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撕拉一聲,陳沫真被扒掉了半截褲子,是的,就是這麽洋氣,不是扒掉了褲子,而是拔掉了半截,她的褲子右腿,從大腿處,被陸小羽撕開了,露出白花花的肉,刺眼睛。
陸小羽也是猝不及防,手上扯着兩片黑色的布料愣住了。
他哪裏想得到啊。
陸小羽就是想揍她屁股一頓,原本是要使勁将她的人翻過來,但是她硬是扭着不肯配合啊,他就只能提着她的褲子硬扯,結果沒想到扯出了白花花的大腿——他上哪兒說理去!
陳沫滿眼看禽獸的眼神。
那廂戰鬥早已經明朗化,人群已經被驅散,還留下的,是歹徒和警察,以及陸小羽身邊以王覺為首的一群私人保镖——兩方夾攻之下,歹徒很難逃脫,但是陳沫這時候陡然清醒了,抓住陸小羽的肩膀猛地說:“那個女人肯定在附近!”
顧曼現在是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的了,怎麽可能不親自來欣賞她的死狀?陳沫趕緊推開陸小羽從草地上爬起來,四處張望——果然就看到亭子的正西方,一輛灰色的山地吉普正在緩慢掉頭離開——顧曼應該是知道今天成不了事了。
“追上她。”
這時候什麽陰謀詭計都抛在腦後了,陳沫只想跟姓顧的那女人分個高下。
于是,兩人心照不宣地先後沖上了陳沫開來的那輛奧迪suv,陳沫搶先一步上了駕駛座,陸小羽真沒見過這女人如此拼的時候,她順手将衣服下擺一撈就紮進了褲子,腳上的尖頭細跟高跟鞋也完全沒影響她的靈活度,瞧她一腳踩下全力将油門轟到底的架勢,激烈又性感到令人熱血沸騰!
想想她這時候的造型:貼身白襯衣,襯衣胸前開到第三顆紐扣上,下擺紮進褲腰裏,踩着油門的半條大腿細長而白嫩,她栗色的卷發淩亂散着,前額汗濕了幾根,卷卷兒的發尾拍打在細腰上,一晃一晃。
陸小羽的人生就他媽需要這種該死的刺激。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陳沫之後,陸小羽覺得自己以前那些小女朋友全都是上不了臺面的清粥小菜,恨不得自動抹去那些吃清粥小菜的日子。
兩人瘋了一樣颠簸在車上,扭曲的山路上,直追前方的山地吉普。
“左轉彎。”
“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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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方五十米處肯定會右拐上國道,截住她,撞上去。”
“……”
陸小羽笑眯眯靠在副駕駛座上,一邊指揮,一邊看着駕駛座上的女人拼命飙,像是看着自己十分稀罕的寶貝,最終,在陳沫大喊着“怎麽辦怎麽辦小羽這破車幹不過吉普超不過它”的時候——
砰砰!
轟!
陸小羽半截身體探出車窗,兩槍下來,前面吉普頓時一個踉跄,後輪爆了,在慣性的作用下,往前摔了好幾十米,嘎吱!陳沫猛地踩下剎車,大叫一聲:“陸小羽你搞什麽!”
好險,要撞上去了。
“你不是就喜歡這麽搞嗎?”陸小羽竟然就這樣大喇喇擠了過來,跟她在駕駛座上擠成一團,掌着她的雙手按在方向盤上,在她耳邊肆意地笑:“我數到三,你閉眼睛,使勁踩油門,然後在心中默數五秒後往右打方向盤。”
“三,二,一……”
油門被一踩到底,陳沫尖叫得好像高c,她壓根沒有閉眼睛,就這樣狠打方向盤往右,狠狠将前方破輪子的吉普給撞飛在了過道岔路上!
