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病危
“叮鈴鈴……”
放學的鈴聲響了，下面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穆雙雙拿着粉筆敲了敲黑板，她微微挑眉，好笑道，“我都還沒說下課呢，一個個都這麽激動做什麽？”
“老師，鈴聲都響了啊！”
“是啊老師，我們還要去訓練呢。”
“這不馬上就要開運動會了嘛？”
“操場上還有啦啦隊在那訓練呢。”
“噓——”
不知道是誰吹了一聲口哨，同學們的讨論變得更加激烈，大有老師一發話就站起來準備沖出去。
“行了行了，知道你們要訓練，不過英語作業還是要記得做。”
穆雙雙合上書，她對着講臺下面的學生揮了揮手，“課代表來下我辦公室，其他人下課吧。”說完，便率先走出了教室。
頓時，教室像沸水炸開鍋一樣，一陣熱鬧。
周珂奕坐在位置上，沒有動作。孟嘉嘉戳了戳他的肩膀，稍稍靠近，“晚上我也要去操場上訓練，你要不要來給我加油？”
周珂奕微微抿唇，“我一會兒還要去醫院。”
“好吧。”孟嘉嘉笑容有些僵硬，“那我先走了。”她拉開了凳子，站起身向外走去。
堪堪走出門口，沒想到她又折回來。只見她雙手撐在周珂奕的課桌上，微微俯身，“你就這麽狠心地讓你的救命恩人，一個人去吃完飯後再去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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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嘉嘉毫無預兆的突然靠近，他下意識的避開。周珂奕一言不發的随手整理了一下桌上的課本，便站起來，“走吧。”
―
“你還不走嗎？”姜洋順着陳妮的目光看去，瞧着周珂奕和孟嘉嘉舉止有些親密，他心中訝然，“他倆這是什麽情況？”又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陳妮，好像知道了一點什麽。
陳妮依舊還是一副笑嘻嘻的，她偏頭看了他一眼，開始轉移話題，“你怎麽還沒走？”
姜洋：“我正要……”
“老大，還吃不吃飯啊，餓死了。”
盛昊拖着沉重的步伐從後門走進來，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被饑餓這個小妖精折磨的不行了。
姜洋回頭瞧了盛昊一眼，又轉回頭問陳妮，“要和我們一起嗎？”
陳妮搖搖頭，她伸出手指了指外面，“我等米鷗鷗呢。”
“好吧，那我先去咯。”
姜洋揚起一抹微笑，他三兩步便走到盛昊旁邊，兩人一塊出了教室。
姜洋：“蘿蔔呢？怎麽沒見他？”
盛昊：“他啊，硬拉着三班那小辣椒要一起吃飯……”
聲音漸漸遠去，很快，教室裏就剩下還在做衛生的幾人和陳妮。
陳妮趴在桌子上，她看着前面那個空位置良久後撇過頭去。
哼，還不如不要來呢。
剛從門口進來的米鷗鷗，一眼便看見陳妮靠在桌子上休息。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幾步上前，陳妮有所感覺的擡起頭了。
只是，這是一張布滿淚痕的臉。
“哦喲喲，我的乖乖，你這是怎麽了？”米鷗鷗吓得趕忙來到姜洋的位置上。陳妮順勢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沒說話，只輕輕抽泣着。
米鷗鷗心疼的拍了拍陳妮的肩，她皺着眉，突然想到了什麽，便直接問她，“又是因為周珂奕？”
她之前在老師辦公室的時候，好像看到周珂奕跟孟嘉嘉舉止親密的走了過去。
她難耐地磨了磨後槽牙，這個渣男！
“我……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幾分鐘後，陳妮坐直了身體，她擦了擦眼角。
“走吧，吃飯去。”
―
她們雖然耽擱了十來分鐘，但幸運地避開了高峰期，排隊的人寥寥無幾。打好飯菜後，兩人開始找位置。
這麽一望，便看到了熟悉的那個人，此刻正坐在孟嘉嘉的對面吃着飯。
“走，我們也過去。”米鷗鷗木着一張臉拉着陳妮就要往周珂奕那桌走去，顯然她也看見了。
“诶，別去別去。”陳妮趕忙拉着米鷗鷗，“現在不方便。”
看着這樣冷靜不作為的陳妮，米鷗鷗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吃飯的時候，她發狠般一口一個雞米花，嘎嘣咯嘣咬地響亮。
前面兩個人似乎要吃完了，站起身準備走了。陳妮狼吞虎咽幾口，也匆匆站起身。米鷗鷗看着現在才火燒眉毛的陳妮，一臉不可置信，“也不需要這麽拼吧。”
“我先走了啊。”幾秒後，便沒看見了她的身影。
米鷗鷗有些郁悶的一個人低頭扒着飯，對面突然坐下來一個人，她有些好奇的擡頭。
