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殺
窗簾厚重,燈光昏暗,這裏是城內最豪華的酒店,但真實的條件,卻遠遠稱不上“豪華”。一切無他,只因這裏是非洲。非洲一個貧窮落後的國家。
柔軟的床上肢體橫陳,白人男子發達的胸毛,黑人女子四條結實的大腿。煙灰缸裏面,還有半只沒有抽完的大麻。突然,一陣急促的鬧鈴聲劃破了寧靜,男子猛地一個挺身坐起來,想起今天和律師的約見,他的律師可是從遙遠的歐洲趕來。
沃爾斯洛特連忙套上襯衫,最裏面叫喊着一些當地的土語,将兩名高級應招女郎趕了出去。接到那家公司的撤資通知和律師函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事業完了,昨晚一夜放縱,無非是內心苦悶。他請自己的律師連夜從歐洲趕來,只是想研究一下,在現在這樣的狀況下,如何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畢竟羅遷的那三億美金還在賬戶裏存着呢。
趕走了應招女郎,沃爾斯洛特飛快的套上衣服,出門攔下一輛的士,去見自己的律師。
一間咖啡館裏,律師把資料詳細的看了一遍,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沃爾斯洛特,每有一點辦法,那家公司在與你簽訂的合約中有這一類的條款,他們完全有權力這樣做。并且,他們還有權力追訴你賠償他們拍攝廣告的費用。”
“嘭!”沃爾斯洛特的雙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盡管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該死!那麽、那麽那三億美金呢?我什麽時候可以動用?”他滿懷期待的問道,只要有了這三億美金,至少自己以後衣食無憂樂。律師取出他和羅遷簽訂的合約,無奈的搖搖頭:“資金雖然在你的賬戶上,但是這是專門為了這次合作新開的第三方托管賬戶,如果你沒有按照合約要求拍攝……拍攝電影,那麽這些錢,你一分也動不了。如果三年內,你都沒有拍攝出第一部電影,這些錢就會退回給中國人。另外,合約中有明文規定,第一部電影,你必須自編自導自演。”
沃爾斯洛特徹底愣住了,盡管是在炎熱的非洲,此刻他卻好像站在阿爾卑斯山萬年不花的冰雪封頂,一盆涼水從頭澆下……
“先生,我真是不明白,你當初怎麽會簽訂這樣一份合約……”律師搖了搖頭,将所有的文件放下,拎起自己的箱子走了。只留下石化了的沃爾斯洛特,孤零零的坐在咖啡店。
從中午一直到傍晚,沃爾斯洛特都沒有回過神來。傍晚的時候,他渾渾噩噩的從咖啡店出來,突然一連警車帶着刺耳的尖叫聲停在了他的面前,兩名黑人警官走下車,亮出了自己證件:“請問,您是沃爾斯洛特先生嗎?”
還能有什麽更糟糕的事情?現在還能有什麽更糟糕的事情!沃爾斯洛特自我解嘲的笑了,朝警官點點頭。兩名警官相互看了一眼,取出一張照片:“請問,您昨晚是不是和這位女士在一起?”
沃爾斯洛特掃了一眼,正是昨晚的兩位應招女郎中的一人。他木然的點點頭。警官的神色嚴肅起來:“先生,我們剛剛得到消息,在位女士是艾滋病毒感染者,我們希望您能配合,去醫院做一個檢查……”
“嗡……”沃爾斯洛特腦中轟響,終于知道還能有什麽更糟糕的事情了。他暗自惱恨:這裏可是非洲,這顆星球上艾滋病感染、發病率最高的大陸,昨晚一支大麻,自己竟然忘記了采取任何安全措施!他兩眼一黑,一頭栽倒在臺階上。
……
“這怎麽可能!”經紀人看着手中的報紙,就在這個時候,身旁的傳真機“嘀嘀”的響了起來,他按下了一個按鈕,一份文件從遙遠的歐洲傳送過來。經紀人看了一眼,眉飛色舞起來,拿着傳真飛速的跑到了另外一個房間:“小菲,歐洲公司要求從新拍攝廣告,理由是沃爾斯洛特的行為,嚴重影響了公司産品的形象,因此他們決定立即重新拍攝新的廣告,并且願意承擔因此導致的一切損失,追回贊助沃爾斯洛特的兩億歐元投資,同時補償我們兩百萬歐元!”
裴澀菲正在漸漸從打擊中恢複過來,只是動人的雙眼中依舊沒什麽神采:“什麽行為讓歐洲人這麽生氣,甚至要放棄已經拍好的廣告?”
