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想碰誰?
三個人沿着水邊走,路上遇見果樹摘了一些果子,草草把肚子墊上,狗皇帝雖然不給他們提供食物,但是林中果樹倒是種了不少,有毒的和沒毒的混着,吃死算你倒黴。
她們只敢撿着吃過的摘,遠遠的遇見大波的人群就繞開,反正此刻但凡是人群,都老遠就叫鬧。
期間遭遇了兩個企圖伏擊他們的男人,兩人都是雙眼赤紅,走路腳跟不沾地,腦袋撥浪鼓一樣左搖右晃。
兩個男人看見她和青黛,眼睛直冒光,大搖大擺的就赤手空拳朝着她他們沖過來,山奴剛提着劍要上前,“嗖嗖嗖”三聲箭矢破空的細微聲響,兩人都倒下。
一個當場就死了,另一個倒在地上捂着受傷的地方尖叫,被山奴提着劍輕而易舉的劃開了脖子。
“可以啊……”樂雲拍了拍青黛的肩膀,山奴将劍尖上沾着的血跡甩掉,把箭矢從兩人身上拽出來,也甩了甩血跡,抵還給青黛。
他們并非是天生的殺人狂,也不是對死亡冷漠,只是人在被逼身處在你死我亡的狀态裏,人性中的善良,只能被麻木掩埋。
這三個人不是她們的對手,但是她們要不殺他們,讓這些已經泯滅了人性的人形畜生,流竄到別處,再害了弱者,那也是一種袖手旁觀的罪孽。
三人短暫的停留,又重新上路,青黛揪起自己衣裙的下擺,胳膊肘杵着山奴的肩頭,擦拭箭頭上殘留的血跡。
樂雲走了一會兒,視線流連在小路兩旁花冠呈現喇叭形的白花上,突然站定,擡手拿過青黛手中的一只箭矢,又看了眼路邊的白花說道:“你這個要是射不準,還可以用別的輔助下。”
青黛被山奴背着,兩人同時轉頭看向樂雲,樂雲彎腰把白花掐下來一朵,将花瓣揉碎,汁液塗在箭矢上,遞還給青黛,“這種花,我不知道名字,但是它的葉片和花朵,都有和麻汁一樣的效果。”
樂雲想起曾經被那毒醫戲耍,誤食後的症狀,抿了抿唇,“還有致幻的作用。”
“那把箭矢都塗上,就算射不準,也能延緩行動!”青黛興奮的拍了下山奴的腦袋,示意山奴把她放下。
山奴險些把她甩出去,還是樂雲及時抓住了山奴的大手,捏了捏,山奴這才讓她平穩着地。
青黛拖着腿,蹲下,将小弩的圓筒打開,捏出箭矢,掐了白花,一支支的塗。
“你小心手沾了汁液,不要碰到口鼻,”樂雲叮囑道。
“嗯。”青黛應聲,索性把圓筒裏面的箭矢都倒出來,仔細擦好的再放回去。
“這裏離水邊很近,”樂雲說:“我去水邊喝點水。”
青黛專心致志的擦花汁,嗯了一聲沒有擡頭,這裏離水邊确實很近,樂雲站在水邊也能透過樹叢,看見青黛和山奴。
她蹲在水邊,先看了眼四周,然後撩水洗剛才沾在手上的花汁,沒一會兒,身後果然傳來腳步聲,樂雲沒有回頭,借着流動的水流映照出的高大影子,撇了撇嘴。
“你聽話哈,”樂雲沒有回頭,就蹲在水邊一邊慢條斯理的搓洗,一邊嘟囔,“青黛一個小丫頭,腿上還沒好,你別老兇巴巴的,明知道她硬撐還不幫忙。”
“她好的越慢,你背她抱她的次數就越多。”樂雲說着轉頭,用手遮着太陽,看向身後高大的身影,“再說人一個小姑娘,她都沒別扭,你有什麽可委屈的。”
“山奴不想碰別人。”山奴的垂頭看向樂雲,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是就給人一種特別委屈的感覺。
樂雲笑了一聲,捧了一口清水喝了,把手上殘留的水,朝山奴的臉上甩,“那你說說……”樂雲仰頭看他,“你想碰誰?”
