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六年真相

兩人來到風影辦公樓旁的一幢建築裏。

裏面人不多,來來往往的都是砂隐的工作人員,見到次郎後微微點一下頭,次郎也對他們點頭回禮。他們略帶疑惑地掃了次郎身後的樛木一眼,默不作聲地快速離去。

兩人來到了一處空闊的空間裏,安靜隔世,喧嚣聲被隔絕在外。裏面全是兩層樓高的書架,堆滿了卷軸和書籍。吊頂暖金色的燈光靜靜灑下。

次郎直接地走到一處書架前,擡手,藍色的查克拉絲飛起。

“傀儡術?”樛木問道。

次郎點點頭。查克拉絲已環繞住一個卷軸,落到手裏,他伸手遞給了樛木。

樛木遲遲沒有接過。

“沒事的。我已是砂隐的中忍,這點權限還是有的。”次郎一皺眉,很快又舒展開來,“這并不是什麽高層的秘密,不過是砂隐人盡皆知的事罷了。”

還是沒有接過。

“呵,在木葉待久了,變得這麽優柔寡斷了啊樛木。”次郎的聲音已變得有些冰冷。

他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藍色系帶的護額,上面分明是木葉的标志。

樛木心一跳,摸向自己口袋。

果然,已經沒了。

她下意識以一種望着敵人的目光注視着次郎。

對方卻突然笑了,笑容下暗藏着幾分悲戚:“放心吧,我是不會傷害你的。”說着,他将護額還給了她。

道過謝後,樛木回到花店,坐在窗邊,打開了卷軸。

開卷便是:‘風之國砂隐村砂之守鶴三代人柱力砂瀑我愛羅,已被四代目風影驗證為失敗品,擇日進行摧毀。’

心一跳。

又想到我愛羅現在還完好地站在她面前,她才驚魂未定地拍了拍心口。

看來是六年裏第一年發生的事呢。

垂眼,繼續讀下去。

的确如次郎所言,都不是什麽機密的事。也應該是砂隐村乃至風之國的人都知道的事。

可對于我愛羅而言,卻都是殘忍的事。

‘第一年12月,派遣暗部第一分隊對人柱力進行暗殺,失敗。全滅。’

‘第二年3月,派遣暗部第三分隊對人柱力進行暗殺,失敗。全滅。’

……

一直到第六年。

【風影大人為了村子的安全,便不斷派暗部和上忍去暗殺人柱力……源川喬木就是在上個月的暗殺中,不幸被守鶴殺害的。】砂隐忍者的話突然回響起。

哥哥也參與了。

可是也沒辦法吧,他畢竟是砂隐的忍者啊。對于命令,忍者能做的就只有服從吧。

夜叉丸……也是如此吧。

卷軸裏同時也記載了,人柱力暴走了多少次,殺害了多少暗部多少忍者多少村民,一個個血淋淋的數字觸目驚心。

最後高層決定:‘應盡快摧毀人柱力,以免遭受更大損失。’

于是,派遣一個下忍去執行一個個艱難到上忍都可能會喪命的任務,同時,派遣更厲害的忍者去對人柱力進行暗殺。

結果仍是,毫發無傷。或者,全軍覆沒。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樛木氣得只想把卷軸砸到地上。

這幫老頭子眼裏只有暗殺嗎,暗殺管什麽用啊!這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好嗎!

難道不應該想辦法幫助人柱力控制守鶴,控制砂之力嗎?

這樣我愛羅就不會痛苦了,村民也不用再害怕他了。

恐懼他、排擠他、孤立他、暗殺他……這些事只會讓我愛羅變得更加殘暴更加嗜血而已吧。

當我愛羅還是個跟在她身後的小正太時,她也聽過不少關于村民被砂瀑送葬的事。可是那大多是因為一個年幼的孩童無法控制砂之力,再加上無法睡覺性情不穩導致的。

那時,她知道我愛羅是個善良的孩子,絕不會是發自內心想要去殺害村民的。

在木葉時,她看出了,我愛羅想殺人,而且是發自內心對鮮血的迫切渴望。

她也本能地感到害怕,但更多是不解。

如今,或多或少明白了。

六年,就這樣一直籠罩在随時會被暗殺的恐懼之中,連自己生死的權利都被剝奪。在這漫長的時日裏,一直命懸一線。

同時,自己身體裏還有一個狂暴兇惡、對自己虎視眈眈,随時都可能會吞噬自己的魔物。

我愛羅心裏也一定很害怕,很希望有人陪伴的吧。

可是都沒有。

沒有一句安慰,也沒有一個溫暖的擁抱。

更沒有愛。

這六年,他都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啊。

這是常人可以承受的嗎!

砂隐村,真是太冷血無情了。

突然間好恨,恨自己居然對這一切一無所知,恨自己這六年來居然沒有在他身邊,恨自己居然還在木葉怡然地生活着。

‘啪嗒——啪嗒——’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

不行!她要去找我愛羅!

