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工呼吸(10) (3)
視尚可曦了。
睐了陳曦一眼,他厲聲吩咐杵在一旁的大夫:“大夫,研兒的傷勢要緊,你趕緊給她瞧瞧,把藥方寫出來。”
“是!尚書大人。”
大夫不敢違命,帶尚可研在一旁的雕花紅檀木椅上坐了下來,也再次誠惶誠恐地伸出手搭在尚可研的脈搏上,神情嚴肅。
被陳曦擠在一旁的尚可姚拳頭握了又握,心情緊張。
她的不安落到朱容華的眼中,連帶着朱容華的心也被提得高高的。
97.想毒死她?(9)
她的不安落到朱容華的眼中,連帶着朱容華的心也被提得高高的。
她悄悄地将尚可姚拉到一旁,皺着眉頭小聲問:“怎麽回事?”
尚可姚美眸含霧,見朱容華問了,她也不敢有所隐瞞,忙忙小聲求道:“娘,研兒妹妹剛才敬的茶裏有三辰奪命散,你快把大夫攆走吧,可千萬不能讓他說出真相啊。”
“什麽?三辰奪命散?”
朱容華被吓得不輕,她以為,尚可研頂多就在茶裏放一些腹瀉之類的藥物而已,哪裏知道,尚可研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在王妃回門之日就要毒死她。
她更想不到的是,尚可研之所以那麽做那都是眼前這個善于僞裝的尚可姚挑唆的。
如果她此時知道尚可姚剛才敬給陳曦的茶裏也有三辰奪命散,估計這會兒得氣得背過氣去。
尚可姚見她眸色嚴厲,心裏緊張,生怕剛才誤毒了風清揚的事情也包不住,急忙催促道:“娘,你倒是快快想想辦法啊,這事要是被大夫說出來了,那妹妹可就完蛋了!毒殺王妃那可是大罪。”
“這……”朱朱容華的腦袋嗡嗡作響,她當然也知道事不宜遲,但是,人越是緊張,辦法就越是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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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她此刻還要擔心尚可研的臉會不會給毀了!
那可是她唯一的親生女兒啊!
別看這府中叫她娘親的兒女有十幾個,可真正和她母子連心的也就只有尚可研了,她斷不能讓尚可研出了差錯。
“姚兒,你可知那傻丫頭将解藥放在哪裏了?”見大夫盯着尚可研的臉沉吟,朱容華心生一計。
尚可姚遲疑地點點頭:“知道的!”
“快去,快點再泡一杯茶來。”
朱容華給尚可姚使了個眼色。尚可姚意會,連忙走開。
這頭,尚耀祖看着尚可研的鬼顏眉頭緊皺:“大夫,你倒是說句話啊!”
“尚書大人。”大夫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對尚耀祖行了個禮,目光下意識掠過陳曦時帶着一種欲言又止的忐忑:“尚書大人,這二小姐臉上的傷太嚴重了,小的琢磨了一下,這恐怕是……是……”
“大夫,你有話就直說吧?二妹妹的臉到底是怎麽了?”陳曦催促,眼角餘光瞥見尚可姚偷偷離開背影,唇角一勾,心中冷笑。
哼!終于知道要去取解藥了嗎?
吞吞吐吐的大夫被她一催促,身子一顫,正要回話,卻聽得朱容華揚聲說道:“大夫,這女孩子的臉可是一輩子的幸福,你可不能號錯脈,胡亂下決論啊!”
“……是!是!是!”
大夫看看尚可研的臉,又看了看陳曦。
心中糾結萬千:“唉,這大戶人家裏恩怨真是多啊!尚二小姐的臉上明明就是被潑了劇毒,可是他卻不能說。”
無奈,他只好委屈自己,對着風清揚和陳曦深深鞠了一個躬,轉身又對尚耀祖抱歉地說:“尚書大人,這二小姐臉上傷得不輕,請恕小的無能,還是另請高明吧。”
(丁香白天忙着大掃除,只能晚上熬夜碼一點了,親們稍安勿躁哦,等這個周末忙完了,下個星期就可以正常更新了。愛你們喲!)
