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昨晚那個人的:“怎麽樣?查出是哪家做的嗎?”

那端傳來了有些耳熟的男音,這會兒恩靜就坐在他身旁,于是能聽到那人說:“《X報》,頭版頭條呢,自己回家看吧。”

“好,新酒店的餐廳承包商我會填你的名字。”

“爽快!哦,對了,你太太就在旁邊吧?”

沒想到對方竟提及自己,恩靜有些錯愕,卻見阮東廷突然間莫名地冷了臉:“做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想和她聊聊啊……”

“不方便,再見。”不由分說挂電話,阮東廷轉過臉來,看着恩靜疑惑的表情,“連凱夫。”

原來是他!她就說,怎麽聲音聽着這麽耳熟。

不過念及上回兩人的争執,恩靜還是轉移了話題:“昨晚在監控室的保安幫了我們不少忙。”

誰知他不吃這一套,還是冷着一張臉:“我會獎勵。”

“我看了他的名牌,叫……”

“人事部會處理。”他淡淡打斷,口氣裏有種莫名其妙的不爽。

很明顯是不想和她多說了,恩靜無奈地看向窗外。

阮家正籠罩在一層緊張的氛圍裏。秀玉一看到他們就松了口氣:“看你們一起回來我就放心了,快看看這報紙,寫的都是什麽啊?”

餐桌上除了咖啡早點外,還大咧咧地躺着一份報。恩靜拿起來一看:《失約阮太生日宴,阮東廷深夜幽會妙齡女》——碩大一排繁體字以頭條的姿态占據了大半個版面,而尾随其後的,便是昨晚她與阮東廷在01號房裏的場景:對飲的,耳鬓厮磨的,擁吻的……

東廷看也沒看那份報一眼:“放心吧媽咪,明天的報紙會有消息出來,證明那個‘妙齡女’就是恩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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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玉這才放心:“好,做得好!”

是的,做得好,做得妙!沒有人知道原來他早就布了一道局,就像一張密密的網,羅住了那麽多人的心跳。難怪要半夜安排一堆記者到門外蹲點,不就為了借他們的相機,告訴全世界說那“妙齡女”其實是阮太本尊?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阮東廷換了衣服便又去酒店了,婆婆出門,初雲也出門,只餘恩靜一人在花園喝下午茶時,突然,老管家張嫂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太太太太,你快來看看,廚房裏竟然有監控!”

這群人,呵,辦事效率真是有夠低的,兩個多月前阮東廷便已發現的監控他們到現在才發現?虧得天天守着廚房……不,不對!

恩靜突然蹙起眉:為何監控到現在還沒拆除?明明她已經離開廚房好久了,如果是為了偷拍她和阮先生,為什麽“內賊”至今仍未将監控拆除?或者說,那“內賊”裝監控的目的,其實并不是拍她與阮先生?

可晚上将這問題說給阮東廷聽時,阮生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就是害怕被發現,所以才不願意去拆。”

“怎麽說?”

“萬一被當場發現呢?別忘了,裝監控有被發現的風險,拆監控同理。”

“可是……”恩靜仍蹙眉,滿心疑惑。

“嗯?”

“何小姐她……又是怎麽知道我們昨晚會約在那裏呢?”

阮東廷已經伸到了電話上的手頓了頓,那一瞬,他擡眼望向了恩靜,那雙眼裏分明有一閃而過的愕,只是錯愕過後,他又淡淡垂下了眼:“我會問清楚。”

說完又拿起電話,在書桌後面,絲毫不避諱她地撥下號碼:“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恩靜默默退出了書房。

在阖上門時,她仍聽得到他森冷的聲音:“安監控器的人和昨晚偷拍我的記者一定有聯系!我不管你行不行,總之這周內我要知道那個人是誰,否則下周市面上是否還有你們的報紙……”

她離開了這個充滿威脅的書房。

樓下,秀玉正一面審問着工人一面研究那個被拆下來的監控器,恩靜走過去:“媽咪,能不能借我看看?”

那監控器體積極小,又是與廚房牆壁顏色一至的深褐色,安在角落裏,不仔細看誰也發現不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這顏色、看着監控器背面刻着的小小字母“X-G”,半晌後,才回房拿起電話:“Marvy,明天有沒有空?一起喝個咖啡。”

“不懂,說實話我對監控器也算是有研究了,但這牌子——沒有,絕對沒有聽說過!”一杯咖啡飲入肚,對面美得令人驚豔的女子給她的回答就是這樣。

這就是恩靜昨天致電的女子,Marvy。

雖是好友,可此女的風格與恩靜截然不同。她的美是嚣張的,姿态是高冷的,修長身子看似慵懶地依在靠背椅上,可盯着恩靜的那雙眼裏,卻有着擔憂的痕跡:“怎麽樣,和你家‘阮先生’還好嗎?”

