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高雯不情願地翻電話號碼,上回用的時候,是她打電話約茹顏去看陸澤和袁媛吃飯。

高世文趕緊給茹顏打電話。

茹顏正坐在車裏,他們一行四個人吃了晚飯,正在往回趕。

林聰的父母凍結了林聰的□□,車子倒是給他留下了,是以林聰和季勳一輛車子,茹顏和陸澤一輛。

茹顏盯着陌生號碼,猶豫了幾秒,才接起來。

“喂,您好,是陸太太嗎?”電話裏傳來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高雯的爸爸高世文,我為高雯做的事情跟您道歉,您看能不能見個面,我表達下歉意。”

“一個人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後果,不能道個歉就當沒發生過。這對于受害人不公平,實施的人也受不到教訓,反而會變本加厲。高先生,我不接受任何道歉。您的歉意也不應該跟我說,應該跟高雯說,因為是您把她教成這樣的。養不教父之過,您得為自己的錯誤承擔後果。”茹顏講完直接挂了電話。

一個道歉就能把事情抹殺,沒那麽容易。

陸澤等紅綠燈的空檔,摟過女人狠狠親了一口,這才是他看中的女人,該報仇的時候絕對不能手軟。

道歉,有個毛用!

高世文拿着電話愣神,上次沈家老頭做壽他也去了,還跟這位陸太太打過招呼,當時就覺得她溫吞無害,是很好說話的人,怎麽這麽強硬?這說話的口氣,簡直和陸澤如出一轍。

高雯問:“怎麽說?”

“她說不接受。”陸太太這條路根本走不通,而且她說的他也沒辦法反駁,确實是他沒有教好,失了職責,但是這教訓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兒。

高雯氣惱地踹了下茶幾,“她以為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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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世文一巴掌拍在高雯的腰上,“幹嘛呢?我就是這麽教你的!出了事,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一味地埋怨別人!這事是你有錯在先,人家抓着不放你也不能怪人家!還有那什麽洪笙,我告訴過你讓你離他遠點!你偏不聽!”

連着被打,高雯也火起來,“你就知道說我!一個星期你才在家幾天?不都是我一個人嗎,原來媽媽在的時候,還能有人說個話,現在哪裏有人理我,也只有陸澤他們還跟我說說話。陸澤一結婚,他的眼裏只有茹顏,我心裏難受,發洩一下不行嗎!”

見女兒到現在還是沒有悔改,高世文那叫一個氣,怎麽乖巧懂事的女兒變成了這幅模樣!養不教父之過,是他的錯!

“從今天開始你給我待在家裏哪裏也不許去!”

“爸爸!”

“阿保,看好小姐,她要是跑了我拿你是問!”

阿保是高家十幾年的傭人,跟管家似得,高家的一切大事小情都歸他管。但是這看着小姐的活,有點難辦。

高世文想了一晚上,覺得還是先找陸澤,陸澤不松口,再找陸家老爺子。

高世文坐在陸澤對面,心裏打鼓。“後生可畏”四個字說的就是陸澤這號人。二十幾歲的年紀,比他小了整三十歲,那氣勢直接碾壓他。一觸到陸澤那雙冰冷的眸子,他連說話都顫。

得罪了他,那不是給自己提前挖坑嗎,高世文心裏把高雯罵了一百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以後再也不能慣着她了。

“陸澤,我知道雯雯做了對不起陸太太的事,但是你也把我壓的夠嗆,再這樣下去就破産了。”

“我要是不這樣做,人家還以為我們夫妻不恩愛呢。”

“你疼老婆大家都知道。”

“既然知道還動她。”

高世文抹了一把汗,心裏又把高雯罵了一遍,她這是讓她老子來陸澤面前挨罵來了,“那怎樣才能消了您這口氣呢?”高世文徹底矮了下來,連您都用上了。

“把高雯送到洪笙床、上。”

高世文的臉色都變了,那不是毀了高雯嗎,洪笙就不是個好玩意兒。

陸澤冷冷瞥他一眼,“高雯年紀也不小了,該結婚了。”

什麽意思?洪笙沒離婚。

“她跟洪笙挺配的。”

高世文汗流浃背,這是要把高雯往火坑裏推。

“洪笙跟他老婆離婚了。”

高世文驚得跳了起來,陸澤真的要高雯和洪笙結婚!

“這會毀了雯雯的!”

“那我只好接手高家的産業了。”

高世文的牙齒咬得咯吱響,這是在逼他,女兒和公司必須選一個。

陸澤翻開文件夾看資料,“十分鐘到了。”

在趕人了,高世文苦笑着離開陸澤的辦公室。

他要好好想想,該怎麽辦?