哇靠,
奧迪猛地一抖,蹭蹭踉跄了幾下之後剎住了。
陳沫覺得自己從前二十幾年的人生都他媽白活了。
什麽陰謀陽謀,什麽威脅算計,都比不上面對面的杠上爽快。
她在這時候總算是明白自己為什麽對前夫的傷害耿耿于懷了:就是少了這猛獸般的一撞啊,才會心有不甘。
“接下來怎麽辦?小羽。”陳沫憋着的那口氣松下來,側身問陸小羽。
陸小羽挪了一下位置,将她摟得更緊了些,“什麽怎麽辦?在交警趕到之前,去看看那女人被撞死了沒有呗,沒死再加把勁。,剛剛手腳挺利索的啊。”
“小羽!”陳沫扯了他的臉一把。
“鬼叫什麽,我聽得到。”陸小羽抓瞎一樣地揉了揉她的發尾,看好戲地樣子,“瞧你怎麽辦咧,這要是撞死了人,待會怎麽跟警察說得清楚哦,你這是蓄意謀殺啊——”生怕吓不破她那點狗膽子。
陳沫整個人都一驚,當即坐直身體,雙手緊張地放在膝蓋上,像個聽話又焦灼的小學生,可是随即,她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立刻再次放松了下來,腦袋一偏,抵在少年的額頭上,近距離迷迷蒙蒙的樣子,“對呀,怎麽辦咧,小羽?”
她的聲音纏綿嬌嬌的,她的眼,她的唇,她的呼吸,全都近在咫尺。
陸小羽眸底一深,突然覺得口幹舌燥起來。
他一只手還掌着她的腰的,怕她掉下去,另一只手伸進褲子荷包裏摸了摸,摸出一包煙來,就用嘴巴咬出了一根,然後摸打火機點燃,開始靠在駕駛座上吞吐煙霧,幾下之後,微微冷靜了些許。
陸小羽确實煙瘾很重,這點特別随陸饒。
陳沫就這樣近距離在煙霧裏瞧着他,沒有跟以前一樣阻止。
瞧着瞧着她就跟被妖精吸了魂魄似的,抱着少年的腰往他身上蹭了蹭,小聲哼哼,“小羽小羽,你給我吸一口。”
她的眼神亮極了,像是着了魔,根本不管這是肇事現場,她是肇事主謀,她剛才有可能撞死了人,警察下一刻有可能就會成群結隊來逮捕她……陳沫現在就跟魔障了一樣,她就想抽一口陸小羽手中的煙,她就是覺得這支煙抽起來肯定……很*。
“你真要?”陸小羽将吸了兩口的煙夾在指尖,湊到她唇邊,“別太用力。”
陳沫用力地吸了一口,
“咳咳咳!”
嗆咳得臉都漲紅了,難受死。
“不是說了別太用力嗎,以為吸什麽呀。”
“咳咳!”
陸小羽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又把煙屁股抵到她唇邊,“輕一點試試。”
陳沫手揪着他的手,湊近小心翼翼輕吸了一口,眉頭輕皺。
就是她這樣簡單一低首一吸吐的動作,陸小羽瞬間感覺自己起反應了,半踮着的腳尖都輕顫了一下,他抽在陳沫腰間的手都緊了幾分,陳沫輕呼了一聲疼,賴他懷裏小聲講壞話:“陸小羽,我們睡一覺吧,不用負責任的那種,我就是比你大了點,身材和長相什麽的,也不寒碜吧。”
兩口煙之後,陳沫有點心理扭曲了。
她才不想說喜歡,不想說愛上,那樣太膚淺太可笑,會被別人嗤笑,說她像個變态一樣,愛上比自己小将近十歲的少年。但是她現在确實就是覺得危險,覺得自己跟陸小羽就好像《洛麗塔》的性轉版一樣。
他真能讓她上瘾。
幸好陸小羽成年了。
不然她這就是以誘-奸為目的,赤果果的勾引未成年,是會被判刑的。
“嗯?你覺得怎麽樣陸小羽?我不比你那些小女朋友差勁吧。”她還故意這樣問,黏在人懷裏。
“嗯,不差勁,她們也不敢開車撞死人。”陸小羽故意吓她。
陳沫這時候知道他肯定會向着她的了,有恃無恐地貼他身上軟成一團,手纏着他笑得潋滟,她還從他手上搶煙抽,搶過來像模像樣地吸上一口,“你跟我一起撞的,要坐牢也是我們一起,這方向盤上可有你的指紋的。”
陸小羽就這樣看着她吞吐煙霧,笑得要多寵溺有多寵溺,咬着她的耳朵低聲調笑,“你豬腦袋啊,我們即使都坐牢了,可男女不是一間牢房,還睡個球。”
陳沫一臉“內心哇涼”的惋惜表情。
陸小羽抱着她低低地笑,“你等等我,好不好?”