經紀人眨了眨眼睛:“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和我裝?沃爾斯洛特和羅氏影藝簽訂了三億美金的合同,由他本人親自上陣,拍攝色情影片,他的名聲徹底毀了——歐洲人撤資,說明他的事業也徹底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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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展開報紙,頭版頭條,羅遷高舉雙手,向記者們致敬:“碰巧的是,羅氏影藝的發言人,正是你認識的那位羅遷先生。”
裴澀菲一下子愣住了,她似乎有些明白了,木然的從經紀人手中接過報紙,掃了一遍,裴澀菲終于露出了一個醉人的微笑:原來,你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裴澀菲丢下報紙就往外跑:“準備車子,我要出去一趟。”經紀人一把拉住她,頗有玩味的看着她道:“小菲,我對你怎麽樣?”裴澀菲心田中陽光滿地,看誰都順眼:“那當然,你對我沒地說!”“算你這小丫頭有良心,你可不能自這個時候跳槽,你身上有跨國公司署千瓦歐元的合同,要是你跑了,不但我要倒黴,整個公司都要賠垮了!數千萬歐元,可是好幾億人民幣呢!”
裴澀菲一愣,咯咯一笑,指着報紙道說:“你是說那個羅氏影藝?咯咯咯……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會去的。”經紀人松了一口氣,撥着電話道:“我給你安排車子。”裴澀菲有些小甜蜜,有些小倔強:哼,當了他的一次雇員,就這麽天翻地覆,好像坐過山車一樣,要是再作一次,還不被吓出心髒病來!
車輪飛快,卻沒有裴澀菲的心快。她不時地往車窗外看着,那熟悉的小區還是沒有出現,怎麽這麽慢!
好不容易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裴澀菲像一只靈巧的燕子一樣飛了出去,噔噔噔的跑到了羅遷的門口,用力敲門、用力砸門、用力踹門——裴澀菲把這些天的委屈全都灑在了這扇可憐的防盜門上:這個該死羅遷,這個氣人的羅遷,幹嘛不早告訴人家,讓人家平白傷心了這麽多天,流了那麽多眼淚!我砸,我踹,我使勁踹!
“咚咚咚……”裴澀菲擾民的行為,終于引來了街坊大媽:“小姑娘,羅遷不在,下午就走了。”
“走了!”裴澀菲一愣,她可是知道羅遷一消失就是好幾個月,一時間失落的愣住了。
木然的下了樓,裴澀菲失魂落魄,撇撇嘴,又有點想哭得感覺:小氣鬼,沒風度,不就是誤會你了嘛,都不給人家一個道歉的機會就跑了,大男子主義,小肚雞腸……
身上的電話突然叫了起來,裴澀菲掏出電話,小劉叔叔樂呵呵的聲音傳來:“行啊小菲,你看上的人不錯,腦瓜子靈光,竟然用這麽一招治那個鬼佬,哈哈哈,果然是老爺子的孫女……”沒有人真的認為,羅遷花了二十億設計陷害了那個導演,都以為他使了什麽手段呢。
裴澀菲心情不好,沒精打采的應付了幾聲,偏偏一向知機的小劉叔叔今天不知怎麽了,和她說個不停,最後突然問道:“小菲,你是不是正在找那個小子?”裴澀菲心中一緊,連忙抵賴:“沒有,絕對沒有,人家正在很悠閑的逛街呢!”
小劉叔叔呵呵一笑:“噢,看來你并不着急找他,那算了,本來叔叔從交通監控鏡頭裏看到了那小子,想告訴你一聲呢,既然你不着急,那就算了,叔叔挂了啊。”“小劉叔叔!”裴澀菲惡狠狠的吼道。“哈哈哈……”
羅遷本來是準備回仙界的,這次在人界耽誤了好幾天,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可是臨走之前突然想起來自己這次下界的目的:電飯煲。
羅遷一邊抱怨着裴澀菲這個下界唯一的員工不敬業,一邊填好了自己的地址,讓他們将電飯煲送到自己的據點去。
出了門,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萬綠叢中一點紅,一個女孩背着雙手,俏生生的站在門外。往來如織的人流,好像遮不住鑽石光芒的輕紗,裴澀菲璀笑如花,燦爛的盛開在夜晚的街頭。霓虹燈也被她搶去了光彩。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裴澀菲走上來,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不好意思地問道。羅遷哼了一聲:“因為我不想被人家說,是一個扔了二十億的傻瓜。”
二十億人民幣絕對是個天文數字,可是對于羅遷來說,下界的財物已經不能讓他動心,每一次花錢肉痛,不過是他的習慣性思維罷了。就算是花一塊錢,他也覺得心疼。不過這些錢,倒真的對他沒什麽重要性,因此,二十億和一塊錢,也沒什麽區別。
裴澀菲驚訝:“你真的給了他二十億?”羅遷點點頭,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裴澀菲震驚的看着他,結結巴巴:“你、你……”就算是世界首富,願意為一個女人花費三億美金嗎?僅僅是為了出口氣?
