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想标記姜彥春,這個蠢蠢欲動的想法在馮文庭心裏盤旋好幾天了。他最近兩天一直琢磨這件事,之前他巴不得姜彥春離他遠遠的。标記他?想都不要想。

但心态變了之後,标致漂亮的小美人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他又是個正常的Alpha,當然不會沒有感覺。甚至他早在腦子裏演練過無數遍将姜彥春扒幹淨,這樣那樣。讓他自己的身下,哼都哼不出聲,讓自己幹嘛都行。

上一次姜彥春被迫躺在他懷裏,皮膚冰涼細膩,挺翹的小鼻子皺着,眼角緋紅,眼底一片潋滟的水光,就讓他很意動。可惜,這種時候現在只能在幻想裏存在了。姜彥春現在膽子肥了,讓他摸個小手都要叽叽歪歪,煩得很。

霸王硬上弓吧,也不是不行,作為社會群體裏強大的雄性代表,這種做法在他看來,始終最下乘的,也不可取的。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不會去做的。

總有一天,他想,姜彥春會心甘情願地為他張開大腿的。這一點,作為如今已被擢升為上将的馮文庭有着無比自信。

在他字典裏,可能根本沒有姜彥春至死都不會看上他的選項,更別提姜彥春不想生孩子這種事了。

而那對姜彥春來說,簡直是跟他開一個巨大的玩笑。

被迫成為別人的妻子角色就算了,在他心裏,可始終沒有給男人生孩子的這個打算。

在他得知Omega能生孩子的時候,已經是五雷轟頂了。他現在也對馮文庭結婚當晚,給他抑制劑的舉動,沒有一點點不滿了。

被封為伯爵,姜彥春覺得與自己其實關系不大,畢竟這個封號又不是靠他自己的能力獲得的。封妻蔭子,這是給馮文庭的臉,不是給自己。

但是馮文庭提出要麽晚上被他标記,要麽跟他去邊境星域,姜彥春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

聽到姜彥春選擇後者,馮文庭有點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姜彥春覺得馮文庭的內心已經開始邪惡起來,接下來宴會繼續的時候,他躲着馮文庭走。

馮文庭官場上春風得意,不知道多少人想找他聊兩句,攔着不讓他走。他一不留神,姜彥春就竄的人影都沒了。他恨恨地用通訊器找到姚進,叫他把人盯着點。但吩咐完之後,心裏還是不太放心,總覺要出事。

馮文庭的預感是對的,今天的宴會上,謝昀丞也來了。

謝家的當家人在皇帝心裏也是數得號上人物,方皇後怎麽會把這樣的人家給忘了。

謝昀丞本來就是貴族Omega裏,響當當的一號美人。在這種場合裏,自然少不了被互相吹捧一番。他心裏不能說,沒有不得意的。但是在馮文庭攜着姜彥春來到會場之後,他的心情就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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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馮文庭斷了和他的一切聯系。他一開始不敢置信,但是在想聯系馮文庭,發現一切通訊方式都杳無音訊之後,就知道這不是惡作劇,是真的。

他顧不得傷心,哭着上門去求馮文庭。馮文庭卻十分冷酷,嚴令禁止他繼續糾纏自己。

“我不要求名分,我們就像以前一樣不好嗎?”謝昀丞說。

馮文庭無動于衷地看着他臉上不斷流淌的眼淚,說:“我不希望我夫人不高興,昀丞。你以前在我面前說彥春那些話,我就當我忘記了,也不會找你的麻煩。你也回去吧,追求你的人,我不值得如此留戀。”

謝昀丞現在想起馮文庭那番話,仍然覺得心髒被一把鋒利的刀子,切得四分五裂,鮮血淋漓。姜彥春到底施了魔法,讓你迷戀至此。

我說什麽話了?他就是婊/////子。當初為了攀上現在的當今陛下,脫//光了站在他面前的事都能做出來。

姜彥春自己做的出來,就不要怕別人說。

謝昀丞看着姜彥春被馮文庭握着手,親密地站在一起,小聲地說這話,眼神就跟淬了毒一般,恨不得姜彥春立刻去死。

他算個什麽東西?謝昀丞硬是扭過自己的脖子,逼自己無視馮文庭和姜彥春兩人那種,旁觀者好像無法插入的相處。他的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坐了個Alpha。這人謝昀丞有點印象,叫什麽奎薩爾,是個近衛軍中校。以前追過姜彥春,還跟姜彥春暧昧了一陣子。

“我剛別人打了賭,”奎薩爾的穿着和長相,大約是模仿了哪位電影明星,說話的腔調惺惺作态,舉止更是讓人覺得難以恭維,偏偏自我感覺良好,對自己撩Omega的方式沾沾自喜,他繼續道:“說你很難讨好,但是會喝下我這杯特地找調酒師,做出來的馬爾蒂尼。”

馬爾蒂尼是仿古代先明做出來的雞尾酒,因為味道偏甜,一直在Omega圈子很流行。

謝昀丞愛笑不笑的,拿着眼尾睃了一會兒奎薩爾,忍下心裏的惡感。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接下他的酒杯,在奎薩爾要高興的跳起來的時候,把酒杯放到桌面上,朝奎薩爾說:“如果你能把這杯酒給姜彥春喝,那我可以答應和你約會一次。”

他伸出另一只手,拉住奎薩爾的領帶,慢慢将其從領口抽出來,聲音蠱惑道:“——地點随你挑。”

“姜彥春?”奎薩爾被他的媚态吸引得直了眼,但是還好腦子沒糊塗到随便答應下來,他問:“你是說現在的馮夫人?”