“嗯?”陳沫側過臉瞧他,“等什麽?”
“你等等我,給我點時間。”
他湊近很輕地吻了她的唇一下,唇齒間煙味交纏,這是情人之間最勾引人的吻。
陳沫反正是有點胸悶憋氣,生死都不想,就是想搞。
她伸手去扒拉陸小羽的褲子,像個被勾引得沒法的急色鬼。
陸小羽按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被按在少年明顯起了反應的地方。
“小羽?”
“閉嘴!”
陸小羽低吼了一聲,憋得眼底都現紅了,好久才扯開了她的手,他深呼吸了兩口氣,沒有再說話,就這樣靜靜跟她一起抽完了這支煙。
陳沫垂頭喪氣地收回了爪子,真是搞不明白有的小屁孩,明明想搞得緊,卻偏偏裝硬氣不搞,小小年紀,學習誰不搞偏要學他媽柳下惠,愁人——咕咕叨叨幾句之後,陳沫垂頭喪氣跟被抽了骨頭似的,吊着陸小羽不吭聲額。
沒多久,陸小羽剛剛将把第二支抽完的煙的煙屁股丢出窗外,烏拉烏拉的警車終于抵達了,分兩批,一批前往山上治亂,一批圍過來逮他們。
最終,兩人都順理成章地被拷進了局子。
被撞飛的顧曼進了醫院。
有警員守在顧曼的病房門口,等着術後醒來的受害者做筆錄,弄清國道追尾事件的原委。
陸饒當天淩晨就趕到的警局,風塵仆仆,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劈頭蓋臉訓了王覺一頓。
搞什麽玩意兒不好,你由着那個混賬東西亂來,領着一幫子人,持槍械跟警察一起火拼歹徒?
你他媽腦子裏裝的是不是狗屎。
王覺簡直比窦娥還冤枉。
他怎麽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子的?
明明少爺說了的啊:活捉歹徒。
誰他媽知道半夜三更荒山野嶺地會竄出一大批警察啊,這下好,他帶着人被警察纏住,他家可愛的少爺,就開車死命要去撞死仇人了——哦不,是撞死個連仇人都算不上的女人。
你說你到底圖個啥啊我的爺。
王覺癱着一張苦瓜臉,滿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這次真的是攤上大事了。
活生生開車撞人啊,光明正大地撞,監控記錄着的呢,現在被害人生死未蔔,陸家即便在s市只手遮天,這下也得費盡周折才能善了了——不過陸饒顯然是不想費這番周折的。
因此當王覺問他怎麽辦的時候,男人直接說了句:“走正常司法程序吧,該怎麽辦怎麽辦。”
說完連警局門口都沒進,直接轉身上車準備打道回府。
“那陳小姐呢!”王覺追上來,問。
“哪個陳小姐?”陸饒莫名其妙。
“額,”王覺似乎顯得很尴尬,“就是跟小少爺一起被警方帶走的陳小姐,她怎麽辦?”
又是陳沫又是陳沫。
陸饒不知道那個鬼女人怎麽幺蛾子這麽多,次次都牽扯到陸小羽,不悅地說了句,“外人的死活與我何幹。”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
王覺苦着臉,突然湊近陸饒耳邊小聲說了什麽,引得男人當場變了臉,臉色五彩紛呈精彩極了:
“你說什麽?”陸饒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複一遍,“你說的是真的?”
“嗯,的确是懷上了。”
王覺耿直地點了點頭,看着男人急速變換的臉色,突然有股油然而深的同情,他不怕死地撞槍口說了一句:“少爺也是為了您的孩子啊,您想想,她一個孕婦,要去跟人火拼,少爺心中擔心肚裏孩子的安危,他能怎麽辦?又不能把個孕婦綁起來,只能硬着頭皮舍命陪君子——少爺心思單純,平時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麽會突然之間獸性大發去開車撞死人?這分明都是那女人的鍋,是陳小姐身上的孕激素搞的鬼啊,懷孕了人變得亢奮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