98.想毒死她?(10)
這恩恩怨怨他惹不起,還是快快撤了為妙。
朱容華心喜,暗暗給一旁的小厮使了個眼色:“既然這樣,那就換個大夫吧。來人,送大夫出去。”
小厮領命,走過來将大夫領走。
尚耀祖望着大夫倉皇逃離的背影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庸醫”兩個字還沒來得及罵出口,忽聽得一旁默不作聲的風清揚再次語出驚人:“咦,大夫被鬼給吓跑了?”
“是啊!大夫被鬼給吓跑了。王爺,你讓木影去請別的大夫來給二妹妹看病好不好。”
陳曦笑容瑩然,嗯哼!朱容華将大夫攆走,為的不就是再請一個和她通了氣的大夫進來演戲嗎?
有她陳曦在,誰也別想當編劇。
風清揚眨眨眼,點頭應得爽快:“好呀!木影,你聽到曦兒的話了嗎?”
“是的王爺,木影去去就來。”
木影的目光掠過陳曦別有深意的笑臉,身子一頓,猶如一陣青煙吹過,頓時沒了蹤影。
好功夫!陳曦在心中暗暗佩服。
風清揚的目光落在陳曦的身上,笑得得意:“曦兒是不是覺得木影很厲害啊?”
“嗯!”陳曦點頭,考慮着哪天拜木影為師的可行性。
風清揚不滿地将她的臉扳正過來:“告訴你哦,本王比他還厲害呢,你看,嘿……”
颀長的身子猛然躍起,像一只笨重的獅子往前沖去……然後,砰!
陳曦眨眨眼,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一溜煙撞上了端着茶盤拐彎走來的尚可姚。
啪!
在衆人的錯愕中,尚可姚的手一松,一杯剛沏好帶着解藥的熱茶應聲落地。
琥珀色的茶水濺起,濕了女子的裙擺,蜿蜒出一地迤逦。
陳曦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上的茶水,心中扼腕:該死的!好好的一杯解藥就這麽給浪費了!
瞪向風清揚的目光也帶着幾分責備。
風清揚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愣愣地看着站在自己的兩步之外的尚可姚,又看了看地上的狼藉,委屈地撇撇嘴:“曦兒,他們都不給本王喝茶!”
陳曦默:“……”爺,不是別人不肯給你喝,而是你總在搞破壞啊!
好好的一個回門,他已經毀掉了兩杯“用心良苦的好茶”了!
“我,我再去泡茶……”尚可姚怔怔地回過神來,看向風清揚的目光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心虛。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兩杯茶。
她的臉色也越發蒼白了。
陳曦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托盤中的兩杯茶,心中狐疑:如果兩杯茶水中都配有解藥,那她又在緊張什麽?難道,解藥不夠用?
這個猜測讓她的眸光陡然變冷。
真心恨不得自己有透視眼,可以猜透這茶中的奧妙。
朱容華見尚可姚又泡了茶來,三步并做兩步走,急急忙忙就要拿起一杯。
“娘……”尚可姚皺眉,偷偷給朱容華使眼色。
朱容華的手一頓,下意識就将手轉向另外一杯,端起就走。
心急的她沒有注意到尚可姚情緒不對,但,細心的陳曦卻發現了。
99.想毒死她?(11)
她的唇角微勾,興味盎然地看着朱容華将茶水送到尚可研的唇邊:“研兒,快,先喝口茶。”
“我不喝!”尚可研陡然伸手将唇邊的茶杯揮了開去,哭訴道:“娘,我的臉都成這樣了,哪裏還有心情喝茶啊!”
