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樂雲親啓
清風徐徐,樂雲蹲在小河邊兒雙手支着下巴,大大方方的看山奴。
等到山奴洗漱好,兩人才一起回到了營帳。
熱水不需要山奴自己動手,已經有士兵準備好了,只是營地裏沒有沐浴的桶,只有稍稍大一些的洗衣木盆。
将沐浴的用具都準備好,樂雲站在一個空木盆中,旁邊放着另一個盛滿了熱水的木盆,山奴先幫樂雲将頭發洗好,然後才吹了帳內的燈,抹黑給樂雲解衣舀水擦洗。
因為距離士兵營帳極近,兩人能清清楚楚的聽見士兵們的交談和笑鬧,黑暗中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只用互相掐掐捏捏的小動作,來愉悅交流。
等到樂雲洗漱好,山奴找出一件自己的幹淨衣袍,将她從上到下裹嚴實,塞在被子裏,才點亮了燈,将洗澡水折騰出去,屋子裏收拾幹淨。
等山奴倒完水回來,渾身又濕漉漉的,樂雲半張臉埋在被子裏,一雙眼彎成了月牙,見山奴背對着她換衣裳,眼珠轉了一圈,壞心眼的開口叫他。
“山奴,你快來。”樂雲說:“快過來。”
山奴才将上衣披上,一個帶子還沒系,別的也都沒來得及穿,一聽樂雲叫他,趕緊轉過身,走過來蹲在床邊上柔聲詢問,“怎麽了,主人,是哪裏不舒服嗎?”說着還伸手去摸樂雲的額頭。
山奴一轉過來,樂雲就笑出聲了,捂在被子裏嘻嘻,山奴果然如她想的一樣,是在隐忍反應。
又是山澗冷水泡,又是半夜沖冷水,也還是沒能消掉。
樂雲這會兒是深切知道,山奴确實想她想的不行,因為相對于理智和內心,身體來的更誠實。
喜愛一個人,也許你自己沒等想清楚,身體就自作主張,想要湊近,想貼着,抱着,親吻,或者單純的聞一聞對方身上的味道。
樂雲從被子裏鑽出來的由着自己的意識和身體,勾住山奴的脖子,貼在他的側臉,聞着他皮膚上涼絲絲的氣味,情動的理所當然。
果然自己的身體記得這個人是怎麽讓她體會到了歡愉,此刻便是食髓知味的想要再度重溫。
“确實不舒服,”樂雲對着山奴耳朵,氣聲說到:“有些冷,你來幫我暖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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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奴呼吸一窒,接着樂雲被直接從被子裏撈了出來。
樂雲的體重和個頭,沒他那把馬刀高,比他那把馬刀重也重不多少,抱起來輕松的很,又總喜歡抱小孩子一樣抱。
他站在地上,精壯的手臂将樂雲整個人兜起來,抱着她吹熄了燈,将她兜到合适的角度,鋪天蓋地的吻上去。
“等……等,怎麽……怎麽不……”樂雲一句話,生生給山奴堵成了好幾段。
山奴只覺樂雲這兩瓣唇,像是沾染了這世上最甜美的蜜糖,怎麽嘬都嘬不夠。
他迷戀的親着,纏綿又珍重,同時勾着樂雲腰身将她朝下落。
等呼出一口長氣,才啞着聲音低低的回樂雲的話:“床腿松了一只……”
睡覺的時候,翻個身,都咿咿呀呀的慘叫,要是晃起來,隔壁可是士兵營帳,怕是一帳的人都不用睡了。
樂雲沒再吭聲,扳着山奴的肩頭,輕輕咬着他肩膀,來堵自己的哼聲。
“受得住嗎?”山奴溫聲問。
樂雲嗓子裏哼了一聲,作為回應,接着咬着山奴肩頭的唇齒,用上了力道。
兩人都隐忍着,卻不知再是隐忍,也總會洩露出聲響,尋常人可能聽不清,但是對于內力深厚的人,聽來還不小。
若是好死不死聽到這人,本身就對這兩人存有就有誤會,認為她們是不知恥的茍且,這聲音效果,簡直“震耳欲聾!”
當日被樂雨派去護樂雲,給樂雲送金釵銀票的天辰七将中的風将,沒等到交接,就被自家少夫人氣的跑回來,讓少主人好生責罰了一通,趕去北疆做事。
才從北疆回來,就又被少主人派來給少夫人送信,說是少夫人來了湘蜀,要他潛進敵營送一封信。
風将不知道少夫人不好好的呆在皇城,等着少主人奪得天下,怎麽會跑來湘蜀,還進了敵營,心裏直嘀咕,卻還是受命來了。
只是他雖然輕功卓絕,卻身在敵營不得不謹慎,接連抓了兩個值夜小兵,沒問出少夫人在哪個營帳,未免打草驚蛇,只好敲暈後,自己想辦法摸索。
一路摸索過來,好容易摸到一個女眷的營帳,謹慎起見,大着膽子湊近床邊看了一眼,發現并不是少夫人。
等他終于找對了地方,卻是在營帳外頭站着聽了一耳朵,險些當場把手裏的信搓成齑粉。
他只以為少夫人或許是來找少主被俘虜,敵方恐拿少夫人為要挾,少主才要他送信,乍一聽到聲音,還以為少夫人……差點殺進去了!
