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樛木出院

“你昏迷之後的事情,就是這樣。”不知火玄間道,“松井次郎以陷害木葉使者為名交給高層處置了。”

“樛木,你別太難過。”千葉矢一安慰道。

或許這個忍者世界就是這樣,死亡是家常便飯的事。

“筱這些年,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樣子,其實他才是用情最深的人。”聽着不知火玄間的話語,不由得想起之前出任務時,筱總是用身體擋在她和矢一面前的場景。“只是他的心結,不是我們所能化解的。而且,他一直是為任務而戰、根據忍者的規則而行動的人,所以他也一直都沒能真正開心過。能為了自己弟弟而死……應該也是他最滿意的結局了吧。”

不知火玄間的尾音化為一聲沉重的嘆息。

那不知火老師你眼角那晶瑩的東西,肯定是筱純淨的靈魂化成的最美好的微笑吧。

其實有一點,不知火玄間沒有告訴樛木和筱。

【我知道,長時間待在別的忍村具有很大危險性,即使是中忍。所以,要是砂隐對木葉沒有了明顯的意圖,你就可以提出申請回木葉,我将視為你們任務完成。千萬不要勉強。】這是臨走時五代目火影對他說的話。

是時候了。

不知火玄間擡頭,看着沙漠萬裏無雲的藍天。

“風影的位置,我沒興趣。”風影樓頂,冷風呼嘯。源川喬木站在欄杆前,雙眸微阖,眼神不知在看着何處,神色淡漠而疏離。

“既然你已經回來了,作為砂隐的忍者,理應為砂隐效力。”喬木身後兩三米左右的位置,衆長老圍成了一個半包圍的圈子。朝宗長老站在中間,似是有些無奈地往外攤手。

“呵,為這種村子……”一道暗光從那秀美如琥珀的雙眸中閃過,源川喬木微微颔首,俯瞰了砂隐一眼,冷冷一哼,不過聲音極輕,在場的長老都未聽清。

見源川喬木執意不肯,衆長老交換了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朝宗長老輕咳一聲:“五代風影的位置,你要是實在不願意……也罷。只是依你現在的能力,成為暗部部長綽綽有餘,所以我們認為……”

朝宗長老話音還未落,源川喬木突然轉過了頭,盯着他,冷冷道:“如果我說不呢?”

朝宗長老一愣。他始終如一的慈愛笑容給人一種斂脂搓粉捏造出的假面具的錯覺,而此時他的面具似乎出現了一道裂痕。擺擺手,示意周圍護衛和長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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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闊安靜的天臺上,轉眼只剩下源川喬木和朝宗長老二人。

“源川喬木,村裏現在正處于一個極其混亂、群龍無首的時期,四代已經去世兩年多了,要是再沒有一個合适的風影的話,對村子的發展是極其不利的。尤其是近年來,砂隐在五大忍村的地位大不如前……村裏此時能擔此大任的,恐怕只有你了。”

喬木削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只是修長的指尖輕輕指向砂隐某處。

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個紅色的瘦小的身影正在砂隐屋頂之間跳躍,身影起起落落,如同躍動的火苗。

朝宗眼裏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厭惡。

“我覺得他更合适。”将朝宗的神情盡收眼底,源川喬木嘴角突然勾起一個帶着幾分玩味的弧度。

朝宗重重的嘆了口氣。

随着這口氣嘆完,他再看向源川喬木時,似乎有的東西不一樣了:“我們是拿你沒辦法。不過……我們能拿走你珍視的東西,就像十五年前一樣。”

源川喬木微眯起眼睛,眼裏閃爍的光芒如狩獵般淩冽而危險:“你在威脅我?”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一直以慈祥面目示人的朝宗長老,背後竟是這般模樣……”喬木不慌不忙地一笑,“砂瀑我愛羅的事,其實也是在你暗中指示的吧。”

“你果然很厲害。”朝宗微微一笑,“可是越這樣,我越是想要讓你為我所用呢。如果你不答應的話,就像剛才說的,我只有……”

“你可以試試。”

一陣風沙吹過,再定睛一看,哪還有源川喬木的身影。

***

樛木在一個月之後出了院。

中間不知火老師和矢一常常來看望她,哥哥也來過一兩次,只是每次都看一眼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好像很忙碌的樣子。連手鞠和勘九郎也來過,可是我愛羅卻一次也沒來。

“你确定要跟去我家?”樛木看了一眼提着大包小包藥品的川島沙和。

潛心于砂隐醫療事業的銀風長老不久前駕鶴仙逝,而他的首席弟子川島沙和便接替了醫療部負責人的位置。雖然滿臉的不情不願,行動也懶懶散散。但她卻能将所有的工作完成得極其漂亮。

真是挺矛盾的人。

這個女人最近也改變了許多。沒有再戴那副厚厚的眼鏡,一頭瀑布般的長發剪成了齊肩的短發,不蔽體的暴露着裝也換成了正常的砂隐長袍,不得不說,川島沙和确實有一種別樣風情的美。而最明顯的改變是,眉宇間的戾氣和頹廢之氣消散了許多。

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但長老們對川島沙和變得規矩了無一不表示欣慰。

“你雖然出院了,但情況還不穩定。”末了,川島沙和還不忘冷冷地加上一句,“你以為我願意啊。”

“哼。”不屑地冷哼一聲,別過了頭。還以為她對自家哥哥的那點意思自己看不出來啊?“得了吧,即使換個發型換套衣服,我哥哥也不會喜歡你這種塗指甲的老巫婆的。”

“你說什麽!誰、誰稀罕你家哥哥了!”川島沙和氣得幾乎想把東西往地上重重一摔。“還有,誰是老巫婆?!”

