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古容勝頭一天晚上睡得早了些,沒想到起床就發現自己的企鵝群裏炸了鍋。他一邊努力将面包片往嘴巴裏塞,一邊聽網友複述昨晚自己沒看到的片段。
“其實女主播真應該開放視頻錄像,咱們錄的像素一定沒有她的清晰。”李強當夜也睡在古容勝家,這時候正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抱怨。
“那不可能,”古容勝的覺悟向來比他高得多的多,“那麽多兇殺血腥鏡頭,能開直播就不錯了,你還準備讓她全世界傳播啊!”
“我這不是提女主播覺得遺憾嗎?”李強雙手揉着自己鳥窩狀的頭發說,“你想想啊,現在每天都有那麽多慕名而來的新觀衆,如果能讓他們也知道前因後果,省得他們看得一頭霧水的,喂,我說話呢!”
“別吵!”古容勝快速說了句,一把将沒吃完的面包囫囵塞進了嘴巴裏,随後兩只手噼裏啪啦快速在鍵盤上敲打了起來……
很快幾條一目了然的總結便呈現在了企鵝群界面上。
“第一,死者死于刀傷,一刀致命;
第二,死者身份不明,尚無線索;
第三,兇器上沒有任何指紋,但是血跡檢驗發現除去死者血跡還有另外一個不明身份者血跡,疑似兇手的;
第四,通過對井田上二的詢問得知,死者死前身邊曾出現過一名年輕男子,身高一米七左右;
第五,安達久美子證明死者死前曾經與該男子産生争執;
第六,嫌疑人輕井澤夫婦似乎隐瞞了某些事情。”
很快群裏面的網友們就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你們還記得嗎?當初西山別墅案的時候那個什麽教授曾談到過犯罪動機,要我看這一次的犯罪動機應該是過失殺人!比如說兩個年輕男人發生争執,結果一怒之下殺死了對方。”發言的是一名資深網友,從伍笑薇被困西山別墅的時候就一直追直播。
恰巧姚海心這個時候也在網上,她很快就發表了自己不同的看法:“如果是過失殺人的話,應該是屬于突發情況,那麽兇器上不可能沒有兇手的指紋,同時也不可能沒有目擊證人。我以一個女人的第六感認為,兇手應該是安達久美子。”
李強也很快回複說:“去吧,絕對不是安達,是輕井澤夫婦。你們想想當時所有人所在的位置啊,所以才說輕井澤夫婦有問題啊,他們當時可就站在死者身後,如果殺人兇手不是他們的話,無論如何他們也不可能看不到究竟是誰!”
“所以你認定了殺人兇手就是輕井澤兩口子?”古容勝扭頭問李強,并不完全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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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強重重的一點頭,“那是沒跑兒啊!”
“那……,”古容勝略微沉思了片刻,想到網友們剛才告訴他信的事情,“那封信你又怎麽解釋?”
李強被他問得有些懵圈,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傻乎乎的問了句:“信,什麽信?”
古容勝這時候也一拍自己的腦門:“嗨,瞧我糊塗的,看直播啊!”
伊寒和伍笑薇很快等來了大野克夫,雙方又是一通霓虹式的寒暄,好在這一次進入主題的速度倒是很快。
伊寒率先将信封遞了過去,有簡略的将信封的來歷講述了一番,最後才說:“我已經向公寓管理處要求調取昨晚的監控錄像了,不過對方的意思是還需要警方出具證明才可以。”
大野克夫連連點頭:“嗨,伊君請放心,等下我會親自陪伊君過去一趟的。”。同時他又拿起手中的信封高高舉起,透過陽光可以看到信封裏面塞着幾張紙質物品。
“伊君有打開過這個信封嗎?”大野克夫問。
伊寒和伍笑薇都搖了搖頭,“這也就是我今天來找大野警部的原因。”
“那麽請伊君跟我一起來。”
大野克夫将伊寒和伍笑薇帶到了鑒證科外等候,等候了不過半個小時左右就得到了結果:信封上有三個人的指紋,分別是伍笑薇、伊寒和大野克夫;信封內裝有一張a4打印紙,上面用打印機打有文字留言,打印紙僅提取到一枚完整指紋,經鑒定與死者指紋痕跡相同;除去打印紙外,信封內還裝有兩張面額一萬元的紙幣。
難道是死者自己寄過來的?