結果片刻遲疑,再聽就不對勁了,只聽女子聲音嬌柔入骨的求着男子加快,還不知恥的誇男子那兒要人命!
真是個水性楊花處處婬亂的婸婦——
他們少主怎麽會癡心這樣一個女子?!
樂雲攀着山奴,巅峰時眼尾水漬淋淋,殊不知就在方才,自己和山奴在鬼門關上游走了一圈。
風将把自己一口牙都咬碎了一半,才算忍下殺意,将揉皺的信件捋平,塞進營帳,然後風一般的飄走了。
少夫人是少主人的心頭肉,他傷不得,待明日讓他探知同少夫人茍且的男子是誰,他定要親手将其誅殺!
又是一身的汗,樂雲癱着,由着山奴擰布巾給她擦汗清理,山奴則是索性又沖了個澡回來。
回來的時候,就見樂雲穿着他的寬大袍子,手裏抓着一封信,正對着燈看。
山奴走進,才發現樂雲手帶着細微的抖,抿着唇似哭似笑。
“這是……”山奴湊近看了一眼,紙上就寥寥幾個字。
明日斷崖相見。
樂雲将信好好的折起來,塞回信封,揣進懷裏,抱住山奴的腰,哽咽道:“是樂雨,是樂雨……”
“世子定是和主人一般期待迫切相見。”山奴摸着樂雲半幹的頭發,“明日山奴護送主人去斷崖,主人還是待在世子身邊,更安全些。”
“那你……”
“主人放心,山奴在主人走後,就會稱病,不會再與世子對戰,等世子拿下湘蜀……”山奴親吻樂雲眉心,“山奴很快就會和主人再見。”
樂雲點了點頭,“明天我帶上青黛,青峰就留下和你互相照應。”
山奴點頭,“主人是在哪裏發現信的?”
“就在帳篷邊兒上,信封是紅色的。”大紅信封,祝帖一樣惹眼,她在床上都看見了上頭樂雲親啓,四個大字。
“世子身邊高手如雲。”山奴嘆口氣,他竟然帳篷被人塞了信,都絲毫未覺。
本以為戰場上幾個月,他的神經已經磨砺的敏銳,方才這是送信,若是取命,他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樂雲也想起來方才兩人正在……不由老臉一紅,但見山奴擰着眉,一臉後怕,又笑了。
“那節骨眼,你要是能分心出去,你以後還敢說想我想的要命?”樂雲捶了山奴一下。
山奴也笑了,抓住樂雲的手親了一口,“山奴是仗着主人,才能在世子手下茍活這麽久,”
山奴高高大大的,整個人朝樂雲傾斜過去,樂雲被壓的後退兩步,勉強撐住山奴體重,哭笑不得間,聽山奴又說:“往後主人可要一直護着山奴啊。”
樂雲“噗”的笑了,山奴這個狀态她特別喜歡。放松又親昵,不自卑也不犧牲奉獻。
山奴一低頭,正要去鴕鳥依人,發現樂雲竟然赤腳,趕緊站直,掐着她的腰将她一提,将樂雲兩腳擱在他的腳上。
“地上涼,怎麽沒穿鞋就下來了。”山奴語帶責備意味。
樂雲“啧”了聲,心說讓樂雲親啓熟悉的筆跡刺激的,知道穿衣服都算理智了。
不過她笑了笑,說到:“喲,這會兒知道涼了啊,剛才我是讓誰抱着站地上嘚瑟将近半個鐘……唔!”
山奴捂住樂雲的嘴,邁步帶着她慢慢走到床邊,在她頭頂低聲道:“是主人勾引山奴的。”
樂雲上床坐下,山奴才松開她的嘴,她趕緊道:“我怎麽勾引你了,我還說是你勾引我呢,晃裏晃蕩的在屋裏,哈,誰看了都以為你是故意的。”
山奴帶着笑,在床邊蹲下,不争辯,拿過布巾給樂雲擦腳底。
樂雲癢癢的朝後縮,山奴抓着不讓,她被擦的滿床打滾,還不敢笑大聲。
山奴則是用腳別住殘疾床腿,防止它叫喚,直到将樂雲兩個腳底反反複複“擦”的幹幹淨淨,才放開她。
等山奴洗了手回來,吹熄了燈,樂雲已經鑽進了被窩,整個人迷迷糊糊了。
風塵一路,又感受山奴先後熱情了三回,鬧了一晚上,折騰累了,摸着懷裏樂雨約她明天相見的信,整個人暈暈乎乎。
山奴帶着涼氣爬上床,手剛剛洗過,他怕冰着樂雲,只攥着拳頭,用胳膊将她圈進自己懷裏,親吻她的額頭,小聲說:“主人便是像這樣老老實實的睡着,對山奴都是引誘。”
何況還同他說那些調情的話,對他笑的甜美,他如何受得住。
樂雲勾起了唇,行軍床睡兩人很擠,她朝山奴懷裏蹭了蹭,窩着不動了。
這重來的一生裏頭,她總算是體會到了滿心安寧的美妙滋味,老天待她苛刻一世,這一世該是全數補償。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風将:待我殺了那男人,為少主人排憂解難,順便警告少夫人日後守本分!
殺人現場。
樂雨一腳将飛将踹的風一般旋轉:誰告訴你她是少夫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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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停電,手裏碼字慢的如同蝸牛╰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