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江一六心如跳兔,卻還要嚴肅地說:不抱/不mua/不可愛。
之所以這樣,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雖然最初江一六只是随便聊聊(撩撩),可後來他逐漸對秋雨暗生情愫,幻想有朝一日終能奔現呢,而這奔現有個過程,首先他的馬甲就是一個問題。
若他現在順着秋雨的話mua抱下去,有朝一日馬甲被揭,秋雨得覺得自己多不正經啊!秋雨會覺得自己是故意裝女的來耍流氓的。
所以不抱不mua不可愛。
可江一六越這樣,瑟瑟秋雨越黏他,有事沒事就要mua他抱他。
江一六見過身邊的妹子們和閨蜜表達親密是這樣的,別說網上親親抱抱舉高高了,現實中也沒事兒就互相抱着親兩口,特別正常,所以他就也沒有當回事兒,一邊偷偷爽一邊繼續裝飒爽英姿大姐姐,同時還暗搓搓地想:就算哪一天被揭馬甲,我也沒有主動mua過她,都是她主動的,多加分啊。
【J.】
最近學習怎麽樣?每次上網你都在線,不搞學習嗎?
【瑟瑟秋雨】
平時只挂着,姐姐你找我我才秒回哦。
【瑟瑟秋雨】
姐姐最可愛,最喜歡姐姐了^_^
【瑟瑟秋雨】
姐姐在幹什麽?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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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哥啊,他失戀。
【瑟瑟秋雨】
你都不陪我,就陪他(對手指)
【J.】
你和他又不一樣。
【瑟瑟秋雨】
他重要還是我重要?我和他掉水裏面你救誰?
【J.】
我哥游泳健将,他能把我和你一起救起來。
瑟瑟秋雨不說話了。
江一六又戳了她兩下,瑟瑟秋雨回了個“寫作業去”,他就不戳了,悻悻然下線,心中不爽快,便找人撒氣,擡頭不耐煩問:“媽的,買個全家桶要買到明年去啊?還沒回來?”
他話音剛落,前臺小弟便警惕地低聲叫道:“江哥!”
“幹什麽?”江一六這麽說着,皺眉看向門口,愣了一下,下意識把腰杆挺直。
門口走進來幾個人,為首的那人長腿白臉,穿得非常騷包,和進了自家場子似的,絲毫不客氣地左右打量這地下酒吧,嘴角還挂着吊兒郎當的笑。
這一臉欠揍的樣子,不是那天找游北飙車的秋芒還能是誰。
那天過後,秋芒讓人把車送游北熟人那兒,扔話說不想要就自行處理。
游北堅持不要,卻也沒扔廢品站,給江一六他們在玩。江一六看着那車就流口水。
可是無論如何,車歸車,人歸人,秋芒始終給江一六來者不善的感覺,江一六懷疑這秋芒突然冒出來是想搶地盤或者找北哥麻煩。
“這不是秋哥嗎。”江一六也挂上吊兒郎當的笑,擡了擡下巴打招呼,“你不是外省的嗎,還沒回去啊?有什麽貴幹啊?”
秋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很有些意味不明地加深了笑意,忽然朝他眨了眨左眼睛,飛了個媚眼。
江一六:“……”媽的騷什麽騷,有病?操,又是個給?
秋芒走過來,停在前臺,桃花眼像含着笑,問:“你北哥呢?”
江一六警惕道:“你又找他幹什麽?”
“拜碼頭啊,不然幹什麽?”秋芒笑嘻嘻地說,“我一個外省的,初到貴地,得拜拜地頭蛇才好混吧。”
江一六更警惕了:“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轉學到你們學校。”秋芒說,“跟你北哥特別投緣,找他當哥們兒。”
操,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gay裏gay氣的,誰知道你說的“哥們兒”是什麽哥們兒!
有了陳其年的前車之鑒,江一六現在不懷疑秋芒想盜他北哥,他害怕秋芒想奸他北哥!
北哥最近是怎麽了,這都什麽爛桃花?!那也來個女的吧?!
江一六換了一個角度警惕着,眼神不是很友善。
引秋芒來的人忙打圓場:“一六,人是我帶來的,就是和游北交個朋友,這個面子不給我?”