山奴臉逐漸憋紅,朝樂雲的方向邁了一小步,又及時頓住,沒有提劍的那一只手緊攥成拳,癡癡的看着樂雲。
樂雲什麽眼神都經歷過,但還是讓山奴看的有些不自在,這熊人的視線,好像帶着熱度,撇在哪,哪裏發燙。
她又有些後悔逗山奴,但是見山奴剛才那種反應,她就忍不住嘴欠,她也想知道,山奴對和青黛接觸那麽反感,到底是不是因為她,是故意做給她看,還是……真的只想碰她。
她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樂雲有些懊惱自己理不清的思緒和反常,擡手搭在自己的頭頂,遮住陽光,沒再說什麽,朝青黛的方向走過去。
青黛把所有的箭頭都擦好,塞回小圓筒,樂雲扶着她去水邊洗手,回來後山奴悶不吭聲的背起青黛,三人繼續在林間穿行。
“陷阱好像越來越少,”樂雲嘟囔道:“以前幾乎寸步難行,現在走好遠才能遇見一個……”
山奴和青黛聞言都沉默着皺了皺眉,她們誰也不認為,陷阱見少,是什麽好事,要麽就是這裏有大批量的人走過,都趟掉了,要麽就是搞了什麽新的花樣,總之狗皇帝不可能是嫌棄障礙多給撤掉了。
“咱們晃了一上午了,”樂雲抹了把臉上的汗,說:“實在沒有什麽特別合适落腳地方,咱們要不要考慮回先前的那個山洞?”樂雲手指着山澗對面,赫然就是擋着山洞口的那顆大樹。
昨夜星光燦爛,今天太陽曬的人頭皮要焦了,還沒什麽風,山奴背着青黛,走了這一段路,臉頰上的汗都淌成線,樂雲擡手給抹了幾回,等她不抹了山奴就老看她。
三人都不想再走了,反正這蒼翠林中,根本也沒什麽特別安全的地方,他們就算是找個地縫藏起來,那狗皇帝也會想辦法把她們挖出來,讓她們去厮殺,不會讓任何人輕輕松松的就出蒼翠林的。
上一世樂雲選了茍活,心中是十分不甘的,她總想,總不由自主的去打聽蒼翠林中的事兒,想着要是她當初幹幹淨淨的進了蒼翠林,不走污湯穢水,她能活幾時。
得到的答案當然是沒幾時好活,這蒼翠林自從開設以來,全頭全尾出去的,也就那一個男人,做了樂雲的恩客,樂雲更是聽他細數了這期間的險惡。
躲,只是躲敵不過的人群,想都躲開,是不可能的。
“這裏水淺,”三人站在水邊上,山奴說:“我輪流背你們過去。”
水只到山奴的膝蓋向上一點點,山奴先背着青黛過去,将青黛放在對岸,樂雲沒等他,她的腿上又沒什麽嚴重的傷,不至于下不了水,再說走了一路,熱的難受,正好下水涼快下。
結果她自己也走到了半路,山奴折返回來,看她自己走了沒等他,眼睛和眉毛都耷拉下來了,巴巴的站在水裏瞅着她。
樂雲讓他這模樣給逗樂了,這裏的水流流速很快,不用擔心水蛇之類的生物,她擡手撩了一把水,沖山奴擺了擺手,張開了雙臂。
水花四濺,濺了樂雲滿臉,山奴跑過來,抱孩子一樣一把抄起樂雲,樂雲被他箍着腿舉得老高。
她的手按着山奴的肩膀,抹了把臉上的水漬,陽光照射在流動的水中,潋滟波光晃的人睜不開,樂雲眯着眼勾了嘴唇,輕輕的捏了下山奴剛剛結痂的耳垂。
自從進了這蒼翠林,樂雲嫌少真正放松心情,她自從重生回來開始,就一直繃着神經,幸好山奴在,他雖然不聰明,也沒有多厲害,但是他的言聽計從和陪伴,是樂雲唯一的慰藉。
只是她的心情只放松了這難得的片刻,下一刻異變陡生,樂雲眯着眼不經意的環顧,驚見對面大樹上站着個拉滿弓的黑衣侍衛,她雖然知道監視侍衛,不得在他們沒有犯規的情況下殺人,但她下意識的拍了一把山奴的腦袋,喊道:“摔!”
