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色鬼。

喬葉不敢在原地多逗留, 她捂住那只香噴噴的烤雞快步走, 怕驚動那人, 她也不敢跑起來, 只當作不知道後面有人跟着。

他們學校正在擴建宿舍樓, 進來學校的人員也較為複雜, 有一回她聽傅曉瑜說, 同樣也是在這樣一個深夜, 樹林裏就發生過工人欺負女大學生的事情, 後來被校方壓下來了。

她後悔沒随身些什麽辣椒水、防狼噴霧之類的東西, 要不然也能抵擋一時半刻。

這條路狹窄又不平坦, 兩旁小樹叢立,不知名的樹叢一簇又一簇, 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拉進去, 第二天無顏面對殿下就抹了脖子。

她腦子裏經常充滿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也不排除是想多了。

她加快腳步,只需走出這一小段路, 外面就有亮堂的大黃路燈和願意仗義相助的校友。

直到她走出來,那人也不再跟上來。

喬葉松了一口氣, 往宿舍大門走,見到那個平常冷得掉渣的宿管阿姨也覺得倍感親切。

她回到宿舍,把燒雞平鋪在桌上,和另外三個人分享今天發生過的事情。

“我今晚被人跟蹤了,你們說那個壞人是不是觊觎我的美貌啊?”她今晚在堂哥那裏吃得油膩, 只用牙尖慢慢啃着一個翅膀作消遣。

傅曉瑜兩手油膩抓着雞腿正大大快朵頤,聽了她的話,點破一個可怕的真相:“或許那個人只是觊觎你手中的燒雞?”

喬葉:“……”

她懶得再和與傅曉瑜計較,在舍友們吮着手指頭的氛圍中,打開AA錄幹音。

由于錄的是小樣試品,她的試音詞也只有短短二十來句,她也沒有和殿下讨論過,只打算先錄一個版本出來,等會兒發到群裏,讓大家先聽聽看給她意見,不行再重來。

因此,她也不需要太注重錄音壞境這個問題,嘈雜也随他去了。但若是真正錄音自帶這麽嘈雜的BGM,估計後期君萌喵萌能讓她返音到吐血。

她不确定她這個一言難盡的聲音是不是真的能勝任女主這個角色,上回殿下說這部劇将會是她人生的轉折點,她怕是由黑紅轉到黑紫的轉折點。

幹音很快就錄好,她已經盡量放松嗓子不讓它夾着,她把音頻發到群裏——

一葉橋[CV]:幫我聽聽看,看看還嗲不嗲。

今天的企鵝群有些安靜,隔了十來分鐘,也沒見有人回她,更別說是有人能給她意見。

一葉橋[CV]:你們在哪裏?這個群像只剩下我一個人一樣,可啪!

她這一說,總算有個有良心的人搭理她。

天螢[翻唱]:他們都在YY聽課,你把音頻發到YY啊,殿下也在。

一葉橋[CV]:我的YY最近卡成狗,發音頻好困難。他們聽什麽課?

天螢[翻唱]:調戲妹紙十八式,我聽了感覺懂了好多男生追女生的套路,天啊。

一葉橋[CV]:殿下……也聽?

天螢[翻唱]:嗯,昨晚才開始的,快過來玩。

喬葉退了企鵝,才進入社裏的頻道,班若正誇着麥上的栖吾枝:“55,你去開直播撩妹吧,網紅的人生就在眼前。”

栖吾枝:“我本身是比較內向的,也就在網上會換了一個人一樣,不敢開直播不敢看鏡頭,還要感謝殿下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知道我的長處。”

污婆班若笑得前後大仰,挑栖吾枝話中的詞重複:“長處?”

栖吾枝唔了一聲,提醒殿下:“殿下,你看,就是這樣,污不污?”

喬葉聽這兩人的對話,上眼皮突突地跳,她開麥說話:“你們這樣帶壞殿下了怎麽辦?”