羅遷兩手一攤:“你可是我的人,他敢惹我的人,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羅遷話語中充滿了自豪,以一個仙人的角度說出這番話來,是絕對有資格的。不過,顯然裴澀菲誤會了羅遷的意思,她沒能分辨出來“我的人”和“我的女人”有什麽不同。
少女眼中充滿了晶瑩的淚水,就好像她胸中充滿了感動一樣。“羅遷!”裴澀菲終于忍不住,一頭撲進他的懷中,閉上眼睛,不去管周圍喧鬧的人群,繁華的都市,一心一意的體會着這一份來之不易的感情——至少,裴澀菲是這麽認為的。
羅遷的所作所為,已經像她證明,羅遷并非“別有所圖”的人:可以輕松拿出三億美金的人,怎麽會對她別有所圖呢?
羅遷尴尬不已:我是仙人,可是我沒有修煉仙皮神功,我的臉皮還是很薄的。
周圍一雙雙目光,此刻比鎂光燈還要有殺傷力,羨慕的、嫉妒的、嗔怪的、取笑的……在他身邊閃來閃去。人如潮水,目光也如潮水,羅遷有些不堪重負。
“咳咳,我知道你內疚,可是也不用這樣表達吧?”羅遷呆頭呆腦,心中隐隐約約感覺到了一些什麽。不會吧,難道這小丫頭愛上我了?羅遷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和一個下界的少女發生什麽關系的,這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爺爺!”裴澀菲突然看到羅遷身後站着一個人,竟然是自己爺爺。她連忙推開羅遷,在一邊站好。“小劉叔叔你也來了。”小劉叔叔根在老爺子身後,兩手一攤,指了指爺爺,有指了指自己,擺擺手。意思是這件事情,和我沒關系。
爺爺呵呵一笑:“小菲,這就是羅遷?”老人的目光好像掃描儀一樣在他身上掃來掃去,羅遷一陣不舒服,怎麽氣氛有點詭異?
爺爺似乎對羅遷很滿意,不住的點頭:“好,別在這裏站着了,回家說話。”
回家!羅遷一暈:不會吧……
一旁一輛黑色的奧迪開過來,司機麻利的跑下車,為老人打開了車門。羅遷被裴澀菲拽着胳膊,木然的迎接着即将到來的,自己這一輩子第一次“拜見岳父大人”。
“乒”一聲輕響,爺爺身旁的車窗玻璃碎了,小劉叔叔臉色大變,一伸手從懷中抽出一支小巧的手槍,一邊擋在爺爺身前,一邊警惕的看着四周。司機也是身手不凡的人,飛快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大部分的設計角度,護送爺爺進了車子。車子看起來不起眼,卻是防彈的,剛才那一顆子彈,雖然打碎了車窗玻璃,卻無法擊穿。
裴澀菲臉色慘白,羅遷耳朵一動,已經感覺到一顆子彈正呼嘯着飛向裴澀菲。看來殺手發現刺殺爺爺無望,已經轉移了目标。羅遷的手動了一下,卻又收住了——他可以一把抓住子彈,卻不知道事後要怎麽像裴澀菲和他爺爺解釋,還有那個看起來很像保密部門人物的小劉叔叔。
羅遷放棄了抓子彈的打算,身體一橫,張開雙臂擋在了裴澀菲的面前。“啊!”裴澀菲一聲尖叫,她清楚地看到了子彈打在羅遷的胸口上,巨大的沖擊力,将他胸前的衣服撞得粉碎!
大口的狙擊子彈,只靠沖擊力就能殺死人,并不需要名中要害。不過這種程度的打擊,對于強韌的仙體來說,就像蚊子叮了一口,連表皮都射不穿。嚴重變形的彈頭從胸口滑落,羅遷不懂聲色的接在手裏,将裴澀菲塞進了車裏:“快走!”
關上車門,車子呼嘯而去,驚的路人一片叫罵。羅遷已經認準了殺手的方位,把挽着手中的彈頭,漫不經心的走了過去。他的氣息已經鎖定了殺手,知道他正在匆忙的從狙殺位置撤走,慌亂的腳步才在消防樓梯上,羅遷仿佛都能聽到他和腳步一樣急促的呼吸聲。
殺手在樓下有一部車,他将裝槍的箱子扔進後座,自己飛快的發動汽車,一踩油門,“嗡……”
車子紋絲不動!