水中有浮力,摔不壞人,山奴的默契跟樂雲經過這幾天的培養,算不上登峰造極,也夠的上心有靈犀。
山奴聞言頓時松開了箍着樂雲雙腿的手,并在她下墜的過程中攬住她的腰,同時以寬大的身軀護着她的身形,朝着水中直直砸了下去。
“嘩啦!”一聲,水被兩人的體重砸的四處飛濺,對面大樹上侍衛手中的箭已經離弦,雖然見兩人朝水中倒去,及時調整了方向,但是帶着蟲粉包的箭矢射在水中,不光粉包沒有炸開,還失了準頭。
侍衛在樹杈上一跺腳,完蛋了,一個侍衛就分一包萬蟲粉,上頭下令只朝着沒有吃過塞仙散的男人,他給弄到了水裏,不光沒打人身上,沁了水,粉包也就廢了。
侍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天氣穿黑衣實在是糟踐人,他足下猛蹬,飛快躍向高臺的方向,打算再朝上頭讨一包,再回來下手。
樂雲和山奴從水重爬起來,就見青黛的小弩,正朝着在樹間跳躍的黑衣侍衛,“嗖嗖嗖!”沒中,“嗖嗖嗖!”擦中了小腿。
侍衛一撇嘴,正要暗自嘲笑一下準頭,突然小腿一麻,一腳蹬空,從樹上翻倒,臉沖下摔向地面,他下意識在半空轉身,結果發現片刻的功夫,他半邊身子已經失去知覺,那箭矢上竟然淬了毒!
樂雲抓住飄在水中帶着粉包的箭,沁了水,粉都糊成一團,她将粉包上頭搖搖欲墜的細帶子紮好,濕漉漉的跟山奴拎着箭上了岸。
“好樣的!”樂雲朝正在單腿蹦跶着撿地上放空箭矢的青黛,揚了揚腦袋,“這弩才拿到手裏兩天,飛躍的人都能打中,青黛很有天分啊!”
青黛看了看癱在地上的侍衛,被樂雲誇的臉色有些發紅,腼腆一笑道:“是湊巧。”
樂雲拎着濕漉漉的蟲粉包,跟山奴兩人走到侍衛跟前,山奴把那侍衛翻過來,樂雲把還滴答着水的粉包,拎到那侍衛鼻血橫流的臉前,問道:“這是什麽新花樣?”
侍衛知道這萬蟲粉的厲害,只要撒在人的身上,沾在皮膚上除非搓掉皮,沾在衣服上除非換衣服,否者無論走到哪裏,都會被這林中隐藏在樹叢和底下的萬毒蟲當成食物。
那些蟲子是皇帝特意從南疆快馬運過來的,能鑽透人的皮膚,如果是大批量的遭遇,不消半個時辰,就能将一個活人,生生吃空。
樂雲見侍衛光嘎巴嘴說不出話,瞪着濕漉漉的小包眼睛幾乎要脫眶,顯然是十分畏懼這東西,忍不住皺眉,将小包拿的遠些,遠遠的挂在樹杈上晾着。
樂雲去扶青黛,吩咐山奴,“先把他先捆起來,等到花汁的勁兒過了再問。”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給等更的小天使一個麽麽噠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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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口的可以去看看,(^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