這人在圈子裏有點地位,江一六也不能打人臉,只好點點頭,說:“北哥在裏面。”
那人便不管江一六了,朝秋芒道:“走吧。”
秋芒點了點頭,跟着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着江一六,歪了歪頭,扯着嘴角笑了笑。
笑屁啊!看屁啊!江一六翻了個白眼。
游北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卻也沒動,坐那兒看着人走過來,狀态沒什麽變化。
中間人笑了笑:“你倆見過面了吧?不用我多介紹吧?游北,秋芒。”
游北和在陳其年面前時截然不同,此時喝了不少酒,懶懶地靠着沙發背,大馬金刀地翹着腿,胳膊張開,搭在沙發背上,面無表情地看着秋芒,薄唇冷眼,頗有氣勢。
秋芒并不在意游北冷漠的态度,笑着提了瓶酒,手一拍,開了瓶蓋,道:“敬你啊北哥,以後當同學了,多關照。”
游北看着他一口氣喝完了一瓶,仍然沒說話。
秋芒倒提着空酒瓶,仍然笑:“看不上我這個朋友?”
這話說出口,帶着笑意,也帶着刀光劍影。
中間人左看看右看看,正要緩和氣氛,就見游北放下腿,俯身從面前的桌上拖過來冰桶,從裏面提出冰好的啤酒,依次撬開瓶蓋,整齊地擺到桌上,再扭頭朝一旁的江一六比了個手勢。
江一六便讓小弟再送兩桶啤酒過來。
小弟趕緊給送了過來。
游北繼續把酒擺桌上,這才開口,冷淡地說:“喝。”
秋芒挑着眉毛笑:“喝行啊,但我一個人喝多沒意思啊,北哥陪我。”
說完,他拿了一瓶酒在手裏,先喝了一口,又提了一瓶遞到游北面前。
游北伸手接過來,仰着頭就喝。
秋芒看着他喝,也一口悶。
中間人領頭叫了聲好,原本安靜下來的吧裏頓時恢複熱鬧,都在起哄叫好。
江一六也稍微地放下了心,被人戳了戳,回頭一看:“卧槽。”這時候全家桶買回來了有屁用啊?這種時候讓老子當着秋芒的面哄北哥吃炸雞嗎?!北哥不要面子的啊?!
江一六要被氣死了,一把搶過全家桶,擡腳把不明真相的跑腿小弟踹開,自己吃起來。
操。
游北那舉動就算是接納秋芒了。
兩人把酒喝完,起哄的人們也各自散去幹自己的事,中間人陪着坐了會兒,說了些話,就出去接電話了。
根據中間人的介紹,秋芒在外省犯了點事兒,這才讀不下去了跑回來,轉學進了游北的學校。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學校游北是老大,秋芒這人也能來事兒,很自覺來拜個碼頭。
見到沒其他人了,秋芒笑嘻嘻地對游北道:“以後多關照啊北哥。”
游北冷淡地說:“彼此彼此。”
秋芒又問:“那車喜歡嗎?”
游北:“我說了,不要。”
“好好,我坦白,不是我妹送你的,是我給你送禮,行嗎?”秋芒說,“不過我妹暗戀過你是事實,現在不暗戀了,我跟她說你是gay,你不介意吧?”
游北:“……”
秋芒湊近他,又問:“那二愣子呢?”
游北一怔,警惕地看着秋芒。
“別緊張,我對他沒興趣。”秋芒笑着拍了一把游北的大腿,說,“我好你這一口。”
游北:“……”滾。
“哎你真沒意思。”秋芒見他不動如山,翻了個白眼,收回了手,“不跟你開玩笑了,說正事兒,找你有目的的。”
游北也猜到了他不是單純來拜碼頭,就說:“說。”
秋芒:“找你合夥做生意,做不做?”
游北問:“什麽生意?”
“賺錢的生意啊。”秋芒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
游北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垂着眼給自己點了根煙。
秋芒也不催他,跟着咬了根煙,湊過來借了個火,抽了一口,這才繼續說話:“我不找你也能做得了,但這兒你熟,我也省心,兄弟一場,有肉一起吃,對開,你不虧。”
游北沉默了一會兒,問:“賣什麽?”
秋芒笑着說:“賣希望。”
游北皺眉。
秋芒道:“賭徒不都為了個一夜暴富的希望在玩兒嗎,那坐莊的就是賣希望給他們的呗。”
游北便知道了,秋芒想做地下博|彩。
秋芒見他又不說話了,便說:“不催你,慢慢兒考慮,考慮好了跟我說。”
說着站起身來,忽然又笑了,彎腰在游北耳邊低聲說,“北哥,富貴險中求,反正咱們這種人也沒別的路了。”
他說完,拍了拍游北的肩膀,朝門口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陳其年:guna!(向秋芒瘋狂扔作業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