讀聖賢書,他是輔佐君的臣子,怎麽可以,可以,如此欺人太甚!
士可殺不可辱。
南宮羽肅步步緊逼,就在他欲更上前一步拉住蘇玉安之際,蘇玉安猛然磕頭:“請殿下自重,臣只是侍讀,并不會侍寝,若殿下執意而為,臣唯有一死!”
燕國沒有男.風的先例,或許有的達官貴人有這種特殊的嗜.好,但都是去那種特殊的場合尋那些低賤以色.侍.人的玩.物。
蘇家是名門望族,家風甚嚴,蘇玉安又是被百般寵愛着長大的,哪裏想到過有朝一日會被人當做——那種玩意兒!
他直氣得身子發顫,臉色慘白中帶着羞紅。
蘇玉安從未想過南宮羽肅會對他有着這樣的心思,心中一時恐慌焦亂不已,他原本一直以為大皇子只是欣賞憐惜他的才華,卻……
錯了,錯了,全錯了!亂了,亂了,全亂了!
高貴的公子,哪裏受過這種待遇,他此時透露出來的剛烈之色看得南宮羽肅亦心驚!
蘇玉安氣得胸膛不住的起伏,呼吸急促,傲骨铮铮的跪在地上,眸子裏明顯存了死志。
極剛則易折。
蘇玉安的反應之大超出了南宮羽肅的想象。
他看着跪在面前的人,臉色陰郁,眸中晦澀難明。
……
思索着可能性。
……
他不敢賭,如果硬來,今日……蘇玉安怕是會做出讓他後悔的事情呵?
所以,從長計議吧。
思前想後愁腸百轉間……
南宮羽肅只道是蘇玉安并非全然無情,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懵懂不知情.事罷了。
于是,收起心思。
轉瞬間,神色變化。
“玉兒,玉兒,是我糊塗了,對不起。”南宮羽肅道歉。
“今兒個是我糊塗了,明知道玉兒是真君子,我還拿那些個淫.賤物什來污你的眼。”誠懇的解釋。
“玉兒……”欲言又止。
“玉兒,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你是我的臣子,又出身名門,我怎麽可能對你……若真對你——存了那樣的念想,早就……怎會等到現在?”痛心疾首的表态。
“玉兒,我只是剛得了那玩意兒,一時心裏蒙了豬油,才想着叫你來分享,你我情同手足,我是把你當知心人了,所以……才敢讓你看。都怪我一時糊塗了,你莫要生氣了可好?”南宮羽肅一幅悔得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的模樣。
“玉兒,你就饒了我這回吧?”高貴的皇子低下頭顱苦苦請求。
南宮羽肅的話,蘇玉安自是不會盡數相信。
但是,他确實說的對,如果他對自己有那龌.龊之意,以前豈不就……
但是,南宮羽肅今日之舉定然非空穴來風。
而且……丫頭不是也提醒過嗎?
哎……現在,他卻也不能就憑着皇子殿下拿着兩本男男春.宮讓他看,就……就斷言皇子對他……
殿下既然已經道歉,确實他也不能太造次了。
終究——,南宮羽肅是君,是位高權重的皇長子,正宮所出,最高貴的皇子。
而他,只是臣子,自己乃至蘇家,又能奈何南宮羽肅?
所以,就算萬般不願,他既然已經道歉了,蘇玉安亦不能真和大皇子撕破了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算是迫于現實嗎?蘇玉安心中莫名湧起些許悲哀。
“嗯。”
除了原諒,他好像也別無他法?
有的東西,一旦打破了以往維系的平衡,芥蒂就會很難消除……
接下來的日子裏,蘇玉安明顯對南宮羽肅有了芥蒂之心,時刻提防着他。
但是,南宮羽肅卻好像完全忘卻了那日所作所為一般,或者說是絕口不提,仿佛他就真的只是一時頭腦發熱做錯了事,無意而為?或是厚顏無恥?
他對蘇玉安更是百般體貼照顧,衣食住行皆是入微得面面俱到,還主動的和他保持着距離……君與臣的距離。
南宮羽肅的所作所為讓蘇玉安略微寬了點心。
大皇子的讨好和“悔改”他不是看不到,只是一時間沒法接受而已。
而且……也不敢輕易放松了警惕。
不過……有時候,蘇玉安會不由的有些許恍惚,那日,是不是他反應太過于激烈了?
或許,大皇子殿下對自己确實沒有那種意思?
近些日子,蘇玉安思緒紛多,憂思頗多。
他想見丫頭,他又怕見丫頭。
一顆心,不明不白……
他整日郁郁的在自己的那方小院中拾着心事……
紗窗外、風搖翠竹; 人去後、倚樓人獨。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時足。
她不來,他抑不住的落寞……
曉看天色暮看雲,月影朦胧枝搖曳,回憶起前些時日與丫頭的種種……指過處,淡描曉月;回眸裏,繞指成香……
風情?或風流?
……
一切都是機緣,亦或只是過客?
在南宮羽肅的“不作為”下,蘇玉安開始慢慢放下芥蒂。
他是他的侍讀,日常生活總是必要的,不是嗎?
在彼此的界限裏,就已然很好了。
生活如往常一般漸漸歸于平靜……
鈴懸檐下,檐為鈴守,鈴不知;風動鈴心,鈴為風歌,風不解;
蘇玉安……總是不明自己的心境……輾轉憂思……究竟為哪般?
作者有話要說: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