班若:“這個不叫壞,是污得可愛。”

栖吾枝:“殿下就是安靜的聽,都沒怎麽參與過我們的話題,怎麽會帶壞?”

喬葉想起來這裏的目的,等音頻傳輸好之後才說話:“不要污了,幫我聽一下行不行?”

“行。”

“行。”

不出三分鐘,她就收到衆人的意見,總的來說不那麽嗲了,但還是逃脫不了嗲的魔咒,可嗲和角色本身也沒什麽聯系,戲感到位就行,班若說她聲音裏缺少一些底氣,嬌媚有之,卻沒有女主身上堅強的感覺。

她問:“那我該怎麽改?”

“難改,找找女漢子的感覺?”班若說:“要不然請教你師傅或殿下?”

經班若提醒,喬葉才想起師傅很久都沒有聯系她,她也很久沒有去問候師傅了,她悶悶地說:“我師傅最近冷得很,不知道是不是抛棄我去找別的徒弟了。”

說實在的,她能有如今這樣的“功成名就”,有一半的功勞是拜她師傅所賜,不過那也是她心甘情願的,怪不了他。

“我看到人家逢年過節都給師傅送點小心意的,你是不是沒送?”

“他不要啊。”喬葉也曾旁敲側擊想問出金獸的地址,偷偷給他寄一個卡片或者A市的特産過去,可金獸也不好糊弄,每次都能識破了她的小計謀。

“而且,我怕死他。”喬葉說。她有點害怕她這個師傅,盡管隔着網絡,和他聊天時,她都會小心斟酌詞句。

容初在另一頭揉着眉心,不得不再次審視自己的行為态度——有這樣可怕?

他清咳一聲,說話:“喬葉,你現在去我窩裏。”說着,他下跳到加密的子頻道。

“嗯?哦哦。”喬葉也跟着下跳。

密碼她也知道——社長是個大好人,她和他說好聽的幾句就已經知道了密碼。

子頻道裏安安靜靜,只有她和他的兩個賬號一上一下緊緊的挨着。

“殿下?”

“嗯。”容初說:“我聽過你發過來的音頻,現在聽我說。”

“我在聽、我在聽。”喬葉放下指甲油,殿下說的話她肯定要聽的。

“聽話,閉上雙眼,全身放松。”他的聲音緩緩,她聽話地閉上了雙眼。

容初得空的時候又把《孤旅》閱讀一遍,他給她勾勒出女主的樣貌性格——

“你是柔弱的女性,身上卻肩負重責,是幕後黑手對付我的最後一顆棋子,美麗成為你最好的武器。”

“被催眠後,你仍愛着我,我們之間卻隔着重重的仇恨。”

“我一直在找你,你痛苦着、掙紮着,對我若即若離。”

容初幾句話,幾乎已經把《孤旅》中餘西西三個階段的感情變化簡單道明了。

喬葉明白,師傅也跟她說過,配音時要把自己融入到角色裏,她,此時就是餘西西,抛開戲感抛開一切,她就是餘西西這個人,她說的每一句話,包括情感和态度代表的就是餘西西。

“好了,明白一點了嗎?”容初問她。

喬葉說:“明白了,也就是我不需要夾着嗓子或者壓低嗓子說話,用最自然、最舒服的方式來就好。”

她想到之前的每次錄音,只要她坐在麥克風前,她說話就換了一個腔調,她今晚錄的那個版本為追求聲音的好聽,就一直是端着說話,字正腔圓是好聽,可是有時候也缺少自然。

其實現實中的人,有哪個會像播音員那樣說話呢。

“嗯,你很聰明。”

喬葉站起來嗷嗷大叫,她師傅都沒有這樣誇過她呢。

順了順呼吸,平靜下來,她回到麥上:“謝謝殿下。”

她想了想,又問他:“殿下,我師傅說我的嗓子很适合配深宮壞女人,然後我就接這類角色了,可現在看來,我以後是不是可以嘗試別的角色?”

