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從森淼那裏離開的第二天我去了療養院在未通知陌寒的情況下将媽媽接了出來,已經交過的房費對方未給退還,就這樣我帶着媽媽出去租了間房繼續生活。我在重新買了個手機之後将所有的聯系通訊方式全部更換,這其中包括聊天軟件的賬戶,生活在歷經短暫的周折後回歸最初的狀态。
從單身到兩個人然後重新回歸到單身的行列中去,兩種單身的感受是不一樣的,前一種因為沒有接觸過溫存所以不會有過多的念想,後一種因為嘗到過戀愛中的滋味難免會有所回味那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我買了一張電影票,很奇怪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會跟着前方的小情侶走進電影院,等我到售票口才看清楚身處何地,當櫃臺裏的服務人員問我需要什麽服務時,我有些磕絆的說來一張最近一場的電影票,随便哪個位置都可以。
一個人坐在電影院裏看着有些難懂的電影情節腦子裏想起森淼第一次帶我來看電影的時候,想起她第一次帶我出去吃飯,想起她第一次送我小禮物,想起她明媚的笑顏,想起她那一串串晶瑩剔透的淚珠。
電影散場從通道口走出然後下樓找了家面館簡單的吃了一口,森淼今天是我離開你的第十七天,你是否有想起過我呢,我很想念你,真心的。
一個人的生活雖然略顯孤單乏味了些但還是相對兩個人的日子簡單許多,沒有多餘的情感煩惱不用考慮對方的感受,甚至不用費勁腦汁的去維護本就薄弱的情感問題。但是即便兩個人的生活存有許多變數,可這城市裏的男男女女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奔赴愛情的戰場,為什麽明明嘴上說着怕麻煩而身體卻反之而行麽。我想或許是因為那口咽不下的稚氣吧,每每夜深人靜徹夜難眠的你一遍遍問自己,為什麽不如我的人都能找到誠心如意的伴侶,而我就得孤獨終老變成外人口中的老女人麽,我不服氣,絕對不服氣。
我并沒有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失戀之後痛不欲生,只是會在深夜裏輾轉反側徹夜不眠,會在夜色中抽着刺鼻的煙草,會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來來回回的走個不停,會在人員往來的廣場四處環顧留意她們陌生的臉。
某天我結束工作之後去了趟醫院,聽着醫生對于病情惡化的趨勢分析我沒有半點反應,拿着拍攝的片子和診斷報告走出醫院然後将其丢進垃圾桶,點顆煙邊抽邊走,走着走着不知覺的便坐着公共汽車到了站,下車往南走很是自然的停在小區門口。
晚上七點她的出現在視線裏勻速開進小區,下車後她懷裏抱着一摞文件右手拎包關門上樓,大概過了四分鐘之後家裏的燈亮了,她換上了睡衣紮起頭發出現在廚房,房間裏的燈在十一點全部關掉。
森淼,晚安。
我站着夜幕中在心底對那個人道着晚安,扶着樹幹慢慢蹲在地上緩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後轉身離開,回家後媽媽鬧了一陣後安穩下來,我在整理好屋子而後給媽媽擦了身子換上幹淨的睡衣後癱軟的倒在沙發上。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陌寒居然去公安局報了警,因為我換掉了之前所有的聯系方式所以陌寒的來電以及聊天平臺上的留言我并沒有聽過,當警察聯系上我并将我帶去到派出所後我在那裏見到了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陌寒。
“你帶着阿姨去哪裏你,為什麽不接我電話不回我信息,為什麽一句話不留說走就走,安陽,你安的什麽居心你,在阿姨的事情上你沒有權利一個人做決定,你聽到沒有。”
銷案之後我們前後腳走出派出所,出來之後陌寒直接将我甩進車裏問我地址,我沉默着沒有開口。
“安陽,我問你話呢,地址,阿姨在哪。”
“陌寒,我媽跟你沒關系,就算你說安安,可是安安的媽媽與你又有什麽關系呢,你沒有贍養的義務,再說你總是抓着我媽不放,是最初是像你自己所說替安安照顧媽媽,可是後來呢。陌寒你別說你沒有其他的目的,沒有其他所求,如果你沒有任何變化我可以告訴你我媽在哪我也可以帶你過去,你能夠做到只是來看看并不要求将其帶走麽。”
“我沒有任何目的”
“好,那你以後不要想盡辦法聯系我了。”
“安陽”
“我不是你的安安,希望你任何時候都可以分得清楚,陌寒,你頭疼失眠睡不着可以去看醫生,那裏才有治好你的藥。”
“我去找過付森淼了,據她所言以及我查到的東西,我能夠确定她沒有愛過你。”
“是啊,她是不愛我,我知道。”
“你知道她不愛你,你還跟她在一起半年多,阿姨以後交給我來照顧你跟着我怎麽樣。”
“陌寒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你在跟我談交易麽,感情的事情可以用來交易的麽,付森淼是不愛我,但我喜歡她這一點無容置疑。”
“你對她不過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備胎,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心上人怎麽對我說的,她說是你自己的選擇,是你在明明知道內情的情況下還是堅持跟她在一起,最後也是你因為承受不了而離開,是你的選擇,安陽,她把所有的事情推得一幹二淨,這就是你的心上人,人家壓根就不在乎你。”
“是,她不在乎,但是韓陌寒你在乎的是我麽,你不也是将我當成另外人的人麽,你現在這麽說是因為沒有走近,一旦沒有了距離我的真實面部全部暴露,你也會認為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好。”
“為什麽,為什麽她可以而我不可以。”
“陌寒,假若你因為同樣的事情摔倒過兩次,你會不會長點記性告誡自己不要再重蹈覆轍,陌寒,你們都有你們的痛苦難言都有無法愈合的傷口,難道因為自己的悲傷無法控制就要牽扯旁人進來麽,那被你們選中的人可不是幸運兒。陌寒,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我媽的事情以後你也別管了,我相信你身邊一定有喜歡你的人願意陪你走過低谷的人,你多看看身邊人吧,別在無趣的地方浪費時間了,這對你沒有任何幫助,而我也不是能帶你走出那段回憶的最佳人選,抱歉。”
陌寒走了她說她應該去看看她的安安,推門下車前我從透視鏡裏看到陌寒流下的淚水,橫下心下了車繞過車頭走近夜色中去,從那之後陌寒沒在來找過我,她偶爾會打來電話問問我媽的情況,偶爾問問我的工作以及生活。
這一年的夏天在我的忙碌中悄然度過,那份心有餘悸的情感被緊湊的生活覆蓋,不幸的是媽媽在夏季的尾聲突發腦溢血去世,而我也在處理完媽媽的生後事之後獨自躺在手術臺上進行切除手術。
森淼,你開的那間小店我去過了,那是楓姐喜歡的風格對麽。
森淼,你怎麽突然想起來要談戀愛了呢,別在試驗了她們啊絕對容忍不了你天天那麽肆無忌憚的想着別人。
森淼,我啊最近看了一本書,書中這樣寫道:這世界上只有兩種可以被稱作為浪漫的情感:一種叫相濡以沫,另一種叫相忘江湖:我們要做的事情便是和最愛的人相濡以沫,與次愛的人相望于江湖。
森淼,我是安陽,平安的安,朝陽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