謝昀丞似笑非笑地收回手,有些遺憾地說:“我聽說你跟他有些交情,原來是謠傳嗎,那算了。”

美人近在咫尺,奎薩爾怎麽會輕易放棄。他立馬站起身,把謝昀丞留下的杯子放到手裏,說:“既然是謝公子的要求,那麽某無論如何都會讓您的願望達成的。”

謝昀丞聽到他承諾下來,才堪堪停下腳步,半側着臉道:“那我等着中校大人的好運。”

等奎薩爾這個傻大個走遠之後,謝昀丞露出一個久違的痛快笑容。這個蠢貨,看他都看入了迷,連酒裏加了料都不知道,活該他倒黴。旁邊與他相識的圈內朋友,見到他笑的如此魅惑,調侃道:“昀丞肯定又要捉弄哪位倒黴的Alpha啦。”

謝昀丞回看着說話的人,他随意端起一杯酒,朝他遙遙舉杯,說:“祝願大家全都心想事成!嫁個如意郎君!”

他一飲而盡,開始全身心投入到這場盛大的宴會裏。

姜彥春現在躲着馮文庭,來到了一處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地方。這兒與剛剛的湖畔風景大相徑庭,是個熱帶植物生長旺盛的地段。別問他為什麽首都明明在中緯度地區,卻能長出熱帶植物。這是個科技進步的問題,姜彥春不覺得自己能弄懂這些。

他大學學文科的,還是冷僻的歷史系。畢業之後想出去當老師,最低都要讀到研究生。文科生的就業前景,讓所有我歷史系的人都覺得前路黯淡。

來到這個世界更是如此,他的專業更是毫無價值。地球早就消亡漫長的時間裏,沒人想要了解一個文明湮滅的古老星球的故事。

但是這兒的人也不少,酒水無間斷供應。姜彥春自打被馮文庭科普了威廉姆斯的來歷,就對這兒的酒敬謝不敏,只挑了一杯無酒精的飲料喝下去。

也許是宴會的刺激作用,宴會進行到中場,氣氛已經熱絡到讓人難以承受的地步。空氣中彌漫着各類信息素的味道,要不是這兒是露天宴會,姜彥春可能會選擇立刻離開。

他現在對Alpha發情的氣味簡直有點神經質的過敏了,一聞到就想拔腿離開。

剛剛馮文庭開玩笑的話,還在耳邊回蕩,讓他全身的神經忍不住緊繃地開始工作,時刻防着馮文庭酒精下肚,便能借口鬼迷心竅,開始找他的事。

“小春?真的是你。”一個陌生的男聲在他身後響起。

姜彥春警覺的回頭一看,是個陌生的男子。大概是他的臉太出名了,今晚上想找他的人挺多,但都屬于Omega類型,估計是找走他這條路,做做夫人外交。姜彥春對這些沒有興趣,每次都敷衍了事,再借口離開。

但這個人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個Alpha,長相周正,身上有一股軍人氣質。他看馮文庭看多了,多少也有了這方面的識人眼界。

“你是?”姜彥春有些猶豫的看着他,心想別是什麽熟人吧。

姜彥春的臉近看更是有沖擊力,奎薩爾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跳漏了半拍,想不到結了婚的姜彥春更有魅力了。奎薩爾想,他朝姜彥春笑了笑:“你不記得嗎?才半年沒見。我是奎薩爾啊,你的畢業典禮,我還去看過你呢。”

啊——奎薩爾!姜彥春迅速把人和名字對應起來,頓時覺得情況不好應付。

老情人什麽的,今天真是夠夠的。他虛虛地朝奎薩爾笑了一下:“我記起來了,對不起,最近我有點……”

“沒事,我就是看到你在這邊一個人,所以過來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助。”奎薩爾說。

姜彥春心想,那就好。他左右看看,正在想點子脫身,奎薩爾卻遞了一杯酒到他的面前,“你的杯子空了,喝我這杯吧。我記得以前最喜歡馬爾蒂尼。”

原來我以前喜歡喝這種類型的酒。姜彥春心說好險,幸好他在姜家滴酒不沾,不然肯定一準露餡。

“謝謝。”姜彥春接下他遞過來的酒,放到手上,沒立即喝,而是擡起頭道:“嗯……馮文庭不允許我離開他太久,對不起,先失陪了。”

奎薩爾聽他叫馮上将的全名,心想他們夫妻可真生疏。難道姜彥春還對我餘情未了?正要再說什麽,之間姜彥春已經撒腿走得離他有一定距離了,再叫他,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哎。奎薩爾心想,可惜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姜彥春現在水漲船高,是因為馮上将。沒結婚前的姜彥春,只是一介平民,對自己的仕途,毫無益處。還是謝昀丞比較适合他。

他頓時收回流連在姜彥春背影的視線,爽快地轉身,精神抖擻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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