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勝出者

點将臺上,幾個爪牙圍着他,有的給他扇風,有的給他遞水,有的給他擦汗,不停地獻着殷勤,看上去威風凜凜的,十分氣派!

此時,宿北各家各戶都出動了,将整個點将臺圍得水洩不通。

徐自強、魏行遠、杜豐收、李大力、于學清等宿北青年站在臺下,個個摩拳擦掌,等待一顯身手。

杜豐收堅定地說:“臧宜年平時仗着他家開镖局,這些年在宿北欺男霸女,沒幹過一件好事。”

李大力恨聲說:“就是。要是抗日救過團落到他們父子手裏,宿北就更不得安生了。”

魏行遠附和道:“最重要的是,臧宜年只會欺負老百姓,怎麽可能把隊伍拉到戰場打日本?

徐自強堅定地說:“所以,我們一定要打贏這個比賽!只有這樣,抗日救國團才能真正起到抗日的作用。”

幾個人正說話間,就看到陸壽鶴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臺前,慷慨激昂地說:“鄉親們,宿北歷來是兵家必争之地。楚霸王項羽率領八百窯工從這裏起事,最終推翻了秦王朝;三國關羽在這裏飛馬越河,大戰曹操;岳飛在這裏抵禦金兵,保護了一方百姓平安;劉伯溫在這裏設置防炮火專用工事,擊敗元軍十萬鐵騎;史可法在這裏抗禦清兵,血染大運河。現在,日寇鐵蹄踏遍我泱泱中國,我們宿北人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自發組建抗日救國團。今天,我們在這裏舉行點将臺賽。勝出者,即是我們的抗日救國團團長!”

話音剛落,人群一陣歡呼。

身着短打的臧宜年不待介紹,大步走到臺中央,威風凜凜地向衆人一抱拳,得意地說:“讓鄉親們來評評理,論武功和槍法,我臧宜年在宿北如排第二,誰敢稱第一?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幾個準備上臺的小夥子,也都露出了怯意。

臧宜年立刻面露得意之色,繼續朗聲道:“如果有人不服,可以上來單挑;如果沒有人敢上來,這個抗日救國團的團長就是我的啦。”說完這話,他輕蔑地望了望臺下,哈哈大笑。

沒想到,他的笑聲還沒停止,李大力就跳上了點将臺。

臧宜年越發笑得大聲了:“李大力,就你那小身板,可是半點沒繼承到你們駱馬湖猴兒李配的血脈,你是不是野種啊?哈哈哈!”

李大力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恨聲說:“就你這副熊相,一定是臧家祖上做了缺德事,才遭了報應!”

臧世林聞言,氣得一拍桌子,呵斥道:“哪裏來的野小子,真是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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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壽鶴連忙拉住他,提醒道:“王大當家的,小孩子嘛,話頂話,不必當真。”

臧世林這才氣呼呼地坐了下來。

臧宜年立刻暴跳如雷,朝自己胸口一拍,沖李大力大聲說:“你要真是猴兒李配家的種,就朝這兒踢!”

李大力冷笑一聲:“臧宜年,休得狂妄!”

說完這話,他就躍到半空,一腳向臧宜年的胸口踢去,沒提防卻跌落臺上,臧宜年卻站在那兒紋絲不動。

李大力好不容易趴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怒聲道:“算你狠!”說完這話,他跌跌撞撞地跳下點将臺。

臺下的人立刻被震住了,幾個原本躍躍欲試的小夥子,也都噤了聲。

此時,臧宜慧正和魏行遠親熱地站在一起,見此情景,便小聲問:“我哥說大力的先祖是猴兒李配,猴兒李配是誰?”

魏行遠肅然起敬道:“是梁山好漢的後人,清康熙年間反清複明義士,被官府追殺逃到駱馬湖,建立水寨,并設水寨八卦陣,反抗清政府的‘剃頭令’、‘圈田令’。江南禦史施世綸,來宿北駱馬湖密探水寨八卦陣,被李配抓住,打入陰山洞水牢。皇帝康熙派黃天霸三探三打駱馬湖水寨,後來黃天霸以祝壽為由,混将進去,攻破駱馬湖水寨,智救施不全,手擒李配。清晚期,這段故事被人編入《施公案》,後來又改編成京劇《駱馬湖》。”

臧宜慧立刻想起了什麽,一連聲地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在廟會上聽過《駱馬湖》。“說到這裏,還調皮地用京劇獨白起片斷來,”大臺,您吃酒嗎?”

魏行遠同樣用京劇的腔調回道:“正是!

臧宜慧愈發來了興趣:“裏面請!”

說到這裏,她不由笑彎了腰。

魏行遠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在他們的笑鬧聲中,此時的點将臺上,卻是另一番場景。

臧宜年輕蔑地掃視了一眼臺下,拍着胸脯:“還有誰敢上來?”

又有幾個小夥子不服,跳上點将臺,但不幾個回合,便被打趴在地。

接着,杜豐收又跳上點将臺。

臧宜年撇撇嘴道:“杜豐收,別看你外號黑關公,卻也不是我對手。”然後拍了拍胸說,“不信邪的話,你也朝這裏來一腳?”

杜豐收冷笑一聲,飛起一腳,臧宜年身子晃了晃,後退一大步。臺上的人群立刻呼叫起來。

臧宜年臉上挂不住,立刻和杜豐收打成一處。

這讓坐在評委席上的臧世林,暗暗着急起來。對臺下一個身材瘦小的黃镖師。使個了眼色。

黃镖師會意,立刻鑽出人群。

此時的杜豐收,和藏宜年正打得難分難解。

忽然,他瞅準對方一個漏洞,腳一伸就要掃過去,所有人都驚呼起來,以為臧宜年必敗無疑。

沒想到,正在這緊急關頭,杜豐收忽然左腳一收縮,還沒等他明白過來,臧宜年就一個惡狼撲食過來,把他打倒在地了。

臧世林高興地拍起了巴掌,大聲喝起了彩來:“好,好,好!”

人群中不由發出一陣不解的議論聲。

杜豐收沮喪地來到臺下,慚愧地站在徐自強身邊。

徐自強疑惑地問:“豐收,剛才在臺上是怎麽回事?你明明就要贏了的,怎麽反而輸了呢?”

杜豐收沮喪地說:“別提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左腳心忽然就麻了。”

徐自強當下一驚,往對面的古槐樹一看,古槐樹濃密一片,什麽也看不清,立刻就明白了什麽,不由冷笑一聲,和杜豐收耳語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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