便見徐寒大大咧咧的坐在她的對面。見米鷗鷗看過來，他痞痞一笑，“剛剛盯了你們好久，我過來就是為了跟你深入交流一下。”
陳妮與周珂奕，周珂奕與孟嘉嘉，陳妮與姜洋，姜洋與孟嘉嘉這一個個複雜的關系，可好奇死他了。
徐寒都已經做好要跟米鷗鷗聊幾個小時的準備了，卻見米鷗鷗加快速度的吃了幾口後，面無表情地起身端起餐盤，沒有半分留戀的走了……
徐寒：“……”
姐妹兒，我真的就是想好好跟你唠唠嗑啊！
―
“走了啊。”孟嘉嘉站在操場外的大門前，對着身側的周珂奕依依惜別着。
不遠處的陳妮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不合時宜的翻了一個白眼，“真膩歪！”
周珂奕點點頭，等孟嘉嘉進了操場，他才轉身，不緊不慢的往回走。
陳妮借着燈柱小心翼翼地隐藏身體，她屏住呼吸，有了上次失敗的經歷，她也不敢輕易地探出頭。
只見前面的周珂奕，接了一個電話後，面色沉重的跑了。
見此，陳妮忽然也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猜測。
她拿起手機給米鷗鷗發了一條幫她請假的消息後，便不再躲藏，向周珂奕方向追去。
醫院裏。
“爺爺，怎麽回事啊？奶奶早上不是好好的嗎？”
周珂奕一臉着急地問向搶救室門口的周爺爺。周爺爺面容憔悴，他張了張嘴發不出聲。
下午老婆子毫無征兆的病發，打得他措手不及。他現在只得強撐着身子，不讓只讓十六歲的孫子再分心擔心他。
周珂奕腦子裏的弦緊繃着，他緊抿着唇，在搶救室門口來來往往的走着。半個小時後，門從裏面打開。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兩人趕忙上前。
“醫生醫生，我老伴兒怎麽樣了啊？”周爺爺急忙上前問，眼裏還微微泛起了水花。
醫生摘下口罩，他嘆了一口氣，有些不忍心道，“你們……去見見她最後一面吧。”
周爺爺臉色瞬間蒼白，只覺五雷轟頂，他腳軟似的差點向前摔倒。周珂奕見狀，幾步上前扶住周爺爺，“爺爺，爺爺……”
“周爺爺……”
一道女聲驟然響起，拐角處跑來一個嬌小的身影扶住了周爺爺的另一邊。
周爺爺的眼淚，就這麽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周珂奕的手上。
周珂奕也沒什麽精力管身邊的女孩是誰，他紅着眼和旁邊的女生，一起扶着周爺爺坐在了外面的休息椅上。
周爺爺拍了拍周珂奕的手，顫顫巍巍地說，“扶我……扶我去找你奶奶，她還在等着我呢。”
周珂奕晃了晃神，他艱難地咽着口水說，“爺爺，你……還走得了嗎？”
周爺爺在這個時候居然笑了，他偏頭看向身側的陳妮，“丫頭，紙巾帶了嗎？我想把眼淚擦擦，整整好去見我老伴兒。”
陳妮抹了抹眼角，點點頭。她從校服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從中拿出幾張遞給周爺爺。
周爺爺緩緩得給自己擦幹了眼淚，理了理衣領。老婆子整天就愛說他領子沒翻好，所以啊，他得弄弄好。
最後一次了，不能再讓她生氣了。
“我這樣精神了一些沒有？”周爺爺咧了咧嘴。
陳妮點點頭，她哭得嗓子有些啞，“周爺爺，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帥，周奶奶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好好好。”周爺爺微微笑着，“小奕，丫頭啊，來，扶我進去……”
病房裏。
周奶奶戴着呼吸罩，一口一口的艱難的呼吸着。“滴——滴——”床前的心電圖，正一下一下的畫出生命的倒計時。
周爺爺坐到周奶奶的病床前，他的手微微顫抖着，輕輕地握着周奶奶那紮着針管的手。
周奶奶似有所感，她微微睜着眼，偏過頭看着眼前的三人：傻笑着的老頭子，臉色沉重的孫子，還有哭得慘兮兮的丫頭。
她也微微咧嘴，呼出的氣讓面罩漸漸糊了一片。
“老伴兒，你看我啊……是不是跟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那樣，依舊帥氣啊。”周爺爺眯着眼笑着回憶往昔，他這一笑仿佛也年輕了不少。
周奶奶艱難的擡起手，想摘了呼吸罩。周爺爺看出了她的意圖，他轉頭對周珂奕說，“小奕啊，幫你奶奶把呼吸罩拿了。”
周珂奕的嘴抿成一條直線，他一臉凝重的上前，輕輕地将周奶奶的呼吸罩拔了放在一邊後，站到了周爺爺的身後。
周奶奶瞥了一眼周爺爺，沒答話。她伸着脖子，望向陳妮，“妮妮啊，小奕……到奶奶……這邊來。”
周珂奕與陳妮上前幾步，并立站到了周奶奶的床前。
作者有話要說：
每日一問：
【問】今天男女主和好了沒？
【答】沒有。（攤手）
叮咚，複合倒計時已開啓。
PS：補充一點，我們周周的手機鈴聲，來源于作者君的愛豆林俊傑的經典老歌《那些你很冒險的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