朱容華暗暗着急,顫聲哄道:“傻丫頭,你這樣一直哭哭哭的,一定口渴了。快點。把茶喝了就好了。”
她不動聲色地眨眨眼,想暗示尚可研,可,那個情緒激動的蠢女人瞄都沒有瞄她一眼,當茶杯再次湊近她的紅唇時,她反感地擡起手,啪的一聲,送到唇邊的茶杯被摔到牆角,應聲而碎。
尚可研咆哮:“娘!你是要氣死女兒是不是?”
朱容華:“……”她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什麽是恨鐵不成鋼?這就是了!
心中懊惱她怎麽就生了個蠢女兒的同時,她帶着僅剩的一點點希望扭頭看向尚可姚。只見——
尚可姚端起托盤上剩下的唯一一杯茶,小心地送到風清揚跟前:“十六王爺,您也渴了吧?請喝茶。”
陳曦暗自捏拳,銳利的眸子凝注在尚可姚的身上,心中緊張。
風清揚瞧了瞧陳曦粉撲撲的臉,揚唇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又扭頭問尚可姚:“這茶好喝嗎?”
“當……當然。”尚可姚舉着茶杯的手在細細的發抖。
“呵,二妹妹,你的手怎麽發起抖來了?冷嗎?”陳曦忽然出聲。
尚可姚聞言身子一僵,惱怒浮上心頭,但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好讨好地笑道:“是啊,王妃姐姐,這天氣真的有點冷。”
“既然這樣……”陳曦沉吟,笑着轉頭看向風清揚:“爺,你看妹妹冷得連一杯茶都端不好了,還是我幫你拿吧。”
說着,她端起茶杯,像是無意地送到唇邊聞了聞。
馥郁茶香彌漫在鼻端,夾雜着某種特殊的味道。
陳曦的手巧妙擋住衆人的視線,一根細小銀針從指尖悄悄滑出,探進茶杯中。
再出來時,銀針依然銀光閃閃。
沒毒!
看來應該是解藥!
陳曦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氣,料想尚可姚也沒有膽子公然謀害恭親王,這才嫣然一笑,将茶水送到風清揚的唇邊:“爺,這茶溫剛好,你快喝了吧。”
“好呀!”風清揚毫無疑慮地接過茶杯,沖着陳曦展露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容。
陳曦惡寒,這傻瓜!如果她端給他的是一杯穿腸毒藥,他是不是也會欣然接受?
唉!真的傻得令人心疼呢!
不由得,陳曦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一分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憐惜。
“等等!”
朱容華忽然大叫一聲飛撲過來,阻止了風清揚喝茶的動作。
大家都皺眉看向她,尚耀祖板着臉,心煩氣躁:“你咋咋呼呼地做什麽?”
“老爺,王爺……這……這……哎!王爺,妾身忽然想起家中前些日子新購買了一批上好的碧螺春,妾身想去泡來給王爺喝,您看要不,這被茶就不要喝了吧?”
100.惡有惡報(1)
朱容華悻悻笑着,伸手就要去拿風清揚的茶。
“不給!”
風清揚撅起好看的紅唇,像小孩子在維護心愛的玩具般,身子一側,将茶杯護在胸前,防備地瞪着朱容華:“這可是曦兒好不容易給本王吹涼的,誰也不給。”
陳曦:“……”爺,這杯茶是貴在有解藥,不是貴在有我的口水好不好?
尚可姚眉心一擰,顫聲說道:“娘,王爺他口渴了……”
她的話剛說一半就被朱容華給瞪了回去,她讪讪地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什麽。
衣袖下,她的拳頭一片慘白。
“王爺,茶涼喝了傷身,還是等妾身再給您泡一壺過來吧。”
“不要!本王就要喝這杯。”
風清揚大聲說道,像是真的害怕別人搶了他的茶,頭一揚,他咕嚕咕嚕就将茶水喝了個精光。
陳曦的目光從他的臉上落到尚可姚的身上,見她暗暗松了一口氣,她又将視線落到風清揚的身上。
輕聲問:“王爺,你還覺得渴嗎?”
