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可怕！影帝私底下是變态！
蘇千妙晃晃劇本問：“這劇拍完能上星嗎？”
“柏木影視出品的, 上星沒問題，就看在哪個臺而已。”
蘇千妙道：“那還猶豫什麽？當然簽。”
雖然劇本上她的臺詞少得可憐, 雖然她的片酬還不足別人家的零頭, 但她以前都是在網劇裏打轉轉的，現在要是拍一部上星劇，事業上無疑是跨出了一大步，以後履歷也會好看很多。
趙明倫十分欣慰，打了個電話, 劇組的人就帶着合同上了門。
蘇千妙簽下自己的名字，還拿到一筆不菲的預付金, 經濟問題瞬間得到解決。
簽完合同後, 趙明倫想拉着蘇千妙請那人吃飯，對方說劇組還有事要忙, 他就只好親自把他送出公司大門。
蘇千妙獨自坐在辦公室裏, 看着手裏的合同和劇本，感覺自己時來運轉，終于有出頭的機會了。
“诶，你怎麽在這兒？趙哥呢？”
有藝人來找趙明倫, 正好是之前她收拾東西離開時, 嘲笑的那幾位之一。
蘇千妙淡淡道：“趙哥出去了, 待會兒就回來。”
對方聞言沒有離開，反而抱着胳膊靠在門框上，輕蔑地瞥着她。
“公司不是讓你先休息休息麽？又跑到這裏來做什麽？該不會想靠自己的姿色求趙哥給你機會吧？蘇千妙，不是我說你, 光有一張好看的臉有什麽用？你根本就沒有當明星的命。”
趙明倫送完人回來，正好聽到後半句話，頓時皺起了眉。
“徐雅麗你胡說什麽？”
徐雅麗見他回來，忙道：
“趙哥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跟你聊聊之前封面那事，我問過主編了，他說……”
趙明倫不耐煩地擺擺手。
“去去去，你的事下次再說，我跟她還有正事要聊呢。”
“誰？”
“千妙啊。”
徐雅麗聽他叫得那麽親切，一雙戴着藍色美瞳的眼睛瞪得老大，愕然道：
“你跟她有什麽好聊的？”
趙明倫吸了口氣，耐着性子說：
“我告訴你們，以後別有事沒事就找千妙的麻煩，人家長得漂亮是爹媽生的，你們羨慕不來。”
徐雅麗聽得臉都黑了，看看蘇千妙，又看看趙明倫，認定二人之間一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氣得一甩手走出了辦公室。
趙明倫沖着她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回頭看向蘇千妙時，又恢複一臉和藹笑意。
“千妙，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既然馬上要拍戲了，公司幫你找個助理吧。”
只是拿到一個小角色而已，對方怎麽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蘇千妙左思右想也找不出原因，加上心裏惦記着被她留在公寓的威猛先生和阿墨，與他客套了一會兒，就找個借口回了家。
才走到自家樓下，她就聽到二樓窗內傳來一陣激烈的犬吠，引得周圍鄰居探頭探腦，很不滿地問：
“這誰家的狗啊？也不管管，還讓不讓人過日子了？”
蘇千妙心下一驚，腳步加快了許多，沖進公寓。
一推開門，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尿臊味。只見威猛先生可憐巴巴地縮在牆角，沖着天花板狂叫，嗓子都快啞了，身下則攤着一大片淡黃色的液體，把尾巴和屁股浸得濕透。
阿墨飄在半空中，一臉的嫌棄與不屑，時不時還露個臉吓它一吓，于是那灘黃色液體繼續朝外蔓延。
蘇千妙看得目瞪口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阿墨，我不是叫你看着它嗎？”