要去告訴他,哥哥被殺害了她雖然難過,但不怪他,這不是他的錯。

還有她願意在他身邊呢。

抹了一把眼淚。樛木擡起頭,卻被窗外的東西吓了一跳——

“啊!”

老虎!

一只黃色的小老虎!

沙漠裏怎麽會有老虎?!

而且那‘老虎’還趴在窗臺,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望着她,見她看過來後,一眨眼斂去了擔憂。往後一跳,屁股高高撅起。

不好,它該不會是想——

“你不要——”話還沒說完,只聽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窗戶的玻璃已經碎了一地。

而罪魁禍首還高傲地站在一堆碎玻璃碴中間,事不關己地抖着毛發:“都說砂隐的窗戶堅固,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這個戰鬥狂!

樛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忍着怒火:“你怎麽來了?”

“傳不知火老師的話呗。”

關正扭曲着身子,費力地弄掉夾在毛發裏的黃沙:“我說你幹嘛跑到這種鬼地方!我費了好大勁才找到你!你看,我的毛全變成這樣了!我雪白的毛毛……”

相比起樛木,它似乎更是怒氣沖沖。

瞥了一眼窗外。天色染着昏黃,太陽周圍也是一種奇怪而慘烈的血紅色。灼熱的空氣流動混亂。半空裏已浮動着肉眼可見的砂礫。

“你運氣不太好。”她道,“沙塵暴快來了。”

小時候在砂隐,她也經歷過幾次。

砂隐的沙塵暴尤其可怕呢。

“來了就打死他呗!”小雪豹不解地歪了歪腦袋,生長在水之國雪峰的它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有些新奇。但最後還是選擇了暫時不管沙塵暴這個對手,堅持不懈地抖沙子。

對上樛木鄙夷的神情,它不滿道:“我又不是駱駝!”

“對了,”樛木問道,“你說不知火老師的話,是什麽?”

終于抖落了身上最後一粒砂子:“不知火老師說,讓你一周內回去。”

不知火老師的話是絕對不能違背的。別看他平時沉穩親和,潇灑飄逸,但生起氣來可不是鬧着玩的。她還記得千葉矢一有次惹惱了他,被罰用嘴叼着千本一個月,連睡覺都不能松開的事。

只是,只有一周啊……

樛木皺了皺眉。

除去返程至少需要的三天,她其實只能在這裏待四天而已。

這四天自己能做些什麽呢。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樛木鎖緊了眉心,嚴肅地望向因為成功傳達了信息正沾沾自喜的小雪豹:“那你來這裏用了多久?”

小雪豹歪了歪腦袋,認真地想了想。

“六天……人呢?”

樛木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只剩空氣中隐隐回蕩的聲音。

“雪豹關,我要被你坑死了!”

“駱駝都比你快!”

砂隐村口。

空氣中煩躁湧動的砂礫讓小雪豹幾乎睜不開眼睛,它連忙跳上樛木的肩頭,牢牢抓着她的衣服。

樛木抓下關,一只手将它護在自己的身前的長袍裏,另一只手扯着帽子,向前跑着。

“你單手抱我我很不舒服啊!”

“少廢話。”

只有一天……再快也來不及啊。

好不容易到了砂隐村外數裏,可沙塵暴卻愈發猛烈,風聲如鬼哭狼嚎,風浪似饕餮吞吃。眼前盡是茫茫黃沙,根本找不到東西南北。如刀割般的狂風更是讓人寸步難行。

“休戰!休戰!”樛木懷裏,小雪豹悶悶地嚷着。

這樣子,要是真到了沙漠深處去,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只能先回村子等沙塵暴過去了。

樛木轉身,朝村子的方向艱難地返回。

“前面有人。”關突然低低說了一句。

砂隐村的人?村裏的人應該知道沙塵暴的厲害吧。這個時候大家應該都乖乖躲在屋裏,沒有人會像自己這樣不知好歹地跑出來吧。

難道是外村的人?

結印,她和關的身影瞬間被隐去。然後繼續走着。

她倒有幾分好奇,在這樣惡劣的天氣裏,有誰會在外面轉悠?

一個單薄瘦弱的身影若隐若現,在漫天黃沙的背景下顯得尤為渺小。背對着樛木向前走着。紅色的發如同跳躍的火焰。

然而他的步伐卻異常平穩,不像她,在這沙暴之中東倒西歪。

再拉近點距離觀察,這才發現,原來大部分砂子到了他身邊便自然落下了,沙塵暴仿佛就在他身邊靜止了。

樛木的心狂跳起來。

我愛羅?

他怎麽會在這裏,他應該比自己更清楚沙塵暴的可怕吧!

我愛羅突然回頭,皺着眉心,神情冰冷地盯着她,或者應該說是她的方向。

被發現了?

不,應該不會。上次在死亡森林中央塔,那麽多上忍都瞞過了呢。

樛木緊張地站在原地,手心不自覺浸出了汗。

我愛羅還是緊皺着眉心,但神情似乎松動了一些,然後回過了頭。一眨眼,他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

咦?

樛木使勁地眨巴着眼睛。難道自己剛才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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