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要說陳沫也是閑得慌,跟陸小羽都鬧得這麽難看了,但凡是個要點臉面的女的,肯定都不會再想要跟一個已經撇清關系鬧崩的舊情人“敘舊”,即便是見了面也恨不得繞道走,可她偏不。
這女人的畫風十分清奇,腦回路也很奇葩。
她是這樣想的:我也不是說多在意,我就想看看那小子能找到個什麽樣的貨色,別像他舅舅一樣去找個相貌平平的黑妞,那我肯定當面嘲笑他不給半點面子!即便是砸錢找到個美女,那她的胸有我大不,氣質有我出衆不?
“這是漢森,我的好朋友,職業是一位優秀的私人健身教練,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白青青将一個高壯威猛的外國男人介紹給陳沫。
男人對她十分熱情,語調怪異地用中文說了聲“你好”。
陳沫:“……”
陳沫沖白青青擠眉弄眼:納尼?讓你找個猛男,你卻給我找個鬼佬,啥意思?存心讓陸小羽那厮笑話我是不是?
白青青翻了個白眼:土鼈!老娘這不是按照你的要求找的?高,帥,一看就能搞,感恩否?
陳沫滿臉日了狗,操着自己臨時靠上補習班學來的英語,跟這位叫漢森的猛男說道:“,okiwill,payyou,muchmuch!”
漢森竟然聽懂了,笑得十分帥氣,連說了兩次ok。
哎喲喂,她把個英語說得,跟小日本皇軍派來的奸細似的,白青青聽着都瘆的慌,找個借口不忍直視地離開了,留下她拖着那個外國帥哥,駕駛着自己的妖豔保時捷,來到了一家單看着就特別高檔的巴西烤肉店,停好車。
陳沫深吸了一口氣,手挽着漢森結實的手臂,像是小鳥依人詞語中的那只短腿小鳥,整個人都恨不得粘到人身上。
進了門,陳沫掏出入場券:“陸小羽,我是他朋友。”
“您就是陳小姐,”引座員多看了她一眼,“這邊請。”
陳沫絕對不會承認是陸小羽長得太出衆,她只會欽佩自己那雙钛合金眼果然寶刀未老,一眼就看到了陸小羽!果然,他身邊做坐着個白衣黑發一看就是良家少女的小姑娘!
陳沫頓時就原地爆炸來了來,霹靂嘩啦火花四濺。
她在心中咒罵:好你個殺千刀的陸小羽,人間孽畜!老娘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高仿lv都沒能得到一個,還頓頓請你吃愛心土雞火鍋!現在跟你分手不到72小時,你丫就用真金白銀砸個未婚妻出來打老娘的臉,我上輩子是幹了啥缺德事,這才遭了你這頓報應!氣炸氣炸。
“honey,niyaohaohaojiaoxun陸小羽!”陳沫抱緊了漢森的手臂,咬牙切齒。
漢森一臉“”的表情,但也紳士地讓她挽着手臂,走了過去。
陸小羽一見到她來了,原本小有得意,特意伸出尊手給身邊的女孩拆了刀叉,可是動作到一般就看見她蠢狗一樣朝那鬼佬懷裏撲,陸小羽手一僵,哐當一聲刀叉就砸在了女孩的盤子裏,吓得女孩花容失色。
“小羽?”
女孩驚吓地拉了拉他的手臂,試圖說兩句話調節氣氛:“我已經挑了幾所心儀的英國大學了,你中意哪所學校?我們可以選擇相距近一點的,要是能同校就再好不過了,這樣有個照應,家裏也會放心些。”
“我還沒定。”
陸小羽心不在焉地回了句,低頭拆自己的刀叉。
陳沫拉着漢森落座了,興高采烈打招呼:“哈喽陸小羽,兩天不見你活得很滋潤呀。”
陸小羽頭都沒擡,自己擺正燒烤架。
“小羽,小羽?你朋友跟你打招呼呢。”他身邊的姑娘推了推他的手臂提醒。
陸小羽不耐煩地橫了姑娘一眼,起身去拿食材去了。
姑娘表情蠻惱的,陳沫嫉妒姑娘年輕貌美,酸溜溜地問:“妹妹叫什麽名字,是小羽的同學嗎?”
“我叫付嬌,跟小羽一個學校,正好我們父母也都是熟識,來往多一些,聽說陳姐是自己做生意的,厲害呢。”姑娘說。
陳姐姐?
陳沫聽到這稱呼小有怪異,她看了眼女孩手邊的lv小手包,蜜汁幽默地羨慕道:“陸小羽對你可真是好哦,這款包包,少說得三四萬吧。”酸死了酸死了她的語氣酸死了。
姑娘一臉甜蜜:“哪有,我說了自己還是學生,用不着這麽貴的東西,可是小羽非要讓我收下,我不收他還生氣。”
生你妹啊陸小羽你個敗家子坑爹貨。
陳沫心中呸呸:老娘瞧不起你這種靠美色吃軟飯的女孩紙,老娘自己可以買n多個lv,不稀得你們家陸小羽買的,你這包包指不定還是高仿呢——她想得很惡毒,眼神恨不得将小姑娘的包包給燒毀。
陸小羽拿了菜過來,陳沫大意瞥了一眼,全是自己喜歡的,她垂涎了盯着,眼睜睜看着陸小羽将一托盤的菜全放在了身邊姑娘的面前:“不夠再去拿,這些都是最新鮮的。”
姑娘一臉嬌羞:“小羽……”
陸小羽面無表情地問陳沫:“怎麽,你不吃嗎?這餐我付錢,你不用替我省。”
小姑娘忙替心上人講話:“是啊是啊陳姐姐,想吃什麽随便拿,這裏的東西平常很難吃到的。”
難你妹啊,沒眼色的土妹妹,姐稀罕你這點兒烤肉?姐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欺負姐是山裏來的沒吃過高檔貨啊。
“honey,”陳沫手一扭,嗓子一嗲,對身邊的外國帥哥說,“this,this,thisandthis!”她一口氣“this”下來,幾乎将付嬌小姑娘盤子裏的菜色全都點了一遍,“all!”