殺手一愣,怎麽回事?他是一個很謹慎的人,殺手都是謹慎的人,他不過做得尤其突出。每一次任務之前,他都設計好了逃跑的路線,以保證自己能夠安全脫身。殺手是死神的職業,所以他們更懂得如何遠離死亡。每一次行動之前,他都會檢查三遍交通工具,确保中途不會出錯。
車肯定沒壞,殺手又踩了一下油門。“嗡……”一聲悶響,他甚至感覺到車輪在地上摩擦,可是車子卻始終沒有動。
殺手緊張的額頭上全市冷汗,一腳一腳的踩着油門,汗水不斷落下,浸濕了他的方向盤。
突然,殺手從倒視鏡中看到了一幕詭異的畫面,四肢一軟,再也不踩油門了:羅遷一只手抓着他的車尾,一只手還在向他揮手致意!
這家夥不是死了嗎,殺手很确定,自己的那顆子彈擊中了他的要害,就算這小子屬貓的,也應該在送去醫院的路上,怎麽回生龍活虎的出現在自己車後?而且還力大無窮!殺手腦子裏面冒出來一個詞:鬼打牆!
生平不知殺了多少人的殺手,頓時被吓得渾身發軟,癱在車廂內動彈不得。
羅遷施展了一個定身術,定住了車子,慢慢走到駕駛位旁邊,伸手撕開自己的衣服,殷紅的鮮血、破碎的內髒,斷裂的肌肉……他一把一把将自己的內髒往外套,同時嘴裏發出一陣“嗬嗬”的怪笑聲,周圍陰風成卷,殺手瞪大了眼睛,喉中“喀喀”幾聲,眼珠猛地向外一凸,身體僵硬,就這麽不動了!
羅遷一愣,他不用去摸脈搏,就知道這小子已經完蛋了:“不是吧,一個幻影術罷了,就把你給吓死了?!”羅遷手上的鮮血也不見,破碎的內髒也消失了,衣服完好無損,除了胸口被子彈射穿的那一塊。
他搖了搖頭,“深表遺憾”道:“唉,早知道你這麽膽小,我就不合你開這種玩笑了……”他打開車門,後車座上放着一支狹長的銀色箱子。羅遷拿了出來,打開一看,是一只拆散了的狙擊槍。
羅遷拎着箱子離開了:就當是我辛苦表演幻影術的出場費吧,反正老兄你也用不着了。
這一次在下界耽誤了七天時間,可是他走私生涯中,最長的一次了。
……
仙界仙山,自然不同凡品。寧遙山中那些喧鬧的地界,皆是商鋪,這些地方在寧遙山中,只能算是外圍,真正仙氣凝聚,神具其形的地方,都在寧遙山主脈之中。主脈山巒俊秀,更有意想不到的仙界奇景。在此修煉,事半功倍日進千裏!
這種地方是絕對不會賣給那些仙界商戶的,真正有實力購買的人,在仙界無不具有一定背景。
遙遠堂山門,設在寧遙山主峰出雲峰上。出雲峰山高萬仞,峰頭越出雲層,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境界。主峰四周,有五座倒峰形的浮島漂浮,成五芒星狀圍繞出雲峰,與日月同步,環繞主峰緩緩轉動。
這五星護體,乃是寧遙山的一大奇景。
寧遙山西麓,有一對奇特的共生山峰,一峰樹立,一峰憑空橫生。縱立的山峰被鬼斧神工的塑成了鐘形,而那憑空橫生在半山雲霧中的小峰,卻好像一柄撞錘。每天,這奇特的“雙峰鐘”都會準确的撞響九九八十一聲,聲音悠遠回蕩,令人心醉神怡。
這裏就是和主峰的“五星護體”齊名的寧遙山另一奇景:雙峰撞鐘。在那柄“鐘錘”內部,有一座石洞,這裏本是遙遠堂弟子們閉關苦修的地方,現在被杜仲平借給了左家,權且栖身。
左家經此大難,人數驟減,現在全族上下,算是左令傳,也不過兩百餘人,稀稀落落的散布在整個山峰上,這裏的條件當然比不上左家莊,可是總比在仙界四處流浪好得多。
左令傳一面安定了族人,一面啓出家族千百年來積攢的繼續,四處尋覓新的落腳點。寄人籬下,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家族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了左令傳一個人的肩上,以往不理俗務的左家三叔,現在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
可是今天,左令傳卻悠閑的陪着一個人在那“鐘錘”上散布,山谷中來了很多陌生人,看似松散的四處站着,卻将那鐘錘附近,把守的嚴嚴實實。
鄭道光已經今非昔比,左令傳看到他代表整個禦捕臺來和自己談,心中已然猜到,這位鄭大人平步青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