貌似,這家夥的臉色和剛才一樣,白皙中帶着一種讓人移不開眼球的純真,額間彎月般清雅的白玉幽幽散發着溫暖的光芒,映襯得他唇紅齒白,整個就像從神話故事裏走出來的一般,儒雅純潔,誰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保護他,想要守護專屬于他的那一分單純與美好。
風清揚眨眨清澈明亮的美眸,搖頭笑道:“不渴了!”
眼角餘光掠過朱容華慘白的臉,他忽然指着哭哭啼啼的尚可研大叫:“呀!曦兒,你看那個女鬼好可怕哦。”
落在他身上的注意力被轉移,大家紛紛順着修長如玉的手指看去,只見,尚可研臉上的紅泡泡不知不覺變大了一倍多,一個個足足有花生那麽大,鼓蕩在那張原本就不出色的臉上,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霎時間,驚懼與鄙夷再次爬上衆人的眼。
尚可研被風清揚這麽巅峰一指,哭聲頓住,茫茫然地擡起頭來,待看清大家的臉色時,她心如鹿撞,急急楸住身旁尚耀祖的衣角,哭着問道:“爹爹,我的臉怎麽了?”
一股惡心的感覺爬上尚耀祖的心頭,他皺着眉頭,不動聲色地拉開尚可研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厲聲責問下人:“大夫呢?大夫怎麽還沒有來。
“老爺老爺,莊禦醫來了。”
門外匆匆跑進一小厮,正是剛才送走大夫的那個。
原本,朱容華給他使眼色就要他另外去請一個大夫來的,哪知道,雷厲風行的木影直接去了莊禦醫的府中,快他一步将莊禦醫請了過來。
朱容華一聽到莊禦醫來了,一張塗滿脂粉的臉悲喜交加,落在陳曦的眼中充滿了粉刺。
嗯哼,她倒也很好奇,尚可研到底是茶裏放了什麽好東西呢!
尚耀祖大步走出,将走到廳門口的莊禦醫迎了進來:“禦醫,禦醫您來了正好,快幫小女看看,她這張臉被茶水燙傷了……”
莊禦醫的年紀不大,在陳曦的估計中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模樣。
101.惡有惡報(2)
正詫異一個年紀輕輕的人能夠當上禦醫的同時,莊禦醫已經走到了她和風清揚的面前,恭敬地彎身行禮:“下官見過恭親王,王妃。”
風清揚咧嘴一笑,繼續他那笑容大派送的光榮使命。
陳曦禮貌地點頭,指着尚可研說道:“禦醫,勞煩你幫二妹妹看看吧,二妹妹剛才給我敬茶的時候不小心被茶水潑到了,濺了一臉,你瞧瞧,都已經起泡泡了。”
“被茶水濺到?”
莊禦醫輕輕蹙眉,扭頭去看哇哇哭得聒噪的尚可研,眉頭倏然皺得像小山。
他大步走到尚可研的面前,兩根翠竹般細長的手指輕輕挑起尚可研的下巴,沉吟道:“這不像是被茶水濺到那麽簡單。”
“禦醫,小女只是被茶水濺到而已。”
朱容華急忙搶聲,就怕禦醫說出什麽對尚可研不利的話來。
莊禦醫的臉一板,神情肅穆。
他側頭看一臉故作淡定的朱容華,又看了看尚耀祖和陳曦等人,目光再落在朱容華的身上時變得嚴厲:“夫人,你還想不想要小姐好了?”
“當然,我當然希望研兒好了。”
朱容華被莊禦醫洞悉的眼眸一盯,下意識地別開目光不敢與之對視。
陳曦看着朱容華和尚可姚急切又心虛的模樣,心中暗自覺得好笑。
紅唇一抿,她再次出聲:“禦醫,您剛才說二妹妹臉上的傷不是被茶水潑到這麽簡單?那是怎麽回事啊?”