“是。”容初回答:“你可以嘗試接別的角色。”他之前專注于她擅長的音色,成功是成功了,可問題也是來自于成功,角色塑造得太成功,許多人或者也包括她自己都入戲深,才會惹來謾罵。

如今,他想着倒是可以嘗試着改變。

“再次謝謝殿下。”

“明天就錄音吧。”

“是。”喬葉說完之後就退出了頻道。

她洗好臉,敷上一張補水面膜,手指輕拍着臉,臉上水水嫩嫩,她跟傅曉瑜說:“殿下剛才誇我是美麗又柔弱的女性,還說他一直在找我。”

傅曉瑜呸她,“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我是不是忘記告訴你,殿下在和我們社合作的事情?”喬葉怕說話之後面膜不夠緊繃留下皺紋,小嘴小幅度地說話。

“我知道啊,我們社裏的人都讨論了很久,說你們社有這一樣尊大佛在,《孤旅》是十拿九穩的。”傅曉瑜想起喬葉剛才錄的是女主的臺詞,不可置信:“你配餘西西?”

緊接着,是不斷哈哈大笑的聲音從宿舍裏傳出去,傅曉瑜笑得肚子疼:“你反派配了這麽多,還能配正面角色?”

“嗯。”喬葉從鼻子裏哼出一個音,“不說了,我去問候一下我那師傅,看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徒弟了。”

傅曉瑜勸她快去:“你這時候确實應該去問你師傅,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從頭徹尾換了你的聲音。”

喬葉無視掉傅曉瑜話中的嘲笑,殿下已經給她解決所有的問題了,此時,她的心中一片清明,只等明天再練個把小時,然後聲音涅槃重生。

****

容初今晚有些忙碌。

他才聽了喬葉的錄音不久,也才給了她相關的意見,沒出十分鐘,她又發消息給他。

林酷已經過來催他數次,說再不休息他就要電腦的拔插/頭了。

林酷明天還要上學,他也不好因為自己晚睡而讓他不能安心。他見到YY閃爍,還是關了電腦,電腦屏幕的光線終于暗下,也終于不會讓林酷起疑心。

他關了燈,躺下來,手機重新登錄YY,手機微弱的光下,映照出他嘴角的笑意,愈來愈濃。

一葉橋:師傅……你還記得你還有一個徒弟嗎?

他修長的手指捧着手機,一字一字地打,虔誠又莊重。

金獸:忘記了:)

一葉橋:我最近都有好好上課好好練習,沒給您老人家丢臉。

金獸:你知道圖上進就好,不要為師整日督促你,別總是逃課,無論是學校的課程還是YY上的課程,學以致用懂嗎?

一葉橋:我知道了!

一葉橋:師傅,臨近植樹節了,你有什麽願望嗎?

金獸:沒有!別總是想些有的沒的,禮物也不用給為師送,為師什麽都不缺。

他想了想,故作老成,複又打字——

金獸:心意到就夠了。你每個節日都問為師有什麽心願,清明節也問,是覺得我是容易賄賂的人?

一葉橋:不是不是師傅,這我不是沒什麽好報答您的麽?

……

“叔叔,我都看到你沒睡了。”此時,林酷穿着全身是斑點的睡衣,頭發淩亂地站在房門前。

容初無奈,可臉上卻是溫柔,用被子捂住手機,才說道:“我就要睡着了,你一過來我又醒來了。”

林酷小身子跑過來,跳到他的床上,小手準确無誤地找到被捂得快要悶氣的手機,嘟囔:“你騙人!喬艾鐘說,半夜還玩手機的人,多半是在找姑娘約會。”

容初挑眉,順順林酷亂糟糟的頭發,好笑道:“這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姑奶奶教的。”

“我覺得她懂得好多。”林酷已經掀開被子想鑽進被窩裏和容初一起睡。

容初拍拍他,讓他回自己的房間睡,吩咐他:“你好好和她相處吧,我睡了。”

林酷被趕出來,有些悶悶不樂,卻也不忘再關心他的叔叔一遍:“不要和漂亮姐姐聊天了,你要好好休息。”

“嗯。”容初略帶睡意的聲音透過被子悶悶的傳來。

待關門聲響起,他才查看消息。

YY裏已經進來好幾條信息。

一葉橋:我無聊的時候畫了一幅畫,送給師傅?