事情似乎愈發朝着撲朔迷離的方向而去。
檢測結論出來的時候,不但是伊寒和伍笑薇,就連大野克夫自己也驚呆了。
他雙手顫巍巍的攥着裝在透明塑封袋裏的信紙,口中念念有詞,“這,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為什麽會是這樣!”
伍笑薇有些心急,伸長了脖子一個勁兒的往信紙上看,可惜上面都是曲曲鈎鈎的霓虹文,半句話也看不明白。
“大野警部,信裏面到底都寫了些什麽啊!”伍笑薇急得抓耳撓腮,忍不住催促問。
就連伊寒也連連點頭,“大野警部,我們現在還是來讨論一下信中的內容吧。唯一可以肯定的
是,這封信應該是兇手送過來的無疑。”
[不合道理啊,為什麽一定是兇手,難道不能是普通人?伊寒太武斷了吧!]
[樓上的別搗亂,還看不看了!]
[昨天晚上女主播他們的分析難道都沒有人看嗎?裏面明明說的非常清楚了。]
[其實現在的問題就是敵人在暗我在明啊,感覺好怕怕!]
[所以說其實兇手早已經注意到了女主播嗎?]
兜兜轉轉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什麽具體的問題都沒有解決。大野克夫原本精神的頭發似乎都耷拉了下來,“伊君,如果從信紙指紋來看,明顯是死者自己所為,所以說……”
伊寒雙唇緊閉着不出聲,倒是伍笑薇問了個特別實在的問題:“大野警部,信裏面究竟都寫了些什麽啊,現在研究指紋似乎沒有意義!”
大野克夫和伊寒都是一愣,他們兩個光顧着讨論信件來源的問題,居然連這個至關重要的關鍵點都忘記了!
很快大野克夫就口齒清晰的朗讀了起來:
“先生您好,請允許我這樣稱呼您,很抱歉我并不知道您如何稱呼:
信內附有兩萬元,請幫忙厚葬201x年12月xx日死于銀座的死者,他是個好人,希望他在最後能夠得到體面的對待。
謝謝!”
信內容很短,要表達的信息卻異常明了。伍笑薇簡直有些不敢置信的問了句:“就這樣?”
大野克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就這樣。”
于是伊寒便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看法,“很顯然他并不知道我究竟是誰,卻了解我正在調查此案。最後他将錢送到了我這裏而不是警方,說明他的身份不便暴露,或者不願意暴露。一個不敢明示自己身份的人,自然很有可能就應該是兇手。”
對此大野克夫并未表态。
伍笑薇倒是腦筋靈活,很快問了個和此時完全并不相關的問題,“大野警部,如果現在證明我的血液和兇器上的不一致,是不是就可以洗清我的犯罪嫌疑了呢?”
遺憾的是,大野克夫特別刻板的搖了搖頭,話雖然說得很客氣裏面的含義卻不言而喻:“對不起伍小姐,只有抓住了真正的兇手,才可以證明你的清白。”
伍笑薇:“……”
“那麽……,”伊寒修長的手指閑閑的敲擊在桌面上,緩緩開口說:“犯人可是夠狡猾的,兩張一萬元的紙幣,這是想讓我們無從查起吧?還有一個就是打印紙上的指紋,難道說死者可以未蔔先知,推斷自己會被人殺死,說以事先準備好了……”
三個人正一籌莫展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卻被人敲響了。
進來的依舊是之前的女警和子,和子低頭小聲的對大野克夫警部說了句什麽,大野克夫點了點頭快速回答她:“好的,我這就過去。”
随後他扭頭對伊寒和伍笑薇露出了一個抱歉的微笑:“伊君,外阜有新消息過來,請稍等我片刻。”
伊寒起身點頭:“好的,請随意。”
大野克夫又是客氣了一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