莊禦醫深深地看了一眼垂頭低泣的尚可研,轉頭對陳曦行了個禮:“王妃,恕下官多言,二小姐的臉傷像是沾染上了劇毒。”
“哦?什麽毒?”陳曦眼睛一亮,果然,她之前的猜測沒錯。
不過……狐疑地目光看向風清揚,這傻帽既然喝了毒茶,怎麽沒有立即毒發呢?
尚耀祖一聽尚可研的臉上沾染了劇毒,臉色大變,聲音也大了,“不可能!”
朱容華也連聲附和:“對對對!不可能的!禦醫,你連脈都沒有把,可不能妄下斷言啊!”
她的手心捏了一把汗,不斷地給尚耀祖使眼色,想要他想個辦法将禦醫支走。
陳曦眉頭一挑,涼涼問道:“姨娘,你是不相信禦醫的本事嗎?”
“你……”
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将朱容華的話給噎在喉嚨中。
該死的尚可曦,她的母親早就死了,現在這尚書府當家主母的位置是她的,她居然又像小時候一樣叫她姨娘!
這不是間接在說明朱容華在尚書府的地位永遠都不如那個死去的女人嗎?
更氣惱的是,她身為尚家人,明明知道茲事體大卻又偏偏不幫她說話,竟然還反過來扯她的後腿。
朱容華心中恨得不行,可是,有莊禦醫和風清揚這幾個外人在,她也不敢像往常一樣拿出當家主母的威嚴出來教訓尚可曦。
只能,将氣憋回肚子裏,唇角抽搐:“曦兒這說的是什麽話呢,莊禦醫的本事就是皇太後都誇贊,又豈是為娘能夠輕言評判的。”
(從發文到現在只有一天是一更的,丁香就是在忙也熬夜兩更了,為什麽評論區會有關于坑人的留言?丁香表示,看了心情很不好。親們,我最近忙,有跟大家請假的不是嗎?有的親就不能體諒幾天?)
102.惡有惡報(3)
她轉了目光,一臉歉意地看着莊禦醫,“禦醫,請不要誤會了,我并沒有不相信禦醫的意思,只是……呵呵,禦醫,您想想,茶可是給人喝的啊,你說這茶裏有劇毒,那不是在說……說研兒要對王妃大不敬嗎?那是死罪,可不能胡說的啊!陳曦唇角一勾,巧笑嫣然:“姨娘,禦醫剛才有說茶裏有劇毒嗎?”
“這……”朱容華怔住,好像剛才禦醫說的是研兒的臉上沾染了劇毒?
唉,糟了!
尚可研也驚慌地擡起頭來,淚眼朦胧地看着大家。
沒有人想去看尚可研那張可怕的臉,但因為陳曦這冷不丁冒出來的話,大家又不約而同地将視線落在尚可研的身上,一個個眸子裏寫着:“尚可研你好大膽啊!竟敢公然毒殺王妃?”
“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
尚可研的頭搖得像撥浪鼓,見大家都不相信她的話,她連忙求救地看向身邊最疼愛她的人:“娘親,我沒有!爹爹,你要相信研兒啊!二姐……”
被點名尚可姚警鈴大作,擔心好不容易給風清揚解了毒卻又被尚可研這蠢貨拖下水,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為尚可研辯駁道:“大姐,剛才禦醫确實沒說茶裏有毒,我想,這應該是早上三妹在煉藥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上的。
她急着出門來迎接大姐和姐夫,她都忘記給自己梳洗一下了,大姐,您大人大量,看在三妹妹這麽想見到你的份上,就原諒了她吧。”
在淩潇國的衆多規矩裏,王妃回門之日,娘家人不但要出門相跪迎接,還得事先梳洗更衣以示對皇族的敬重。
尚可研沒有事先沐浴更衣就出來迎接新人,這也有罪的,但是,和對王妃下毒之事比起來,那可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陳曦在心中冷笑,尚可姚想四兩撥千斤?呵呵,那可沒那麽容易。
她彎起唇角,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二妹說的有道理,只不過……”
她故意頓了一下,将尚可姚等人的心提得高高的之後,這才抿唇笑道:“這藐視皇族的罪責可不是我的三言兩語就能寬恕的,瞧瞧,王爺還在這裏呢。”
說罷,水波蕩漾的美眸往風清揚的身上一瞟,風清揚立刻挺身而出:“誰敢欺負曦兒那就是欺負本王,明兒本王進宮跟父皇說說去。”
“诶,不是的!王爺,您誤會誤會了!”朱容華急忙擺手。
她想解釋,可,一時之間她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幫尚可研開脫,不由得将一股怨氣瞪向了尚可姚。
尚可姚一臉委屈:“……”
陳曦不置可否地笑道:“不是這樣的?那是哪樣?”