…………

沈氏慈心私立醫院,某個普通病房內,一個男人躺在病床上,面無表情。他身邊坐着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婦人在抹眼淚,連皺紋裏都夾上了哀傷。

“阿笙,你倒是說句話呀。”

洪笙自到醫院就說了兩個字“離婚”,便再也沒開過口。

他是被奇點的經理送到醫院的,渾身的鞭傷,傷口裏還夾着辣椒水,肋骨斷了三根,衣衫不整的,被兩個女人□□的不成樣子。

洪笙的母親見到他的樣子,登時就暈了過去。

洪笙的父親又氣又心疼,知道他胡鬧,沒想到成這個樣子。

洪笙雙眼無神,被折磨的時候他詛咒陸澤,希望有人來救他,可是沒有人來。以前他折磨人的時候,從沒有想過也會被人折磨,除了咬牙忍着別無他法。腦袋裏像過電影一樣閃現着從前的片段,從小就被拿來跟陸澤比較,他很惱火,這股火氣一直惱到現在。

被鞭子抽,被體內的欲、火折磨,腦子渾渾噩噩,茹顏的臉卻越來越清晰。

這個女人說了他埋在心裏的話,看透了他的僞裝!

他寧願被她打,也不要兩個不相幹的女人折磨他。

王經理趕來的時候,他已經快要虛脫,當被擡到救護車上,他甚至懷疑是不是真被人救了。就像小時候渴望已久的玩具,真的買來的時候發現并不是那樣好。

他就是那種心情,明明被救了,還想被繼續虐待,只有那樣他還才覺得自己還活着。

自尊,被兩個女人□□殆盡。

他想動,牽動了傷口,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他成了這樣,她該高興了吧。

他突然心灰意冷,“離婚。”這是他想到的唯一的事情,名存實亡的婚姻不要也罷。

可是,向卉卻早早地拟好了離婚協議書,她站在病床前,笑得凄絕哀婉,“我等你說離婚等了很久了,這份離婚協議書三年前就拟好了,我進洪家的時候帶了一部車子過來,走的時候也只帶走這部車子。”

向卉把離婚協議書放在桌子上,“其實我跟陸澤什麽都沒發生,是你一直以為我們發生了什麽。我本來想跟你解釋,你每次都說不聽,我也就懶得解釋了,只是沒想到陸澤也沒解釋過。……你好好養着,我走了。”

洪笙靜靜聽着,原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廂情願,給自己設了個假想敵。洪笙想笑,笑自己愚蠢,笑自己可悲。

陸澤也開始了對洪家的步步緊逼。

洪笙手下的寰創影業的藝人解約的解約,被替換的被替換,談好的合約都臨時換人,寰創幾乎處于停滞狀态,他知道是陸澤做的。

本來寰創就比不上陸氏傳媒,一直在陸氏的夾縫中生存,只要陸氏稍微施壓,寰創就能瓦解。

當初他進入電影業也是為了跟陸澤争個高下,看到寰創蒸蒸日上,他沾沾自喜,甚至讓反對他進入電影業的父親刮目相看。

現在看來,只是陸澤任由他蹦跶而已,他只需一個手指就能把他捏死。

洪笙的母親還在絮絮叨叨地說着:“你爸爸今天去找陸澤,把寰創給他,你……還是去你爸爸的公司吧,你爸爸年紀也大了,最近公司運轉的也不是很好。”

洪笙扯了下嘴角,他輸得一敗塗地。

洪笙的父親急急趕了過來,他看了眼洪笙,嘆息道:“陸澤接手了寰創。”确切地說是他求着陸澤買的,價格壓的特別低,跟贈送沒區別。現在的寰創已經成了一個空殼,還在賠錢,他不得不從總公司往裏添錢。總公司那邊因為一個工程和客戶發生了糾紛,産生了很不利的影響,正在談的幾個客戶都說先觀望一下。

本來孩子們的事,洪賓雄沒放在眼裏,認為他們也就是玩鬧而已,沒想到捅這麽大。

那天看到被折磨地奄奄一息的兒子,他着實發了一通火,想跟陸澤掰扯掰扯,只是沒想到他還沒采取行動,陸澤那邊就開始了,打壓地他沒有還手之力。

以前沒跟陸澤交過手,認為也就是以訛傳訛,真的對上了,才發現傳聞不虛,這個人簡直就是個魔王,殺人不見血。

在陸氏傳媒總部,正好碰到高世文,對方見到他一臉苦笑,“洪兄,以後咱們就是親家了。”

當時洪賓雄還納悶,見到陸澤一切都明了了。

他把洪笙和高雯湊了一對,他永遠知道一個人的死肋在哪裏。

洪賓雄接着道:“你和高雯下月結婚。”

洪笙終于有了反應,“你說什麽?”他才離婚。

洪賓雄苦笑,“只有你和高雯結婚,陸澤才肯放我們一馬。”

洪笙大笑,笑得雙目流淚,上一次的婚姻是父母逼的,這一回是陸澤逼的。陸澤,高雯把你老婆送過來,你就把高雯送過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招棋下的妙呀。

可他媽的我不願意!

“我知道你不願意,你就當為了公司上上下下幾百號員工同意了吧。高雯,高雯長得也不差。”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這樣處理他倆,大家有沒有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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