漢森笑起來很迷人,用手比了個ok的手勢,拿菜去了。
陸小羽。
陸小羽臉色黑沉得快滴出墨來,桌子下狠狠給了她一腳。
“嗷嗚!”陳沫瞪大了眼睛。
“陳姐姐你怎麽了?”
“唔沒、沒事。”陳沫眼下一口口水,直甩腳尖,“被、被蟲子咬到了。”
“這裏哪來的蟲子?”姑娘單純,東張西望,還問陸小羽,“小羽,你看到蟲子了嗎?”
“沒有,興許蟲子也認人吧,有的人皮厚,容易被咬。”
陸小羽開始把肉擺上烤肉架,低垂着眼睑說。
付嬌滿臉尴尬,對陳沫說:“對不起陳姐姐,小羽他……”
“烤你的肉,多管什麽閑事?”
多管什麽閑事!
說出口的,是陸小羽,在心中憤憤反駁的,是陳沫。
付嬌委屈地看了少年一眼,大眼睛盯着盤子裏各種各樣的蘑菇快哭出來:“可是我不喜歡吃菌菇的,小羽,這些東西好惡心……”小姑娘一臉嫌棄。
“嫌棄你給別人好了。”
“哎哎哎給我給我!”
陳沫趕緊伸手接過來,安慰姑娘,“別哭別哭喂,待會烤好我給你吃點,嘗嘗鮮,這東西你們城裏人平常可難吃到咧哎喲……”
哐當一聲,她手一抖,盤子跌落在了桌子上。
“陳姐姐怎麽了?”姑娘還有點委屈,紅着眼睛問她。
“沒、沒事!”
嘤,陳沫疼得要掉眼淚的,這次不是博同情的鱷魚淚,這次是真的疼得飙淚啊,超級委屈超級可憐自己,但是陣仗不能輸——她咬着牙,重重一腿蹬了回去,狠狠蹬向陸小羽。
陸小羽面無改色挨了她一腳,低頭烤牛舌。
陳沫實在憋不住疼,對二人說:“我、我先去趟洗手間,你們慢慢吃。”
“你——”
陸小羽今天總算對她說出了第一個字,陳沫卻顧及不上,一瘸一拐往洗手間去了。
“小羽,你剛剛踢陳姐姐幹嘛?”付姑娘看出來了,嗔怪道,“陳姐姐也沒有故意欺負我,她應該是大大咧咧慣了,你這樣不好的……”嘴上這麽說,但小姑娘甜蜜的心思藏不住,分明就是很爽嘛。
得虧陳沫去洗手間了,不然看到這一幕真得跳腳:媽的智障,大家快來看啊,*聖母婊。
“不關你的事你別多嘴。”陸小羽煩躁地丢下刀叉,看着那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洗手間門口,心不在焉地說了句,“你先吃,我出去打個電話。”
“小羽,小羽——”
姑娘叫了兩聲,陸小羽充耳不聞地離開了座位。
陸小羽在趕向洗手間的路上十分懊惱:難道真的是我剛才下腳太重了?她好像真的很疼、走路都難受的樣子。
這樣想着,他加快了步子。
結果走到洗手間門口,等了半天,沒人。
陳沫沒出來?
整整二十分鐘,上大號也該差不多了吧?陸小羽沒能沉得住氣,以為那女人是面子上挂不住逃跑了,他想都沒想就沖進了女用洗手間,結果……空的?四格,全部都是空的。
最靠近窗戶的那一各,還留着一支紅色細高跟鞋。
就是陳沫今天穿的那雙。
陸小羽沉了臉。
……
“唔唔唔你們幹什麽!王八蛋!是陸小羽叫你們綁架我的是不是!”
黑乎乎的地下停車場,陳沫被幾名黑衣人拖進車廂,使勁掙紮咒罵,“陸小羽!你他媽是不是男人!等老娘得勢了非得把你個賤貨艹得心服口服,再把你丢去中東挖石油曬成黑鬼!”
“嗚嗚!”
她的嘴巴被堵住了。
同時被抓的,還有今天被她拉來充當男友的可憐外國帥哥,漢森也很蒙逼,很驚慌:“whatareyoudoing!”
哐當一聲,他被敲暈了。
陳沫還沒暈。
她被丢上了車廂,摔在一雙硬邦邦锃亮的皮鞋上,聽到綁她的人問:“老板,這個鬼佬怎麽辦。”
“丢去挖石油。”
很好,這很陸小羽。
暈過去的前一秒,陳沫使勁抓花了男人那雙狗皮鞋,汪的一聲哭了出來——陸小羽老娘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個孽障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