“這……”
“莊禦醫,這是剛才那杯茶的碎片,上面還有一點點茶水,麻煩你瞧瞧。”
陳曦彎身,将地上來不及收拾的翡翠碎片撿了起來,送到莊禦醫的面前。
莊禦醫恭敬的接過,如鷹般銳利的目光落在碎片上的茶澤上,劍眉微挑。
在衆人的凝神屏息中,他又攆着碎片放在鼻尖嗅了嗅,半晌不說話。
103.惡有惡報(4)
在衆人的凝神屏息中,他又攆着碎片放在鼻尖嗅了嗅,半晌不說話。
尚可研等人的目光落在莊禦醫專心致志的臉上,全身一片冰涼。
要知道,莊禦醫可是出了名的大公無私,就是後宮裏那些妃子要找他作假也不能夠。
這回,他們死定了。
尚耀祖承受不住地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心裏直犯嘀咕。
他悄悄地看了看尚可研和朱容華母女倆蒼白的臉色,再怎麽糊塗也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心中雖然對尚可研的愚蠢行為感到氣憤,卻也不得不想辦法幫他們解圍。
雙手作揖,他思來想去最後只能厚着一張老臉跟莊禦醫求個人情:“莊禦醫,聽聞您酷愛研煉仙丹,練出來丹藥都是千金難求的,正巧,小女平日裏閑來無事也喜歡在煉丹房裏研究,呵呵……老夫厚顏,不知道小女可有這個榮幸拜禦醫為師?”
朱容華一聽,心想尚耀祖可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他這會兒沒有追究尚可研的錯誤,反而想辦法跟莊禦醫套交情,可見他心底還是向着研兒的。
她連忙附聲道:“是啊,禦醫,平素裏小女最仰慕的人就是莊禦醫您了。如果能得到您的指教,那是小女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陳曦不動聲色地聽着的尚耀祖夫婦對莊禦醫的奉承,心中鄙夷。
嗤,要是這個禦醫被三言兩語就收買了,那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也不急着打破尚耀祖和朱容華的讨好,反而,目光興味盎然地看着眼前傲然而立的男子。
明媚的陽光透着雕花窗棂折射在寬敞熱鬧的大廳中,照亮了一張張神色不一的臉龐。
那個捏着茶杯碎片的男子一臉漠然,仿佛沒有聽到倆人的讨好一樣,半晌才将深邃的目光落到風清揚的身上去。
他的語調恭敬,面對傳說中的戰神,他的敬佩是由心而發的:“王爺,這茶水裏的确有毒。下官鬥膽,懇請王爺讓下官給您把把脈。”
陳曦:“……”禦醫是不是搞錯了?剛才尚可研端的那杯茶是要給她喝的啊!這會兒禦醫要把脈的對象應該是她才對吧?
不過……傻瓜王爺剛才确實喝了毒茶,現在也的确需要給大夫好好看看。
于是乎,一把抓起風清揚的手,對禦醫笑道:“來來來,禦醫,您盡管看吧。”
那熱情得像老鸨的模樣把“單純”的風清揚給吓到了。
像是擔心自己會被賣了一樣,風清揚猛地縮回手,怯怯地擡着潋滟水眸,可憐兮兮地對陳曦說:“曦兒,本王不要。”
陳曦的唇角一抽:“……”
噗,怎麽感覺某爺這表情特麽像迎春園裏被老鸨逼良為娼的少女呢?