可以說,Marvy是她在港入學後交到的最真心的朋友。可饒是如此,在這問題上,恩靜也只是合宜地笑笑:“還不錯。”

“那個何秋霜……”

“謠言而已。”

Marvy挑起眉,精明的大眼定住她。

這态度表明了好友的信任度有多低,恩靜自然清楚。可她只是笑笑,不想多作解釋。

解釋有用麽?人生在世,有太多事不過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Marvy懶懶地呷了口咖啡:“入學那天我們被分到同一個班,那時我還不知原來你就是阮東廷的太太,只覺得為什麽這女子明明華服在身、豪車接送,可看上去,卻像是孤身一人來到了陌生地。”

恩靜握着咖啡杯的手一僵。

遠方夕陽緩緩而下,也是孤身一人,不知要落往哪裏。

“恩靜,人活着的最高宗旨就是對得起自己,壞男人們都該讓他們去死,知道嗎?”Marvy靠過身來,拍拍她臉蛋,成功逗出了恩靜的笑後,才拿起她那看上去很貴的包包: “還有Case,先走了。”

大概所有人都想不到,這時尚的、高冷的、美豔的且聽說曾被雜志評為“香港第一美名媛”的女子,其職業欄上填着的,竟是“私家偵探”四個字。

恩靜淡笑:“你啊,什麽時候才能閑一點哪?”

“哪能閑得下來?衆人都說我‘主職大小姐,副業小偵探’,這兩職業哪個不需要抛頭顱灑熱血?”

恩靜被她說得“卟噗”一下,笑出聲。

“對嘛,就該這樣,笑的時候開懷地笑,哭的時候痛快地哭。”她站起身,不打算搶着買單了,因為兩人相約的地點就是“阮氏”附屬的咖啡廳。

只是要走往大門時,Marvy又突然頓了下腳步。

斂了斂素來高傲的神色,她俯下身來:“可是恩靜,你有多久沒開懷地笑過了?在大學裏初見時,已覺得你有心事。可為什麽我今日看你,卻是比一開始更落寞了呢?”

直到好友遠去,恩靜才發覺自己唇邊的笑已僵硬了好久。

夕陽落下了,帶着它不知為何每日要東起西落的使命,盲目而徹底地沉淪。

為什麽我今日看你,卻是比一開始更落寞了呢?

為什麽呢?

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答案。

薄月已上柳梢頭,恩靜拿起包,卻在起身時聽到一把驚喜的聲音:“姐姐!”她順着驚喜的方向轉過頭去,就見一名不熟悉的渾血女孩兒,穿着粉紅公主裙、綁着漂亮公主辮,帶着滿臉俏生生的興奮奔至她面前:“姐姐不認得我了嗎?”

“你是……”

“我就是做公益那晚發現你很會唱南音的靓女啊!爹地說你是當晚第一靓,我是當晚第二靓呢!”

恩靜凝眉想了一秒,才突然回憶起來:天,竟是那晚在公園裏遇到的小朋友!嬌俏的嗓音嬌俏的面孔,還有一雙彰顯着混血身份的藍眼睛——這不就是那晚嚷着讓她上臺去獻唱的小女孩嗎:“你怎麽在這裏?”

“和爹地……”

“巧啊,恩靜小姐。”一道溫存得近乎妖孽的嗓音和小朋友一同響起,女孩兒一聽,又興沖沖地奔過去:“爹地爹地……”

“乖了,有沒有叫姐姐?”竟是Cave。

陳恩靜只覺得眼前一陣眩:“爹地?”這人不是傳說中的黃金單身漢嗎?怎麽……

“領養的,不行?”Cave看出了她心思,親昵地親親懷中的小寶貝兒,妖孽的桃花眼不經意地瞥過她桌前:“X-G?”

“你知道?”

這妖孽男抱着女兒大咧咧地坐到她對面,就Marvy方才的位置:“來,45度角擡起頭。”

“什麽?”恩靜跟着他指的方向擡頭了,那45度處正是餐廳的牆角,一只黑色攝像頭正吐着紅色信號。

連楷夫說:“這個監控器就是‘X-G’,不只這一個,你們‘阮氏’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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