一葉橋:師傅你睡着了嗎?

一葉橋:你睡着我就不打擾你了,晚安。

容初見她已經下線,也放下手機。一室黑暗,只剩下窗外的一個一個星星互相幹瞪眼,孤單又寂寞。

喬葉此時也平躺在床上,舍友們在讨論着童年追過的經典電視劇、追過的明星,她沒有接話——她發現她們生活的年代好像和她不一樣。

她跟師傅聊天聊到一半,他就不回複她了。她覺得師傅八成是生氣了,盡管她捉摸不透他到底在生氣什麽,可女人的感覺很敏銳,她單純的覺得他就是生氣了。

她蹬蹬被子,睡死如豬。

第二日,她想逃課錄音,正好宿舍沒人,傅曉瑜也沒有機會聽到她以新的方式錄音,她想着正好可以以一個驚豔的方式登場。

可,待到上課鐘聲響起,她想起師傅昨天晚上和她深夜談話許久,不能辜負師傅的期望,她一咬牙一跺腳,撿了一本書奔往教學樓。

錄音的事情也就拖延至下午。

她挑在宿舍沒人的時候,只花了半個小時就把幹音錄完,又信心十足的發了策劃久久零。

久久零都忍不住誇她終于能提前交音了,不像以往總要催促好幾遍才交。

喬葉發了一個得意的表情給她,心道塵扶殿下是治好所有拖延症的良藥。

她跟久久零打探消息——

一葉橋:殿下交幹音了沒有?

久久零:你們是約好的嗎?他和你同一個時間發過來的。

一葉橋:/得意/

可喜的是,幾天之後,喬葉不用再返音,聽萌喵萌說後期制作已經做好,而且此時demo也已經發給明面大大,只等他做最後的決定。

明面大大忙,也不可能回複他們那麽快。

在等待消息的這一周裏,她也在微博上宣布暫時不接深宮毒婦的角色,因此整天奔跑于教室、食堂和宿舍,三點一線的生活簡單平淡,她過得猶如鹹魚,也沒逮着什麽事情值得發微博的。

殿下說這個叫修身養性,一葉橋不鬧幺蛾子,別人也不會無故給她鬧幺蛾子。

微博上的那些人都以為她是被他們攻擊怕了,不知道正躲到哪裏哭,聽說她的整容臉因終日哭泣哭得掉了下巴。

喬葉哭笑不得。

更可笑的是周四的晚上,她收到一條私信,一個昵稱為黃昏後的人竟發了一大段文字給她,此時她正在社團的頻道裏和一群人聊天,看到那一段文字,忍不住分享到頻道裏——

黃昏後:喬整容我求你發微博了行不行?好不好?你不發微博的這些日子裏,我灰暗的生活變得了無生趣,每天乏力春困、提不起精神來、爬樓梯還沒到二樓就心跳氣喘,每天守在你的微博等你發微博再黑你成了一種習慣,求你發微博給我提提神行不行?求你,拜托!

喬葉調侃:“這個人有病嘛?我第一次覺得我的黑粉們也挺可愛的。”

班若笑得甜甜,“你已經成了黑粉們精神娛樂的主要來源,境界上升了啊。”

“手癢想發這個到微博上。”她握住自己的爪子,忍住不發。

容初才剛進來,便聽到她這樣大言不慚的話,提醒她:“讓你修身養性,這麽快就忘記了?”