“咳咳,王爺,只是讓禦醫把脈而已,确定你的身體沒事就好。你別害怕啊!”嗚嗚,拜托你不要想太多好不好?
搞得好像本姑娘的行為有多猥瑣似的!
曦兒姑娘好生憂傷。
風清揚無辜的眨着美眸,低沉的聲音因為刻意壓低而先得柔嫩異常……
104.惡有惡報(5)
風清揚無辜的眨着美眸,低沉的聲音因為刻意壓低而先得柔嫩異常,光是聽聽都的讓人心酥了:“曦兒,本王不要把脈。”
“為什麽?”陳曦不解。
“沒有為什麽!”這回答很讓人無語。
陳曦喉嚨一哽,險些被這回答給噎到了。
郁悶地看了一眼周圍各色眼光,将尚耀祖夫婦又要拉着莊禦醫求情,陳曦紅唇一撇,幹脆将拉着風清揚對大家虛虛笑道:“不好意思,王爺被‘鬼’吓到了,心現在對能抓鬼的禦醫也有點兒緊張,沒關系的,呵呵,我和王爺聊兩句,莊禦醫等等我們哦。”
說着,她也不管大家看她反應有多麽精彩,直接拉起風清揚的手就往側門走。
木影威武的身子往側門一站,厲眸一掃,那些想跟過去八卦的人立馬被攔了下來,然後,施施然摸摸鼻子,回大廳中去看尚耀祖夫婦請求莊禦醫改口。
“莊禦醫啊!求求你救救小女吧。這茶……唉,這茶不是小女泡的,是那該死的丫頭泡的。禦醫,等一會兒麻煩你跟王爺說說情好不好?”
“是啊禦醫,這毒殺王妃可是死罪,研兒可擔待不起這樣的大罪啊!禦醫,你看在我家老爺和你同朝為官的份上,就給幾分薄面好不好?只要你改一改口,說這茶裏的不是劇毒……”
莊禦醫冷漠的擡着頭,孤傲地看着眼前垂首讨好的兩人,淡淡啓唇:“尚書大人,夫人,莊浩的脾氣相信你們早就聽說過了。既然剛才我說了茶裏有劇毒,那我就斷然不會改口。兩位與其在這裏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那倒不如趕緊想想辦法求求王妃別計較也比較實際。”
“你!”尚耀祖被莊浩不通情理的态度給激怒了,國字臉一板,三分薄怒躍于臉上,這會兒也不禮貌待人了:“莊浩,你的意思是你要見死不救了?”
莊浩面無表情,常年在後宮給各位娘娘看病的他早就習慣了各種威逼利誘。
像尚耀祖這種惱羞成怒的,他見多了,也就不當一回事。
他的語調還是一貫的冰涼,語速不緊不慢:“尚書大人嚴重了。”
不卑不吭地看了一眼趴在朱容華懷裏哭聲震天的女人,他的心裏劃過一絲不耐煩。
本來,他願意到尚書府來看診全是看在了十六王爺的份上,如今,別人想毒害十六王妃,他又豈有作勢不管的道理。
薄唇輕啓,他無視尚耀祖的憤怒:“尚書大人如果還想要小姐的臉好的話,莊浩給你個建議。”
“什麽?”尚耀祖擰眉,斜眼看向莊浩。
莊浩說:“把解藥拿出來。”
“……”解藥拿出來,那不就間接承認尚可研要毒殺王妃嗎?
不!不能拿出來。
莊浩平靜地說:“只有把解藥拿出來了我才可以給小姐調制解藥,要不然,誤了時辰,錯過良機,小姐這張臉也就徹底毀了!”
什麽???
衆人驚懼!
尚可研更是哭得震天響:“不要!我不要毀容!爹爹,娘!你們一定要救救研兒,研兒的臉不能毀了!”