她就搞不懂了,雖然不想承認,但之前源川樛木明明是一個單純可愛的小女孩,經常被她一句話氣得眨巴着大眼睛啥也說不出來,為什麽大難不死醒來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天一副又冷又拽的表情,說話也完全變了呢!

她明明才二十一呀,怎麽就老巫婆了?

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指甲油早卸了,也修剪的整整齊齊。

“呵,還說不在意。”樛木的聲音冷不丁傳來。

“……”

到家時,哥哥并不在。川島沙和走後,樛木在沙發上昏睡了不知多久,再次睜眼時,月已高升,沒有亮燈的屋裏一片昏暗。只是比起兩年前,似乎多了些什麽,溫暖的充實的東西。樛木拉下那件不知何時被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放在沙發上,站起身。

素色窗簾随風翻飛,在月華氤氲中呈現出半透明狀。而那個人欣長身影正靜靜站在陽臺邊,沐浴在如水的月色之下。一如當初。

只是那太過夢幻的身影總給人一種随時會随風而逝的錯覺。

“歐尼醬!!!”樛木飛奔而去,一頭紮進了喬木懷裏。

“樛木,睡醒了?”喬木揉了揉她的頭發。

能清晰地感受到頭頂上的大手傳來的淡淡的溫度,樛木緊緊抱着自家哥哥,小貓般地噌啊噌。

喬木看着她,眉眼低垂,灑下一輪淡淡的陰影,眼裏是獨一無二的溫柔,絕美絕俗。

“身體怎麽樣?”

“好多了。”

“樛木,你一直這樣我怎麽跟你說話?”喬木有些無奈。

“不要。”繼續埋着臉噌啊蹭。

“接下來怎麽安排的?”

“不知火老師還沒派人通知我,就先和哥哥在一起!”

“不去找你朋友嗎?”

“哼!我愛羅?”樛木像雪豹關一樣不滿地哼唧着,想着我愛羅說的那句【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心裏就一陣難過和委屈。

她十分不滿:“才、才不去找他呢,他又不想看到我!人、人家費了那麽大勁兒好不容易到了他身邊,他……他他他居然說出這種話!哼,真是氣死我了!”

越說越氣惱:“而且我住院這麽久,居然還不來看看我?哼,不見就不見!他就是個大笨——咦?”

說着說着,愈發感覺氣氛有些不對。頭頂上還傳來了哥哥的輕笑聲。樛木擡起頭,不解地左右看了看。剛才她直接奔向了哥哥而且一直把腦袋埋在哥哥懷裏,什麽都沒注意到,還以為四下無人呢。

摸了摸自己抽搐的嘴角,樛木尴尬地笑了笑。

“哈、哈喽,我愛羅……”

“……”

尴尬。

這是樛木頭腦中唯一的想法。

我愛羅靜靜地站在原地,深紅色的身影與皎潔的月光交相輝映,臉上的神情也是晦暗不明,難以分辨。只有微風輕拂過額角的紅發,血染的‘愛’字仍是那麽清晰明顯。

他是不是都聽到了呀!

好丢臉!

哥哥居然都不提醒自己還有人在!

樛木拽着哥哥的手,有些不太好意思去看我愛羅,一會兒視線又偷偷飄過去,一會兒又連忙飄走。

看着樛木飄忽不定,不願意直視自己的樣子。我愛羅眼裏的悲傷一閃而過,看似平靜的綠眸中翻湧着歉意、內疚和感動種種情緒。終于,他輕輕開了口:“對不起……”

這個時候她該說什麽好?

捏了捏哥哥的手,而喬木卻輕輕挑了挑眉,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

“那個……”樛木撓撓臉蛋、磨磨唧唧了半天,正想說些什麽,卻見我愛羅的身體突然纏繞上金色的砂子,然後随風遠去。

咦?!

咦咦咦!!!

“樛木,真是失敗呢。”喬木略帶戲谑的聲音傳來。

樛木十分不滿地瞪着眼:“哥哥你都不告訴我我愛羅在這兒!居然全被他聽到了!”

“他都在這兒好久了,明明是你沒有注意到吧。”

“嗚……”

“之前有人借我的身體,跟我愛羅說了好多過分的話呢。”望着砂子飄走的方向,樛木出神地喃喃着。

喬木沉吟半晌,輕輕摸了摸她頭頂的發:“放心吧……他很聰明,什麽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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