所謂的修身養性,就是讓喬葉買個字帖練練字,得空畫個畫,實在管不住自己,就練練聲發洩發洩。

麥下的人受不了塵扶這種嚴肅中又帶有寵溺的聲音,很生氣卻又不能拿她怎麽辦的感覺,真的太要命,一個個都稱鼻血已經流盡。

班若污婆接話:“殿下,修身養性,她可能只剩下最後一個字了。”

喬葉的臉囧成豬肝色,她一個黃花大閨女的,只能佯裝羞澀:“人家都不知道你們在講什麽?”

班若聽後,有些無語:“誰讓你又把這副嗓子搬出來了,我覺得過幾天我們就有得忙了,你快找回餘西西的感覺。”

班若說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喬葉聽過demo,幾個人的聲音效果很棒,社裏的人聽了也覺得《孤旅》是勢在必得。

此時寡人孤僻以及各個配音社的社長正和明面大大商量廣播劇的事情,只等最後的消息,因此今晚到社裏的人比較齊,都在等待消息中。

而相對于喬葉,如若他們社取得廣播劇授權,這也意味着她将會是餘西西好一段時間。

明大的小說篇幅較長,光是把第一卷做成廣播劇,論每周發兩期的頻率來看,也要小半年的時間。

喬葉應答了一聲,換回餘西西的感覺說話:“這樣像了嗎?”

容初見她太入戲,恨不得時時刻刻都保持餘西西的狀态,勸她道:“不着急,等确定了消息再說。”

社長已經和明大聊了一個小時,也不見他回來通報消息,班若着急:“社長不會因為不成功,就不回來了?”

“怎麽會。”其他人附和。

約是過了半個多小時,喬葉也等得心焦,社長才慢悠悠地爬上麥說話,說話前不知是緊張還是什麽原由,還喝了水才說話。

“哎……”一聲長嘆,聲音裏有惋惜,有不甘,寡人孤僻的心情低落,悶悶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對不起你們,之前是我信心太足了,才給大家這麽多的期待。”

他的一句話出來,換來的是五秒鐘的沉默。

緊接着的是不可置信、或是失望的嘆息嗷叫。

“不可能啊,我偷聽過別的社的demo,還是覺得我們的才好聽。”

“明大是不是沒有聽我們的啊。”

“哎,再努力吧。”

喬葉聽出他們的虛情假意,戳穿真相:“真是,你們配合社長表演也不敬業一點,好歹是混網配圈的呢。”

社長每回說假話,尾音總會微微上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社裏的老人都知道這一點,也就能糊弄新人一小會兒。

寡人孤僻這才正經起來,“我們先制定一個計劃給明大看,既然争取到了就要做得最好是不是,下周開始好嗎姑娘們。”

頻道裏的人開始一本正經的制定廣播劇的計劃,中途不知是誰內心的激動抑制不住,提議說:“不如周末面基慶祝如何?”

随後,其他人紛紛附和說這個主意好。都說等待這個好消息太過煎熬,急需吃吃喝喝好好慶祝一番。

社長覺得驚奇:“廣播劇還沒出來,你們就想着慶祝?”

“這次就小小的慶祝一下,下回廣播劇出來也可以來個大的慶功宴啊。”

“對啊。”

“對啊。”

社長妥協:“時間?地點?”

衆人一言一語,最終确定下來的時間是本周六,A市的東陽街古鎮裏。

讨論聚會完畢,又不只是誰問了一句:“殿下會來嗎?”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衆人皆表示——想看殿下的真容。

喬葉冷哼,她早就見過殿下了,殿下好看得驚人。

那個人覺得他說的話不妥,這樣問真是打擾到殿下了,也怪殿下這些天太親民,她都忘了殿下不喜歡熱鬧,只能幹笑說:“我說話不經腦子,殿下對不住。”

殿下回答她:“我可能下午才能到。”

喬葉剛想削一個蘋果吃,沒拿穩,蘋果滾落地上,造成一個醜醜的傷痕。

作者有話要說: 不久以後的某一個晚上,

容初跟喬葉說:乖,聽話,全身放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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