“我是在看着它啊，它非要出去，我就只好采取點手段了。”
“什麽手段？”
阿墨沒說話，蘇千妙從垃圾桶裏翻出一只死蟑螂，幾乎想捶死他。
空氣中的味道實在難聞，她顧不上通報喜訊，就把威猛先生推去了衛生間，倒上沐浴露瘋狂洗刷一通。吹幹毛後套上紙尿褲，又出來把地板拖了個幹幹淨淨，才算完工，累得滿頭大汗，癱在沙發上。
阿墨見她這副模樣，挺不好意思的，湊過去說：
“我以後不會再吓它了。”
蘇千妙哼哼，“你說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那我發誓。”
“你發啊。”
阿墨下意識地舉起手，想到自己現在沒有手，只好對着窗外還沒下山的太陽說：
“我發誓，以後要是再搗亂，就罰我……就罰我……”
他扭頭看了眼蘇千妙，铿锵有力地說：“就罰你永遠都完不成任務，我一輩子都變不回人。”
蘇千妙：“……這是在罰你還是罰我？”
阿墨嬉皮笑臉地蹭了蹭她的腦袋。
“我們是生死與共的革命友誼，當然要罰一起罰啊……對了，合同簽了嗎？劇本怎麽樣？”
蘇千妙故作愁眉苦臉狀，嘆氣道：“唉，簽是簽了，可惜……”
阿墨擔心起來，眼睛微微睜大。
“可惜什麽？”
“可惜預付金太多了，都不知道怎麽花啊，哈哈。”蘇千妙捏了下他的鼻子，笑倒在沙發上。
自她捏過的地方開始，一圈紅暈迅速暈染出來。阿墨把腦袋壓低，小聲嘀咕了一句。
“壞女人。”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現在要好好看劇本背臺詞，你別打擾我。”
蘇千妙笑夠了，坐起身摸摸他的腦袋，盤腿坐在沙發上，把劇本拿來認認真真地看。
人在看劇本，狗在打盹，球在看人。
夕陽西下，公寓裏氣氛一片祥和。
威猛先生似乎夢到了好吃的，吧唧吧唧地舔了兩下嘴巴。
阿墨看着它，忽然覺得蘇千妙對自己比對它也好不了多少。
高興了就摸摸頭，不高興就離他遠遠的。
自己在她心裏的地位難道和一條狗差不多嗎？
難受……
夜幕降臨時，豪車開到公寓樓下，顧舟成壓低帽檐，借夜色做掩護，邁着兩條長腿快步走進公寓。
吃完晚飯，蘇千妙對影帝鄭重聲明。
“我今天不能按照作息表訓練了。”
對方強勢得有些變态，她是鼓起勇氣忍着手心裏條件反射般的痛感，才說出這句話的。說完就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對方，不知他會怎麽回答。
顧舟成的反應比她預料中平靜得多，只淡淡地點了下頭。
“好。”
“……你不問問我為什麽嗎？”
“為什麽？”
“……”蘇千妙拿出劇本擺在他面前，“喏，我接到新戲了，過兩天就要進組，得抓緊時間背臺詞。”
顧舟成掃了一眼，颔首道：“好。”
蘇千妙看着他深邃的雙眸和漂亮的薄唇，懷疑他是不是中邪了。
飯菜仍是餐廳送來的，一次性碗盤在吃完後丢進垃圾桶就好。
蘇千妙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坐去沙發上看劇本。
顧舟成則去衛生間洗澡，出來時身上穿着睡衣，發梢濕漉漉的，握着房門把手對她說：
“背熟練一點，十點鐘我來檢查。”
蘇千妙：“……不用了吧，我的臺詞不多的。”
她就演個丫鬟而已，居然讓堂堂影帝來檢查她背臺詞？太暴殄天物了。
顧舟成卻有自己的說法。
“臺詞貴精不貴多，即便只有一句，也應該用最好的狀态把它說出來，明白嗎？”
蘇千妙點點頭。
“好吧，我努力背。”
顧舟成拉開房門，走了進去。
蘇千妙逐字逐句地背臺詞。
阿墨在她身旁轉悠，唠叨得像個老媽子似的。
“你渴不渴？背這麽多喉嚨一定很幹對不對？我去給你倒水喝。”
“你餓不餓？冰箱裏還有我們上次買回來的三明治，想不想吃？”