105.惡有惡報(6)
尚可研更是哭得稀裏嘩啦的,她死死地揪着朱容華的衣服,仿佛那塊絲滑的布料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不要!我不要毀容!爹爹,娘!你們一定要救救研兒,研兒的臉不能毀了!研兒還沒有嫁人,嗚嗚……”
她哭得傷心,心底對陳曦的怨恨也在升級。
該死的賤人,都是她害的!
還有那個傻瓜王爺,要不是他一揮手,她也不會……
“嗚嗚,禦醫,我不能毀容的,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救救我……”
她見尚耀祖和朱容華的視線都落在了莊浩的身上,轉身就要撲向莊浩求救。
莊浩這人平時孤僻不算,他還有嚴重的潔癖,平時給宮裏的皇上和娘娘把完脈後回府都要一遍遍洗手才行,如今尚可研這副尊榮就是鬼見了都發愁,他又怎麽會讓她碰到衣角?
矯健的步伐往後一退,他閃得飛快,語調涼薄:“二小姐請冷靜。”
“冷靜?禦醫,你看我的臉都成什麽樣子了,我怎麽可能冷靜?”
尚可研簡直就要發狂了。
仿佛沒看見莊浩的嫌棄一樣,她又向前邁了一步,苦苦哀求:“禦醫,你的醫術高明,皇太後還常常誇你妙手回春,你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對不對?”
“對!莊浩剛才已經說過了,只要有解藥,我可以調制去适合你的美容藥膏,保證藥到病除。”
莊浩的表情始終冷冰冰的,盡管在他的視線中尚耀祖已經快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了,他依然将他的冷漠進行到底。
那萬年不化的冷漠态度将尚可研釘釘般直挺挺地釘在原地。
她臉上的紅泡泡正以驚人速度在擴大着,哪怕她催動體內水元素的能量也不能壓制下臉上的躁動。
她知道,再這樣浪費時間下去,她一定玩完。
慘白的唇瓣無力地翕動着:“解藥?”
“對!解藥是藥引,我在藥引的主要成分上再給你加幾味藥材,七日之後你的臉不但完好如初,就是雀斑也可以徹底消除。”
不但可以完好如初,就連該死的雀斑也沒有了?
這對一個愛美的女孩子來說是一個多麽大的誘惑啊!
尚可研的眼睛倏然發亮,當一個人瀕臨絕望的時候,哪怕只有一點點微弱的星光她都會不顧一切去抓住。更何況莊浩給了一個極大的誘惑。
此刻的尚可研已經不顧一切了。
她吶吶點頭,像個提線木偶般:“好!好!好!我給你解藥,我這就……”
“妹妹,你的臉是在煉丹房時沾染上毒藥的,這一時半會的,你上哪裏去找解藥啊。”
尚可姚見尚可研已經失去理智,急忙出聲提醒。
可,急瘋了的尚可研并不領情,她杏眸圓瞪,瞪向尚可姚的目光陰鸷狠辣:“尚可姚,你想要毀容了是不是,要不是你讓我……”
……
這頭,陳曦為了風清揚的健康着想,将他拉到了僻靜的花園裏就開始了哭笑不得的勸說工作。
“爺,你怎麽會害怕禦醫把脈啊?禦醫是好人。”
106.惡有惡報(7)
“爺,你怎麽會害怕禦醫把脈啊?禦醫是好人。”
“不對!禦醫是壞人。”
“好人!”
“壞人!”
陳曦汗:“……”
“曦兒,這裏一點兒都不好玩,我們還是回家抓雞去吧。”
某爺星眸璀璨,完全無法體會某姑娘的用心良苦。紅唇一彎,抓雞的口頭禪再次出來冒泡。
陳曦聽到抓雞兩字瞬間頭皮發麻,不過……想想這傻瓜嘴巴裏雞可是傳說中的吉祥神鳥——鳳凰,她立馬又來了興致。
興味濃郁地湊到風清揚的耳邊,陳曦的眸底跳躍着金光燦燦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