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天早上七點麗麗給我打來電話問我跟小張之間是否産生矛盾,她說那孩子說想去別人身邊當助理不想跟着我了,還說要是不同意寧可辭職,我聽着待麗麗說完回複她說讓她跟別人吧。
我想小張做出這樣的決定也不無道理,也許她将我誤認為是森淼念念不忘的對象,若是我們繼續在一起工作氣氛難免尴尬。
拎着化妝箱出門去往活動現場,小張不在整整七個小時我只在中途休息過兩次,休息時間也不過是去衛生間的七八分鐘,其實化到下午時我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微微顫抖,整場堅持下來滲出的汗水讓襯衫黏在身上。
去衛生間洗把臉然後拎着沉甸甸的箱子一步步往外走去,拖着略顯疲乏的身體推門進屋躺倒在床,真的不想動即便餓到肚子叫也不願起來弄口吃食,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到幾點手機突然響起,被手機喚醒的我拿過手機劃下屏幕。
“您好,哪位。”
“是我,安陽。”
“有事麽”
“你手機號我從張XX那裏要來的,昨天晚上你走之後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她沒找你麻煩吧。”
“小張說要去給別人當助理,說要離職,是你逼的是不是,付森淼你自己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了你自己清楚麽。”
“我不清楚,我亂的很。”
“那孩子今年才二十一,你有沒有想過一段對方不負責任的戀情,會對她今後的人生會産生什麽影響麽,付森淼,如果柯姐知道你變成這個樣子,你覺得她會怎麽想。”
“她不會知道的,不會。”
提到柯姐森淼沉默了,沉默良久我聽到了她說:“安陽,我想過了我應該放下她去過自己的生活,我想走出來去面對新鮮的人事物,你不是說過會幫我的麽,那個承諾現在還算數麽。”
最後森淼提到了我過去許下的承諾,我記得我那個時候說過會陪她一年,待約定結束之後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尊重她的決定不會強求她與我在一起,只是現在的我已然沒了當初的期許和勇氣。
因為在乎所以才恐懼,因為在意所以才會有所退縮,因為我想讓她愛上我所以我更加害怕親手揭開故事的謎底,對于她的請求我并沒有答應,我說:“分手的時候不是已經說清楚了麽,一年之約不在作數。”我回絕了她的要求,并且果斷的挂掉手機,森淼你知道當我一個人躺在手術臺上看着頭頂上方刺眼的手術燈,看到護士推進來的手術工具時我有多膽顫麽。你知道當我睜開眼看到第一束陽光時心裏的愉悅,以及在養病過程中煎熬度日時的孤寂麽,我當時很想你想極了你,我想你在我身邊,我覺得在那短短幾個月的獨自支撐下你的影像在我的腦海裏更加清晰。
今天外面氣溫将近四十度,室外如同悶熱的蒸籠就連夜幕降臨也沒有半分好轉,上午森淼打電話來約我談事情,我在回家小睡一覺後過去店裏。進店後服務員說老板在二樓陪朋友,就這樣我繞過吧臺上了樓去,走上樓梯在能看到空間後我在森淼的一堆朋友裏看到了小張的身影。
“來啦”
“嗯,什麽事。”
“坐,我去給你拿杯水,西瓜汁好不好,等下。”
森淼招呼我在衆人當中坐下,小張見到了我也禮貌的跟我打了招呼,因為還有森淼其他朋友在場我也不好跟小張說些什麽,便靠着沙發扶手低頭看手機。森淼上來後将鮮榨的果汁遞給我,我沒接直接開口問她:“什麽事情,快說。”
“別着急麽,瞧你一頭的汗,先喝口水,冰的。”
“謝謝,我不喝。”
“安陽,在坐各位是你離開以後我接觸過的朋友,我今天約大家出來也是想給各位一個交代,我付森淼不應該因為自己不穩定的情緒影響到各位的生活,對不起,我不應該自私的接受大家對我付出的情感,對不起。”
“好了森淼,你幹嘛啊,別這樣,你跟我們不都已經解釋清楚了麽,我們誰都沒有怪你的意思,大家還是好朋友麽是吧,來快坐下啊。”
森淼把近階段跟她有過關聯的人全部約過來的用意是要說明什麽,我站在樓梯口看着她手指不自覺合攏緊握,我看着她對我走過來然後開口說:“安陽,我需要你,真的需要你,別棄我不顧別抛下我好麽。”她的話一出口便引來衆人目光,越過森淼往她身後看去,那一雙雙的眼睛裏充滿了什麽,燃燒的火焰。
付森淼,這黑鍋你覺得我背得起來麽,你讓那幫人誤認為你愛的人是我等的人是我,而我卻如此冷漠狠心的對待你,我今天但凡從這裏從衆人的目光走出去我就成了什麽人了我。
“安陽”
“付森淼,你夠狠,好啊。一年,我陪你玩,你可別後悔。”
森淼,對于你而言我沒有什麽可以失去了,我無非就是到最後沒了一段情感,與你分開後再去找個人談戀愛過自己的日子,可是森淼我想問問你,你的原則呢,你的仁義道德呢,你的底線呢,是不是這些都留給了你愛的她,而我不配擁有呢。森淼,其實你也沒那麽公正,你也是偏心的,也是失衡的,也同樣是自我的。
當森淼勾起嘴角微微上揚之際,我甚至有所感覺她想拿我當成柯姐好好的愛一場,然後跟過去說再見,而我能做到怕是要将自己變成演員配合她完美出演,只可惜我并不是個有天賦的演員。
我一直冷着臉被森淼拽着坐在人堆裏,我沉默着強壓心中怒火,當森淼輕柔的對我說不要生氣時,我聽到有人說,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還有人說,這被偏愛的就是有恃無恐,看得這讓人不爽,後來人群散去前小張青白着臉對我說:“安姐,祝你們幸福永遠。”
呵呵,多麽可笑多麽諷刺多麽悲哀,她們說的是誰啊,她們口裏羨慕的嫉妒的諷刺的人是我麽,付森淼。
幾天後森淼出現在我租房的地方,她手裏提着行李箱闖進我的領域,她說我不過去那她過來也一樣,還說,從今往後她不會再跟任何一個女生有親密往來,如有違反她甘願受罰,受罰,可你又不說懲罰措施,這跟空頭文件有何區別。
時隔一年半之後我同森淼再一次躺在一張床上,關燈睡覺我們背對背各想心事,那一夜我們幾乎都沒有真正入眠,因為轉天清晨四點森淼便起了床我也在她下地之後睜開眼,簡陋的房間裏是你跟我無處安放的靈魂,無法安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