“背臺詞很傷腦子吧？我給你放點音樂聽……”
蘇千妙已經背得痛不欲生了，加上他還像蒼蠅一樣在耳邊嗡嗡個不停，使得她根本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忍不住道：
“你真的好吵啊，閉嘴行不行？”
阿墨：“……你嫌棄我吵……我只是想關心你而已……”
好難受，心都快碎了。
蘇千妙見他一臉委屈，有點後悔。
“我不是嫌棄你啦，我是……”
“你別管我，讓我一個人靜靜。”
豆子獨自飄去了牆角，用後腦勺對着她，一動不動，乍一看還以為是個綠色的氣球飄在那裏。
蘇千妙懷疑自己惹得他傷心了，可十點鐘眼看着就要到了，顧舟成的戒尺不是好受的，于是沒有管他，先背臺詞。
顧舟成的身體裏仿佛裝了個鬧鐘，他的人生中從來就沒有遲到和忘記兩個詞。十點鐘一到，他就自動走出房間，檢查臺詞。
“劇本拿來。”
蘇千妙乖乖遞過去。
顧舟成掃了幾眼，合上劇本坐在椅子上說：“演德妃計劃着勾引皇上這一段，我來演德妃，你演你的角色。”
他演德妃？德妃可是個女的。
蘇千妙看了他幾眼，發現他不像在開玩笑，只得清清嗓子進入狀态，走到他身後，攏了攏那不存在的頭發。
“娘娘，今日這麽開心，莫不是有什麽喜事？”
顧舟成抿唇一笑，看得她心驚肉跳。
媚。
從裏到外透着媚。
他有很高的眉骨，很挺的鼻子，五官中沒有一處是與女人相似的，平日裏給人的感覺也是優雅溫柔居多。
可是就在這一刻，他的身體裏仿佛住進了德妃的靈魂，眼角眉梢都透出雍容華貴。
“你這小丫頭，素來就嘴甜。來，給本宮梳個漂亮的頭，今夜要去見皇上。”
說完他看着眼前并不存在的鏡子，手指在光滑的面頰上輕輕滑過，眼神迷離，頗有點陶醉在自己美貌中的意思。
……
背臺詞時只覺得頭疼，演完卻出了一身的薄汗。
蘇千妙顧不上擦，連忙鼓掌。
“演得太好了。”
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她從未看過這麽厲害的反串。
更厲害的是，全程他連劇本都沒有看一眼，竟然僅憑最初那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就把這段臺詞一字不漏的記了下來，記憶力堪比超人。
顧舟成顯然早已習慣別人對他的誇贊，不以為意。
蘇千妙問：“我的表演你認為怎麽樣？”
演技這東西需要對比。顧舟成幾乎是國內演技的巅峰，她跟他比，不知道會得到怎樣的評價。
蘇千妙緊張的期待着，顧舟成擡起眼簾，露出寶石似的眸子。
“可以打六分。”
及格了？
蘇千妙欣喜。
可是還不等她笑完，對方就補充了一句。
“對于初學者而言。”
“……”
“不要懊惱，加強訓練，只要按照我說得做，我會讓你成為實力派影後。”
顧舟成拍拍她的肩膀，拔掉路由器的插頭。
燈也想關的，可是不管他讓人換多少個新燈，就是沒辦法徹底關閉。電工說可能是線路問題，需要全部更換。
他工作實在太忙，沒有精力管這事，只好由他去，關了WiFi就去卧室睡覺。
蘇千妙聳拉着肩膀靠在沙發上，想起他那些讓人生不如死的訓練，幽幽地嘆了口氣。
在規定的時間洗完澡，她抓緊時間睡覺，半夜裏卻聽到一陣詭異的聲響。
就像有人在煮一鍋濃稠的湯，湯已經燒開了，在不停的冒泡泡。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蘇千妙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睜眼一看差點叫出聲——
阿墨低低地飄在空中，只有桌子那麽高，身上流出墨綠色的粘稠液體，圓腦袋肉眼可見的癟了下去，宛如一個被高溫融化的橡膠球，身上散發出死氣沉沉的氣息。
“阿墨！”
